我们总觉得一生很漫长,只有在即将失去或者已经失去某个人或者某个东西的时候,才会惊觉时间飞逝。
我们已经失去亲爱的爷爷365天,一整年了!爷爷的音容笑貌还恍如昨日,爷爷的气息定格在了85岁的夏天。
去年夏天,奶奶说爷爷最近身体很不舒服。我劝爷爷去医院看病,电话里他答应得好好的。弟弟回去接他的时候,他又反悔了,执拗地不愿意到医院看病,只是去诊所拿了药。奶奶说爷爷吃了药也没好转,趁着五一放假,我回去老家把爷爷接到县城医院看病。我还清晰地记得,每次回去到家门口,爷爷总会笑呵呵地走过来车里帮忙拿东西。这次回去远远的看见爷爷坐在门口,精神明显的很差了,但他还是笑呵呵地过来车里拿东西。我问爷爷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他只是说偶尔会肚子难受,我说那我们去医院看一下好不好?他却还是摇摇头说不用,他吃了药好多了,我说我们去看一下,没什么事我就把你送回来,苦口婆心跟他说了很久之后,他终于口头上同意了。可到要出发的时候,爷爷又反悔了。他说现在不舒服等一下会晕车,不去了。
接下来就说什么也不走了。我说你现在不舒服是吗?那我们不急,我们先休息一下,好一点了再走,我就扶爷爷到床上休息。我坐在爷爷床边,跟爷爷聊天,问爷爷哪里不舒服?爷爷指着肚子跟我描述了他哪里不舒服,怎么个不舒服法。我拉开爷爷的衣服帮他揉揉肚子,我知道我的爷爷一直都很瘦,可当我掀开爷爷的衣服,看到爷爷整个肚子的时候,我还是心疼了,这不就是我学到的瘦骨嶙峋的样子吗?我轻轻地帮爷爷揉揉肚子,一边耐心地劝他说我们去看一下,我开得很慢,一定不会晕车的,我们就去看一下,说不定我们只要换一种药吃就好了呢?那我们现在这样不是白疼了吗?我们去县城里看看爸爸开的店,去玩一下再回来。我也不急不催,因为我知道我的爷爷,他一辈子都善良和气,只要好好跟他说,他会听的。就这样我一边帮爷爷揉揉肚子,一边劝他。终于在爷爷躺了半个小时之后同意跟我走了,他说那我们走吧,不然天黑了,看不见路。就这样终于把爷爷接到了县城。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爷爷去挂了号,可是很多检查都要预约到第二天才能做,预约好了之后,就先带爷爷回家了。可是还没等到第二天检查,当天晚上半夜爷爷又开始不舒服了,自己要求要去医院看看。我和弟弟,爸爸连夜把爷爷送到了医院急诊,办了住院!爸爸跟医生说爷爷是个很能忍的人,他一定是非常痛,非常不舒服了才会要来医院的,让医生好好检查。当天晚上爷爷就住院做检查了,因为爸爸第二天还要开店,我和弟弟在医院陪护。我还清楚的记得,当值班医生过来跟我说你们知道老人家是胃癌吗?并且现在可能已经扩散了。这是我第一次得知身边的亲人得这个病。脑子一下子懵了,眼泪就绷不住了。在接下来爷爷住院的时间里,大家轮流来陪护,因为要上班,我只有周末回去看爷爷,平时每天晚上下班就跟爷爷视频。最后就变成了爷爷每天晚上就会等我的视频,每次视频里爷爷都很和蔼,我让他要吃饭才能快快治好病。可是胃癌扩散之后,爷爷的状态每况愈下,肉眼可见,一天比一天差了,就开始有时候我的视频他都没有力气起来说话了,我只能通过视频看看病床上的爷爷。状态好一点的时候还能回答我几句,有一次我跟他说等我周末回去就载你去凤山,现在人家山上建的可好了呢!那个周五我一下班就开车回家,我刚踏进病房,那会爷爷的状态刚好好一点,他很开心的跟我说,我们明天去爬山吧!我笑着说好!可是第二天爷爷又不舒服了,一整天都高烧不退。直到周日下午,爷爷打完点滴精神才稍微好点,我让弟弟在医院借了轮椅,想着带爷爷出去走走。就这样我和弟弟推着轮椅上的爷爷带他去了山上,爷爷很开心,跟我们说路边种的植物像我们老家的什么东西。一路上开开心心,带着爷爷看了山上的落日,扶着爷爷上观景台看了这个城市的车回马龙。
五月的天气总是潮湿又多雨,经常会下大暴雨,有一个周五由于下班就下起了大暴雨,我就没在周五回去,想着周六再回去,就发视频跟爷爷说第二天再回去看他。周六一大早六点多妈妈就打电话过来,说爷爷很想我回去,让我早点回去。爷爷接过了电话,突然跟我说,珍,爷爷年纪大了,我知道自己,你别难过!我说爷爷你说什么傻话呢,别瞎说!我马上就回去,你等会就能见到我了!我立马起床开车回去!到家之后,爷爷躺在沙发上,他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连从沙发上站起来都需要人扶着了!但是看我回去他还是很开心。晚上我坐在爷爷床边,陪着爷爷,爷爷状态好点的时候能跟我聊聊天,他说我已经八十几了,不是十八了,我知道自己,你不要难过。懂不懂!我心里难过极了,但还是打趣地跟爷爷说人家还有一百多岁的呢,你也要到一百多岁!爷爷笑了说你个傻孩子。每次我要从家里出发来上班的时候,爷爷总会叮嘱我说开车慢点开。他也会拉着我的手说,你的手怎么这么冰!然后握住我的手帮我暖手。
我所不知道的是爷爷的癌症到后期病情恶化会如此迅速,逐渐变成连最高等级的止痛药也无法帮爷爷缓解疼痛,胃癌导致的其他器官也一起恶化,到最后什么都吃不了,连水都喝不了。最后一次见到爷爷,爷爷身体已经失去控制,一坐起来就全身控制不住地发抖。我扶着爷爷,握着爷爷不受控制,不断颤抖的双手。心疼极了,但我还是尽量控制着不在爷爷面前哭。大家都劝我说要做好心里准备!其实我们也都知道最后那么痛苦的爷爷,走了对他才是一种解脱,甚至一度自我怀疑,会不会是我们想要挽留爷爷的时间自私了。对于我们来说,他能陪我们多一天是一天,可这每一天可能对爷爷来说都是生不如死的疼痛折磨。
直到接到妈妈的电话说爷爷走了!让我回家。刚好到了下班时间,我收拾好东西坐在车里,虽然心里对于这件事有了准备,但他是我最亲爱的爷爷,是我要送走的第一个亲人,是我第一次面对身边真正的失去!明明昨晚视频的时候我叫他,他还回答我了,怎么我就再也听不到爷爷的声音了呢。还是在车里崩溃了。
爷爷这一生谦和善良,生病期间每个来看望爷爷的邻居都说这辈子甚至都没有听爷爷说过一句脏话,一辈子对亲人,对邻里和和气气。爷爷一辈子不争不抢,我想他是完成了这辈子在人间的使命,要去往属于他的新世界了。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会继续守护我们!我们也会一直一直想念我们最亲爱的爷爷!
遗忘才是真正的死亡,而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我们谦和恭逊的爷爷!
爷爷,我们很好!我们想您!
我们希望您也一切都好!

【追记蒋春尧:倾注忠诚和责任 留下永远的感动】他是“整天笑呵呵”的蒋大哥,他是“扛得住事儿”的老黄牛,他是“从不求名利”的检察官……从检30年,浙江省杭州市检察院第七检察部主任、三级高级检察官蒋春尧先后在该院多个岗位工作,荣立个人三等功5次,获得年度工作考核优秀8次。10月19日20时45分,蒋春尧因连续工作操劳过度,突发疾病医治无效,因公殉职。https://t.cn/A6MFO7zD

【追记蒋春尧:倾注忠诚和责任 留下永远的感动】他是“整天笑呵呵”的蒋大哥,他是“扛得住事儿”的老黄牛,他是“从不求名利”的检察官……从检30年,浙江省杭州市检察院第七检察部主任、三级高级检察官蒋春尧先后在该院多个岗位工作,荣立个人三等功5次,获得年度工作考核优秀8次。10月19日20时45分,蒋春尧因连续工作操劳过度,突发疾病医治无效,因公殉职。https://t.cn/A6MFO7zD(来源:最高人民检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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