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丁·斯科塞斯1973年的《穷街陋巷》中,临近结尾的一个场景不起眼的角落里,藏着他对偶像约翰·卡萨维蒂的“致敬”。

这一幕是Charlie和Johnny Boy到电影院看完电影之后出来打电话,影院墙上张贴的几张电影海报,其中画面左下角的角落暗处,有着一张卡萨维蒂1970年的电影《夫君》的海报。

对于马丁来说,在自己这部真正意义上的处女作里安排一张他崇拜的卡萨维蒂的电影海报,表面上是一次对偶像的致敬,但实际上,《夫君》这部电影对他而言可能有着更深层的独特意义。

因为他第一次与卡萨维蒂相遇便是在《夫君》在纽约的一场首映会上。那个时候他就像个等待着偶像签名的小粉丝,无法掩饰自己与卡萨维蒂邂逅的激动。此次相遇之后,卡萨维蒂给了这名后辈电影人许多照拂:例如在他没有工作穷困潦倒的时候,安排他到自己的独立剧组做事;或者是在迷惘的他为罗杰·科曼的B级片公司打工、出卖灵魂拍了一部烂片后,给了他一顿痛骂让他清醒过来。

所以,卡萨维蒂不仅仅是马丁崇拜的电影人,更是马丁在未成名的岁月里探索自己方向的道路上的一盏明灯,指引着这个年轻的电影小子,一条真正的电影之路。

卡萨维蒂对他说:“无论如何,拍你自己内心真正想要拍的东西。”于是马丁放弃了与罗杰·科曼的B级片公司签约,因为他知道那不是他自己真正想要的。一年后,他拍出了《穷街陋巷》,这部充满着他的族裔成长环境生活印记的“小意大利见闻”,才是这位未来美国影坛首屈一指的大导演的真正处女作——因为那是他发自内心真正想拍的东西。得益于卡萨维蒂给的那个关于追求真实的建议。

所以在《穷街陋巷》中,出现《夫君》的海报,这背后对于马丁而言不仅仅是一次致敬,更是一番恩情的纪念,一道永远醒喻他关于拍电影的初心的符号。

在电影中这一幕场景里,这张海报就这么静静藏在光线最昏暗的一个角落,很容易就被人忽略。然而,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即使在黑暗处的它,依旧有些许依稀可见的光亮,让人可以看见海报的主体和电影的名字——也许,这代表着在马丁成名前穷困潦倒的低迷岁月中,那一盏始终照亮着他的灯光。

◎霍达|寂寞之道与道之寂寞#读书会[超话]#

李太白诗云:“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将进酒》系作者怀才不遇,愤世嫉俗之作,其压抑、愤懑之情自不难理解,但“唯有饮者留其名”一句毕竟太夸张、太浪漫了,把人类的历史变成了一部“饮酒史”,无论如何难以交代。

纵观有史以来,杜康留名,本不惟酿酒之功,而是率众攻灭寒浞,恢复夏氏之名,成就“少康之治”;刘伶传世,亦不是在醉酒数月,创造了可以列入《吉尼斯大全》的记录,而是在于借醉酒消极抵抗Zheng Quan的名士风骨。

包括李太白本人在内的“饮中八仙”,也都是因为各自在诗歌或书法上的成就早已为人瞩目,如“李白斗酒诗百篇”、“张旭三杯草圣传”,若不然,即使饮上万杯千斗、醉上个十年八载,也不足为奇。

相比之下,前一句“古来圣贤皆寂寞”却平实得多,虽系情绪化的感叹之语,却包含着朴素的真理。我不能确切地知道李太白所说的“圣贤”究竟包括哪些人,但试想,象他那样敢于“凤歌笑孔丘”的“楚狂人”,未必像俗人似地迷信什么偶像,所谓“圣贤”,无非“智者”而已。

史太公曰:“古者富贵而名磨灭,不可胜计,唯倜傥非常之人称焉。盖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此人皆意有所郁结,不得通其道,故述往事,思来者。”

即如司马迁本人,腐刑废身而不改其志,“隐忍苟活,幽粪土之中而不辞者,恨私心有所不尽,鄙陋没世而文采不表于后世也。”“欲以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草创未就 ,会遭此祸,惜其不成,是以就极刑而无愠色。仆诚以著此书,藏诸名山,传之其人,通邑大都,则仆偿前辱之者,虽万被戮,岂有悔哉!”其坚忍、自信跃然纸上,却又透露出无比地寂寞与孤独!

“然此可为智者道,难为俗人言也。”可见,史太公也是将“圣贤”与“智者”、“倜傥非常之人”视为同义语的。“古来圣贤皆寂寞”,这是历史的无情,“富贵而名磨灭”,“倜傥非常之人称焉”,则是历史的公正。华域之外,哥白尼、布鲁诺、伽利略倡日心说、地动论而遭教廷迫害,麦哲伦环球航行而为士人所杀,梵高才华冠世而终生穷困潦倒,莫不“要之死日,然后是非乃定”!

智者的寂寞在于“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的思想与行动远远超出同代人的认知水平,首创的“一家之言”惊世骇俗。布鲁诺宁可烧死在火刑柱上也要坚持真理,谭嗣同在断头台上仰天大笑,“死得其所,快哉快哉”!高昂的头颅不肯向世俗屈服,乐观自信中又包含着多么悲哀的自怜!其它如伯牙摔琴,屈子投江,太白捉月,张旭佯狂,梵高割耳,莫不深藏着“难为俗人言”的大悲大哀!

智者的超前思想、超前行动,酿成了自身的悲剧,“要之死日,然后是非乃定”,终为世人所认同,社会被推向前进,作为对其生前的寂寞、乃至孤独的莫大报偿。“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这是智者的清醒。“通其道”,“思来者”,这是智者的远见,把检验真理的权利交付于绵绵历史,交付于子孙后世的智者。

很难讲,究竟多少年可以出一个司马迁,多少年可以出一个李太白,多少年可以出一个布鲁诺,多少年可以出一个梵高。然而,既有“古来圣贤皆寂寞”之说,却又似乎给人以希望,给人以安慰,似乎耐得住寂寞,便可成为圣贤。于是“寂寞”便也成了时髦的东西,成为了愤世嫉俗的标签。“道可道,非常道”,“道不行”,不必“乘桴浮于海”,“自甘寂寞”也就是了,且待下个世纪,下下个世纪!

问题是,下个世纪,下下个世纪的到来为时尚远,判评“道”之真伪的标准,也就一时因把握不定而莫衷一是、五花八门、层出不穷。于是陈腔滥调、邪门歪道、狗窃鼠盗、末流杂耍也都粉墨登场,混迹于“道”,人世间热闹得一点儿也不寂寞了,寂寞的反倒是道。

#张继科[超话]#
或许,张继科最真的地方就在于面对输赢,他并不故作平常心,既然付出别人难以想象的努力,便理直气壮地要一个最好的结果。今天的张继科,依旧声称自己心里没有偶像,但他确实已经和生活和解,曾经与自己扭打的痕迹也都成了时间的图腾。而对于日后的规划,这个带着傲骨的后青春期男孩,只交出简单无比的三个字:继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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