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村的扛把子# #散文#

第一场狱中一室

公爵作教士装及克劳狄奥、狱吏同上。

公爵

那么你在希望安哲鲁大人的赦免吗?

克劳狄奥

希望是不幸者的唯一药饵;我希望活,可是也准备着死。

公爵

能够抱着必死之念,那么活果然好,死也无所惶虑。对于生命应当作这样的譬解:要是我失去了你,我所失去的,只是一件愚人才会加以爱惜的东西,你不过是一口气,寄托在一个多灾多难的躯壳里,受着一切天时变化的支配。你不过是被死神戏弄的愚人,逃避着死,结果却奔进他的怀里,你并不高贵,因为你所有的一切配备,都沾濡着污浊下贱。你并不勇敢,因为你畏惧着微弱的蛆虫的柔软的触角。睡眠是你所渴慕的最好的休息,可是死是永恒的宁静,你却对它心惊胆裂。你不是你自己,因为你的生存全赖着泥土中所生的谷粒。你并不快乐,因为你永远追求着你所没有的事物,而遗忘了你所已有的事物。你并不固定,因为你的脾气像月亮一样随时变化。你即使富有,也和穷苦无异,因为你正像一头不胜重负的驴子,背上驮载着金块在旅途上跋涉,直等死来替你卸下负荷。你没有朋友,因为即使是你自己的骨血,嘴里称你为父亲尊长,心里也在咒诅着你不早早伤风发疹而死。你没有青春也没有年老,二者都只不过是你在餐后的睡眠中的一场梦景;因为你在年轻的时候,必须像一个衰老无用的人一样,向你的长者乞讨-济;到你年老有钱的时候,你的感情已经冰冷,你的四肢已经麻痹,你的容貌已经丑陋,纵有财富,也享不到丝毫乐趣。那么所谓生命这东西,究竟有什么值得宝爱呢?在我们的生命中隐藏着千万次的死亡,可是我们对于结束一切痛苦的死亡却那样害怕。

克劳狄奥

谢谢您的教诲。我本来希望活命,现在却惟求速死;我要在死亡中寻求永生,让它临到我的身上吧。

依莎贝拉

(在内)有人吗!愿这里平安有福!

狱吏

是谁?进来吧,这样的祝颂是应该得到欢迎的。

公爵

先生,不久我会再来看你。

克劳狄奥

谢谢师傅。

依莎贝拉上。

依莎贝拉

我要跟克劳狄奥说两句话儿。

狱吏

欢迎得很。瞧,先生,你的姊姊来了。

公爵

狱官,让我跟你说句话儿。

狱吏

您尽管说吧。

公爵

把我带到一个地方去,可以听见他们说话,却不让他们看见我。(公爵及狱吏下。)

克劳狄奥

姊姊,你给我带些什么安慰来?

依莎贝拉

我给你带了最好的消息来了。安哲鲁大人有事情要跟上天接洽,想差你马上就去,你可以永远住在那边;所以你赶快预备起来吧,明天就要出发了。

克劳狄奥

没有挽回了吗?

依莎贝拉

没有挽回了,除非为了要保全一颗头颅而劈碎了一颗心。

克劳狄奥

那么还有法想吗?

依莎贝拉

是的,弟弟,你可以活;法官有一种恶魔样的慈悲,你要是恳求他,他可以放你活命,可是你将终身披戴镣铐直到死去。

克劳狄奥

永久的禁锢吗?

依莎贝拉

是的,永久的禁锢;纵使你享有广大的世界,也不能挣脱这一种束缚。

克劳狄奥

是怎样一种束缚呢?

依莎贝拉

你要是屈服应承了,你的廉耻将被完全褫夺,使你毫无面目做人。

克劳狄奥

请明白告诉我吧。

依莎贝拉

啊,克劳狄奥,我在担心着你;我害怕你会爱惜一段狂热的生命,重视有限的岁月,甚于永久的荣誉。你敢毅然就死吗?死的惨痛大部分是心理上造成的恐怖,被我们践踏的一只无知的甲虫,它的肉体上的痛苦,和一个巨人在临死对所感到的并无异样。

克劳狄奥

你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你以为温柔的慰藉,可以坚定我的决心吗?假如我必须死,我会把黑暗当作新娘,把它拥抱在我的怀里。

依莎贝拉

这才是我的好兄弟,父亲地下有知,也一定会这样说的。是的,你必须死,你是一个正直的人,决不愿靠着卑鄙的手段苟全生命。这个外表俨如神圣的摄政,板起面孔摧残着年轻人的生命,像鹰隼一样不放松他人的错误,却不料他自己正是一个魔鬼。他的污浊的灵魂要是揭露出来,就像是一口地狱一样幽黑的深潭。

克劳狄奥

正人君子的安哲鲁,竟是这样一个人吗?

依莎贝拉

啊,这是地狱里狡狯的化装,把罪恶深重的犯人装扮得像一个天神。你想得到吗,克劳狄奥?要是我把我的贞操奉献给他,他就可以把你释放。

克劳狄奥

天啊,那真太岂有此理了!

依莎贝拉

是的,我要是容许他犯这丑恶的罪过,他对你的罪恶就可以置之不顾了。今夜我必须去干那我所不愿把它说出口来的丑事,否则你明天就要死。

克劳狄奥

那你可干不得。

依莎贝拉

唉!他倘然要的是我的命,那我为了救你的缘故,情愿把它毫不介意地抛掷了。

克劳狄奥

谢谢你,亲爱的依莎贝拉。

依莎贝拉

那么克劳狄奥,你预备着明天死吧。

克劳狄奥

是。他也有感情,使他在执法的时候自己公然犯法吗?那一定不是罪恶;即使是罪恶,在七大重罪中也该是最轻的一项。

依莎贝拉

什么是最轻的一项?

克劳狄奥

倘使那是一件不可赦的罪恶,那么他是一个聪明人,怎么会为了一时的游戏,换来了终身的愧疚?啊,依莎贝拉!

依莎贝拉

弟弟你怎么说?

克劳狄奥

死是可怕的。

依莎贝拉

耻辱的生命是尤其可恼的。

克劳狄奥

是的,可是死了,到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去,长眠在陰寒的囚牢里发霉腐烂,让这有知觉有温暖的、活跃的生命化为泥土;一个追求着欢乐的灵魂,沐浴在火焰一样的热流里,或者幽禁在寒气砭骨的冰山,无形的飚风把它吞卷,回绕着上下八方肆意狂吹;也许还有比一切无稽的想像所能臆测的更大的惨痛,那太可怕了!只要活在这世上,无论衰老、病痛、穷困和监禁给人怎样的烦恼苦难,比起死的恐怖来,也就像天堂一样幸福了。

背靠背拿下三双之后——对鹈鹕46分12篮板11助攻,对勇士32分15篮板13助攻——本季约基奇已经18次三双了。
上季16次。

他的总三双次数75场,史上第七。前面就是张伯伦的78场,很近了。
值得一提的是:张伯伦当年是出了名的热衷数据,约基奇则大概是对数据最不在意的球员之一——上个月底对开拓者,约基奇26分钟里5投3中拿了8分18篮板11助攻。
按说再投个球就凑满三双了,他不打了。

类似这样“差个助攻/篮板就三双了”、“差一球就三双了”,本季也四五场了,上季则有两位数。
如果他真放开刷,大概总三双场数,也上百了吧?

话说,本季迄今bbr的MVP跟踪,NBA官方的MVP阶梯,都是约基奇第一。
当然咯,大家都说恩比德好,那……

本季迄今:
恩比德出赛52场,36胜16负。场均33分钟里19投篮12罚球30分11篮板4助攻1.1抢断1.4封盖3失误。
约基奇出赛58场,37胜21负。场均33分钟里17投篮6罚球26分14篮板8助攻1.4抢断0.8封盖4失误。

高阶数据就不比了。恩比德高阶数据极其卓越,但约基奇本季度的高阶数据,那是各种历史级存在。
当然,到最后,恩比德依然可能获得MVP,毕竟球队战绩更好,且上季约基奇已经得过了,诸如此类因素。
但个体表现,约基奇搁这儿呢。

去年此时流行的说法:
约基奇的组织才能更出众,恩比德是更好的个体攻防者。
本季恩比德打出了历史级的个人得分效率——每场33分钟得30分——但是吧……
恩比德以62%的真实命中率每33分钟30分固然漂亮,约基奇以66%的真实命中率每33分钟26分也不差。

背打恩比德第一,每场8次,命中率51%,27%的背打能要到罚球。
约基奇每场5次背打,只有14%能要到罚球,但命中率61%——他没恩比德那么擅长要罚球,但进攻效率本身是够致命的。

他很喜欢修理瓦兰休纳斯,前两天这不刚46分——第四节到加时赛30分——其实上季就摆弄过许多次了。
约基奇的得分能耐我们都懂,常规赛到季后赛都通用。
他的背身,他的晃动,他的手感,他的骑马射箭。

而传球方面,恩比德本季是有进步,但约基奇实在是另一个境界的了。看比赛的诸位都懂,约基奇的传球价值,又远不只是4次助攻能体现的。什么夹击下对角线超长传,家常便饭。

所以咯,恩比德进攻很棒,但约基奇本季的进攻端综合表现,是史上中锋里最顶级的存在了。

有趣的还在防守端。
dbpm、drtg、raptor……诸如此类,反正约基奇的防守端高阶数据,也已在恩比德之上了。
——哪位会说了:不对啊。上季不还都说约基奇防守是漏勺么?

数据说事:
本季约基奇每场干扰12个投篮联盟第三多,仅次于博尔特尔和戈贝尔——恩比德9。
约基奇每场防投篮22次联盟第一多,对手命中率48%;恩比德19次,对手命中率48%。
这是护筐。

约基奇场均14个篮板仅次于戈贝尔,每场11个后场篮板;恩比德场均11个篮板,每场9个后场篮板。
妙在约基奇并不是蹲禁区守篮板球:他每场封阻对手2.8个三分球,与浓眉差不多积极。
每场破坏球路2.8次,与三球、霍勒迪并列联盟第16,次于斯玛特,还高过保罗和吉米·巴特勒。

即,联盟第二号篮板手,最积极的护筐者之一,还带三球、霍勒迪、保罗、斯玛特和吉米那么积极的抄球快手?
这就是本季的约基奇。

——哪位会说:不对啊。这个大白胖子慢悠悠的,怎么看也没那么积极呀!
这就是篮球智商了。

举个例子。
比如卢卡这里要启动挡拆,还没往右手走呢,约基奇已经动了;卢卡往右一走,约基奇一个跳步,已经把他裹在夹击陷阱里了。
卢卡那是何等的聪明,但约基奇偏能预判到。
脚下不够,脑袋凑。

都知道约基奇喜欢在场上指挥。当年杜克老K教练说希尔有指挥才能,可以“预判到两次传球之后的动态”。约基奇​是在NBA现场演示这本事。
比如对勇士,约基奇表演了一次。

过半场传球给队友,抬头一看局势,发现勇士站位和沟通有问题,立刻要球,假装突破,把卢尼带离篮筐,给内切的戈登一个空接扣篮。
即,他在跟队友要球时,已经想清楚自己的行动、卢尼的应对、勇士的轮转了。这不是在指挥队友,是在指挥对手了。
真正翻云覆雨手。

说到戈登,顺便……
在魔术打了七年,戈登命中率45%,真实命中率53%。最多的一个赛季78场扣了104个篮。
到掘金这一年,戈登命中率51%,真实命中率59%,为掘金打了85场扣了125个篮。
本季戈登篮下投中211球里142个吃了助攻,88个是约基奇助攻的。

所以约基奇的手感、步伐、传球技法之类,都很好,但都不是最关键的。
他每场都能做出点突破想象、让对手显得特别无助的——“这都可以?”——的事儿,归根结底,是他的大局观、判断和篮球智商,过于超前了。
有人技巧够,但视野​窄,做不到。有人视野宽​想得到但手上不给劲,做不到。当然也有人视野技巧都有,但求稳,不做。
约基奇是想得到,看得到,也敢做。​什么超出常规的活儿,他都做。​

篮球说到底,还是靠身体的运动。
伯德作为白人球员的骄傲,说过句不太政确的话:
“篮球本质是黑人的运动,我只是尽量适应。”

而约基奇和伯德一起证明了:只要篮球智商够高,技巧够好,没什么是不能克服的——也许除了队友的伤病?

无论如何,约基奇本季在打的,可能是NBA史上所有中锋打出过的,最卓越的进攻赛季。
如果这个有点虚的话,那么……

约基奇现在是掘金本队本季的得分王、篮板王、助攻王、抢断王、封盖王、命中率王。
NBA史上,没有任何一个球员,完成过这样一个赛季。

#约基奇#

如果人类的命运是苦难

终点是死亡

我们该如何活着

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把余华的《活着》大致看完了,很努力的控制眼泪却还是不断的掉下来,直到最后一页,老人和牛渐渐远去“少年去游荡,中年想掘藏,老年做和尚” ,不知为什么我却再也没有眼泪,只觉得心里像压着大石块,堵得难受。

余华,好狠心一男人,怎么做到把一个人的苦难写到极致?

福贵原是家境富足的少爷,妓院里染上赌博败光了家产,去城里给母亲请郎中的路上被抓壮丁,战场上枪林弹雨没有死,濒临冻死饿死时又被解放军俘虏并解救,躲过了枪毙地主,捡回一条命。本该最先死去的人却苟活到最后,眼睁睁看着身边一个又一个至亲离去。

最残忍莫过于活着。

父、母、儿子有庆、女儿凤霞、妻子家珍、女婿二喜、外孙苦根相继死去,无论是疾病或是意外,这本就无法掌控,终究苦难不是必然,只是偶然的宿命。

读完这本书的时候,我的内心是无法平静的,可能还要缓很久。闭上眼睛,就好像看到夕阳西下,田埂间,福贵牵着那头也叫福贵的老牛蹒跚前行,黝黑的脸在光晕里笑的生动,皱纹里面镶满泥土,如布满田间的小道,他眯着眼抬起头颅向远方眺望——

也许他想到了把准备送人的女儿背回家的那天冷嗖嗖的风。

想到了那条弯曲通往城里的小路,却再也听不到儿子赤脚跑来的声音。

想到了一生劳苦患软骨病的妻子临死前紧紧捏住他的那双手。

想到……

一生天降福祸悲喜,风烛残年的老人终将所有的苦难与往事,化作一头耕牛,与那半亩田地。无论生活如何丧心病狂的啃食他,依然高耸屹立着。

福贵牵着“福贵”两个影子一前一后缓缓消失在田间,暮色昏暗,而我仿佛看到了他们身后闪耀着万丈光芒,是活着的希望……

有时候,我会想,这世上还会有比福贵更悲惨的人吗?后来才知道,世人皆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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