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男团[超话]# #原顾#
原炀✖️顾青裴
♀️✖️老师（乡村文）
乡下初秋的天气变化莫测，次日一早又下起了绵绵小雨。
昨天夜里，顾青裴被原炀那个王八蛋c的狠了，被玩弄了整整一宿，今早起床双腿还打颤呢！
原炀从小就身强体壮，仗着这点，打小起可没少欺负他。
二人自会下地走路以来，就玩儿到了一块，都是一个村口长大的小孩。顾青裴比原炀大了八个月多，也是那群孩子里年龄最大的一个。
按理说，顾青裴最该是里面的“老大”，大家也并无意见，除了原炀。
“不行！顾青裴只能是我的小弟，他既然做了我的小弟，就不能再做你们的大哥！我当大哥吧”蹦豆大点个儿，插着个腰，义正言辞的。
把远处的老人们逗得直乐呵。
镇上就一所高中，两人偏偏还是同班，玩得又“好”，村里人不免将两人做比较。
原炀最烦这种！tmd 那个顾青裴次次考试考第一，而他只能是倒数第一。
原立江没少因为他不争气动手打他，说什么同样是一起玩到大的，怎么人家样样都比你优秀？把原炀气得挺不服气。
越不服气就越喜欢欺负顾青裴。
俩人同桌，顾青裴挨着墙坐，每每想上个厕所，原炀两腿一伸，挡着人出座位的路，害他上课中途举手示意去厕所，接受全班同学的目光注视。
大冬天，家里给原炀准备的手套他也不带，说到了学校就热了，他妈也就随他去了。她不知道的是，所谓的热了，就是他把自己冻的冰凉的手，塞到顾青裴的怀里暖手，还是直接碰到rou/：体的那一种。
顾青裴不敢反抗，也不想反抗，因为他喜欢原炀。
尽管大家都觉得原炀哪哪都比不过他，但他还是觉得原炀好。
原炀从小就长得又高又帅，顾青裴特爱看他打球的样子，手长脚长，打起球来，灵活得很；他还见过原炀帮村里行动不便的老人做活，背着小孩过泥坑。
印象最深的一次，顾青裴因放学太晚，天都黑了。走到回家必经的那条黑巷子，被一群穿着浮夸的小混混堵了，手里还拿着棒棍，找他要钱。
包里放的是他妈今早刚给的一星期的零花钱，性命攸关，他不得已只能给了。其中一个男人，觉得他太慢了，直接动手给了他一巴掌，顾青裴觉得半边的脸已经麻木了，红红的掌印显在脸上。
后来，是原炀的出现，解救了自己。但他因此没少受伤，回到家中，也不说打架的真实原因，还被原立江数落了一番。
年少时的喜欢往往会铭记于心。
时间飞逝，两人考入了不同的大学。
四年后，顾青裴回到村里当了小学老师。同年九月，原炀在镇上的派出所里当上了一个小jing员。
两人再次见面是在村口的那颗榕树下。顾青裴教完书回家，大老远就看到一个人靠在树下，抬起眼眸，忽然冲自己笑了一下，只这一下，平静了多年的心脏，又因同一个人开始热烈。
当晚，两人约在一家烧烤店，叫了些烧烤和啤酒。后觉得配啤酒不尽兴，索性又点了两瓶白酒。
喝高的下场就是稀里糊涂的被原炀c了，便有了开头的那幕。
那日后，顾青裴开始有意无意的躲着人走。在他们这个年代，大多数人思想封旧，男人和男人谈感情什么的，根本很难有人能接受，去哪都会被人指指点点，何况还是“睡”在了一起。
原炀也发现了不对劲，但还是每天都去找人。学校门口、家门口、榕树下……各个地方，对他动手动脚，咬着耳朵说h话。
简直坏透了。
原炀大学四年里，接触了许多是在他们那个小镇里都没有的事儿，对待感情也开了窍，原来男人和男人也可以相爱、可以在一起。
还有就是，他喜欢顾青裴，想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他心里也清楚顾青裴的优秀，他努力在追赶着，后来听到他爸提到顾青裴回村教书了，二话不说，打包行李回去了。
休息日，原炀约了顾青裴去河坝抓鱼，让人来自己家吃顿饭，在一起过去。
“原炀，隔壁村里的李二丫你见过吧？小时候还一块玩过呢。”
“不记得”
原炀很快读出了他爸话里的含义，表示出自己没多大的兴趣。又往身旁人的碗里加了口菜，“多吃点，瞧你瘦的。”
顾青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炀炀，你年纪也不小了，你看……”
“爸、妈，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但我现在没这方面的打算。我喜欢的人又不喜欢我，催我没用！”
“真的！谁啊？我和你爸去帮你说说。”
“不麻烦你们了。”扒拉完最后几粒米，看了眼出神的顾青裴，问到，“吃好了吧？走吧”
“嗯。”已经到了要结婚的年龄了吗？顾青裴心想。
天黑得特别快，路边亮起昏暗的路灯。沉默了一路，原炀开口找了话题。
“到我家吃饭这么不开心啊？”
“没有”
原炀把人压在树上，揉了揉面前这人的头，轻声说道，“那你哭着个脸给谁看？之后还要一起吃几十年的饭，可怎么办啊？”
“几十年？”
“对啊，我们俩结婚了，可不得一起吃几十年的饭吗？”
顾青裴心跳地厉害。原炀嘴里喜欢的人是自己？
“怎么不回答？不乐意？我现在想亲你，你要是推开我，我就当你拒绝了。”
五厘米、三厘米、一厘米。
对着那张嘴儿亲了下去。
晚上，原炀没回家睡，和顾青裴挤在了一张床上。
原炀✖️顾青裴
♀️✖️老师（乡村文）
乡下初秋的天气变化莫测，次日一早又下起了绵绵小雨。
昨天夜里，顾青裴被原炀那个王八蛋c的狠了，被玩弄了整整一宿，今早起床双腿还打颤呢！
原炀从小就身强体壮，仗着这点，打小起可没少欺负他。
二人自会下地走路以来，就玩儿到了一块，都是一个村口长大的小孩。顾青裴比原炀大了八个月多，也是那群孩子里年龄最大的一个。
按理说，顾青裴最该是里面的“老大”，大家也并无意见，除了原炀。
“不行！顾青裴只能是我的小弟，他既然做了我的小弟，就不能再做你们的大哥！我当大哥吧”蹦豆大点个儿，插着个腰，义正言辞的。
把远处的老人们逗得直乐呵。
镇上就一所高中，两人偏偏还是同班，玩得又“好”，村里人不免将两人做比较。
原炀最烦这种！tmd 那个顾青裴次次考试考第一，而他只能是倒数第一。
原立江没少因为他不争气动手打他，说什么同样是一起玩到大的，怎么人家样样都比你优秀？把原炀气得挺不服气。
越不服气就越喜欢欺负顾青裴。
俩人同桌，顾青裴挨着墙坐，每每想上个厕所，原炀两腿一伸，挡着人出座位的路，害他上课中途举手示意去厕所，接受全班同学的目光注视。
大冬天，家里给原炀准备的手套他也不带，说到了学校就热了，他妈也就随他去了。她不知道的是，所谓的热了，就是他把自己冻的冰凉的手，塞到顾青裴的怀里暖手，还是直接碰到rou/：体的那一种。
顾青裴不敢反抗，也不想反抗，因为他喜欢原炀。
尽管大家都觉得原炀哪哪都比不过他，但他还是觉得原炀好。
原炀从小就长得又高又帅，顾青裴特爱看他打球的样子，手长脚长，打起球来，灵活得很；他还见过原炀帮村里行动不便的老人做活，背着小孩过泥坑。
印象最深的一次，顾青裴因放学太晚，天都黑了。走到回家必经的那条黑巷子，被一群穿着浮夸的小混混堵了，手里还拿着棒棍，找他要钱。
包里放的是他妈今早刚给的一星期的零花钱，性命攸关，他不得已只能给了。其中一个男人，觉得他太慢了，直接动手给了他一巴掌，顾青裴觉得半边的脸已经麻木了，红红的掌印显在脸上。
后来，是原炀的出现，解救了自己。但他因此没少受伤，回到家中，也不说打架的真实原因，还被原立江数落了一番。
年少时的喜欢往往会铭记于心。
时间飞逝，两人考入了不同的大学。
四年后，顾青裴回到村里当了小学老师。同年九月，原炀在镇上的派出所里当上了一个小jing员。
两人再次见面是在村口的那颗榕树下。顾青裴教完书回家，大老远就看到一个人靠在树下，抬起眼眸，忽然冲自己笑了一下，只这一下，平静了多年的心脏，又因同一个人开始热烈。
当晚，两人约在一家烧烤店，叫了些烧烤和啤酒。后觉得配啤酒不尽兴，索性又点了两瓶白酒。
喝高的下场就是稀里糊涂的被原炀c了，便有了开头的那幕。
那日后，顾青裴开始有意无意的躲着人走。在他们这个年代，大多数人思想封旧，男人和男人谈感情什么的，根本很难有人能接受，去哪都会被人指指点点，何况还是“睡”在了一起。
原炀也发现了不对劲，但还是每天都去找人。学校门口、家门口、榕树下……各个地方，对他动手动脚，咬着耳朵说h话。
简直坏透了。
原炀大学四年里，接触了许多是在他们那个小镇里都没有的事儿，对待感情也开了窍，原来男人和男人也可以相爱、可以在一起。
还有就是，他喜欢顾青裴，想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他心里也清楚顾青裴的优秀，他努力在追赶着，后来听到他爸提到顾青裴回村教书了，二话不说，打包行李回去了。
休息日，原炀约了顾青裴去河坝抓鱼，让人来自己家吃顿饭，在一起过去。
“原炀，隔壁村里的李二丫你见过吧？小时候还一块玩过呢。”
“不记得”
原炀很快读出了他爸话里的含义，表示出自己没多大的兴趣。又往身旁人的碗里加了口菜，“多吃点，瞧你瘦的。”
顾青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炀炀，你年纪也不小了，你看……”
“爸、妈，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但我现在没这方面的打算。我喜欢的人又不喜欢我，催我没用！”
“真的！谁啊？我和你爸去帮你说说。”
“不麻烦你们了。”扒拉完最后几粒米，看了眼出神的顾青裴，问到，“吃好了吧？走吧”
“嗯。”已经到了要结婚的年龄了吗？顾青裴心想。
天黑得特别快，路边亮起昏暗的路灯。沉默了一路，原炀开口找了话题。
“到我家吃饭这么不开心啊？”
“没有”
原炀把人压在树上，揉了揉面前这人的头，轻声说道，“那你哭着个脸给谁看？之后还要一起吃几十年的饭，可怎么办啊？”
“几十年？”
“对啊，我们俩结婚了，可不得一起吃几十年的饭吗？”
顾青裴心跳地厉害。原炀嘴里喜欢的人是自己？
“怎么不回答？不乐意？我现在想亲你，你要是推开我，我就当你拒绝了。”
五厘米、三厘米、一厘米。
对着那张嘴儿亲了下去。
晚上，原炀没回家睡，和顾青裴挤在了一张床上。
1.去菜市场买水果，一个摊位支着很多牌子，其中一个写着“桑葚5元一盒”。
“来一盒桑葚，5块是么。”我走过去问道。
“不不不，5块的是这个不新鲜的，”他从牌子后面拿出一盒萎靡的桑葚说道“你买前面这些新鲜的，8块一盒。”
我扫码转过去8块，刚想走，他又给我推荐别的水果。“这个青葡萄balabala……”“多少钱？”“20一斤。”“太贵了吃不起谢谢。”
我看到旁边还有一个牌子，写着“火龙果10元三个”，这牌子前堆得火龙果不错。“那来三个火龙果吧。”我说。
他又从牌子后面拿出一颗干瘪的火龙果，轻车熟路地说道：“哎呀，10块钱这种是不新鲜，前面这些好的，卖你10块钱2个。”
“不用了，我以后不会再来你这买了，”我拎着桑葚转身走开：“卖个水果都来虚假宣传这一套，有意思么！”
2.“大爷这儿小船儿怎么收费？”
他指指一旁立的牌子，照着上面说：“电动船半小时50块钱，超时一分钟1块五。还有50押金，你先直接付100，玩儿完再退。”
“行，一百，转过去了。”
我从上船起算好时间，玩儿了一个小时整，上岸前算了一下，50+1.5×30，一共是95，应该再退我5元。
“好嘞”大爷锁好船慢慢走开，一边说：“就算你一个小时整就行了，多出来几分钟算赠你的。”
“可是我一共玩儿的就是一个小时整，17:48上船，18:48上岸。”
“你是45分转得钱。”
“是啊，45转的钱，但是你拿电瓶装电瓶，我们上船就48了。”
“嗐，算这些没意思，就算你一个小时。刚好100也不用退了。”
“可是一小时的话，最初半个小时是50，超时一分钟1块五，半小时是45，总共应该是95元，你还得退我5元。”
“嗐，就是100，半个小时50，一个小时算一百。”
“你这里清清楚楚写着收费标准，只说了超时没说一小时是100。”
“不是不是，就是100，两个半个小时一百。你墨迹啥！”
“我这不是墨迹”我声量提高，也没必要给他好语气了：“这是道理，你这儿写得清清楚楚的道理，我根本不在乎这5块钱，但道理就是道理。”
他还是和我狡辩，我站在他面前，瞪着他，一句一句的高声反驳，有些人就是这样，你跟他好好说话，他就以为你很好说话。
我和他对峙了几句，周围的人都在看热闹，他很败下阵来，低头找钱，又嘟囔着：“给你5块就给你5块。”
我指着他：“我说过了，我在乎的根本不是这5块钱，我只是不想有人赚了我的钱还背后骂我是个傻子，知道么？”
我拿了钱转身离开，那一瞬间我突然理解了我为什么那么喜欢《ove》，因为《ove》开头讲得就是一样的事，钱不多，但道理就应该是这个道理。
3.“您好，是百世快运么？我有一个快递到你们网点儿了，我今天要出差，中午送不到的话只能三天后再送了。因为我买的是一个乳胶床垫，折叠时间太长了会变形，而你们快递从扬州发到淄博已经10天了，我需要检查一下有没有变形才能当面签收。
“好，订单号多少，嗯嗯，我给你快递师傅的号，你给他打吧。”是一个姐姐接的电话。
我拨通了她给的电话，是一个中年男人，我又说了一下情况，告诉他今天先不要送货了。
“那啥时候送！”从语气听起来他是那种直来直去的人。
“得三天后吧，三天后我才能出差回来。”
“超过三天就得收仓储费，15！”
“不是，”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有点着急：“别的快递都没有这样的啊，而且是你们一个快递从扬州发过来用了10天，我没想到会这么慢。”
“他们发十天是他们那边的事，跟我没关系！仓储费15”
“那快递在南京待了7天，我是不是还要付他们仓储费啊？！”他的态度惹怒了我，我阴阳怪气道。
“嘟……”他直接挂了电话。
我又打过去，他一开始没听出来还是我，继续用那种中年男人漠不关心的语气说：“喂？”
“还是我，既然这样的话那就……”
“我跟你说了，那是他们的事！我们这儿就是得交仓！储！费！”
“你好好跟我说话，会么？！”我也和他一样怒吼着说话。
他没回答，我继续压低声音说：
“好，我们好好说话。我说一下我的意思：因为乳胶床垫运输久了就是会变形我只能当面检查签收，但我没想到你们会这么慢。现在我要出差，我也没必要像伺候大爷一样耽误工作等一个快递，更不会付仓储费——别的快递都没这么和我说过有这样的规定。如果你能要求这样的话，那我就只能拒收了。”
“随你的便！你乐意拒收就拒收，和我有什么关系。”他又挂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深呼吸了几口，又打了最开始网点的电话。
“我跟你们的快递师傅打过电话了，他把我凶了一顿。我今天收不了快递，怕你们跑空提前找你们网点儿的电话，然后挨了一顿凶，贵公司的态度就是这样么？”
网点儿的姐姐开始道歉，我继续说：
“他说要付仓储费，是吧？那我拒收好了，我动动手指就可以拒收，再买一个别的，对我不会有一点儿损失，然后找商家或者邮政局投诉。反正这个快递已经送了10天，我都不知道乳胶床垫有没有变形。好，是因为疫情，所以这个快递在南京待了7天，但你们因为疫情就要我迁就你们，然后因为你们送迟了错过了我的时间就要付仓储费么？”
“那这样，我给你标注问题货件，等你有空了再给我打电话，行么。”
“可以，麻烦了。”
“来一盒桑葚，5块是么。”我走过去问道。
“不不不，5块的是这个不新鲜的，”他从牌子后面拿出一盒萎靡的桑葚说道“你买前面这些新鲜的，8块一盒。”
我扫码转过去8块，刚想走，他又给我推荐别的水果。“这个青葡萄balabala……”“多少钱？”“20一斤。”“太贵了吃不起谢谢。”
我看到旁边还有一个牌子，写着“火龙果10元三个”，这牌子前堆得火龙果不错。“那来三个火龙果吧。”我说。
他又从牌子后面拿出一颗干瘪的火龙果，轻车熟路地说道：“哎呀，10块钱这种是不新鲜，前面这些好的，卖你10块钱2个。”
“不用了，我以后不会再来你这买了，”我拎着桑葚转身走开：“卖个水果都来虚假宣传这一套，有意思么！”
2.“大爷这儿小船儿怎么收费？”
他指指一旁立的牌子，照着上面说：“电动船半小时50块钱，超时一分钟1块五。还有50押金，你先直接付100，玩儿完再退。”
“行，一百，转过去了。”
我从上船起算好时间，玩儿了一个小时整，上岸前算了一下，50+1.5×30，一共是95，应该再退我5元。
“好嘞”大爷锁好船慢慢走开，一边说：“就算你一个小时整就行了，多出来几分钟算赠你的。”
“可是我一共玩儿的就是一个小时整，17:48上船，18:48上岸。”
“你是45分转得钱。”
“是啊，45转的钱，但是你拿电瓶装电瓶，我们上船就48了。”
“嗐，算这些没意思，就算你一个小时。刚好100也不用退了。”
“可是一小时的话，最初半个小时是50，超时一分钟1块五，半小时是45，总共应该是95元，你还得退我5元。”
“嗐，就是100，半个小时50，一个小时算一百。”
“你这里清清楚楚写着收费标准，只说了超时没说一小时是100。”
“不是不是，就是100，两个半个小时一百。你墨迹啥！”
“我这不是墨迹”我声量提高，也没必要给他好语气了：“这是道理，你这儿写得清清楚楚的道理，我根本不在乎这5块钱，但道理就是道理。”
他还是和我狡辩，我站在他面前，瞪着他，一句一句的高声反驳，有些人就是这样，你跟他好好说话，他就以为你很好说话。
我和他对峙了几句，周围的人都在看热闹，他很败下阵来，低头找钱，又嘟囔着：“给你5块就给你5块。”
我指着他：“我说过了，我在乎的根本不是这5块钱，我只是不想有人赚了我的钱还背后骂我是个傻子，知道么？”
我拿了钱转身离开，那一瞬间我突然理解了我为什么那么喜欢《ove》，因为《ove》开头讲得就是一样的事，钱不多，但道理就应该是这个道理。
3.“您好，是百世快运么？我有一个快递到你们网点儿了，我今天要出差，中午送不到的话只能三天后再送了。因为我买的是一个乳胶床垫，折叠时间太长了会变形，而你们快递从扬州发到淄博已经10天了，我需要检查一下有没有变形才能当面签收。
“好，订单号多少，嗯嗯，我给你快递师傅的号，你给他打吧。”是一个姐姐接的电话。
我拨通了她给的电话，是一个中年男人，我又说了一下情况，告诉他今天先不要送货了。
“那啥时候送！”从语气听起来他是那种直来直去的人。
“得三天后吧，三天后我才能出差回来。”
“超过三天就得收仓储费，15！”
“不是，”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有点着急：“别的快递都没有这样的啊，而且是你们一个快递从扬州发过来用了10天，我没想到会这么慢。”
“他们发十天是他们那边的事，跟我没关系！仓储费15”
“那快递在南京待了7天，我是不是还要付他们仓储费啊？！”他的态度惹怒了我，我阴阳怪气道。
“嘟……”他直接挂了电话。
我又打过去，他一开始没听出来还是我，继续用那种中年男人漠不关心的语气说：“喂？”
“还是我，既然这样的话那就……”
“我跟你说了，那是他们的事！我们这儿就是得交仓！储！费！”
“你好好跟我说话，会么？！”我也和他一样怒吼着说话。
他没回答，我继续压低声音说：
“好，我们好好说话。我说一下我的意思：因为乳胶床垫运输久了就是会变形我只能当面检查签收，但我没想到你们会这么慢。现在我要出差，我也没必要像伺候大爷一样耽误工作等一个快递，更不会付仓储费——别的快递都没这么和我说过有这样的规定。如果你能要求这样的话，那我就只能拒收了。”
“随你的便！你乐意拒收就拒收，和我有什么关系。”他又挂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深呼吸了几口，又打了最开始网点的电话。
“我跟你们的快递师傅打过电话了，他把我凶了一顿。我今天收不了快递，怕你们跑空提前找你们网点儿的电话，然后挨了一顿凶，贵公司的态度就是这样么？”
网点儿的姐姐开始道歉，我继续说：
“他说要付仓储费，是吧？那我拒收好了，我动动手指就可以拒收，再买一个别的，对我不会有一点儿损失，然后找商家或者邮政局投诉。反正这个快递已经送了10天，我都不知道乳胶床垫有没有变形。好，是因为疫情，所以这个快递在南京待了7天，但你们因为疫情就要我迁就你们，然后因为你们送迟了错过了我的时间就要付仓储费么？”
“那这样，我给你标注问题货件，等你有空了再给我打电话，行么。”
“可以，麻烦了。”
书生遇妖记。
唐穆宗长庆元年，成德节度使田弘正御下不严，生活奢侈，引起将士不满，最终酿成了兵变。进士王泰正住在田弘正所在的镇阳城中，听到发生兵变，便立即出城，一路向南逃走，当时野外正在交战，王泰只能白天躲起来，夜里赶路。
王泰走到信都境内，走了五六里，忽然有一只黄狗从后面跑来，跟着他走了一段路后，忽然扭头对他说：“这条路非常危险，你为何要冒夜而行？”王泰默然良久，而后坦诚地告诉它说：“镇阳已经大乱了。”黄狗说：“但能遇上捷飞，也是郎君的福气，你允许我做你的仆人，便可以安然无事。”王泰心想：“一个人光天化日之下做坏事，有人会惩罚他；背地里隐秘地做坏事，有鬼会惩罚他，而我没有做过坏事，谁能把我怎么样？就是神灵来了我也不怕，何况是一只妖犬？只要自己品行端正，就足以制伏它。”于是便答应了。话音刚落，黄狗忽然化为了人，躬身下拜道：“能够侍奉郎君，是在下的幸运，但捷飞行动迟钝，请让郎君原来的随从暂时当回驴，借给捷飞骑，在下才能跟您一起走。”王泰大吃一惊，没有回答，捷飞便将仆人驱赶向路边，没走几步，不觉间便已化为了一头驴，捷飞于是骑了上去。王泰非常害怕，但又无可奈何，只能仗着自己心正无邪，量它不敢伤害自己。
二人结伴走出十里，道边忽然出现一个怪物，只有几尺高，而硕大的脑袋则是身躯的一倍，双眼赤红，长髯飘飘。见了二人，眉开眼笑地说：“捷飞怎么侍奉起人了？”捷飞道：“是我主动要求的。”又对王泰说：“郎君不用害怕。”大头怪于是低着头走开了。又走了几里，又遇上一个同样有着一张大脸，而脸上长着非常多的眼睛，并且全都赤光闪闪的怪物。喊说：“捷飞怎么侍奉起人了？”捷飞也像之前一样回答，多眼怪便也远远地走开了。捷飞面露喜色道：“这两个怪物把人当作美味，抓到人则扔来扔去，互相争抢，玩累了才把他吃掉。如今既然都走了，其它的就不值得担心了。再走三五里，住着一个名叫刘老的人，他家不算穷，可以在那里小憩一阵。”
不多时，二人已走到刘老家门前，见到一座非常华丽气派的大宅子。捷飞上前敲门，有一人出来应门，乃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者，但行动非常强健，一见到来人，便欢喜地说：“捷飞是怎么和这位贵客一起过来了？”捷飞道：“我游历冀州，没能称心如意，回来时走到山口，偶然决定事奉王郎，他因为要躲避镇阳之难，不敢白天赶路，只能夜里走，所以这会儿来找您，如今疲惫至极，希望能在您家休息一会儿。”老者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于是作了个揖，把王泰请到正堂，饭菜水果不一会儿就都端了来，又有人负责喂马，仆人化为的那头驴也吃饱了。
在王泰吃饭时，捷飞虽是仆人，也坐在座位上，说道：“我们一路劳累，大晚上还能受到美味佳肴的款待，若是再有酒喝，您这主人可就太称职了。”老者道：“不用你说，我已经让人准备了。”不多时，便有小童端来酒器摆在桌上，全都非常精致洁净，老者让捷飞倒酒，二人便对酌起来。酒过数巡，捷飞道：“酒不能冷冷清清地喝，自己家中养的乐班，有贵宾时不出来见客，那还该让谁见呢？”老者道：“只怕山中的歌妓不足以侍奉二位，我岂是舍不得。”于是连忙让人把宠奴找来。过了阵子，便听有人喊道宠奴来了，抬头望去，见走来一个美貌的歌妓，年纪大约三十几岁，朝王泰拜了一拜，而后坐到了他座位的南边，话语、神色都有些忿忿不平。王泰请她唱歌，宠奴便唱，老者请她，她则每次都直接拒绝。
捷飞道：“宠奴不肯唱歌，应该是嫌没有同伴吧，附近有一人名叫花眼，也擅长唱歌，何不把她叫来？”老者连忙让人去请。不多时，又有人喊了一声，便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走了进来，身穿的衣服半新半旧，不是特别鲜亮华美，坐在了宠奴右边。几人轮流喝酒，轮到谁谁就能点歌一首，而每次轮到老者时，请花眼唱她便唱，请宠奴则不肯唱，而且神态愈加不平，像是要说什么的样子。后来又该老者喝酒，老者端起酒杯，再三请宠奴唱歌，宠奴就是不唱，老者颇有些惭愧，笑道：“平常请宠奴唱歌，宠奴从没有拒绝过，今天见有年轻的客人在，就抛弃老夫了吗？但念在还有些旧情的份上，就请唱一首吧。”宠奴于是拂袖而起，道：“刘琨被段匹磾杀害，我张宠奴乃至于要和老野狐一起唱歌！”说完，所有的灯火便都瞬间熄灭，厅中一片漆黑，王泰望见门外似乎有亮光，便匍匐在地上爬了出去。他爬到外面，回头看那厅堂时，却只见到一座大墓，自己的马系在松树上，仆人站在墓门前，月亮正挂在当空。王泰问仆人说：“你之前经历了什么？”仆人道：“我梦见自己化为了驴，被人骑着走，而又和马一起吃草。”
王泰于是沿着路继续向前。走出十几里，天色渐亮，王泰遇见一个农夫，问道：“附近有什么古墓吗？”农夫回答：“这十里左右，有晋朝并州刺史刘琨歌姬张宠奴的墓。”王泰心知这便是昨夜自己待的地方。又走了三四里，在路边有一个枯朽的骷髅头，上面有两个破洞，洞里长着杂草，走近看时，就像有四只眼睛一样，大概就是昨晚叫来的那个花眼吧，而那两个大头怪、多眼怪，则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了。——《续玄怪录》
原文：
长庆元年，田令公弘正之失律镇阳也，进士王泰客焉。闻兵起，乃出城南走。时兵交于野，乃昼伏宵行。入信都五六里，忽有一犬黄色随来。俄而犬顾泰曰：“此路绝险，何故夜行？”泰默然久之，以诚告之曰：“镇阳之难矣。”犬曰：“然得逢捷飞，亦郎之福也。许捷飞为仆，乃可无患。”泰私谓：“夫人行爽于显明之中者，有人责；行爽于幽冥之中者，有鬼诛。今吾行无爽，于吾何诛？神祗尚不惧，况妖犬乎。固可以正制之耳。”乃许焉。犬忽化为人，拜曰：“幸得奉侍，然捷飞钝于行，请元从暂为驴，借捷飞乘之，乃可从行。”泰惊不对，乃驱其仆下路，未数步，不觉已为驴矣。犬乃乘之。泰甚惧，然无计御之，但仗正心而已。偕行十里，道左有物，身长数尺，头面倍之，赤目而髯者，扬眉而笑曰：“捷飞安得事人？”犬曰：“吾乃委质于人。”乃曰：“郎幸无怖。”大头者低面而走。又数里，逢大面多眼者，赤光闪闪，呼曰：“捷飞安得事人？”又对如前。多眼者亦远去。捷飞喜曰：“此二物者，以人为上味，得人则戏投而争食之，困然后食。今既去矣，余不足畏。更三五里有居人刘老者，其家不贫，可以小憩。”俄而到焉，乃华居大第也。犬扣其门，有应而出者，则七十余老人，行步甚健，启门，喜曰：“捷飞安得与上客来？”犬曰：“吾游冀州不遇，回次山口，偶事王郎，郎以违镇阳之难不敢昼行，故夜至。今极困，愿得稍休。”老人曰：“何事不可。”因揖以入，馆泰于厅中，盘馔品味，果粟之属，有顷而至。又有草粟筐贮饲马，化驴亦饱焉。当食而捷飞预坐，曰：“倦行之人，夜蒙嘉馔，若更有酒，主人之分尽矣。”老人曰：“不待启言，已令涤器。”俄有小童陈酒器，亦甚精洁。老人令捷飞酌焉，遂与同饮。数巡，捷飞曰：“酒非默饮之物，大凡人之家乐，有上客而不见，复谁见乎？”老人曰：“但以山中妓女不足侍欢，安敢惜焉。”遽召宠奴。有顷，闻宠奴至，乃美妓也，貌称三十余，拜泰而坐其南，辞色颇不平。泰请歌，即唱。老人请，即必辞拒。犬曰：“宠奴之不肯同歌者，当以无侣为恨耳。侧近有花眼者，亦善歌，盍召乎？”主人遽令邀之。少顷，呼入，乃十七八女子也，其服半故，不其鲜华，坐宠奴之下。巡及老人，请花眼即唱，请宠奴即不唱。其意愈不平，似有所诉。巡又至老人，执杯固请不得，老人颇愧，乃笑曰：“常日请歌，宠奴未省相拒，今有少客，遂弃老夫耶！然以旧情当未全替，终请一曲。”宠奴拂衣起曰：“刘琨被段疋磾杀却，张宠奴乃与老野狐唱歌来！”灯火俱灭，满厅暗然。徐窥户外似明，遂匍匐而出。顾其厅，即大墓也。马系长松下，旧仆立于门前，月轮正午。泰问其仆曰：“汝向者何为？”曰：“梦化为驴，为人所乘，而与马偕食草焉。”泰乃寻前路而去。行十余里，天曙，逢耕人，问之曰：“近有何墓？”对曰：“此十里内，有晋朝并州刺史刘琨歌姬张宠奴墓。”乃知是昨夜所止也。又三数里，路隅有朽骷髅，傍有穿穴，草生其中，近视之，若四眼，盖所召花眼也。而思大头多眼者，杳不可知也。
唐穆宗长庆元年，成德节度使田弘正御下不严，生活奢侈，引起将士不满，最终酿成了兵变。进士王泰正住在田弘正所在的镇阳城中，听到发生兵变，便立即出城，一路向南逃走，当时野外正在交战，王泰只能白天躲起来，夜里赶路。
王泰走到信都境内，走了五六里，忽然有一只黄狗从后面跑来，跟着他走了一段路后，忽然扭头对他说：“这条路非常危险，你为何要冒夜而行？”王泰默然良久，而后坦诚地告诉它说：“镇阳已经大乱了。”黄狗说：“但能遇上捷飞，也是郎君的福气，你允许我做你的仆人，便可以安然无事。”王泰心想：“一个人光天化日之下做坏事，有人会惩罚他；背地里隐秘地做坏事，有鬼会惩罚他，而我没有做过坏事，谁能把我怎么样？就是神灵来了我也不怕，何况是一只妖犬？只要自己品行端正，就足以制伏它。”于是便答应了。话音刚落，黄狗忽然化为了人，躬身下拜道：“能够侍奉郎君，是在下的幸运，但捷飞行动迟钝，请让郎君原来的随从暂时当回驴，借给捷飞骑，在下才能跟您一起走。”王泰大吃一惊，没有回答，捷飞便将仆人驱赶向路边，没走几步，不觉间便已化为了一头驴，捷飞于是骑了上去。王泰非常害怕，但又无可奈何，只能仗着自己心正无邪，量它不敢伤害自己。
二人结伴走出十里，道边忽然出现一个怪物，只有几尺高，而硕大的脑袋则是身躯的一倍，双眼赤红，长髯飘飘。见了二人，眉开眼笑地说：“捷飞怎么侍奉起人了？”捷飞道：“是我主动要求的。”又对王泰说：“郎君不用害怕。”大头怪于是低着头走开了。又走了几里，又遇上一个同样有着一张大脸，而脸上长着非常多的眼睛，并且全都赤光闪闪的怪物。喊说：“捷飞怎么侍奉起人了？”捷飞也像之前一样回答，多眼怪便也远远地走开了。捷飞面露喜色道：“这两个怪物把人当作美味，抓到人则扔来扔去，互相争抢，玩累了才把他吃掉。如今既然都走了，其它的就不值得担心了。再走三五里，住着一个名叫刘老的人，他家不算穷，可以在那里小憩一阵。”
不多时，二人已走到刘老家门前，见到一座非常华丽气派的大宅子。捷飞上前敲门，有一人出来应门，乃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者，但行动非常强健，一见到来人，便欢喜地说：“捷飞是怎么和这位贵客一起过来了？”捷飞道：“我游历冀州，没能称心如意，回来时走到山口，偶然决定事奉王郎，他因为要躲避镇阳之难，不敢白天赶路，只能夜里走，所以这会儿来找您，如今疲惫至极，希望能在您家休息一会儿。”老者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于是作了个揖，把王泰请到正堂，饭菜水果不一会儿就都端了来，又有人负责喂马，仆人化为的那头驴也吃饱了。
在王泰吃饭时，捷飞虽是仆人，也坐在座位上，说道：“我们一路劳累，大晚上还能受到美味佳肴的款待，若是再有酒喝，您这主人可就太称职了。”老者道：“不用你说，我已经让人准备了。”不多时，便有小童端来酒器摆在桌上，全都非常精致洁净，老者让捷飞倒酒，二人便对酌起来。酒过数巡，捷飞道：“酒不能冷冷清清地喝，自己家中养的乐班，有贵宾时不出来见客，那还该让谁见呢？”老者道：“只怕山中的歌妓不足以侍奉二位，我岂是舍不得。”于是连忙让人把宠奴找来。过了阵子，便听有人喊道宠奴来了，抬头望去，见走来一个美貌的歌妓，年纪大约三十几岁，朝王泰拜了一拜，而后坐到了他座位的南边，话语、神色都有些忿忿不平。王泰请她唱歌，宠奴便唱，老者请她，她则每次都直接拒绝。
捷飞道：“宠奴不肯唱歌，应该是嫌没有同伴吧，附近有一人名叫花眼，也擅长唱歌，何不把她叫来？”老者连忙让人去请。不多时，又有人喊了一声，便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走了进来，身穿的衣服半新半旧，不是特别鲜亮华美，坐在了宠奴右边。几人轮流喝酒，轮到谁谁就能点歌一首，而每次轮到老者时，请花眼唱她便唱，请宠奴则不肯唱，而且神态愈加不平，像是要说什么的样子。后来又该老者喝酒，老者端起酒杯，再三请宠奴唱歌，宠奴就是不唱，老者颇有些惭愧，笑道：“平常请宠奴唱歌，宠奴从没有拒绝过，今天见有年轻的客人在，就抛弃老夫了吗？但念在还有些旧情的份上，就请唱一首吧。”宠奴于是拂袖而起，道：“刘琨被段匹磾杀害，我张宠奴乃至于要和老野狐一起唱歌！”说完，所有的灯火便都瞬间熄灭，厅中一片漆黑，王泰望见门外似乎有亮光，便匍匐在地上爬了出去。他爬到外面，回头看那厅堂时，却只见到一座大墓，自己的马系在松树上，仆人站在墓门前，月亮正挂在当空。王泰问仆人说：“你之前经历了什么？”仆人道：“我梦见自己化为了驴，被人骑着走，而又和马一起吃草。”
王泰于是沿着路继续向前。走出十几里，天色渐亮，王泰遇见一个农夫，问道：“附近有什么古墓吗？”农夫回答：“这十里左右，有晋朝并州刺史刘琨歌姬张宠奴的墓。”王泰心知这便是昨夜自己待的地方。又走了三四里，在路边有一个枯朽的骷髅头，上面有两个破洞，洞里长着杂草，走近看时，就像有四只眼睛一样，大概就是昨晚叫来的那个花眼吧，而那两个大头怪、多眼怪，则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了。——《续玄怪录》
原文：
长庆元年，田令公弘正之失律镇阳也，进士王泰客焉。闻兵起，乃出城南走。时兵交于野，乃昼伏宵行。入信都五六里，忽有一犬黄色随来。俄而犬顾泰曰：“此路绝险，何故夜行？”泰默然久之，以诚告之曰：“镇阳之难矣。”犬曰：“然得逢捷飞，亦郎之福也。许捷飞为仆，乃可无患。”泰私谓：“夫人行爽于显明之中者，有人责；行爽于幽冥之中者，有鬼诛。今吾行无爽，于吾何诛？神祗尚不惧，况妖犬乎。固可以正制之耳。”乃许焉。犬忽化为人，拜曰：“幸得奉侍，然捷飞钝于行，请元从暂为驴，借捷飞乘之，乃可从行。”泰惊不对，乃驱其仆下路，未数步，不觉已为驴矣。犬乃乘之。泰甚惧，然无计御之，但仗正心而已。偕行十里，道左有物，身长数尺，头面倍之，赤目而髯者，扬眉而笑曰：“捷飞安得事人？”犬曰：“吾乃委质于人。”乃曰：“郎幸无怖。”大头者低面而走。又数里，逢大面多眼者，赤光闪闪，呼曰：“捷飞安得事人？”又对如前。多眼者亦远去。捷飞喜曰：“此二物者，以人为上味，得人则戏投而争食之，困然后食。今既去矣，余不足畏。更三五里有居人刘老者，其家不贫，可以小憩。”俄而到焉，乃华居大第也。犬扣其门，有应而出者，则七十余老人，行步甚健，启门，喜曰：“捷飞安得与上客来？”犬曰：“吾游冀州不遇，回次山口，偶事王郎，郎以违镇阳之难不敢昼行，故夜至。今极困，愿得稍休。”老人曰：“何事不可。”因揖以入，馆泰于厅中，盘馔品味，果粟之属，有顷而至。又有草粟筐贮饲马，化驴亦饱焉。当食而捷飞预坐，曰：“倦行之人，夜蒙嘉馔，若更有酒，主人之分尽矣。”老人曰：“不待启言，已令涤器。”俄有小童陈酒器，亦甚精洁。老人令捷飞酌焉，遂与同饮。数巡，捷飞曰：“酒非默饮之物，大凡人之家乐，有上客而不见，复谁见乎？”老人曰：“但以山中妓女不足侍欢，安敢惜焉。”遽召宠奴。有顷，闻宠奴至，乃美妓也，貌称三十余，拜泰而坐其南，辞色颇不平。泰请歌，即唱。老人请，即必辞拒。犬曰：“宠奴之不肯同歌者，当以无侣为恨耳。侧近有花眼者，亦善歌，盍召乎？”主人遽令邀之。少顷，呼入，乃十七八女子也，其服半故，不其鲜华，坐宠奴之下。巡及老人，请花眼即唱，请宠奴即不唱。其意愈不平，似有所诉。巡又至老人，执杯固请不得，老人颇愧，乃笑曰：“常日请歌，宠奴未省相拒，今有少客，遂弃老夫耶！然以旧情当未全替，终请一曲。”宠奴拂衣起曰：“刘琨被段疋磾杀却，张宠奴乃与老野狐唱歌来！”灯火俱灭，满厅暗然。徐窥户外似明，遂匍匐而出。顾其厅，即大墓也。马系长松下，旧仆立于门前，月轮正午。泰问其仆曰：“汝向者何为？”曰：“梦化为驴，为人所乘，而与马偕食草焉。”泰乃寻前路而去。行十余里，天曙，逢耕人，问之曰：“近有何墓？”对曰：“此十里内，有晋朝并州刺史刘琨歌姬张宠奴墓。”乃知是昨夜所止也。又三数里，路隅有朽骷髅，傍有穿穴，草生其中，近视之，若四眼，盖所召花眼也。而思大头多眼者，杳不可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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