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村的扛把子# #散文#

霍坦西奥

等一等,彼特鲁乔,我要跟你同去。因为在巴普提斯塔手里还有一颗无价的明珠,他的美丽的小女儿比恩卡,她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可是巴普提斯塔却把她保管得非常严密,不让向她求婚的人们有亲近她的机会。他恐怕凯瑟丽娜有了我刚才说过的那种缺点,没有人愿意向她求婚,所以一定要让凯瑟丽娜这泼妇嫁了人以后,方才允许人家向比恩卡提起亲事。

葛鲁米奥

凯瑟丽娜这泼妇!一个姑娘家,什么头衔不好,一定要加上这么一个头衔!

霍坦西奥

彼特鲁乔,我的好朋友,现在我要请求你一件事。我想换上一身朴素的服装,扮成一个教书先生的样子,请你把我举荐给巴普提斯塔,就说我精通音律,可以做比恩卡的教师。我用了这个计策,就可以有机会向她当面求爱,不致于引起人家的疑心了。

葛鲁米奥

好狡猾的计策!瞧,现在这班年轻人瞒着老年人干的好事!

葛莱米奥、路森修化装挟书上。

葛鲁米奥

大爷,大爷,您瞧谁来啦?

霍坦西奥

别闹,葛鲁米奥!这是我的情敌。彼特鲁乔,我们站到旁边去。

葛鲁米奥

好一个卖弄风流的哥儿!

葛莱米奥

啊,很好,我已经看过那张书单了。听着,先生。我就去叫人把它们精工装订起来;必需注意每一本都是讲恋爱的,其他什么书籍都不要教她念。你懂得我的意思吗?巴普提斯塔先生给你的待遇当然不会错的,就是我也还要给你一份谢礼哩。把这张纸也带去。我还要叫人把这些书熏得香喷喷的,因为她自己比任何香料都要芬芳。你预备读些什么东西给她听?

路森修

我无论向她读些什么,都是代您申诉您的心曲,就像您自己在她面前一样;而且也许我所用的字句,比您自己所用的更为适当,也未可知,除非您也是一个读书人,先生。

葛莱米奥

啊,学问真是好东西!

葛鲁米奥

啊,这家伙真是傻瓜!

彼特鲁乔

闭嘴,狗才!

霍坦西奥

葛鲁米奥,不要多话。葛莱米奥先生,您好!

葛莱米奥

咱们遇见得巧极了,霍坦西奥先生。您知道我现在到什么地方去吗?我是到巴普提斯塔他家里去的。我答应他替比恩卡留心访寻一位教师,算我运气,找到了这位年轻人,他的学问品行,都可以说得过去,他读过不少诗书,而且都是很好的诗书哩。

霍坦西奥

那好极了。我也碰到一位朋友,他答应替我找一位很好的声乐家来教她音乐,我对于我那心爱的比恩卡总算也尽了责任了。

葛莱米奥

我可以用我的行为证明,比恩卡是我心爱的人。

葛鲁米奥

他也可以用他的钱袋证明。

霍坦西奥

葛莱米奥,现在不是我们争风吃醋的时候,你要是对我客客气气,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对于我们两人都是一样有好处的。这位朋友我刚才偶然遇到,他已经答应愿意去向那泼妇凯瑟丽娜求婚,而且只要她的嫁奁丰盛,他就可以和她结婚。

葛莱米奥

这当然很好,可是霍坦西奥,你有没有把她的缺点告诉他?

彼特鲁乔

我知道她是一个喜欢吵吵闹闹的长舌妇,倘然她只有这一点毛病,那我以为没有什么要紧。

葛莱米奥

你说没有什么要紧吗,朋友?请教贵乡?

彼特鲁乔

舍间是维洛那,已故的安东尼奥就是家父。我因为遗产颇堪温饱,所以很想尽情玩玩,过些痛痛快快的日子。

葛莱米奥

啊,你要过痛快的日子,却去找这样一位妻子,真是奇怪!可是你要是真有那样的胃口,那么我是非常赞成你去试一试的,但凡有可以效劳之处,请老兄尽管吩咐好了。可是你真的要向这头野猫求婚吗?

彼特鲁乔

那还用得着问吗?

葛鲁米奥

他要不向她求婚,我就把她绞死。

彼特鲁乔

我倘不是为了这一件事情,何必到这儿来?你们以为一点点的吵闹,就可以使我掩耳退却吗?难道我不曾听见过狮子的怒吼?难道我不曾听见过海上的狂风暴浪,像一头疯狂的巨熊一样咆哮?难道我不曾听见过战场上的炮轰,天空中的霹雳?难道我不曾在白刃相交的激战中,听见过震天的杀声,万马的嘶奔,金鼓的雷鸣?你们现在却向我诉说女人的口舌如何可怕;就是把一枚栗子丢在火里,那爆声也要比它响得多吧。嘿,你们想捉了个跳蚤来吓小孩子吗?

葛鲁米奥

反正他是不害怕的。

葛莱米奥

霍坦西奥,这位朋友既然不以为意,那就再好也没有了,他自己既然人财两得,而且也帮了我们很大的忙。

霍坦西奥

他所需要的一切求婚费用,就归我们两个人共同担负吧。

葛莱米奥

很好,只要他能够娶她回去。

葛鲁米奥

只要我能够吃饱肚皮。

特拉尼奥盛装偕比昂台罗上。

特拉尼奥

列位先生请了!我要大胆借问一声,到巴普提斯塔-米诺拉先生家里去打哪一条路走最近?

比昂台罗

您说的就是有两位漂亮小姐的那位老先生吗?

特拉尼奥

就是他,比昂台罗。

葛莱米奥

先生,您说的不就是她——

特拉尼奥

也许是他,也许是她,这和你有什么相干?

彼特鲁乔

大概不是爱骂人的那个她吧?

特拉尼奥

先生,我不爱骂人的人。比昂台罗,我们走吧。

路森修

(旁白)特拉尼奥,你装扮得很好。

霍坦西奥

先生,请您慢走一步。请问您也是要去向您刚才说起的那位小姐求婚的吗?

特拉尼奥

假如我是去求婚的,那不会有什么罪吧?

葛莱米奥

只要你乖乖地给我回去,那就什么事都没有。

特拉尼奥

咦,我倒要请问,官塘大路,你走得我就走不得?

葛莱米奥

她可不用你多费心。

特拉尼奥

这是什么理由?

葛莱米奥

告诉你吧,因为她是葛莱米奥大爷的爱人。

霍坦西奥

因为她是霍坦西奥大爷的意中人。

特拉尼奥

两位先生少安毋躁,你们倘然都是通达事理的君子,请听我说句话儿。巴普提斯塔是一位有名望的绅士,我的父亲和他也是素识,他的女儿就是再美十倍,也应该有比现在更多十倍的男子向她求婚,为什么我就不能在其中参加一份呢?勒达③的美貌的女儿有一千个求婚者,那么美貌的比恩卡为什么不能在她原有的求婚者之外,再加上一个呢?虽然帕里斯希望鳌头独占,路森修却也要参加这一场竞赛。

关于纪录片《我死前的最后一个夏天》

断断续续看了一个月,看完了。

截图是一些打动我的瞬间,当然这只是一小部分。这部纪录片里,有太多温情、勇敢。

看第二集的时候,哭得不行,即使是还没有人离去,但是看到他们和他们家人,面对死亡,以及亲人即将死亡的态度,让人看得又感动又难受。最后一集《相继离去》,我以为我会哭得很惨,结果他们离去的节奏,快得我没反应过来——生命,就这样,结束了。

结尾处,我真是一个大破防,眼泪一下就止不住了[泪]。洛乌把手放在安迪胸口,闭眼感受他的心跳。最后一幕是他们六个人的刚认识的画面,风和日丽,喝着东西。忽然就觉得,他们好像只是去了别的地方,在那里继续碰杯。

然后一下子又想到了东航事故,脑子里一下就有个画面,天气很好,景色很美,飞机在一直飞着。好像,另一个世界真实存在。

今年才刚开始,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实在有点让人混乱窒息。我似乎一直有点“悲观”,就是我一直不觉得自己会活很久,因为有太多意外。他人觉得这是悲观,我觉得是现实。

所以我一直不让自己对太远的未来有期待,特别是和别人共同的期待,包括什么人生计划也是,没有。因为我怕自己会遭遇意外忽然离去,怕这些对未来的期待会让我在死亡的瞬间感到遗憾,怕我的朋友或者家人们会想起,会更痛苦。想起有一次别人问我,你下个国庆想去哪儿的时候,我笑着说,先活到下个国庆再说。

我也不喜欢后悔和遗憾,还有机会,就尽量去做,不让自己留遗憾。不过不管做什么,读书也好,恋爱也好,回头看总是有些遗憾的,但我们不能在得到了命运答案之后再去指责以前的选择,所以在有“我当时要是…就好了”这样的想法时,我会告诉自己“你又不知道会那样”。反正就是,做每个选择的时候,都认真思考,之后,随便怎样,不后悔。

这让我感到知足,让我感到,就算是忽然面临死亡,起码我觉得自己活得很值得,很开心,很足够了。

以上那些对于死亡提前做的心里预设,其实也是我对于害怕死亡的一种自我保护吧。

碎碎念了这么多有的没的,反正,珍惜身边人,好好活在每一天

前几日,回了趟乡下,抽空村里村外逛了一圈。
走在环村的带着绿道的崭新的柏油路上,只觉得天宽地阔,阳光明媚风儿微微。白墙黛瓦的中式和院别有韵味,溪上的石拱桥玲珑可爱,远处碧绿的麦苗和油菜茁壮蓬勃。
这几年,随着村里古村落保护和旅游开发的深入,迷你的小景点已随处可见,有文化有故事有看头,即便是前些年已废弃的“亭子”,如今也已焕然一新。

在中国的文化里,建筑文化举足轻重,人类的健康长寿与建筑给人带来的安全和良好的休息是密不可分的,除了挡风遮雨,建筑的美学价值和信仰价值一直被追求。
亭、台、楼、阁,作为中国建筑中的点睛之笔,总是一个建筑物建筑群最靓彩的部分,亭台楼阁中又以亭和我们的生活最紧密。这种叫亭的有顶无墙的别致建筑,除了在人们易聚集的景点,在以前人行马骑的时代还常见于人迹能至的野外的路旁,供行人歇息纳凉躲雨。亭,在古人的文章中常呼作长亭,文雅又诗意。

在古代,分别、见面有时非常不容易,情人间挚友间的分别演绎成情深深意切切的送别,富有仪式感,而长亭正是承载了送别的仪式,所以长亭寓意送别,送别让人联想到长亭。古代文人就送别留下的诗文数不胜数,印象最深的,柳永有诗“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李叔同“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凄凄切切,难舍难分,离别之美扣人心弦。

小说中戏文里,西厢记的张生和小姐,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十八里相送,亦或许仙和白娘子,这些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没有长亭送别的桥段是不行的。油布竹制伞轻巧的凉扇作为信物,两主人公咿咿呀呀,两书童远远的坐在书箱上说着孩子的话忖度着公子和小姐的悄悄话,美得不可方物。

眼前这座被修缮一新的凉亭,既熟悉又陌生。我们从小都叫它“亭子”的凉亭,在这十几年里由于几乎不用而被废弃,个别的已经毁坏。被保护下来的亭子记录着我们曾经的生活曾经的记忆,十分有意义。

我们这个叫彰坞村的村子坐落在距杭州一百余里的富春江南岸,丘陵地带,背靠连绵的群山,溪水潺潺,村子与村子之间田野纵横,石头步行路连贯着附近的各个村落。在村与村之间每隔大约一里路便有亭子,彰坞到堂梓上有两座,彰坞到坪西有一座,彰坞到坞聪有两座……骑路而建,约摸三十余平米,沿着路的方向两头开圆顶敞开门,很宽很大,挑一担柴能自如进出,其余实心墙封闭,无需窗户,人字型木制坡顶,白墙黑瓦,石头砌墙黄泥抹平白石灰粉刷,描上装饰黑线。讲究的亭子还在门楣处题有字,比如承志亭,以示或高远或勤奋或礼让的心志。

在那个附近几个村走路为主要交通形式,肩挑背抗为庄稼主要劳动形式的年代,亭子,是村民们再熟悉不过的。尤其是在八十年代初到九十年代末,由于土地分田到户家家需要自己种好那一亩三分地,特别是在夏天的农忙季节,田野里就会出现一家家老老少少齐出动的壮观场面,人多,天热,骑路而建在田野里的亭子,可以歇息纳凉躲雨,每天都会很热闹。

夏天的农忙季节,有时田里的活上午干不完,要是赶回家吃个饭再去田里,很不划算,也很累。有经验的农人早晨出门的时候就和家里的女人或大一些的孩子说好,中午饭送去。到了中午,家里的女人或孩子远远一两里地顶着烈日把做好的饭送去。有用篮子拎的有肩挑两个篮子的,送到亭子里,然后走出亭子朝着家里的男人干活的方向,大吼一声“好吃饭嘞”,看田里的男人有反应了,女人回头把碗筷菜碟摆放在亭子的台阶上,有酒。男人们在就近的水坑里或附近的小溪里,洗把脸洗尽脚上的泥巴,一脸轻松的走向亭子。劳作了半天的男人们,在透风阴凉的亭子里,喝酒吃饭谈天,十分惬意。中午时间,在亭子里吃饭的通常有好几户人家,热闹。饭毕,女人收拾碗筷,装进篮子里,勤快的女人会到附近的小溪里把碗筷洗了,免得遭蚂蚁。男人们坐在台阶上,抽根烟,然后靠墙呼呼睡去,此时也是下午一两点太阳最辣的时候。一觉醒来,养足了精神,亭子里的人陆续离开,田野里又忙碌起来。

夏天的下午,天气说变就变,轰隆隆……不多一会儿,大雨倾盆,躲都来不及躲,亭子里一下子又坐满了人,手脚慢的人等跑到亭子里已经淋成落汤鸡了,要是一个年轻的女的,有时也尴尬,亭子里有男的女的,老农和小孩。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有时一根烟的功夫,雨过天晴,山间的峡谷里挂起的彩虹,十分好看。随即,大伙儿又各自散去,有说有笑。
那时候的人,十年如一日不会变的生活,欲望少,也容易满足,算不算是幸福呢,不得而知,反正脸上的笑容很灿烂。

除了农忙季节,亭子被利用的机会就少了,老人和小孩在赶路的时候,到了亭子,会歇一歇坐一会儿。再就是赶路的人碰上雨了,会在亭子里躲一躲。
大约在2000年前后,随着城市化,村里种田的人越来越少,尤其是十几年前村村通上了机动车公路,步行路连同亭子就一起慢慢被废弃了。

亭子,步行路上供人歇息纳凉躲雨,现如今,永远的成了历史产物,我们不再需要它。人生路上,我们需要座座亭子,与无形而安放心间,歇歇肩稍安勿躁,或富或贫亦谈风月。

2022/3/17 郑文军 https://t.cn/RJ7z7Q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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