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联读书# # 为什么弗洛伊德在现代社会受欢迎# 多年之后，我才认识到，应该把弗洛伊德当成个小说家。拉美的一些小说家，会给一本不存在的书写书评，会写一本完全虚构的纳粹文学史，会把文艺理论写到小说里，那我也可以把弗洛伊德的作品当成文学作品来看。文学评论家哈罗德·布鲁姆正是从文学的角度来理解弗洛伊德的。他把弗洛伊德和莎士比亚、华兹华斯相提并论，说弗洛伊德是“他那个时代的蒙田，卓越的道德散文家”。
英国的心理学家亚当·菲利普斯给弗洛伊德写过一本传记，他在书中说：“我们需要谨记，弗洛伊德一生中写就的著作是伟大的现代主义文学诸多作品的一部分。我们可以将普鲁斯特、乔伊斯、穆齐尔的名字视为现代主义文学的象征——我们需要把精神分析看作是叙事史的一部分，就像把它看作是医学史的一部分一样。”他还说：“精神分析关注的是一个人非语言的体验，无论是难以表达清楚的，还是未能连贯表达的，无论是个体不会说的，还是不能说的。”
我还是来举个例子吧。1493年夏天，达·芬奇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下了一场葬礼的费用，买蜡烛花了几块钱、买棺材花了几块钱、给掘墓人几块钱等等，至于埋葬的那个叫卡泰丽娜的女人到底是谁，笔记中却没有透露。有传记作家推测，这个卡泰丽娜可能是达·芬奇的妈妈。
如果是一个传统的作家处理这段素材，可能会这样写：达·芬奇的妈妈死了，达·芬奇很悲伤，他在笔记本上记录葬礼的每一笔开销，是为了让自己暂时忘却伤痛。19世纪的作家很可能这样写，但现代主义文学不会这样写。弗洛伊德的写法非常独特，他说，这是一种叫“留置”的心理机制，在这种机制中，深层情感被升华或转移到繁琐的重复性的动作上，达·芬奇需要“分心”，需要去关注“无关紧要的细节”，他把自己的悲伤隐藏起来，精神分析要让原本被隐藏的冲动得以显露出来。他把小说中的一个叙事技巧直接变成了一种心理学的解释。
我的意思是说，弗洛伊德掌握了一种手法叫“精神分析”，他可以用这个手法写《少女杜拉的故事》，也可以用这套手法分析歌德和莎士比亚，也可以用来写《文明及其不满》。这是一套独创的手法，像“独孤九剑”一样，也许弗洛伊德看了很多文学作品，发现里面的文字都四平八稳，没有笔误，也没有口误，这跟日常生活太不一样了，那我干脆写一本书专门讲口误和笔误吧，口误和笔误才是真正透露内心的，但在文学作品中得不到一点儿呈现，我来颠覆一下吧。这种做法是推向极致的恶作剧，乔伊斯写《尤利西斯》，把一个人繁琐平庸的一天跟史诗对上号，这不就是恶作剧吗？跟这样大恶作剧相比，博尔赫斯给一本不存在的书写书评，实在是小儿科的恶作剧。
现在的心理学家一般都强调心理学的科学性，不把弗洛伊德当成科学家来看。但你要是把他当作家来看，所有疑问也就迎刃而解——
弗洛伊德自称是科学家？
这是一种虚构，麦尔维尔还自称是个水手叫“以实玛利”呢，写小说的人可以虚构自己的身份。
弗洛伊德不是个医生？
反正医生是他的职业，他总要从生活中找点儿素材出来吧，坐在屋子里等病人上门来倾诉，这的确是收集素材的好办法。对于描述精神分析师的用词，他更喜欢“俗世的牧师”，而不是医生。
弗洛伊德把对个人的分析编造成一套广泛运用的理论？
作家就是对自己进行分析，然后写成作品，恰好弗洛伊德选取的作品体裁很特别，看着像是理论。
弗洛伊德厌女，跟一群男性同僚一起谈论女病人？
艺术家和作家中厌女的大有人在。
弗洛伊德用可卡因治疗病人？
那个时候医生自己也会用点儿可卡因，他们对毒品还没有足够的认知。
弗洛伊德根本就没治好病人，他的躺椅和自由联想啥的，都是骗人的花招？
对作家来说，好作品是要提出问题的，弗洛伊德虽然没治好病人，但他生产出了一大批病人，他的读者看完了他的书，多少都会觉得自己有病，都免不了对自己进行分析，这简直是作家要达到的巅峰状态。
弗洛伊德那套术语都是一些话术？
是啊，在他之前，人们不知道怎么谈论内心的黑暗之处，在他之后，人们都会说潜意识、力比多、本我和超我、死亡本能，没有哪一个作家能让数以千万计的人熟知甚至掌握他使用的那一套语言，托尔斯泰做不到，卡夫卡也做不到，从这个角度来说，弗洛伊德简直是天下第一的虚构大师。
以上的问答略显轻浮，我们不妨来看一位心理学家对弗洛伊德做出的严肃评价。他说的其实跟我说的是一个意思，我上面的问答不过是在以下严肃评论的基础上略作发挥——
“我们的整个人生都避免面对事实，不面对自己繁冗庞杂的真实过去 ，更不去面对自己真实的童年。弗洛伊德揭示了我们是怎样对自己一无所知的，他也许没有提供科学的解答，却制造了众多的问题。他指出，正是那些我们用来避免痛苦的事物带来了痛苦。如果你觉得，这样的总结让弗洛伊德听起来不像是个医生，倒更像是一个小说家、诗人和预言家的混合体，那可能因为他正是后者。从某种角度看，弗洛伊德的确是一个讲故事的人。弗洛伊德的理论向来是关于语言的，是自述故事的语言，是现代人心灵和意识的新语言。我们需要倾听生命中的故事，需要用不同的方式来讲述。精神分析是作为医学治疗方式出现的，但立即成了讲述那些最基本矛盾的故事手法。
我们让自己无法理解自己，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核心的真相，那些可怖的欲望太过危险，让人无法承受。因为无论自己意识到与否，我们都在自我保护，对自己隐藏真相可以保护脆弱的个人意识。弗洛伊德质疑的，正是我们讲述自己和他人生命故事的老方式，他发明了一种新的解读方式，对我们黑暗的内心进行了恐怖的理解，对人类的无意识做出了奇妙的解读。
精神分析首先不是言说疗法，而是言说探索——探索如何更诚实有效地言说那些我们觉得如此难以启口的恼人事物。这就是为什么弗洛伊德如此重视词汇、符号和叙事。也正因为如此，精神分析的架构看起来更像神话而非科学。我们依靠扭曲的自我诠释来找寻自己在这个混乱世界的位置，而弗洛伊德的使命正是销毁那些我们用来构建自己历史，特别是孩提时代对自己的扭曲诠释。精神分析既不是通常意义上的科学，也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文学。科学必须符合实证，可测的条件，但‘什么东西会影响某人的精神状态’这种猜测并不是科学的解释。这样的猜测如何验证？不可能。但弗洛伊德的学说，解释了我们对自己的不接受，也显示了我们比自身希望的还要复杂。”
节选自《为什么弗洛伊德在现代社会受欢迎？》文 | 苗炜
英国的心理学家亚当·菲利普斯给弗洛伊德写过一本传记，他在书中说：“我们需要谨记，弗洛伊德一生中写就的著作是伟大的现代主义文学诸多作品的一部分。我们可以将普鲁斯特、乔伊斯、穆齐尔的名字视为现代主义文学的象征——我们需要把精神分析看作是叙事史的一部分，就像把它看作是医学史的一部分一样。”他还说：“精神分析关注的是一个人非语言的体验，无论是难以表达清楚的，还是未能连贯表达的，无论是个体不会说的，还是不能说的。”
我还是来举个例子吧。1493年夏天，达·芬奇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下了一场葬礼的费用，买蜡烛花了几块钱、买棺材花了几块钱、给掘墓人几块钱等等，至于埋葬的那个叫卡泰丽娜的女人到底是谁，笔记中却没有透露。有传记作家推测，这个卡泰丽娜可能是达·芬奇的妈妈。
如果是一个传统的作家处理这段素材，可能会这样写：达·芬奇的妈妈死了，达·芬奇很悲伤，他在笔记本上记录葬礼的每一笔开销，是为了让自己暂时忘却伤痛。19世纪的作家很可能这样写，但现代主义文学不会这样写。弗洛伊德的写法非常独特，他说，这是一种叫“留置”的心理机制，在这种机制中，深层情感被升华或转移到繁琐的重复性的动作上，达·芬奇需要“分心”，需要去关注“无关紧要的细节”，他把自己的悲伤隐藏起来，精神分析要让原本被隐藏的冲动得以显露出来。他把小说中的一个叙事技巧直接变成了一种心理学的解释。
我的意思是说，弗洛伊德掌握了一种手法叫“精神分析”，他可以用这个手法写《少女杜拉的故事》，也可以用这套手法分析歌德和莎士比亚，也可以用来写《文明及其不满》。这是一套独创的手法，像“独孤九剑”一样，也许弗洛伊德看了很多文学作品，发现里面的文字都四平八稳，没有笔误，也没有口误，这跟日常生活太不一样了，那我干脆写一本书专门讲口误和笔误吧，口误和笔误才是真正透露内心的，但在文学作品中得不到一点儿呈现，我来颠覆一下吧。这种做法是推向极致的恶作剧，乔伊斯写《尤利西斯》，把一个人繁琐平庸的一天跟史诗对上号，这不就是恶作剧吗？跟这样大恶作剧相比，博尔赫斯给一本不存在的书写书评，实在是小儿科的恶作剧。
现在的心理学家一般都强调心理学的科学性，不把弗洛伊德当成科学家来看。但你要是把他当作家来看，所有疑问也就迎刃而解——
弗洛伊德自称是科学家？
这是一种虚构，麦尔维尔还自称是个水手叫“以实玛利”呢，写小说的人可以虚构自己的身份。
弗洛伊德不是个医生？
反正医生是他的职业，他总要从生活中找点儿素材出来吧，坐在屋子里等病人上门来倾诉，这的确是收集素材的好办法。对于描述精神分析师的用词，他更喜欢“俗世的牧师”，而不是医生。
弗洛伊德把对个人的分析编造成一套广泛运用的理论？
作家就是对自己进行分析，然后写成作品，恰好弗洛伊德选取的作品体裁很特别，看着像是理论。
弗洛伊德厌女，跟一群男性同僚一起谈论女病人？
艺术家和作家中厌女的大有人在。
弗洛伊德用可卡因治疗病人？
那个时候医生自己也会用点儿可卡因，他们对毒品还没有足够的认知。
弗洛伊德根本就没治好病人，他的躺椅和自由联想啥的，都是骗人的花招？
对作家来说，好作品是要提出问题的，弗洛伊德虽然没治好病人，但他生产出了一大批病人，他的读者看完了他的书，多少都会觉得自己有病，都免不了对自己进行分析，这简直是作家要达到的巅峰状态。
弗洛伊德那套术语都是一些话术？
是啊，在他之前，人们不知道怎么谈论内心的黑暗之处，在他之后，人们都会说潜意识、力比多、本我和超我、死亡本能，没有哪一个作家能让数以千万计的人熟知甚至掌握他使用的那一套语言，托尔斯泰做不到，卡夫卡也做不到，从这个角度来说，弗洛伊德简直是天下第一的虚构大师。
以上的问答略显轻浮，我们不妨来看一位心理学家对弗洛伊德做出的严肃评价。他说的其实跟我说的是一个意思，我上面的问答不过是在以下严肃评论的基础上略作发挥——
“我们的整个人生都避免面对事实，不面对自己繁冗庞杂的真实过去 ，更不去面对自己真实的童年。弗洛伊德揭示了我们是怎样对自己一无所知的，他也许没有提供科学的解答，却制造了众多的问题。他指出，正是那些我们用来避免痛苦的事物带来了痛苦。如果你觉得，这样的总结让弗洛伊德听起来不像是个医生，倒更像是一个小说家、诗人和预言家的混合体，那可能因为他正是后者。从某种角度看，弗洛伊德的确是一个讲故事的人。弗洛伊德的理论向来是关于语言的，是自述故事的语言，是现代人心灵和意识的新语言。我们需要倾听生命中的故事，需要用不同的方式来讲述。精神分析是作为医学治疗方式出现的，但立即成了讲述那些最基本矛盾的故事手法。
我们让自己无法理解自己，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核心的真相，那些可怖的欲望太过危险，让人无法承受。因为无论自己意识到与否，我们都在自我保护，对自己隐藏真相可以保护脆弱的个人意识。弗洛伊德质疑的，正是我们讲述自己和他人生命故事的老方式，他发明了一种新的解读方式，对我们黑暗的内心进行了恐怖的理解，对人类的无意识做出了奇妙的解读。
精神分析首先不是言说疗法，而是言说探索——探索如何更诚实有效地言说那些我们觉得如此难以启口的恼人事物。这就是为什么弗洛伊德如此重视词汇、符号和叙事。也正因为如此，精神分析的架构看起来更像神话而非科学。我们依靠扭曲的自我诠释来找寻自己在这个混乱世界的位置，而弗洛伊德的使命正是销毁那些我们用来构建自己历史，特别是孩提时代对自己的扭曲诠释。精神分析既不是通常意义上的科学，也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文学。科学必须符合实证，可测的条件，但‘什么东西会影响某人的精神状态’这种猜测并不是科学的解释。这样的猜测如何验证？不可能。但弗洛伊德的学说，解释了我们对自己的不接受，也显示了我们比自身希望的还要复杂。”
节选自《为什么弗洛伊德在现代社会受欢迎？》文 | 苗炜
《洪都拉斯是民主国家吗？》
我之前文有介绍，洪都拉斯是世界上凶杀率最高的国家https://t.cn/Ai3cg7DP 洪都拉斯还是极端贫困的国家，贫困率超过60%https://t.cn/Ai3cg7Dh 同时，洪都拉斯是一个极品腐败的国家，几乎大部分拉美国家都和洪都拉斯类似……于是我拜访了很多当地朋友，我想问他们一个问题：“洪都拉斯算是民主国家吗？”
1，参观历史博物馆
【图4-9】是洪都拉斯国家历史博物馆，这里曾是老的总统府，1920年一任意大利裔的洪都拉斯总统据说爱上特古西加尔巴的女人，就迁都到这里。
大厅内可以看到老总统的办公用地。
洪都拉斯首都是一个游客极少的城市，一般欧美游客主要去该国北部的加勒比海地区，以及看玛雅遗址，洪都拉斯所在位置曾经是玛雅帝国的核心。我进博物馆后还要签名还要写国籍，售票员说你今天唯一的一个外国人。然后她给我配了两个讲解员。
这两个讲解员是大学生，在博物馆当志愿者。他们给我介绍这个老建筑，在好奇中，我问：“你觉得洪都拉斯是民主国家吗？”他们毫不犹豫的说：“我们当然是民主国家，但是我们也确实存在严重的腐败问题。”
2，“我们是50%的民主国家”
其中一个学生叫麦克，他和我到了博物馆二楼边走边聊，他“我们是民主国家，但是并不完全民主。”我问麦克：“为什么不算完全民主？”麦克：“因为竞选时，候选人为了胜选欺骗选民，撒谎。”我问：“那怎么样才算民主国家？”麦克：“像美国和欧洲那样”
我说：“美国和洪都拉斯的民主有什么差异吗？”
麦克说：“他们的政府不会像洪都拉斯这种腐败。”
我问：“为什么洪都拉斯的政府那么腐败？”麦克说：“因为这里的人们太穷了，实际上也不关心谁当选，只要候选人给他们一点点好处他们就会选他～”
我问：“请问到底怎么样才算真正的民主，有普选有选票，有多党竞争，三权分立……请问洪都拉斯哪样没有？”
麦克说：“因为我们的政客太坏了，他们只想要钱。他们经常欺骗底层民众，所以底层民众的选票受他们控制……导致每次选出来的人都不是我们真正想要的。”
我说：“那么，好比说美国是80%的民主国家，你给萨尔瓦多打几分？”麦克说：“50%吧……”我说：“另外50%缺了啥？”
3，洪都拉斯现任总统贩毒
昨晚又和当地朋友加利聊了洪都拉斯民主制的问题。洪都拉斯现任总统的弟弟现在引渡到美国，正在受审。我问加利：“这个总统是一人一票选出来了的吗？”加利：“是的，而且算大胜……”
加菲：“他弟弟参加了一个最大的贩毒组织，直接被抓，目前在美国受审。”
我说：“他弟弟是他弟弟，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他本人也和毒贩有合作啊。”
加利说：“但是他和他弟弟是一起工作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现在的问题就是他有很大的权利，也买通了周围一圈高官，同时他利用它总统身份拥有诸多豁免权，可以直接逃避调查。”
我问：“那现在他还安稳的在当着总体？”
加利说：“是啊，不过总统府现在基本上全封闭，因为他知道最近会有游行……”
我说：“全国人民都知道你们总统‘贩毒’，你们竟然拿他没办法？”加利耸耸肩说：“就是没办法，隔壁萨尔瓦多更夸张，基本上大家都默认每届总统肯定参与贩毒的了……”
4，警匪一家，拉美常态
昨天拜访了另一个洪都拉斯华人小周，我问到洪都拉斯黑帮和警察的关系，加利说：“在洪都拉斯黑帮和警察都是有‘协议’的，他们私下都会达成一定的默契和利益交换。基本上就是警匪一家。”
我问：“作为民主国家，洪都拉斯人民就没有想过通过选票改变现状吗？”
小周说：“作为拉美人，特别是底层人，普遍的文化思维状态就是想着现在。所谓候选人提出的政策纲领，施政方案……和底层百姓的生活没有关系，没有交集……底层人想的是我今晚需要买几瓶可乐，拉美人是不会想明天干什么的……如果你多接触一下超级容易满足的拉美人，你就知道拉美民主怎么这么变味了～”
5，思考
关于民主的定义，到底什么是民主。我发现很多洪都拉斯人对民主的定义由结果推向过程，比如他们认为结果是腐败的，那么就不是“真实”的民主，过程肯定有问题，如果结果是好的，比如较为好的经济的欧美，那就是真的民主～
无论是拉美国家也是普选，三权分立，则会解释成政客人不行，民众受骗。
还有关于普选，像在洪都拉斯这样的国家，贿选的情况很常见，就是“你选我，我选上，给你发洗衣粉。”那么大量底层民众为了一袋洗衣粉或许就投特定的一个候选人。那么这种方式的选举结果是否反映了选民的意志呢？ https://t.cn/RqzmniX
我之前文有介绍，洪都拉斯是世界上凶杀率最高的国家https://t.cn/Ai3cg7DP 洪都拉斯还是极端贫困的国家，贫困率超过60%https://t.cn/Ai3cg7Dh 同时，洪都拉斯是一个极品腐败的国家，几乎大部分拉美国家都和洪都拉斯类似……于是我拜访了很多当地朋友，我想问他们一个问题：“洪都拉斯算是民主国家吗？”
1，参观历史博物馆
【图4-9】是洪都拉斯国家历史博物馆，这里曾是老的总统府，1920年一任意大利裔的洪都拉斯总统据说爱上特古西加尔巴的女人，就迁都到这里。
大厅内可以看到老总统的办公用地。
洪都拉斯首都是一个游客极少的城市，一般欧美游客主要去该国北部的加勒比海地区，以及看玛雅遗址，洪都拉斯所在位置曾经是玛雅帝国的核心。我进博物馆后还要签名还要写国籍，售票员说你今天唯一的一个外国人。然后她给我配了两个讲解员。
这两个讲解员是大学生，在博物馆当志愿者。他们给我介绍这个老建筑，在好奇中，我问：“你觉得洪都拉斯是民主国家吗？”他们毫不犹豫的说：“我们当然是民主国家，但是我们也确实存在严重的腐败问题。”
2，“我们是50%的民主国家”
其中一个学生叫麦克，他和我到了博物馆二楼边走边聊，他“我们是民主国家，但是并不完全民主。”我问麦克：“为什么不算完全民主？”麦克：“因为竞选时，候选人为了胜选欺骗选民，撒谎。”我问：“那怎么样才算民主国家？”麦克：“像美国和欧洲那样”
我说：“美国和洪都拉斯的民主有什么差异吗？”
麦克说：“他们的政府不会像洪都拉斯这种腐败。”
我问：“为什么洪都拉斯的政府那么腐败？”麦克说：“因为这里的人们太穷了，实际上也不关心谁当选，只要候选人给他们一点点好处他们就会选他～”
我问：“请问到底怎么样才算真正的民主，有普选有选票，有多党竞争，三权分立……请问洪都拉斯哪样没有？”
麦克说：“因为我们的政客太坏了，他们只想要钱。他们经常欺骗底层民众，所以底层民众的选票受他们控制……导致每次选出来的人都不是我们真正想要的。”
我说：“那么，好比说美国是80%的民主国家，你给萨尔瓦多打几分？”麦克说：“50%吧……”我说：“另外50%缺了啥？”
3，洪都拉斯现任总统贩毒
昨晚又和当地朋友加利聊了洪都拉斯民主制的问题。洪都拉斯现任总统的弟弟现在引渡到美国，正在受审。我问加利：“这个总统是一人一票选出来了的吗？”加利：“是的，而且算大胜……”
加菲：“他弟弟参加了一个最大的贩毒组织，直接被抓，目前在美国受审。”
我说：“他弟弟是他弟弟，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他本人也和毒贩有合作啊。”
加利说：“但是他和他弟弟是一起工作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现在的问题就是他有很大的权利，也买通了周围一圈高官，同时他利用它总统身份拥有诸多豁免权，可以直接逃避调查。”
我问：“那现在他还安稳的在当着总体？”
加利说：“是啊，不过总统府现在基本上全封闭，因为他知道最近会有游行……”
我说：“全国人民都知道你们总统‘贩毒’，你们竟然拿他没办法？”加利耸耸肩说：“就是没办法，隔壁萨尔瓦多更夸张，基本上大家都默认每届总统肯定参与贩毒的了……”
4，警匪一家，拉美常态
昨天拜访了另一个洪都拉斯华人小周，我问到洪都拉斯黑帮和警察的关系，加利说：“在洪都拉斯黑帮和警察都是有‘协议’的，他们私下都会达成一定的默契和利益交换。基本上就是警匪一家。”
我问：“作为民主国家，洪都拉斯人民就没有想过通过选票改变现状吗？”
小周说：“作为拉美人，特别是底层人，普遍的文化思维状态就是想着现在。所谓候选人提出的政策纲领，施政方案……和底层百姓的生活没有关系，没有交集……底层人想的是我今晚需要买几瓶可乐，拉美人是不会想明天干什么的……如果你多接触一下超级容易满足的拉美人，你就知道拉美民主怎么这么变味了～”
5，思考
关于民主的定义，到底什么是民主。我发现很多洪都拉斯人对民主的定义由结果推向过程，比如他们认为结果是腐败的，那么就不是“真实”的民主，过程肯定有问题，如果结果是好的，比如较为好的经济的欧美，那就是真的民主～
无论是拉美国家也是普选，三权分立，则会解释成政客人不行，民众受骗。
还有关于普选，像在洪都拉斯这样的国家，贿选的情况很常见，就是“你选我，我选上，给你发洗衣粉。”那么大量底层民众为了一袋洗衣粉或许就投特定的一个候选人。那么这种方式的选举结果是否反映了选民的意志呢？ https://t.cn/RqzmniX
#西班牙语文学漫谈# Mario Vargas Llosa马里奥•巴尔加斯•略萨，秘鲁作家。他喜欢在作品中给读者提供多重视角，不同的叙述者，以及发生在不同地点和时间的事情的拼接。他从社会、历史、政治、个人、神话和宗教等层面向读者展示了复杂现实的不同方面。此外，他还进行了大量关于拉美文学的文学批评和文学研究。
《绿房子la casa verde》是其代表作，原意是妓院（prostíbulo）。作者在书中同时展开了好几个故事，这种写作手法被略萨称为“técnica de los vasos comunicantes（连通器技巧）”——在一个叙述单元中将发生在不同地点和时间的事件和人物联系起来。
《绿房子la casa verde》是其代表作，原意是妓院（prostíbulo）。作者在书中同时展开了好几个故事，这种写作手法被略萨称为“técnica de los vasos comunicantes（连通器技巧）”——在一个叙述单元中将发生在不同地点和时间的事件和人物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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