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小说《胡杨泪》
作者：孙天青
（050）
胡杨饿着肚子，一夜也没得睡，翻来覆去的琢磨着师父说的那几句话。是啊，这胡家和于家，和我都有着扯不断，理还乱的亲情，我远在柳城也就罢了，如今回到了靠山镇，亲的也好，叔伯的也罢，毕竟都有着血脉关系，相互帮助，相互扶持着，都把日子过得好好的，这才是正事。可疏远了这么多年，捡起来谈何容易呀，自己混到了这步田地，他们能接纳我吗？若不是师父收留我，我又能好到哪去？能相处到什么程度，都是不好说的事，一厢情愿不行，世态炎凉啊！好在小妹跟我比较亲近，总算是有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初三一大早，妹妹小丽就来叫胡杨回家吃饭了。
“大哥，爸让我叫你回家吃饭去。”
“爸叫我回家吃饭？真的假的？”
“别管真的假的，叫你你就回去，这次不回去，往后你还怎么进这个门呀？”
小丽见付山伯伯从里屋走出来，拜过年后接着说道。
“伯伯，你说我爸那脾气，说坏就坏，说好就好，昨晚上我大哥连饭都没吃，就让我爸给气你这来了，睡了一晚上的觉，没事了，今早又让我来叫，你说气人不气人。”
“胡杨啊，你昨天饿了一晚上呀？你说你这孩子，我还问你吃没吃，你一个劲儿说吃了吃了，这就是你的家，往后可不许这样骗我，该吃吃该喝喝，听到没？”
“师父，我知道了。”
“哎！我说大哥，怎么不叫伯伯，改叫师父了呢？”
“孩子，是这样的，你大哥拜我学医的事，我们十六年前就定下来了，从今以后你大哥的吃住就都在我这了，我要把老祖宗传下来的偏方、医术，都教给你大哥。我一天比一天老了，早晚有干不动的那一天，我可不想把这些好东西都带到棺材里去。”
“大哥拜师父了？太好了，恭喜恭喜！”
“好了，你们哥俩回家吃饭吧，吃完饭赶紧回来，但愿这大初三的一个人也别来，都平平安安过个年，我也借机会歇两天。”
小丽拽着胡杨就走出了诊所，两个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就进了家门。
“爸，我大哥回来看你来了。”
“看我？是回来吃饭了吧。”
胡杨一听，回头看了看小丽，小丽一眨巴眼睛，晃了晃脑袋，接着说道。
“爸，咱们吃完饭拜年去呀？”
“给谁拜年？咋没人给我拜年那，愿意拜你去拜，我一会找地方打麻将去。”
“爸，今天你必须听我的，我告诉你说吧，我付山伯伯收我大哥当徒弟了，你这当家长的怎么也得去看看人家师父，谢谢人家师父吧？这往后我大哥可就是大夫了，你可别说往后用不着我大哥，这长病长灾的谁也避免不了，哪不舒服了，打发人喊一声就来了，我付山伯伯一年比一年岁数大了，还能像年轻时那样走家串户的给病人打针吗？”
胡满仓一听，是半信半疑。
“能有这事？一晚上的功夫就拜师了？有多少人求爷爷告奶奶的来认师父，还有上赶着来给当干儿子的，付山是一个都没答应，感情这好事是给你留着那？”
“爸，小丽没骗你，这事是真的。”
胡满仓听完，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照你这么说，这诊所往后就是咱们家的了呗？”
小丽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
“爸，你说啥那？这话也太难听了吧？让别人听到了多不好呀，我大哥可从没像你那么想过，是不是哥？”
“这咋叫难听那？我说的都是实话，他一个孤老头子，行了一辈子医，挣了那么多的家产，不留给徒弟，难道带棺材里去？”
“是这么回事也没有你这样说话的？手艺还没学到手那，先惦记人家的家产了，亏你还是个快六十的人，让我这当小的说你什么好那。”
“别他妈大初三的一早晨就教训我？都二十四五了，赶紧找婆家走人。”
“摊上个你这样的爹，谁敢娶我呀？你以为我愿意在家伺候你呀？”
胡杨一听，这都什么呀！一转身就回诊所去了。刚进屋没一会，小丽端着热乎乎的饺子就送来了。
“大哥，趁热吃吧，都饿透腔了吧？”
胡杨接过饺子，也没客气，狼吞虎咽的就吃了下去，实在是太饿了。吃完了一抬头，才想起了师父。
“师父，你还没吃早饭吧？”
“昨晚还有点剩饭，一会我泡点开水就行了，一个人好将就。”
“师父，那哪行啊，我给你做饭去。”
“伯伯，你吃啥？我给你做。”
小丽袄袖子一挽，就摆出了做饭的架势。
“孩子，你要真想给伯伯做饭吃，你就给伯伯蒸碗鸡蛋糕吧。”
付山望着小丽做饭的背影，立马就想起了淑芬，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句。
“真像啊！太像了！”
这辈子让付山念念不忘的，就是胡杨的妈妈淑芬了，别看两个人在一起只过了不到三年的时间，难得的是知心那，可惜缘份太浅，没能守到白头，值得欣慰的是，对淑芬的爱，如今能在胡杨身上得到了延续。
付山喝着鸡蛋糕，心里想着淑芬，时不时的拉开抽屉看两眼放在里面的照片。那是跟淑芬结婚那年陪妈妈一起照的合影，三个人走了俩个了，就剩我自己了。妈妈和淑芬，你们在天堂过的还好吗？再等等，等我把胡杨培养出来，就到天堂去陪你们。
胡杨和小丽一旁光顾着说话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付山的情绪变化，还以为付山伯伯专心的坐在那喝鸡蛋糕那。
“小丽，哥向你打听个事，你去过于家沟吗？你知道我奶奶家的情况吗？”
“知道，你家老叔不是叫于江吗，他家的老姑娘叫小红，是我中学的同学，咋地，你想去认亲那？你哪天想去的话，我陪你去。”
“我的事看样子你都清楚呗？”
“当然，我都二十四了，啥不知道啊。”
“那我奶奶还在吗？如果在的话，应该有八十了吧。”
“大哥，不瞒你说，我自己处了个对象，就是于家沟的，他家离老叔家特别近，我一个月之前去过，还看见你奶奶了呢，老太太身体可好了，耳不聋眼不花的，多大年纪了不大清楚。”
“小丽，对象处的怎么样了？你可该到结婚的年龄了。”
“结啥婚那，他们家不同意，说咱们家庭不好，都怪那个混蛋胡文，再说了，我二哥和我三哥都没结婚那，我咋结呀。”
“我还没顾得过来问你，你二哥都二十九了，咋不处个对象啊？”
“处对象？谁跟他呀，整天打架斗殴的，哪年不得进去待几天。我三哥倒是找了个对象，但人家有条件，结了婚后，必须离家远远的，见不上咱爸和我二哥，就相中我三哥一个人了。”
“不怪咱爸脾气不好，真够操心的。”
“大哥，你跟嫂子咋还离了呢？，是不是你有外遇了？”
一提起这事，楚楚的身影就浮现在了胡杨的眼前，楚楚啊！这个年你过的好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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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孙天青
（050）
胡杨饿着肚子，一夜也没得睡，翻来覆去的琢磨着师父说的那几句话。是啊，这胡家和于家，和我都有着扯不断，理还乱的亲情，我远在柳城也就罢了，如今回到了靠山镇，亲的也好，叔伯的也罢，毕竟都有着血脉关系，相互帮助，相互扶持着，都把日子过得好好的，这才是正事。可疏远了这么多年，捡起来谈何容易呀，自己混到了这步田地，他们能接纳我吗？若不是师父收留我，我又能好到哪去？能相处到什么程度，都是不好说的事，一厢情愿不行，世态炎凉啊！好在小妹跟我比较亲近，总算是有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初三一大早，妹妹小丽就来叫胡杨回家吃饭了。
“大哥，爸让我叫你回家吃饭去。”
“爸叫我回家吃饭？真的假的？”
“别管真的假的，叫你你就回去，这次不回去，往后你还怎么进这个门呀？”
小丽见付山伯伯从里屋走出来，拜过年后接着说道。
“伯伯，你说我爸那脾气，说坏就坏，说好就好，昨晚上我大哥连饭都没吃，就让我爸给气你这来了，睡了一晚上的觉，没事了，今早又让我来叫，你说气人不气人。”
“胡杨啊，你昨天饿了一晚上呀？你说你这孩子，我还问你吃没吃，你一个劲儿说吃了吃了，这就是你的家，往后可不许这样骗我，该吃吃该喝喝，听到没？”
“师父，我知道了。”
“哎！我说大哥，怎么不叫伯伯，改叫师父了呢？”
“孩子，是这样的，你大哥拜我学医的事，我们十六年前就定下来了，从今以后你大哥的吃住就都在我这了，我要把老祖宗传下来的偏方、医术，都教给你大哥。我一天比一天老了，早晚有干不动的那一天，我可不想把这些好东西都带到棺材里去。”
“大哥拜师父了？太好了，恭喜恭喜！”
“好了，你们哥俩回家吃饭吧，吃完饭赶紧回来，但愿这大初三的一个人也别来，都平平安安过个年，我也借机会歇两天。”
小丽拽着胡杨就走出了诊所，两个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就进了家门。
“爸，我大哥回来看你来了。”
“看我？是回来吃饭了吧。”
胡杨一听，回头看了看小丽，小丽一眨巴眼睛，晃了晃脑袋，接着说道。
“爸，咱们吃完饭拜年去呀？”
“给谁拜年？咋没人给我拜年那，愿意拜你去拜，我一会找地方打麻将去。”
“爸，今天你必须听我的，我告诉你说吧，我付山伯伯收我大哥当徒弟了，你这当家长的怎么也得去看看人家师父，谢谢人家师父吧？这往后我大哥可就是大夫了，你可别说往后用不着我大哥，这长病长灾的谁也避免不了，哪不舒服了，打发人喊一声就来了，我付山伯伯一年比一年岁数大了，还能像年轻时那样走家串户的给病人打针吗？”
胡满仓一听，是半信半疑。
“能有这事？一晚上的功夫就拜师了？有多少人求爷爷告奶奶的来认师父，还有上赶着来给当干儿子的，付山是一个都没答应，感情这好事是给你留着那？”
“爸，小丽没骗你，这事是真的。”
胡满仓听完，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照你这么说，这诊所往后就是咱们家的了呗？”
小丽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
“爸，你说啥那？这话也太难听了吧？让别人听到了多不好呀，我大哥可从没像你那么想过，是不是哥？”
“这咋叫难听那？我说的都是实话，他一个孤老头子，行了一辈子医，挣了那么多的家产，不留给徒弟，难道带棺材里去？”
“是这么回事也没有你这样说话的？手艺还没学到手那，先惦记人家的家产了，亏你还是个快六十的人，让我这当小的说你什么好那。”
“别他妈大初三的一早晨就教训我？都二十四五了，赶紧找婆家走人。”
“摊上个你这样的爹，谁敢娶我呀？你以为我愿意在家伺候你呀？”
胡杨一听，这都什么呀！一转身就回诊所去了。刚进屋没一会，小丽端着热乎乎的饺子就送来了。
“大哥，趁热吃吧，都饿透腔了吧？”
胡杨接过饺子，也没客气，狼吞虎咽的就吃了下去，实在是太饿了。吃完了一抬头，才想起了师父。
“师父，你还没吃早饭吧？”
“昨晚还有点剩饭，一会我泡点开水就行了，一个人好将就。”
“师父，那哪行啊，我给你做饭去。”
“伯伯，你吃啥？我给你做。”
小丽袄袖子一挽，就摆出了做饭的架势。
“孩子，你要真想给伯伯做饭吃，你就给伯伯蒸碗鸡蛋糕吧。”
付山望着小丽做饭的背影，立马就想起了淑芬，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句。
“真像啊！太像了！”
这辈子让付山念念不忘的，就是胡杨的妈妈淑芬了，别看两个人在一起只过了不到三年的时间，难得的是知心那，可惜缘份太浅，没能守到白头，值得欣慰的是，对淑芬的爱，如今能在胡杨身上得到了延续。
付山喝着鸡蛋糕，心里想着淑芬，时不时的拉开抽屉看两眼放在里面的照片。那是跟淑芬结婚那年陪妈妈一起照的合影，三个人走了俩个了，就剩我自己了。妈妈和淑芬，你们在天堂过的还好吗？再等等，等我把胡杨培养出来，就到天堂去陪你们。
胡杨和小丽一旁光顾着说话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付山的情绪变化，还以为付山伯伯专心的坐在那喝鸡蛋糕那。
“小丽，哥向你打听个事，你去过于家沟吗？你知道我奶奶家的情况吗？”
“知道，你家老叔不是叫于江吗，他家的老姑娘叫小红，是我中学的同学，咋地，你想去认亲那？你哪天想去的话，我陪你去。”
“我的事看样子你都清楚呗？”
“当然，我都二十四了，啥不知道啊。”
“那我奶奶还在吗？如果在的话，应该有八十了吧。”
“大哥，不瞒你说，我自己处了个对象，就是于家沟的，他家离老叔家特别近，我一个月之前去过，还看见你奶奶了呢，老太太身体可好了，耳不聋眼不花的，多大年纪了不大清楚。”
“小丽，对象处的怎么样了？你可该到结婚的年龄了。”
“结啥婚那，他们家不同意，说咱们家庭不好，都怪那个混蛋胡文，再说了，我二哥和我三哥都没结婚那，我咋结呀。”
“我还没顾得过来问你，你二哥都二十九了，咋不处个对象啊？”
“处对象？谁跟他呀，整天打架斗殴的，哪年不得进去待几天。我三哥倒是找了个对象，但人家有条件，结了婚后，必须离家远远的，见不上咱爸和我二哥，就相中我三哥一个人了。”
“不怪咱爸脾气不好，真够操心的。”
“大哥，你跟嫂子咋还离了呢？，是不是你有外遇了？”
一提起这事，楚楚的身影就浮现在了胡杨的眼前，楚楚啊！这个年你过的好吗？
（未完待续）
https://t.cn/Ryhi68O
“如果你来访我，我不在，请和我门外的花坐一会儿，它们很温暖。我只记花开不记人，你在花里，如花在风中。” 大学毕业得偿所愿如那首歌所唱的“长大后，我就成了你”——我的老师。我在教师宿舍门口种满了色彩斑斓的花。其中有你我最爱的荷莲。我把汪曾祺《人间草木》的这句置于门外，并附录一块留言板。
“小荷老师，爱花护花，其实她不知道她才是荷塘月色‘荷’最美”。那是第一次，有学生用欣赏的笔在我教师生涯的留言板上写下“师如荷莲”的佳话。一如当年的我，赞她如荷莲，品高行廉。
一、“那一年，花开得不是最好，可是还好，我遇见了你。”
就在为人师表的第一年，我讲了《师如荷莲 品高行廉》的一节作文课。和学子们讲起我的那一年。
“那一年，花开得不是最好，可是还好，我遇见了你……”
我们还在温饱线上挣扎的那些年，外婆病重，奶奶失明，妈妈日夜操持生计，侍奉外婆和奶奶，照顾我姐弟四人衣食住行。祸不单行，妈妈被车撞伤了头部，久久不愈。
我上了村里的小学，那年夏天，微风拂面，随之而来的是她一脸的笑靥，一如那出淤泥，凌碧波，扶清风，戴明月，沐春光，含雨露，纤尘不染的一池荷莲，她走进了我们一年级的教室，也走进了我的生命。
自此，她常带了我们去荷塘边采莲，唱着《采莲曲》“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那时候快乐就像池中鱼，她就是那撑在我们头顶的荷莲。她总是句句有诗：“采采荷花满袖香，花深忘却来时路。”“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她也常在农忙时节带了我们去帮村民们收割稻谷，其中收的就有我家的。她教我们背着“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诗句。雨点来了，她便在荷塘里轻轻采上一把荷莲，戴在我们头上，或者撑在头顶，我们便唱啊跳啊，还齐声背着她教我们的诗句：“乱云愁，满头风雨，戴荷叶归去休。”
归去休。归去也不休。她便把她的衣物翻出来给我们穿。正如那时候，天未亮，我帮妈妈收农作物去换钱，她便把冬日早读课上冻得瑟瑟发抖的我叫到房间，然后为我涂抹她的护脸霜和护手霜，还为我换上了她干爽的衣物，请我吃她做的莲藕丸子，还说：“看吧，就知道你来不及吃早餐。家里很忙吧。”我只顾点头，嘴里有点苦有点咸又有点甜。
冰心在《荷叶母亲》中写道：“母亲啊！你是荷叶，我是红莲，心中的雨点来了，除了你，谁是我在无遮拦天空下的荫蔽？” 我想说，“老师，是老师！老师就是雨点打落时撑在孩子们头顶的那一片荷莲啊”。
归去休。归去也不休。她还把村民送她的莲藕做了凉拌藕片，有时煲成龙骨藕汤，有时候又炒作了瘦肉藕条。每每叫我和同学们去她村头的宿舍一起吃起来。也有她的三五好友，她的好友们剥好一个莲子，故意把莲子芯递给她，然后又会反复重复那句：“‘莲子与人常厮类。无好意，年年苦在中心里’，你一个富家千金，何必吃苦？！”她总回避过去说：“看，这些都是我最得意的门生。”尽管那时候的我家贫如洗，那时候的我还有因境而生的一些郁郁寡欢，并无得意之处。
“采采荷花满袖香，花深忘却来时路。” 我的老师，她便用她的幽香远播，傲然有骨，润物无声，用她的一池碧绿，满塘粉白无声无息地荡涤那淤积在孩子们心中一点点的淤泥尘垢，让孩子们尽显纯净与美好。于此，我便早已忘却了来时路，那条更深露重的来时路，那些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苦难日子。她更是不知，那一句“最得意的门生”，如同一颗莲子在我生命的春季抽根发芽，让我自此得意。我的傲人成绩便从小学一年级得意到了大学毕业，乃至今时今日已为人师，我也从来没让她失望过。
即便远嫁这座城，每年我依然会在荷花盛开的暑期循着那一池花香，踏着采莲曲去韶关寻她。纵使在百花争妍的春天，她仍独守那一份静谧，卓卓天地间；纵使在炙阳如火的夏天，她仍撑起那一片清凉，凌波独上，花红别样。她，会守拙；她，会守静；她，会守身……
微风过处，莲红荷绿中，我走向老师的庭院，一眼认出了我的老师，满心欢喜地问了好：“老师好！”看着鬓发如秋的老师，再放眼望望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美景，此情此境，多少人也想这样大声地道上一句：“老师好！”
“老师好！”如今，我的每一届学子也像我这样赞美她地赞美我了。我便会对我的每一届学子说起：“那一年，花开得不是最好，可是还好，我遇见了你”。
“小荷老师，爱花护花，其实她不知道她才是荷塘月色‘荷’最美”。那是第一次，有学生用欣赏的笔在我教师生涯的留言板上写下“师如荷莲”的佳话。一如当年的我，赞她如荷莲，品高行廉。
一、“那一年，花开得不是最好，可是还好，我遇见了你。”
就在为人师表的第一年，我讲了《师如荷莲 品高行廉》的一节作文课。和学子们讲起我的那一年。
“那一年，花开得不是最好，可是还好，我遇见了你……”
我们还在温饱线上挣扎的那些年，外婆病重，奶奶失明，妈妈日夜操持生计，侍奉外婆和奶奶，照顾我姐弟四人衣食住行。祸不单行，妈妈被车撞伤了头部，久久不愈。
我上了村里的小学，那年夏天，微风拂面，随之而来的是她一脸的笑靥，一如那出淤泥，凌碧波，扶清风，戴明月，沐春光，含雨露，纤尘不染的一池荷莲，她走进了我们一年级的教室，也走进了我的生命。
自此，她常带了我们去荷塘边采莲，唱着《采莲曲》“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那时候快乐就像池中鱼，她就是那撑在我们头顶的荷莲。她总是句句有诗：“采采荷花满袖香，花深忘却来时路。”“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她也常在农忙时节带了我们去帮村民们收割稻谷，其中收的就有我家的。她教我们背着“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诗句。雨点来了，她便在荷塘里轻轻采上一把荷莲，戴在我们头上，或者撑在头顶，我们便唱啊跳啊，还齐声背着她教我们的诗句：“乱云愁，满头风雨，戴荷叶归去休。”
归去休。归去也不休。她便把她的衣物翻出来给我们穿。正如那时候，天未亮，我帮妈妈收农作物去换钱，她便把冬日早读课上冻得瑟瑟发抖的我叫到房间，然后为我涂抹她的护脸霜和护手霜，还为我换上了她干爽的衣物，请我吃她做的莲藕丸子，还说：“看吧，就知道你来不及吃早餐。家里很忙吧。”我只顾点头，嘴里有点苦有点咸又有点甜。
冰心在《荷叶母亲》中写道：“母亲啊！你是荷叶，我是红莲，心中的雨点来了，除了你，谁是我在无遮拦天空下的荫蔽？” 我想说，“老师，是老师！老师就是雨点打落时撑在孩子们头顶的那一片荷莲啊”。
归去休。归去也不休。她还把村民送她的莲藕做了凉拌藕片，有时煲成龙骨藕汤，有时候又炒作了瘦肉藕条。每每叫我和同学们去她村头的宿舍一起吃起来。也有她的三五好友，她的好友们剥好一个莲子，故意把莲子芯递给她，然后又会反复重复那句：“‘莲子与人常厮类。无好意，年年苦在中心里’，你一个富家千金，何必吃苦？！”她总回避过去说：“看，这些都是我最得意的门生。”尽管那时候的我家贫如洗，那时候的我还有因境而生的一些郁郁寡欢，并无得意之处。
“采采荷花满袖香，花深忘却来时路。” 我的老师，她便用她的幽香远播，傲然有骨，润物无声，用她的一池碧绿，满塘粉白无声无息地荡涤那淤积在孩子们心中一点点的淤泥尘垢，让孩子们尽显纯净与美好。于此，我便早已忘却了来时路，那条更深露重的来时路，那些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苦难日子。她更是不知，那一句“最得意的门生”，如同一颗莲子在我生命的春季抽根发芽，让我自此得意。我的傲人成绩便从小学一年级得意到了大学毕业，乃至今时今日已为人师，我也从来没让她失望过。
即便远嫁这座城，每年我依然会在荷花盛开的暑期循着那一池花香，踏着采莲曲去韶关寻她。纵使在百花争妍的春天，她仍独守那一份静谧，卓卓天地间；纵使在炙阳如火的夏天，她仍撑起那一片清凉，凌波独上，花红别样。她，会守拙；她，会守静；她，会守身……
微风过处，莲红荷绿中，我走向老师的庭院，一眼认出了我的老师，满心欢喜地问了好：“老师好！”看着鬓发如秋的老师，再放眼望望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美景，此情此境，多少人也想这样大声地道上一句：“老师好！”
“老师好！”如今，我的每一届学子也像我这样赞美她地赞美我了。我便会对我的每一届学子说起：“那一年，花开得不是最好，可是还好，我遇见了你”。
现在几乎每天早晨8点左右就会醒来，有时候妈妈会叫我起床吃早餐，有时候因为我会有一些事情而起床工作一会儿，大部分的时间我喜欢刷着牙去阳台上溜一圈，吹吹清晨的风，听听清晨的鸟叫，今早就比较懒了，打开暖黄色的小夜灯，慢悠悠的看着别人的美好生活分享，想象着以后自己的小家会是什么样子的，这样的生活好像在养老，却又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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