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红四年后范小勤告别小马云身份#：四年级仍不会简单加减法】江西省永丰县石马镇，那个长得像马云的孩子回来了。
2月19日，在地里干活的范家发告诉中青报·中青网记者，小儿子范小勤将回村里的小学继续读4年级，之前接范小勤去河北读书的“老板”刘长江在今年元旦前赶到石马镇，和他一起办理了转学手续，并且和范家发“解除了合同”。
1月5日，12岁的范小勤由“保姆”王云辉送回石马镇严辉村。他的行李是一包衣服和一个书包，这是他在外3年多时间的全部“家当”。这次回到村里，他便不会再回石家庄了。王云辉没有多待，边说着“安全送回家了”“他身体很好啊”之类的话，边拍了段视频便走了。在过去3年多时间里，她是范小勤的“保姆”和“师姐”。
范家是村里最穷的人家之一。范家发年轻时被毒蛇咬了右腿，因为延误了治疗，右腿被截掉了。妻子是智力残疾，年轻时右眼被牛角戳瞎了。家里有两个儿子范小勤和范小勇。家里家外的活计都由范家发操持，他的能干在村里出了名。
范小勤和哥哥是村民眼里“又皮又脏”的孩子。村里人把干干净净的旧衣服送给范家，几天后便脏得看不出颜色。走在路上的兄弟俩看见老鼠会追上去，抓到瓶子里当玩具；他们最喜欢爬家门口的两根竹竿，玩累了睡在地上；身上的衣服经常湿漉漉的。村里的幼儿园拒绝接收兄弟俩。
2016年11月，8岁的范小勤因长得像阿里巴巴集团创始人马云而在网络上备受追捧。做代言、搞直播、拍电影的邀约不断，他家那只有一个灯泡照明的毛坯房一度成为网友打卡的“景点”。
2017年秋天，范家发让河北的“老板”刘长江带走了儿子。此后，范小勤变成了“小马总”。他在社交平台的生活很热闹：参加电视节目、时装走秀，上下学有汽车接送，身边有“阿狸保姆”照顾，生日4月30日的他人生头一次过生日，日期被定在了5月20日，长条餐桌旁坐满了大人，视频配字“阿里巴巴太子爷的生日晚会”。
而今，发布这些视频的社交平台账号清空了全部内容，范小勤作为“小马总”的生活片段无迹可寻。
在石家庄的学校，学校保安看到过，范小勤曾在上课时间独自在校园里溜达，班上同学记得他很少参加考试，偶尔参加一次，也只是在试卷上画圈圈。2020年11月28日，该学校出具的一份说明显示，范小勤从2019年12月18日起，“就隔三差五地请假，没有参加期末考试”。2020年，他有近两个学期没有出现在课堂上。
范家发对儿子的了解比不上视频平台的网友。儿子到了河北，他几乎不会主动给对方打电话。“保姆”王云辉会在“有事的时候”联系他。范家发只知道，在离家1500公里的石家庄，范小勤有书读，有干净的衣服穿，不像在家里只知道到处野，“放学后能有人管”。
国庆节假期，老板会派人接他去探望儿子一次。寒假，范小勤也会回家待上10天。“老板也说，如果范家发不去（探望），每年多给2000元。”范家发拒绝了，家里三亩水稻年收入6000多元，他宁可少要一亩水稻的钱，也要见儿子。去年因为疫情原因，范家发没被接去石家庄。
接受中青报·中青网记者采访时，范家发说自己和刘长江没有书面约定，也没有签合同。对方口头允诺他，自己将带范小勤到河北石家庄的一所学校读书，好好培养。“如果他读书好，考大学，如果没有考上，就安排进老板的公司做事。”范家发说。
范小勤被带到河北后，范家发每年会收到老板打来的“万八千块钱的生活费”。刘长江帮范家发装修了两层楼，贴瓷砖、装坐便器，添置新家具和门。
范家发被带到南昌签字，成为2019年1月注册的江西小马总文化传媒有限公司的法定代表人。2020年，占股2.8%的范家发从该公司分红3000元。
他向中青报·中青网记者回忆，当时老板说，“你成了‘法人’，以后村里人不会看不起你。”直到去年12月，村干部到他家给他讲清楚法人的责任，他有点着急了，“我也不懂，也没有管，公司赔了我也没有钱还。”
天眼查上的信息显示，成立于2018年10月的小马总（北京）商贸有限公司在2020年6月发生股权变更，法定代表人、执行董事和总经理均由刘长江变为范家发，刘长江和王云辉也退出自然人股东，范小勤新增为自然人股东。
截至2月19日记者发稿前，读到小学三年级的范家发仍为上述两家公司的法定代表人。他告诉中青报·中青网记者，“老板说合同已经解除了”。“他不是说我什么都不是了，什么都解除了吗？”得知自己仍为法定代表人时，范家发反复说，“他跟我说的，我小勤不在那读书了，这件事情就解除了。”
据范家发介绍，除了“解除合同”，刘长江表示公司将继续承担范小勤读书的费用，但之前每年一万块左右的生活费没有了。
范家发坦言，“读小学花不了多少钱的，一年几百块”。村支书黄国兴曾向中青报·中青网记者介绍，“义务教育不花钱，还补贴。读小学的一年补贴500元，初中625元。”据江西省学生资助政策（2020年），义务教育阶段所有学生免学杂费免教科书，家庭经济困难学生获得生活补助，非寄宿生小学每生每年500元，初中每生每年625元。
范小勤对“钱”的数额没有概念，尽管他以“长得像中国最有钱的人”而走红。如今回到石马镇后，依然有媒体和网络主播继续扑向这个距离县城60多公里、两个多小时车程的山脚下的村子，声称“要带网友看看‘小马云’现在怎样了”。
镜头前，有人拿出一张100元的纸币问他，“这是多少（面额）？”范小勤手指在红色纸币上划过，“是两个鸭蛋。”
范家发开始承认，儿子可能没那么聪明。读到四年级，他还不会简单的加减法。范小勤的身高身材瘦小，和4年前“走红时”相差不大。曾经的“保姆”王云辉在网上发出一张12月19日范小勤在河北省一家医院的就诊证明，上面显示，临床诊断他可能患有矮小症。
范家发也收到了王云辉发来的这张证明，但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2020年12月底，“老板”刘长江来到石马镇。范家发回忆，老板说小勤以后就在老家读书，不回石家庄了。原因是媒体到范小勤就读的石家庄南栗小学采访，学校担心教学秩序受到影响，建议其转回老家读书。据石家庄一相关工作人员透露，范小勤的学籍尚未转走。
为此，中青报·中青网记者致电石家庄南栗小学教育主任赵云霄，对方以“学校有规定，不接受线上采访”为由，拒绝了记者的采访。
提到接下来的日子，范家发陷入焦虑。他数月前向中青报·中青网记者表示，尽管儿子有近10个月没有上学，但自己还是没想把儿子接回农村。他只想把眼前的日子过好，让家人吃饱饭，儿子有书读，最好有人管。
而现在，生活又回到了从前。照顾孩子、做饭会挤占他去地里干活的时间，这个只有一条腿的男人觉得分身乏术。范小勤被诊断出来的病症，他还顾不上带儿子去诊治，他也担心家里负担不起医药费。
范小勤又回到了“走红”前那个“又皮又脏”的孩子，穿着沾着油渍的衣服在村里到处跑。隔三差五有陌生人来范家探访，当地村民也见到过“架着很多摄像机来的一大波人”。范小勤会邀请对方来自己家里吃饭，午饭是青菜和粥。来访的人带他去挑选礼物，大多时候，他会每样选两份，一份给哥哥范小勇。
“开心，小勤当然开心。”范家发的语气里有些无奈。只有被来访的人“抓住”时，范小勤要一遍遍重复在石家庄学会的句子，“大家好，我是小马云，我爱你们。”
2月19日，在地里干活的范家发告诉中青报·中青网记者，小儿子范小勤将回村里的小学继续读4年级，之前接范小勤去河北读书的“老板”刘长江在今年元旦前赶到石马镇，和他一起办理了转学手续，并且和范家发“解除了合同”。
1月5日，12岁的范小勤由“保姆”王云辉送回石马镇严辉村。他的行李是一包衣服和一个书包，这是他在外3年多时间的全部“家当”。这次回到村里，他便不会再回石家庄了。王云辉没有多待，边说着“安全送回家了”“他身体很好啊”之类的话，边拍了段视频便走了。在过去3年多时间里，她是范小勤的“保姆”和“师姐”。
范家是村里最穷的人家之一。范家发年轻时被毒蛇咬了右腿，因为延误了治疗，右腿被截掉了。妻子是智力残疾，年轻时右眼被牛角戳瞎了。家里有两个儿子范小勤和范小勇。家里家外的活计都由范家发操持，他的能干在村里出了名。
范小勤和哥哥是村民眼里“又皮又脏”的孩子。村里人把干干净净的旧衣服送给范家，几天后便脏得看不出颜色。走在路上的兄弟俩看见老鼠会追上去，抓到瓶子里当玩具；他们最喜欢爬家门口的两根竹竿，玩累了睡在地上；身上的衣服经常湿漉漉的。村里的幼儿园拒绝接收兄弟俩。
2016年11月，8岁的范小勤因长得像阿里巴巴集团创始人马云而在网络上备受追捧。做代言、搞直播、拍电影的邀约不断，他家那只有一个灯泡照明的毛坯房一度成为网友打卡的“景点”。
2017年秋天，范家发让河北的“老板”刘长江带走了儿子。此后，范小勤变成了“小马总”。他在社交平台的生活很热闹：参加电视节目、时装走秀，上下学有汽车接送，身边有“阿狸保姆”照顾，生日4月30日的他人生头一次过生日，日期被定在了5月20日，长条餐桌旁坐满了大人，视频配字“阿里巴巴太子爷的生日晚会”。
而今，发布这些视频的社交平台账号清空了全部内容，范小勤作为“小马总”的生活片段无迹可寻。
在石家庄的学校，学校保安看到过，范小勤曾在上课时间独自在校园里溜达，班上同学记得他很少参加考试，偶尔参加一次，也只是在试卷上画圈圈。2020年11月28日，该学校出具的一份说明显示，范小勤从2019年12月18日起，“就隔三差五地请假，没有参加期末考试”。2020年，他有近两个学期没有出现在课堂上。
范家发对儿子的了解比不上视频平台的网友。儿子到了河北，他几乎不会主动给对方打电话。“保姆”王云辉会在“有事的时候”联系他。范家发只知道，在离家1500公里的石家庄，范小勤有书读，有干净的衣服穿，不像在家里只知道到处野，“放学后能有人管”。
国庆节假期，老板会派人接他去探望儿子一次。寒假，范小勤也会回家待上10天。“老板也说，如果范家发不去（探望），每年多给2000元。”范家发拒绝了，家里三亩水稻年收入6000多元，他宁可少要一亩水稻的钱，也要见儿子。去年因为疫情原因，范家发没被接去石家庄。
接受中青报·中青网记者采访时，范家发说自己和刘长江没有书面约定，也没有签合同。对方口头允诺他，自己将带范小勤到河北石家庄的一所学校读书，好好培养。“如果他读书好，考大学，如果没有考上，就安排进老板的公司做事。”范家发说。
范小勤被带到河北后，范家发每年会收到老板打来的“万八千块钱的生活费”。刘长江帮范家发装修了两层楼，贴瓷砖、装坐便器，添置新家具和门。
范家发被带到南昌签字，成为2019年1月注册的江西小马总文化传媒有限公司的法定代表人。2020年，占股2.8%的范家发从该公司分红3000元。
他向中青报·中青网记者回忆，当时老板说，“你成了‘法人’，以后村里人不会看不起你。”直到去年12月，村干部到他家给他讲清楚法人的责任，他有点着急了，“我也不懂，也没有管，公司赔了我也没有钱还。”
天眼查上的信息显示，成立于2018年10月的小马总（北京）商贸有限公司在2020年6月发生股权变更，法定代表人、执行董事和总经理均由刘长江变为范家发，刘长江和王云辉也退出自然人股东，范小勤新增为自然人股东。
截至2月19日记者发稿前，读到小学三年级的范家发仍为上述两家公司的法定代表人。他告诉中青报·中青网记者，“老板说合同已经解除了”。“他不是说我什么都不是了，什么都解除了吗？”得知自己仍为法定代表人时，范家发反复说，“他跟我说的，我小勤不在那读书了，这件事情就解除了。”
据范家发介绍，除了“解除合同”，刘长江表示公司将继续承担范小勤读书的费用，但之前每年一万块左右的生活费没有了。
范家发坦言，“读小学花不了多少钱的，一年几百块”。村支书黄国兴曾向中青报·中青网记者介绍，“义务教育不花钱，还补贴。读小学的一年补贴500元，初中625元。”据江西省学生资助政策（2020年），义务教育阶段所有学生免学杂费免教科书，家庭经济困难学生获得生活补助，非寄宿生小学每生每年500元，初中每生每年625元。
范小勤对“钱”的数额没有概念，尽管他以“长得像中国最有钱的人”而走红。如今回到石马镇后，依然有媒体和网络主播继续扑向这个距离县城60多公里、两个多小时车程的山脚下的村子，声称“要带网友看看‘小马云’现在怎样了”。
镜头前，有人拿出一张100元的纸币问他，“这是多少（面额）？”范小勤手指在红色纸币上划过，“是两个鸭蛋。”
范家发开始承认，儿子可能没那么聪明。读到四年级，他还不会简单的加减法。范小勤的身高身材瘦小，和4年前“走红时”相差不大。曾经的“保姆”王云辉在网上发出一张12月19日范小勤在河北省一家医院的就诊证明，上面显示，临床诊断他可能患有矮小症。
范家发也收到了王云辉发来的这张证明，但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2020年12月底，“老板”刘长江来到石马镇。范家发回忆，老板说小勤以后就在老家读书，不回石家庄了。原因是媒体到范小勤就读的石家庄南栗小学采访，学校担心教学秩序受到影响，建议其转回老家读书。据石家庄一相关工作人员透露，范小勤的学籍尚未转走。
为此，中青报·中青网记者致电石家庄南栗小学教育主任赵云霄，对方以“学校有规定，不接受线上采访”为由，拒绝了记者的采访。
提到接下来的日子，范家发陷入焦虑。他数月前向中青报·中青网记者表示，尽管儿子有近10个月没有上学，但自己还是没想把儿子接回农村。他只想把眼前的日子过好，让家人吃饱饭，儿子有书读，最好有人管。
而现在，生活又回到了从前。照顾孩子、做饭会挤占他去地里干活的时间，这个只有一条腿的男人觉得分身乏术。范小勤被诊断出来的病症，他还顾不上带儿子去诊治，他也担心家里负担不起医药费。
范小勤又回到了“走红”前那个“又皮又脏”的孩子，穿着沾着油渍的衣服在村里到处跑。隔三差五有陌生人来范家探访，当地村民也见到过“架着很多摄像机来的一大波人”。范小勤会邀请对方来自己家里吃饭，午饭是青菜和粥。来访的人带他去挑选礼物，大多时候，他会每样选两份，一份给哥哥范小勇。
“开心，小勤当然开心。”范家发的语气里有些无奈。只有被来访的人“抓住”时，范小勤要一遍遍重复在石家庄学会的句子，“大家好，我是小马云，我爱你们。”
【#走红四年后范小勤告别小马云身份#：四年级仍不会简单加减法】江西省永丰县石马镇，那个长得像马云的孩子回来了。
2月19日，在地里干活的范家发告诉中青报·中青网记者，小儿子范小勤将回村里的小学继续读4年级，之前接范小勤去河北读书的“老板”刘长江在今年元旦前赶到石马镇，和他一起办理了转学手续，并且和范家发“解除了合同”。
1月5日，12岁的范小勤由“保姆”王云辉送回石马镇严辉村。他的行李是一包衣服和一个书包，这是他在外3年多时间的全部“家当”。这次回到村里，他便不会再回石家庄了。王云辉没有多待，边说着“安全送回家了”“他身体很好啊”之类的话，边拍了段视频便走了。在过去3年多时间里，她是范小勤的“保姆”和“师姐”。
范家是村里最穷的人家之一。范家发年轻时被毒蛇咬了右腿，因为延误了治疗，右腿被截掉了。妻子是智力残疾，年轻时右眼被牛角戳瞎了。家里有两个儿子范小勤和范小勇。家里家外的活计都由范家发操持，他的能干在村里出了名。
范小勤和哥哥是村民眼里“又皮又脏”的孩子。村里人把干干净净的旧衣服送给范家，几天后便脏得看不出颜色。走在路上的兄弟俩看见老鼠会追上去，抓到瓶子里当玩具；他们最喜欢爬家门口的两根竹竿，玩累了睡在地上；身上的衣服经常湿漉漉的。村里的幼儿园拒绝接收兄弟俩。
2016年11月，8岁的范小勤因长得像阿里巴巴集团创始人马云而在网络上备受追捧。做代言、搞直播、拍电影的邀约不断，他家那只有一个灯泡照明的毛坯房一度成为网友打卡的“景点”。
2017年秋天，范家发让河北的“老板”刘长江带走了儿子。此后，范小勤变成了“小马总”。他在社交平台的生活很热闹：参加电视节目、时装走秀，上下学有汽车接送，身边有“阿狸保姆”照顾，生日4月30日的他人生头一次过生日，日期被定在了5月20日，长条餐桌旁坐满了大人，视频配字“阿里巴巴太子爷的生日晚会”。
而今，发布这些视频的社交平台账号清空了全部内容，范小勤作为“小马总”的生活片段无迹可寻。
在石家庄的学校，学校保安看到过，范小勤曾在上课时间独自在校园里溜达，班上同学记得他很少参加考试，偶尔参加一次，也只是在试卷上画圈圈。2020年11月28日，该学校出具的一份说明显示，范小勤从2019年12月18日起，“就隔三差五地请假，没有参加期末考试”。2020年，他有近两个学期没有出现在课堂上。
范家发对儿子的了解比不上视频平台的网友。儿子到了河北，他几乎不会主动给对方打电话。“保姆”王云辉会在“有事的时候”联系他。范家发只知道，在离家1500公里的石家庄，范小勤有书读，有干净的衣服穿，不像在家里只知道到处野，“放学后能有人管”。
国庆节假期，老板会派人接他去探望儿子一次。寒假，范小勤也会回家待上10天。“老板也说，如果范家发不去（探望），每年多给2000元。”范家发拒绝了，家里三亩水稻年收入6000多元，他宁可少要一亩水稻的钱，也要见儿子。去年因为疫情原因，范家发没被接去石家庄。
接受中青报·中青网记者采访时，范家发说自己和刘长江没有书面约定，也没有签合同。对方口头允诺他，自己将带范小勤到河北石家庄的一所学校读书，好好培养。“如果他读书好，考大学，如果没有考上，就安排进老板的公司做事。”范家发说。
范小勤被带到河北后，范家发每年会收到老板打来的“万八千块钱的生活费”。刘长江帮范家发装修了两层楼，贴瓷砖、装坐便器，添置新家具和门。
范家发被带到南昌签字，成为2019年1月注册的江西小马总文化传媒有限公司的法定代表人。2020年，占股2.8%的范家发从该公司分红3000元。
他向中青报·中青网记者回忆，当时老板说，“你成了‘法人’，以后村里人不会看不起你。”直到去年12月，村干部到他家给他讲清楚法人的责任，他有点着急了，“我也不懂，也没有管，公司赔了我也没有钱还。”
天眼查上的信息显示，成立于2018年10月的小马总（北京）商贸有限公司在2020年6月发生股权变更，法定代表人、执行董事和总经理均由刘长江变为范家发，刘长江和王云辉也退出自然人股东，范小勤新增为自然人股东。
截至2月19日记者发稿前，读到小学三年级的范家发仍为上述两家公司的法定代表人。他告诉中青报·中青网记者，“老板说合同已经解除了”。“他不是说我什么都不是了，什么都解除了吗？”得知自己仍为法定代表人时，范家发反复说，“他跟我说的，我小勤不在那读书了，这件事情就解除了。”
据范家发介绍，除了“解除合同”，刘长江表示公司将继续承担范小勤读书的费用，但之前每年一万块左右的生活费没有了。
范家发坦言，“读小学花不了多少钱的，一年几百块”。村支书黄国兴曾向中青报·中青网记者介绍，“义务教育不花钱，还补贴。读小学的一年补贴500元，初中625元。”据江西省学生资助政策（2020年），义务教育阶段所有学生免学杂费免教科书，家庭经济困难学生获得生活补助，非寄宿生小学每生每年500元，初中每生每年625元。
范小勤对“钱”的数额没有概念，尽管他以“长得像中国最有钱的人”而走红。如今回到石马镇后，依然有媒体和网络主播继续扑向这个距离县城60多公里、两个多小时车程的山脚下的村子，声称“要带网友看看‘小马云’现在怎样了”。
镜头前，有人拿出一张100元的纸币问他，“这是多少（面额）？”范小勤手指在红色纸币上划过，“是两个鸭蛋。”
范家发开始承认，儿子可能没那么聪明。读到四年级，他还不会简单的加减法。范小勤的身高身材瘦小，和4年前“走红时”相差不大。曾经的“保姆”王云辉在网上发出一张12月19日范小勤在河北省一家医院的就诊证明，上面显示，临床诊断他可能患有矮小症。
范家发也收到了王云辉发来的这张证明，但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2020年12月底，“老板”刘长江来到石马镇。范家发回忆，老板说小勤以后就在老家读书，不回石家庄了。原因是媒体到范小勤就读的石家庄南栗小学采访，学校担心教学秩序受到影响，建议其转回老家读书。据石家庄一相关工作人员透露，范小勤的学籍尚未转走。
为此，中青报·中青网记者致电石家庄南栗小学教育主任赵云霄，对方以“学校有规定，不接受线上采访”为由，拒绝了记者的采访。
提到接下来的日子，范家发陷入焦虑。他数月前向中青报·中青网记者表示，尽管儿子有近10个月没有上学，但自己还是没想把儿子接回农村。他只想把眼前的日子过好，让家人吃饱饭，儿子有书读，最好有人管。
而现在，生活又回到了从前。照顾孩子、做饭会挤占他去地里干活的时间，这个只有一条腿的男人觉得分身乏术。范小勤被诊断出来的病症，他还顾不上带儿子去诊治，他也担心家里负担不起医药费。
范小勤又回到了“走红”前那个“又皮又脏”的孩子，穿着沾着油渍的衣服在村里到处跑。隔三差五有陌生人来范家探访，当地村民也见到过“架着很多摄像机来的一大波人”。范小勤会邀请对方来自己家里吃饭，午饭是青菜和粥。来访的人带他去挑选礼物，大多时候，他会每样选两份，一份给哥哥范小勇。
“开心，小勤当然开心。”范家发的语气里有些无奈。只有被来访的人“抓住”时，范小勤要一遍遍重复在石家庄学会的句子，“大家好，我是小马云，我爱你们。”
2月19日，在地里干活的范家发告诉中青报·中青网记者，小儿子范小勤将回村里的小学继续读4年级，之前接范小勤去河北读书的“老板”刘长江在今年元旦前赶到石马镇，和他一起办理了转学手续，并且和范家发“解除了合同”。
1月5日，12岁的范小勤由“保姆”王云辉送回石马镇严辉村。他的行李是一包衣服和一个书包，这是他在外3年多时间的全部“家当”。这次回到村里，他便不会再回石家庄了。王云辉没有多待，边说着“安全送回家了”“他身体很好啊”之类的话，边拍了段视频便走了。在过去3年多时间里，她是范小勤的“保姆”和“师姐”。
范家是村里最穷的人家之一。范家发年轻时被毒蛇咬了右腿，因为延误了治疗，右腿被截掉了。妻子是智力残疾，年轻时右眼被牛角戳瞎了。家里有两个儿子范小勤和范小勇。家里家外的活计都由范家发操持，他的能干在村里出了名。
范小勤和哥哥是村民眼里“又皮又脏”的孩子。村里人把干干净净的旧衣服送给范家，几天后便脏得看不出颜色。走在路上的兄弟俩看见老鼠会追上去，抓到瓶子里当玩具；他们最喜欢爬家门口的两根竹竿，玩累了睡在地上；身上的衣服经常湿漉漉的。村里的幼儿园拒绝接收兄弟俩。
2016年11月，8岁的范小勤因长得像阿里巴巴集团创始人马云而在网络上备受追捧。做代言、搞直播、拍电影的邀约不断，他家那只有一个灯泡照明的毛坯房一度成为网友打卡的“景点”。
2017年秋天，范家发让河北的“老板”刘长江带走了儿子。此后，范小勤变成了“小马总”。他在社交平台的生活很热闹：参加电视节目、时装走秀，上下学有汽车接送，身边有“阿狸保姆”照顾，生日4月30日的他人生头一次过生日，日期被定在了5月20日，长条餐桌旁坐满了大人，视频配字“阿里巴巴太子爷的生日晚会”。
而今，发布这些视频的社交平台账号清空了全部内容，范小勤作为“小马总”的生活片段无迹可寻。
在石家庄的学校，学校保安看到过，范小勤曾在上课时间独自在校园里溜达，班上同学记得他很少参加考试，偶尔参加一次，也只是在试卷上画圈圈。2020年11月28日，该学校出具的一份说明显示，范小勤从2019年12月18日起，“就隔三差五地请假，没有参加期末考试”。2020年，他有近两个学期没有出现在课堂上。
范家发对儿子的了解比不上视频平台的网友。儿子到了河北，他几乎不会主动给对方打电话。“保姆”王云辉会在“有事的时候”联系他。范家发只知道，在离家1500公里的石家庄，范小勤有书读，有干净的衣服穿，不像在家里只知道到处野，“放学后能有人管”。
国庆节假期，老板会派人接他去探望儿子一次。寒假，范小勤也会回家待上10天。“老板也说，如果范家发不去（探望），每年多给2000元。”范家发拒绝了，家里三亩水稻年收入6000多元，他宁可少要一亩水稻的钱，也要见儿子。去年因为疫情原因，范家发没被接去石家庄。
接受中青报·中青网记者采访时，范家发说自己和刘长江没有书面约定，也没有签合同。对方口头允诺他，自己将带范小勤到河北石家庄的一所学校读书，好好培养。“如果他读书好，考大学，如果没有考上，就安排进老板的公司做事。”范家发说。
范小勤被带到河北后，范家发每年会收到老板打来的“万八千块钱的生活费”。刘长江帮范家发装修了两层楼，贴瓷砖、装坐便器，添置新家具和门。
范家发被带到南昌签字，成为2019年1月注册的江西小马总文化传媒有限公司的法定代表人。2020年，占股2.8%的范家发从该公司分红3000元。
他向中青报·中青网记者回忆，当时老板说，“你成了‘法人’，以后村里人不会看不起你。”直到去年12月，村干部到他家给他讲清楚法人的责任，他有点着急了，“我也不懂，也没有管，公司赔了我也没有钱还。”
天眼查上的信息显示，成立于2018年10月的小马总（北京）商贸有限公司在2020年6月发生股权变更，法定代表人、执行董事和总经理均由刘长江变为范家发，刘长江和王云辉也退出自然人股东，范小勤新增为自然人股东。
截至2月19日记者发稿前，读到小学三年级的范家发仍为上述两家公司的法定代表人。他告诉中青报·中青网记者，“老板说合同已经解除了”。“他不是说我什么都不是了，什么都解除了吗？”得知自己仍为法定代表人时，范家发反复说，“他跟我说的，我小勤不在那读书了，这件事情就解除了。”
据范家发介绍，除了“解除合同”，刘长江表示公司将继续承担范小勤读书的费用，但之前每年一万块左右的生活费没有了。
范家发坦言，“读小学花不了多少钱的，一年几百块”。村支书黄国兴曾向中青报·中青网记者介绍，“义务教育不花钱，还补贴。读小学的一年补贴500元，初中625元。”据江西省学生资助政策（2020年），义务教育阶段所有学生免学杂费免教科书，家庭经济困难学生获得生活补助，非寄宿生小学每生每年500元，初中每生每年625元。
范小勤对“钱”的数额没有概念，尽管他以“长得像中国最有钱的人”而走红。如今回到石马镇后，依然有媒体和网络主播继续扑向这个距离县城60多公里、两个多小时车程的山脚下的村子，声称“要带网友看看‘小马云’现在怎样了”。
镜头前，有人拿出一张100元的纸币问他，“这是多少（面额）？”范小勤手指在红色纸币上划过，“是两个鸭蛋。”
范家发开始承认，儿子可能没那么聪明。读到四年级，他还不会简单的加减法。范小勤的身高身材瘦小，和4年前“走红时”相差不大。曾经的“保姆”王云辉在网上发出一张12月19日范小勤在河北省一家医院的就诊证明，上面显示，临床诊断他可能患有矮小症。
范家发也收到了王云辉发来的这张证明，但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2020年12月底，“老板”刘长江来到石马镇。范家发回忆，老板说小勤以后就在老家读书，不回石家庄了。原因是媒体到范小勤就读的石家庄南栗小学采访，学校担心教学秩序受到影响，建议其转回老家读书。据石家庄一相关工作人员透露，范小勤的学籍尚未转走。
为此，中青报·中青网记者致电石家庄南栗小学教育主任赵云霄，对方以“学校有规定，不接受线上采访”为由，拒绝了记者的采访。
提到接下来的日子，范家发陷入焦虑。他数月前向中青报·中青网记者表示，尽管儿子有近10个月没有上学，但自己还是没想把儿子接回农村。他只想把眼前的日子过好，让家人吃饱饭，儿子有书读，最好有人管。
而现在，生活又回到了从前。照顾孩子、做饭会挤占他去地里干活的时间，这个只有一条腿的男人觉得分身乏术。范小勤被诊断出来的病症，他还顾不上带儿子去诊治，他也担心家里负担不起医药费。
范小勤又回到了“走红”前那个“又皮又脏”的孩子，穿着沾着油渍的衣服在村里到处跑。隔三差五有陌生人来范家探访，当地村民也见到过“架着很多摄像机来的一大波人”。范小勤会邀请对方来自己家里吃饭，午饭是青菜和粥。来访的人带他去挑选礼物，大多时候，他会每样选两份，一份给哥哥范小勇。
“开心，小勤当然开心。”范家发的语气里有些无奈。只有被来访的人“抓住”时，范小勤要一遍遍重复在石家庄学会的句子，“大家好，我是小马云，我爱你们。”
#【新疆是个好地方】玉树琼花带你走入冰雪仙境#
巩乃斯雾凇美景。 陈继宏摄
巩乃斯雾凇如诗如画。 陈继宏摄
冬日的“雾凇小镇”冲乎尔好似童话世界（2020年12月29日摄）。 布尔津县委宣传部供图
伊宁县天鹅泉晨曦。 赖宇宁摄
记者 任江 通讯员 齐晓婷
1月23日，乌鲁木齐下了一场大雪。晚上，就有不少市民在微信群里相约，第二天雪过天晴，正好去乌鲁木齐市水磨沟公园拍雪景、赏雾凇。
随着新疆冰雪旅游的发展，滑雪、赏雪、戏雪已成为新疆许多地州冬季旅游的重要内容。“寒江雪柳日新晴，玉树琼花满目春”所描绘的雾凇也逐渐成为最让疆内外游客向往的冬季美景之一。
树挂美景惊艳冬日
太阳还未升起，水磨河边的白雪、碧水、雾凇就将冰雪童话秘境呈现在人们眼前。洁白晶莹的玉树琼花接天连地，一层层、一簇簇，河面上升起如烟如云的水雾，加之流水潺潺，水鸟游弋，犹如仙境。
水磨沟公园的雾凇已成为乌鲁木齐市冬日的一大盛景，吸引了大批市民、游客前来拍摄、观赏。
雾凇，也称树挂，是在严寒季节里，空气中过于饱和的水汽遇冷凝结而成，是一种自然奇观。新疆北部的大部分地区冬季寒冷，遇到大雾或在未完全冰封的河边，很容易形成雾凇。新疆的许多地方都有雾凇，而且各具特色。
喀纳斯景区的春夏秋季景色闻名中外，而它如水墨山水画一般的冬景同样迷人。这里的雾凇更令人叫绝，洁白晶莹的桦林雾凇精巧而梦幻，仿佛大自然的工艺品。
距喀纳斯不远，布尔津县冲乎尔镇的雾凇早已名声在外。今年，布尔津雾凇节已经是第五届了。雾凇成了当地冬季旅游乃至全域旅游的一块金字招牌。“虽说天气非常寒冷，但是没有影响大家的热情，我们拍了许多照片。希望雾凇节越办越好，让我们在寒冷的冬天多一份惊喜。”乌鲁木齐市游客李婉瑜说。
伊犁河谷的雾凇同样有名。每当雾凇出现，伊犁河两岸的树林就如同披上了一层银色轻纱，轻盈洁白。
冬季，雾凇是新疆许多河流两岸的一大美景。在最寒冷的时候，塔里木河两岸的不少地方也会有雾凇出现，为南疆大地增添了如梦如幻的美景。
奇景带动“白色经济”
在布尔津县冲乎尔镇雾凇林里架起慢直播设备，通过直播随时关注雾凇景观的变化；开展线上摄影展、美食评选、童话作品展……每天，不同内容的直播，题材涉及特色美食探店、民俗工艺品推介，以及旅游路线推荐、童话边城品牌特色产品带货、非遗展示等。
1月19日开启的布尔津县第五届雾凇节，虽然在线上举行，却内容丰富，气氛热烈。据不完全统计，截至1月23日，线上雾凇节直播曝光量超92.2万，个人社交媒体发布互动量总和超过27万。活动首日，近2万人通过抖音、微信、微博等平台观看雾凇节直播。雾凇超高的人气可见一斑。
冲乎尔的雾凇林海，晶莹剔透、景色绝美，引来了大批摄影师和游客。当地以雾凇为特色打造冬季旅游，举办雾凇节，并以此为契机，深入发掘布尔津县在特色美食、民俗文化及冬季旅游中的资源优势。雾凇这一独特而美丽的资源，正逐渐变成“白色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
伊宁县天鹅泉湿地公园位于英塔木镇夏合勒克村伊犁河北岸，每年冬天这里有数百只天鹅栖息。丰富的地下泉水让冬季的水面雾气缭绕，造就了岸边奇丽的雾凇，使这里成为摄影爱好者经常光顾的地方。当地旅行社已连续多年推出“新疆伊犁天鹅泉冬季摄影游”，逐渐为更多游客所接受，“雾凇晨雾”和拍摄天鹅一起成为天鹅泉冬季旅游的两大亮点。
雾凇游，刚刚上路
令人如痴如醉的雾凇能否成为独特的旅游资源？回答是肯定的。
自治区文化和旅游厅资源开发处相关人士介绍，与新疆条件接近的吉林省在雾凇旅游开发方面早已走在前列。目前，吉林市已将雾凇作为冬季旅游的一大特色进行打造，形成了以百里松花江为核心的9大雾凇景观带，以雾凇、温泉等为主打的产品，每年吸引游客量超过500万人次。
自2017年以来，布尔津连续5年举办雾凇节，雾凇节已成为布尔津县冬季旅游的一张文化名片。“我们围绕‘童话边城布尔津’的定位，充分发挥以雾凇为核心的冰雪资源、民俗历史文化优势，全力打造‘雪城童趣’品牌，重点打造形成以雪色美景、民俗风情、历史文化、体育赛事、童趣娱乐等为主的旅游产品体系，让布尔津冬季旅游品牌更加响亮。”布尔津县文化体育广播电视和旅游局局长武雷介绍。
雾凇游的发展，更离不开“旅游+气象”的深度融合。2020年岁末，自治区文化和旅游厅与自治区气象局共同签署《关于进一步提升旅游气象服务能力的合作协议》，双方将共建运转有效的联合观测、信息共享、合作研发和协同联动工作机制。 “雾凇美景壮观美丽，海市蜃楼充满神秘，雨后彩虹绚丽多彩……这一系列的气象景观都是可以通过气象部门提前预报得知的。未来我们将在国家3A级以上旅游景区和新建旅游景区设置旅游气象观测点，不仅让游客预知天气状况和穿衣指数，还有更多的观景选择。”自治区文化和旅游厅党组书记侯汉敏说。
今后，游客们不仅能提前知道何时能看到雾凇，还能预知哪儿的雾凇最美丽。自治区各级气象部门已开展了国家级气候品质认证和“大美新疆”系列自治区气候品质的认证工作。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会有类似“雾凇之都”“最美雾凇”的气候标志品牌出现在新疆冬季旅游产品之中。
【游记】
“雾凇小镇”的冬日童话
记者 姚刚 通讯员齐晓婷
百里风光“醉”山水，童话边城不夜天。如果布尔津的冬天是一幅画，那底色一定是百里雾凇林海，以满树银装的姿态迎接着八方游客。
“竟然还有这么美的雾凇！”许多游客会发出由衷的感慨。而布尔津县冲乎尔镇，这个被命名为“雾凇小镇”的地方，一定是这抹银色中最闪亮的星。
1月19日，中国·新疆·布尔津县第五届雾凇节在互联网上正式拉开帷幕。本届雾凇节通过直播全方位展示缤纷多彩、童趣十足的布尔津冬日魅力，直播活动从雾凇节开幕当日起持续至1月28日，每日直播不间断，其中最吸引人的就是云赏冲乎尔雾凇。
冲乎尔镇，距离布尔津县城70公里。布尔津河两岸林海，经过冬日精灵的点化，大团的水汽已长成了一朵朵银色“雾凇花”。每一朵“雾凇花”都是冬日精灵的分身，用一身银色在天寒地冻中展示自己妖娆的身姿。
随着太阳慢慢升起，雾凇折射出晶莹的光芒。游客漫步林间，雾凇森林像雾像雨又像风，树枝随着微风轻轻摇摆，召唤远方的客人留下来。
一路走，一路看，精彩总在林海深处。越往里走，“雾凇花”就开得越大，呈现出毛茸茸的样子。那些寻常日子看起来清瘦的树枝，此刻被“雾凇花”包裹得十分丰盈。即便是善用魔杖的仙女，也没有这般神奇的魔法吧。
“夜看雾，晨看挂，待到近午赏落花。”也就是说，看雾凇有入夜、清晨、正午三个时段，游客在每个时段都能欣赏到雾凇的不同韵味。
冲乎尔镇因为雾凇而闻名，每年冬季来这里赏雾凇拍雾凇的人络绎不绝。游人对雾凇的成因、冲乎尔镇的民俗风情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雾凇博物馆应运而生。走进雾凇博物馆，人们可以在这里了解雾凇的成因，还能看到手工雪橇、马鞍、毛皮滑雪板、牧民冬季穿的皮裤等实物。“现在游客都喜欢来博物馆，探究美景背后的文化底蕴。博物馆让人们对冲乎尔镇的冰雪文化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冲乎尔镇宣传干事马津说。
雾凇游带动了冲乎尔镇旅游业的发展，成了当地百姓的创富产业。合孜勒哈英村这个原本的牧业村，通过发展旅游业走上了致富路。村里一栋栋特色民宿犹如冰雪童话中的精灵小屋。大雪覆盖下的村庄，随便推开一个院门，迎接你的一定是干干净净的院落和笑容可掬的主人。屋里温暖如春，女主人早已烧好奶茶、端出糕点招待远方的来客。
冲乎尔有漫山的雾凇，你可以乘坐马拉雪橇在一望无际的雪原上奔驰，在玉树琼枝的世界中穿行，尽情享受天然氧吧的清新与惬意。“醉美”冰雪世界，尽在如诗如画的雾凇奇景之中。
巩乃斯雾凇美景。 陈继宏摄
巩乃斯雾凇如诗如画。 陈继宏摄
冬日的“雾凇小镇”冲乎尔好似童话世界（2020年12月29日摄）。 布尔津县委宣传部供图
伊宁县天鹅泉晨曦。 赖宇宁摄
记者 任江 通讯员 齐晓婷
1月23日，乌鲁木齐下了一场大雪。晚上，就有不少市民在微信群里相约，第二天雪过天晴，正好去乌鲁木齐市水磨沟公园拍雪景、赏雾凇。
随着新疆冰雪旅游的发展，滑雪、赏雪、戏雪已成为新疆许多地州冬季旅游的重要内容。“寒江雪柳日新晴，玉树琼花满目春”所描绘的雾凇也逐渐成为最让疆内外游客向往的冬季美景之一。
树挂美景惊艳冬日
太阳还未升起，水磨河边的白雪、碧水、雾凇就将冰雪童话秘境呈现在人们眼前。洁白晶莹的玉树琼花接天连地，一层层、一簇簇，河面上升起如烟如云的水雾，加之流水潺潺，水鸟游弋，犹如仙境。
水磨沟公园的雾凇已成为乌鲁木齐市冬日的一大盛景，吸引了大批市民、游客前来拍摄、观赏。
雾凇，也称树挂，是在严寒季节里，空气中过于饱和的水汽遇冷凝结而成，是一种自然奇观。新疆北部的大部分地区冬季寒冷，遇到大雾或在未完全冰封的河边，很容易形成雾凇。新疆的许多地方都有雾凇，而且各具特色。
喀纳斯景区的春夏秋季景色闻名中外，而它如水墨山水画一般的冬景同样迷人。这里的雾凇更令人叫绝，洁白晶莹的桦林雾凇精巧而梦幻，仿佛大自然的工艺品。
距喀纳斯不远，布尔津县冲乎尔镇的雾凇早已名声在外。今年，布尔津雾凇节已经是第五届了。雾凇成了当地冬季旅游乃至全域旅游的一块金字招牌。“虽说天气非常寒冷，但是没有影响大家的热情，我们拍了许多照片。希望雾凇节越办越好，让我们在寒冷的冬天多一份惊喜。”乌鲁木齐市游客李婉瑜说。
伊犁河谷的雾凇同样有名。每当雾凇出现，伊犁河两岸的树林就如同披上了一层银色轻纱，轻盈洁白。
冬季，雾凇是新疆许多河流两岸的一大美景。在最寒冷的时候，塔里木河两岸的不少地方也会有雾凇出现，为南疆大地增添了如梦如幻的美景。
奇景带动“白色经济”
在布尔津县冲乎尔镇雾凇林里架起慢直播设备，通过直播随时关注雾凇景观的变化；开展线上摄影展、美食评选、童话作品展……每天，不同内容的直播，题材涉及特色美食探店、民俗工艺品推介，以及旅游路线推荐、童话边城品牌特色产品带货、非遗展示等。
1月19日开启的布尔津县第五届雾凇节，虽然在线上举行，却内容丰富，气氛热烈。据不完全统计，截至1月23日，线上雾凇节直播曝光量超92.2万，个人社交媒体发布互动量总和超过27万。活动首日，近2万人通过抖音、微信、微博等平台观看雾凇节直播。雾凇超高的人气可见一斑。
冲乎尔的雾凇林海，晶莹剔透、景色绝美，引来了大批摄影师和游客。当地以雾凇为特色打造冬季旅游，举办雾凇节，并以此为契机，深入发掘布尔津县在特色美食、民俗文化及冬季旅游中的资源优势。雾凇这一独特而美丽的资源，正逐渐变成“白色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
伊宁县天鹅泉湿地公园位于英塔木镇夏合勒克村伊犁河北岸，每年冬天这里有数百只天鹅栖息。丰富的地下泉水让冬季的水面雾气缭绕，造就了岸边奇丽的雾凇，使这里成为摄影爱好者经常光顾的地方。当地旅行社已连续多年推出“新疆伊犁天鹅泉冬季摄影游”，逐渐为更多游客所接受，“雾凇晨雾”和拍摄天鹅一起成为天鹅泉冬季旅游的两大亮点。
雾凇游，刚刚上路
令人如痴如醉的雾凇能否成为独特的旅游资源？回答是肯定的。
自治区文化和旅游厅资源开发处相关人士介绍，与新疆条件接近的吉林省在雾凇旅游开发方面早已走在前列。目前，吉林市已将雾凇作为冬季旅游的一大特色进行打造，形成了以百里松花江为核心的9大雾凇景观带，以雾凇、温泉等为主打的产品，每年吸引游客量超过500万人次。
自2017年以来，布尔津连续5年举办雾凇节，雾凇节已成为布尔津县冬季旅游的一张文化名片。“我们围绕‘童话边城布尔津’的定位，充分发挥以雾凇为核心的冰雪资源、民俗历史文化优势，全力打造‘雪城童趣’品牌，重点打造形成以雪色美景、民俗风情、历史文化、体育赛事、童趣娱乐等为主的旅游产品体系，让布尔津冬季旅游品牌更加响亮。”布尔津县文化体育广播电视和旅游局局长武雷介绍。
雾凇游的发展，更离不开“旅游+气象”的深度融合。2020年岁末，自治区文化和旅游厅与自治区气象局共同签署《关于进一步提升旅游气象服务能力的合作协议》，双方将共建运转有效的联合观测、信息共享、合作研发和协同联动工作机制。 “雾凇美景壮观美丽，海市蜃楼充满神秘，雨后彩虹绚丽多彩……这一系列的气象景观都是可以通过气象部门提前预报得知的。未来我们将在国家3A级以上旅游景区和新建旅游景区设置旅游气象观测点，不仅让游客预知天气状况和穿衣指数，还有更多的观景选择。”自治区文化和旅游厅党组书记侯汉敏说。
今后，游客们不仅能提前知道何时能看到雾凇，还能预知哪儿的雾凇最美丽。自治区各级气象部门已开展了国家级气候品质认证和“大美新疆”系列自治区气候品质的认证工作。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会有类似“雾凇之都”“最美雾凇”的气候标志品牌出现在新疆冬季旅游产品之中。
【游记】
“雾凇小镇”的冬日童话
记者 姚刚 通讯员齐晓婷
百里风光“醉”山水，童话边城不夜天。如果布尔津的冬天是一幅画，那底色一定是百里雾凇林海，以满树银装的姿态迎接着八方游客。
“竟然还有这么美的雾凇！”许多游客会发出由衷的感慨。而布尔津县冲乎尔镇，这个被命名为“雾凇小镇”的地方，一定是这抹银色中最闪亮的星。
1月19日，中国·新疆·布尔津县第五届雾凇节在互联网上正式拉开帷幕。本届雾凇节通过直播全方位展示缤纷多彩、童趣十足的布尔津冬日魅力，直播活动从雾凇节开幕当日起持续至1月28日，每日直播不间断，其中最吸引人的就是云赏冲乎尔雾凇。
冲乎尔镇，距离布尔津县城70公里。布尔津河两岸林海，经过冬日精灵的点化，大团的水汽已长成了一朵朵银色“雾凇花”。每一朵“雾凇花”都是冬日精灵的分身，用一身银色在天寒地冻中展示自己妖娆的身姿。
随着太阳慢慢升起，雾凇折射出晶莹的光芒。游客漫步林间，雾凇森林像雾像雨又像风，树枝随着微风轻轻摇摆，召唤远方的客人留下来。
一路走，一路看，精彩总在林海深处。越往里走，“雾凇花”就开得越大，呈现出毛茸茸的样子。那些寻常日子看起来清瘦的树枝，此刻被“雾凇花”包裹得十分丰盈。即便是善用魔杖的仙女，也没有这般神奇的魔法吧。
“夜看雾，晨看挂，待到近午赏落花。”也就是说，看雾凇有入夜、清晨、正午三个时段，游客在每个时段都能欣赏到雾凇的不同韵味。
冲乎尔镇因为雾凇而闻名，每年冬季来这里赏雾凇拍雾凇的人络绎不绝。游人对雾凇的成因、冲乎尔镇的民俗风情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雾凇博物馆应运而生。走进雾凇博物馆，人们可以在这里了解雾凇的成因，还能看到手工雪橇、马鞍、毛皮滑雪板、牧民冬季穿的皮裤等实物。“现在游客都喜欢来博物馆，探究美景背后的文化底蕴。博物馆让人们对冲乎尔镇的冰雪文化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冲乎尔镇宣传干事马津说。
雾凇游带动了冲乎尔镇旅游业的发展，成了当地百姓的创富产业。合孜勒哈英村这个原本的牧业村，通过发展旅游业走上了致富路。村里一栋栋特色民宿犹如冰雪童话中的精灵小屋。大雪覆盖下的村庄，随便推开一个院门，迎接你的一定是干干净净的院落和笑容可掬的主人。屋里温暖如春，女主人早已烧好奶茶、端出糕点招待远方的来客。
冲乎尔有漫山的雾凇，你可以乘坐马拉雪橇在一望无际的雪原上奔驰，在玉树琼枝的世界中穿行，尽情享受天然氧吧的清新与惬意。“醉美”冰雪世界，尽在如诗如画的雾凇奇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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