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去云回 (2011-01-24 21:03:05)

连城风雨依旧
寂寞奏响一曲行板
细数岁岁年年
我在高台，遥望有你的蓬莱

痛彻梦乡，你在水中央
雨季漫湿长夜
熠熠忧伤的泪光
可是我泅渡的沧海
一地冷月光，白茫茫
……

过去的雨季常在梦醒后方知一去不返。禁不住嗟叹，在飘渺青烟消散后混沌自我。暖梦成灰，弹指间心境漂移成另一座城池，你在城中央踱步，我在城墙下徘徊。无我无他的缓慢游离，如最初相遇时你抖落一地的目光，我诚惶诚恐的亦步亦趋。如影跟随保持缄默。

黑夜适合独自思考，适合关闭喧嚣敞开寂寞，适合在沉寂中酝酿，发酵坚硬躯壳下包藏的偶然心软和必然心动。酒醒后已是清晨，饱含深情的想着夜的深度，以及深度空间里可以深入扩展的深度内涵，以及面对光阴时的怅然若失。思绪随天色苍白，寻觅一些简单色调，追忆一些朦胧对白，然后以手拂面，慢慢揉搓失落。

灼伤的虫洞是我必须穿越的光年，吞噬掉烟草的暧昧气息，释出另一番生动滋味，去面对一个陌生的世界。你是这座城中唯一的浮雕，随崛起的空墙成长，轻身俯瞰芸芸众生。我为你选择纯白的坯胎，涂上紫色的釉色，经过炙热的焙烤，你将是一首巴洛克风情的长笛，变幻着黑白与色彩，演绎着忧伤及欢娱，解读着怅惘与畅想。你用回忆唤醒雨季，顾盼生辉，转动的瞳孔里，我的影子若隐若现。

每一寸缜密的逻辑在你湿滑的想象中都会黯然失色。一场遭遇如淬过火的龙泉，从此令心智热情敏感，令目光犀利坚韧。浴火重生后我们欣慰着彼此的相遇，在潮水冲刷海岸的默契中，在江河顺势流淌的惯性中，在月色照彻荷塘的流连中，我们是心领神会的先行者，从各自的生命中跃起，相约无言，成为彼此灵魂上的映像和寄托。如变幻莫测的天空，云去云来，成细雨，成飘雪，成就量和质的转变。

云在青天水在瓶，一份梦想源于一颗纯净的心，自然奔流于江河湖海，自由飘曳在天地之间，流畅的述说，淡定的行走，无拘无束，随万物生息往复。水去云回，捧在手心中的暖流依然纯粹，飘在头顶上的青云依旧轻盈，你的左手旁是我的肩膀，我的梦境里你来相伴，历经栉风沐雨，完善劫数修正。

又一个黑夜已经拉开帷幕，我隔着冬天倾听春天的心跳，祈望涌动的脉搏能够跟上你的节奏，好让自己在呐喊后或沉默时都可以赢得你的青睐。在微笑时或凝视中，请许我几分奢望，让轻雪恰到好处的飘落，来映衬你的晶莹心事。我在静默中遥想，随雪落的声音，揣摩细雨无声时的温暖，于是风静云动，柳色生烟，桃花盛开，你缓缓走来。

过节时，我以为常在街道巷口消散不去的爆竹硝烟是烟火气；灯会时，我以为弥漫在庙会花灯间的礼祀坛香是烟火气。
近些年，鞭炮和集会已然绝迹，但是去年夏天我有幸认识了她。那个夏天我们异常忙碌，忙着在整座城内布置下她的作品。盛夏的炎热令蝉鸣惰散，她却一刻也不停地跟我讲着她的小宝贝们：“这个是散华弹珠，这个是霓光蜻蜓，哦对对对这个是雀跃陀螺！”她一边说一边笑，言语间描绘出一幅袖火百景图。她的庭火焰硝渐渐点燃了晚霞，却又让霞光黯然失色。随着太阳西沉，她开始激动了起来，“准备…好了吗？！”她问了我一句，没有等我回应，她就点起了引线。
她随时都能侃侃而谈，唯独烟花升空时，她会罕见地沉默下来，仰头观看空中美景。人们常说烟花转瞬即逝，是须臾之物。但只要它足够美丽，就能在人的心中永恒盛开。相伴赏烟花的人，与那时的美好，将会随那份感动深深印入脑海，成为一生的美好回忆。最后一颗烟花在空中爆燃，最后一星焰硝在黑夜中熄灭。花见坂重回以往的平静祥和，甚至有些冷清。我明白，所谓的烟火气它又消散了。
我不知道那夜我们是怎么度过这祭典后的空虚的，但是第二天早晨，她笑着叫我起床，桌上已经摆好她做的早饭，就和我们第一次见面打趣的招呼一样：“呃…什锦炸串，鸟蛋烧…不不不，这不是烟花啦，这是给你做的早饭啊。”所以什么是烟火气呢？烟花易逝，人情长存。

“好景不会每日常在”
还以为分开的一天没有到来的可能
“天梯不可只往上爬”
思念再多总是有极限的 会随时间消散

四年前的今天我们踏入了高考考场
四年后的今天我们完成了大学学业
其实每每回想起四年前
从考场出来那天下午
操场上的落叶间夹杂着的都是离别
只是那个时候的我觉察不到罢了

我其实说过
我非常不喜欢“前程似锦”来作为告别的开始
我觉得很难过 这么说反而更不舍
因为“前程似锦”也就意味着“我们要分开啦”

我真的很不喜欢
但我还是会说

忽尔今夏
在学业的末尾开始答辩的这几天里
看着宝贝们的吹水小群
从“约饭拍照群”到“一定都能毕业”
再到最后晚上我亲自改成了“我们毕业辣”
时间过得好快
在那年高考的四年以后
在那年夏天的四年以后
借用一句我忘了出处的话吧
但愿
我是说但愿

但愿我们在抵达路的末端时，
都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