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路相逢》9

前文:https://t.cn/A6JgnDVf

图片来源:@陌上绿漪

张晢瀚回关龚焌那天晚上,一米八六大明星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的前方一直有根鱼竿,上面是新鲜鱼饵,龚焌就一直追一直追,最后醒来他觉得离谱,点开手机莫名其妙进了张晢瀚的微博主页,见对方显示和他“互相关注”,又安心睡过去。

隔天大清早组里工作人员给张晢瀚打电话。

张晢瀚睁开眼见窗帘缝隙外阴沉沉的以为天还没亮,他睡眼惺忪说话也含糊不清,问:“怎么了,是要拍凌晨四五点的戏?”

对面的人讲:“张老师,已经八点半了,但今天天气太差,一直下暴雨,原本的外景要取消。”

张晢瀚从床上坐起来,拍了拍脑袋问:“那哪场戏要提上来?”

工作人员讲:“暂时不做变动,正好剧组要录几个采访,张老师再休息一会儿,九点半左右直接去酒店专门安排的化妆房化个妆,我们就在那儿采访。”

张晢瀚看眼时间倒头又呼呼大睡。

再醒来是自家助理来敲门。

助理比他小半个头,带顶渔夫帽加口罩站在走廊上鬼鬼祟祟的。

张晢瀚盯猫眼看很久才开门,问:“为什么穿得这么严实?”

助理讲:“老 板,这个是今天要用到的东西,我帮您拿去化妆室,一会儿中午我就要先走,公司要我去跟一个刚签来的艺人,下午会有新的助理过来。”

张晢瀚到化妆室的时候龚焌已经在那儿化妆。

龚焌闭了眼睛坐在镜子前,张晢瀚不做声拉了个椅子坐在边上。

张晢瀚的化妆师还在准备东西,他一个人发了会儿呆觉得没劲干脆扭头看龚焌化妆。

他从前没有认真看过龚焌,即便拍戏大部分注意力都在对手戏女演员身上,除去和人斗嘴他还真没细致地去观察这个人。

龚焌这人生得俊朗,五官张扬而立体,与张晢瀚的精致秀气截然不同。

这人如果安静下来,其实长得挺好。

张晢瀚心想。

可惜长了张嘴,爱讲些没用的话还说不利索,白长这么高个子了,是不是长身体的时候长太快脑子没跟上。

其实龚焌嘴不笨,平日里训工作室同事嘴皮子快得像是砧板上的刀,偏偏和张晢瀚吵架气势总不那么强硬,对方三两句俏皮话时常把他气得冒烟,好几回 回到酒店一个人在那儿复盘才开始懊悔白天哪哪儿没发挥好。

大概是察觉到边上有目光,龚焌忽然睁眼转头,就这样撞进张晢瀚的眼里。

张晢瀚:……



张晢瀚本能反应冷哼一声没开口,又若无其事扭头找自家化妆师。

龚焌看他一眼没讲话,重新闭了眼,大概五秒后开口:“说好的九点半,张老师可真会耍大牌,九点四十才到。”

张晢瀚翻个白眼:“差了十分钟就是耍大牌?那我就是耍大牌了,不过也是,像你这种小明星可不敢迟到。”

龚焌开口:“听说你助理离你而去了?你这明星大的,连个助理都没有,可真是大明星。”

张晢瀚笑眯眯讲:“没想到龚老师这么关心我,连我助理走了都知道。我也不过二十分钟前刚知道的。”

龚焌一时语塞。

身后化妆师笑一下讲:“刚才张老师助理来说了,讲下午才会有新的助理过来,希望大家这几个小时多多照顾您。龚老师比谁都着上心,和查户口似的问人家几点去,新助理几点来,为什么走,新助理靠不靠谱。”

龚焌脸一热开口:“我是怕他这种娇生惯养的人做什么都要别人动手,到时候拖累大家。“

张晢瀚挑眉没讲话。

龚焌等不到下文,睁眼去看,见张晢瀚依旧不动神色看他。

两人对视好长时间,张晢瀚这才开口:“谢谢龚老师关心。”

龚焌连同耳朵和脖子都热乎乎,好半天才小声讲:“谁关心你,王八蛋。”

余翔来的时候张晢瀚和龚焌刚录完一个采访。

他原本计算着到剧组大概下午两点,十几分钟的采访应该都已经录完,结果人到了才知道两位祖宗才录了一个采访。

余翔是张晢瀚发小,有钱人 大概都有不想继承家业的矫情,一个个都本着自己能打拼出一片天的宗旨做什么都不做大老 板。

张晢瀚不知道是他,起先还以为发小探班,结果对方一本正经讲以后就是你助理了,张晢瀚眼睛瞪得比桌上龙眼都圆。

龚焌不知道里面弯弯绕绕,只是单纯觉得两人认识,张晢瀚这么惊讶的表情大概不是简单的认识。

张晢瀚问:“你是有什么毛病放着大公司不要,来这种地方给我做助理?”

余翔耸肩:“怎么都是赚钱,来照顾你也是赚钱,不都一样?”

张晢瀚叹气:“回头我都不知道怎么和你 爸解释。”

余翔一脸无所谓:“该怎么说怎么说,要不是苏苏搞互联网实时形象数据动态化传播,他说他也想来。”

龚焌终于没忍住,开口问:“你们认识?”

余翔看一眼龚焌没讲话。

他心里清楚这两人关系不太好,站在朋友的立场他也不怎么喜欢龚焌,从前余翔没少在张晢瀚那儿听过讲龚焌的坏话,没什么实质性缺点,但哪哪儿看不顺眼。

张晢瀚开口:“嗯。”

余翔还挺意外,本以为张晢瀚多少要说一句“我发小”,“我朋友”之类的话,结果等了很久都没下文,他也就没再开口。

一旁龚焌瞥了余翔好几眼,次数多到余翔本人打算开口自我介绍的时候,张晢瀚总算开口,说:“小雨,帮我那杯水,插个吸管,不然唇膏会吃掉。”

“小雨?”龚焌又看一眼余翔总算没忍住,问,“你俩什么关系?”

张晢瀚冷淡讲:“关你什么事。”

工作人员总算又喊他们采访。

两人回答问题磕磕绊绊,默契游戏零分,相互评价无聊透顶,聊剧本又一板一眼,前一个采访中断五次才勉强过关,一旁工作人员再三叮嘱,说两位老师多少互动一下,不要这么疏离,播出去不好看。

张晢瀚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龚焌依旧盯场外的余翔看,工作人员喊了好几声他才缓过来,说好的。

前半段还算顺利,主持人问到两人互关上热搜的事时龚焌冷哼一声,说:“名气不大派头十足,一个礼拜不关注我怕是被 逼无奈才关注的吧。”

张晢瀚瞪大眼睛一脸天真:“一个礼拜?我不知道哎龚老师,我上网比较少,你来和我说我就立刻回关注了呀。”

他又说:“你关注我怎么不和我说啊,和我说的话我肯定马上关注龚老师。怎么还眼巴巴等了一个礼拜才告诉我呀?”

龚焌一脸不可置信,抬高声音说:“谁眼巴巴等了一个礼拜!”

张晢瀚就笑:“没有没有,是我不好,下次龚老师别自己憋着不说,有什么想法直接告诉我就行,我又不会拒绝你。”

一旁主持人拐音怪调“哦”了一下,龚焌还没说话,张晢瀚又开口:“好啦,换个话题吧,龚老师都害羞了。”

余翔站在一旁心想,这助理没白来,感觉以后有好戏看。

采访结束,张晢瀚没留一分钟就起身朝余翔的方向走,走两步开口讲:“小雨,帮我拿下手机。”

余翔刚要说话,见龚焌从后面走上来。

对方看一眼张晢瀚,又看一眼余翔清了清嗓子。

“张老师——”

龚焌刚喊,张晢瀚笑脸盈盈转身说:“来,龚老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发小,余翔。”

.

..

丢手机

三年前,我弄丢了我的爱人。
三年后,我弄丢了我的手机。
看今朝,我还有什么不可摒弃?

20211225日晚上打的的时候,我在给朋友提起我就不爱用滴滴打车还有其他一切依靠网络的打车软件的时候,顺口就提了一嘴20210720大暴雨的上午,我打了八趟车都打不上车车上拉的都有人,我很着急的时候我也没有滴滴打车,我还是等到了第九辆出租车成功上岸了。

于是司机就开启了他的侃侃而谈,可能是憋了一天也没拉到像我这样爱说话的人吧。他接话道720那一天的事情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吓得半死。故事一一个女的姐开着车正好经过那什么河桥,那水可把出租车横着冲跑了,算是这位女司机运气好。巧了,那股大水正好把出租车送到了两辆大货车中间卡在那里不动了,女的姐得以捡条性命。故事二他本人好像是忙碌着拉了一天的乘客,眼看生意越来越好雨还在不停歇不喘气的越下越大,他寻思这钱会挣完?老撕裂慌回家歇歇吧。刚把车停稳,那水不到半个小时就淹住车轱辘了,他说那水太快了,那一天的大雨也太大了。

我朋友说今年的我们只要活着就是天大的幸福,一年以来又是经历洪水嘞又是经历疫情嘞,光是疫情就反复了两次,(8月一次5轮核算11月又一次三轮核算)这日子过得真不容易。我和司机也随声附和着,吐槽这一年的天灾人祸。

瞬间的光景我到站了,我说让我把钱付了,我朋友说她还没下车嘞不让我付,我就从后排高高兴兴下车了,根本没有检查随身携带物品。

回家脱鞋脱了一只袜子的时候我想着让我看看我到家的准确时间,开始摸我所有的衣兜口袋,浑身上下摸过来都摸不到手机的质感。我想这不还有大包吗,又一次的瞎子摸象也没摸到手机的影子,我干脆直接把包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倒了一地,定睛一看依旧没有手机的存在,我慌乱了,那泪水毫无防备地流了出来。这时我才明白——手机丢了。

我来不及穿上我那被脱掉的一只袜子登上鞋子飞快的下楼,边下楼边想我朋友是否已经下出租车,下了出租车就糟糕透顶了。我还在想电话丢了我又不会背诵朋友的电话号码,我该如何联系上她?我好不犹豫的冲进我从来没有打过招呼的楼下的门市房,我说师傅我的电话丢了,让我用用你的电话给syh 打个电话,让他给我查一下和我一起打车朋友的电话号码,师傅说中给你打电话吧。我颤抖着双手拨通了刻在骨子里的电话号码,我想那人一听是我的声音把我挂了我也认了,毕竟是几年都不曾联系的人了,黄花菜都要寻根问祖了。反正找丢失的电话是重中之重,我同时也笃定S会有Z的电话号码,这是唯一的渠道,就堵一把打S的电话吧。可这次那人没有挂电话,我边哭边说我的电话丢在出租车里了,你帮我查一下zjh 的电话号码发过来。

等待的时间有几分钟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我的手机在出租车里呆的时间越久,找到的几率就会越来越低。我哭得稀里哗啦浑身发抖,我不怕电话本身丢失,我怕保存在手机里的记忆一并消失,我的世界就全完了。如果没有镜头可以收集,怀念就无从校对,而唯一证明它们存在的方式是,当谈及这一段,会有两个人同时描述那一个画面。 师傅说你别着急,手机会找回来的,没有人要手机。我信你个鬼呢?没有人偷手机?天下无贼?白捡的谁不要呀?我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中国人,鲁迅说的这句话真的是很绝的。 ​​​

这时S的短信过来,师傅说给你打电话吧!我看着那短信电话号码我脑子已经短路,想得都是不好的一面,手还抖得厉害,我就点了两个数字再也找不到短信息的另外9位数了,我着急的找不到北。我又拨通了S的电话,我说我双手发抖不会用这个电话拨号码,你直接给Z联系看她下车了没有,就说我电话丢在出租车了。我已语无伦次毫无思路,连看着短信拨数字都不会了。因为这丢手机就跟得了急性心梗一样,必须在第一时间发现并抢救。拖的越久,找到电话得概率就越低。

又是一番紧张,这时候老板师傅帮我把发过来的电话号码抄在一张纸上,说,你去隔壁打电话吧,我这会儿有生意要忙,我得看着网里的生意。我说我不认识隔壁的人,我给你钱你让我再用用电话吧,师傅说这不是钱的问题,是他这会儿就是有网络生意要忙要用电话。

谷底,杂念,懊恼,悔恨接踵而来。这是灰暗地狱级的等待简直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师傅突然说,你给你自己的电话打一下,看关机了没?我用师傅的手机一打电话可有人接住了,愣是把我吓了一跳。出租车司机说,没事电话在他那呢,没有丢,我朋友打电话联系到司机的时候已经又拉了两个女的带了一个小孩,司机让乘客看看后边有电话没有,女乘客一下子就发现了后座上的电话。呵呵,手机有救了我的心放在肚子里了。

大约十几分钟的时间司机把电话给我送回来了,我要给他付钱表示感谢,他就是不要钱,我不由的赞叹道:中国好司机,赞。S给Z联系上,Z有司机的付款码,Z又刚好遇见了警察,警察通过付款码联系到了司机,司机在第一时间找到手机,我正好又打通我的电话。时间的节点卡的刚刚好,因为我的过失让群人帮助,浪费大家的时间,我都可感激不尽吧。我一定要反思我自己的大意行为,不再发生惊魂一刻。

最后特别呜谢:楼下老板→syh→zjh→中国人民警察→中国好司机→最佳女乘客→最佳的哥→手机回家。正道的光,我爱我的祖国。注:我想起来用我找回来的电话给S打电话告诉他电话找到的事情并表示感谢,可又怕S依旧是把我电话拉黑的状态,想想就算了吧,毕竟是三年都没联系的人了,谢意留在心里吧,此生不再与此联系与交集,当成路人心里会好过一点。再说人家和我又没关系,电话找到找不到人家也不会着急的。

失而复得的东西我会倍加珍惜。昨天一下子哭到凌晨两点,如何平伏心跳?情绪来了,时间是抵它不住的,时间更干不过情绪,也写不出来任何东西。故昨天的事情写于今天。

20211226手机回家小记。

我真的太太太太太太累了
我不知道我对你哪里不好了…让你一次一次一次一次一次又一次一次一次的跑,现在跑都是头也不回的奔跑走…我找了你一次一次一次一次一次又一次…
我很累很累很累了!
我每个月自己不买东西,都要给你买猫粮,买零食,买玩具!我不知道你为啥非要跑,非要跑…
跑腻了,你回来了,你在门口喵喵喵了,我心软,把你带进家,你浑身脏的不行,你不能洗澡,你上床我也让你上,我怕你冷…我不嫌弃你脏,大不了多洗几遍床单被罩,我带你去医院检查身体,怕你受伤…检查一下几百块钱!我再没钱我也给你检查!你还是跑!!!
我真的腻了,一遍一遍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容忍你,我压住火,我对你好!你还是要这样!!!
我忍不下心,我问身边的人,但凡一个劝我,说你只是个动物不懂事,我都心软下来!
你好好的,我给你花多少钱我都愿意,但是你总是跑,总是挑战我!!!
我真的真的真的不要你了,这次是我不要你了,你愿意去哪去哪吧。
从小到大,不到一年,在你身上我花了不下5千了!
你也长大了,成年了,你愿意跑就跑吧,你跑远点,别让我看见你。我真的不想要你了。!!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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