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告诉你什么是我看到的、什么是我听到的,但我不会告诉你什么是真实。”
世间万物,最易惑人的是皮相,最不忍直视的是人心。愿你我终能从光怪陆离世界的万千套路中,寻得一丝真心。
最凶恶的可能最善良,最可怜的可能最疯狂,最义气的可能最势利,最沉默的可能最肮脏,最忿忿的可能最欢喜,最平静的可能最紧张,
很多事不要相信眼睛,要用心。

——卡尔维诺《冬夜,一个旅人》

“我可以告诉你什么是我看到的、什么是我听到的,但我不会告诉你什么是真实。”
世间万物,最易惑人的是皮相,最不忍直视的是人心。愿你我终能从光怪陆离世界的万千套路中,寻得一丝真心。
最凶恶的可能最善良,最可怜的可能最疯狂,最义气的可能最势利,最沉默的可能最肮脏,最忿忿的可能最欢喜,最平静的可能最紧张,
很多事不要相信眼睛,要用心。

——卡尔维诺《冬夜,一个旅人》

《一笔做了二十年的买卖》是贺显锋先生的一篇短篇小说,全文长1800字,共39个自然段。讲述了主人公宇文长衫结婚前寻得一青花瓷瓶想要作为礼物送给妻子张志曼,奈何瓷瓶价格太贵,宇文与妻子二十年来省吃俭用,历经瓷瓶三易价格,宇文三进店铺三买瓷瓶的艰辛,而终以最初的低价购得瓷瓶,得偿所愿的故事。

那么,这个故事是想表达怎样的主题呢?下面我们通过线索分析来进行文本解读,再试图从线索中理出文章主旨。小说线索比较明朗。时间、青花瓷瓶、三买瓷瓶、三易价格、店铺经理对宇文长衫的感情态度的变化等时线、物线、事线、情线多线交织,明暗交替。

每条线,牵出来的都是爱情最美的样子,牵出来的也是人与人最真诚的托付。我想,宇文长衫,是谓宇文长情也。

宇文长情买瓷器,心爱之人善终始

1.理清线索牵出爱情

1.1 时线:细水长流是爱情



婚前婚后是时线。二十年前,“向单位提出结婚申请”,“宇文长衫很快结了婚,又很快有了孩子”“又节衣缩食了好几年,这几年他们的孩子长大了”可见是以宇文婚前、婚后的时间或者说以孩子的出生和长大为时间线索的。婚前努力,婚后一起努力,努力的结果是爱情。



白发掉光是时线。“头发有点花白”“头发已经全部花白”“几年前头发全部花白的老经理如今已经一根都不剩”了。天长地久,店主的头发从“有点”到“全部”,最后“一根不剩”。初见见白发,再见白发已不见。店主白发深处是宇文对爱情天长地久的坚守。



称呼转换是时线。文章开头对张志曼的称呼是张志曼或者女朋友张志曼,而后成了宇文长衫口口声声中的妻子张志曼,而后提到孩子还暗含妈妈身份,即是从女朋友到妻子到妈妈。暗含时间线索。是称呼的转换,更是爱情的延续。

1.2 物线:守住瓷瓶是爱情


瓷瓶一词在文中出现了17词之多,整篇故事都是围绕瓷瓶展开的。事由瓶生,因瓶止。宇文长衫在跑遍了整个县城后只为找一结婚礼物送给妻子,“忙碌的工作和烦琐的家务让他没有时间喘气,可一旦稍微静下来的时候,他的脑海里便飘过那个玲珑青花瓷瓶”“紧衣缩食了好几年”,“不管辛苦几年,我都决定买,买来送给你。”“宇文长衫确实是为了青花瓷瓶而生活和工作。他不抽烟,不喝酒,除了看书外没有太多的爱好,和妻子一起省吃俭用了五年”……诸此种种描写,种种耗时费力地获取,只为给妻子一份结婚礼物。我们与其说瓷瓶是贯穿全文的线索,不如说宇文长衫对妻子的爱情是贯彻他奋斗历程的源动力。与其说宇文把瓷瓶买来送给妻,不如说他是想把他的爱装满瓶,白首相依,与妻同行。

守住瓷瓶,守住爱情。

1.3 事线:三易三买是爱情

宇文长衫从遇见瓷瓶五百到五千,从五千到五万,从五万又到五百,几经波折,历尽艰辛。每次满怀希望而来到失望而去,依然不改初心。直至最后哪怕是老板说是赝品,他已“黯然失色”,“但是,一想起这二十年来的执著,这二十年来的辛苦,想着这是打算送给妻子的礼物,哪怕是赝品,他还是决定要。”三易三买是初心不变的执著,更是对美好爱情的坚守。



宇文坚守初心,心爱之人善终始。

2.白头老翁守诚信,心爱之物善终始



2.1 理清线索方显诚信

文中共描写了店主四次“笑”,每次笑处皆有深意。第一处,当老经理得知宇文不够钱买瓷瓶时,是这样的笑:“老经理却笑了,一脸的慈祥”,几年后,宇文再来,钱还是不够买瓷瓶,他是这样的笑,“可他一看宇文长衫递过来的钱,就笑了,仍然一脸的慈祥”,第三次笑是他故意告知宇文瓷瓶是赝品时,“仿佛有些过意不去似地说完后,老经理脸上泛起一丝苦笑”,第四次笑是他以五百元把瓷瓶卖给了宇文之后,“老经理看了看他儿子,没有说话,眼睛却眯成了一条线,笑了……”。这四笑是贯穿全文的情线。暗含深意,四笑过后方得真心。

尽管前面两处“笑”都提到“一脸慈祥”,但通过文中情景,我们可知,这是作为商人的势力的“笑”,是为假笑,陪笑,也并非慈祥之笑。反而最后没有提及“慈祥”却见真心。第三次苦笑是为他担心他说出赝品之后宇文就不会再买了,辜负了他二十年来苦心的诚信的等待。瓷瓶,验证的是爱情,是诚信,更是真心,是同样执著的人心。白头老翁守住瓷瓶,守护诚信,更是守住了初心。他的初心得到了同样执著的宇文的回应,心爱之物得到了善终,得到了最好的托付,他相信宇文一定也会如他一般珍藏它。所以他“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笑了……”



最后,我还想说,或许这篇小说也有“爱的付出、爱的奉献”的主题在。毕竟文章自始至终,妻子也没有说她喜欢青花瓷瓶,只是宇文“猜测”她也喜欢,然后妻子为了丈夫的执著,陪他一苦苦了二十年。而丈夫只是猜测她也会很喜欢,就一直奋斗了二十年,最终因为认真负责还当上了副馆长。或许这就是爱情最美好的样子,爱他所爱,为她奋斗,互相成全。

不知道小说会不会有更深的主题。关于物质文化遗产,传统文化的守护问题。毕竟一开始交代了瓷瓶久远的年代特征,又言价值不菲,还一卖就卖了二十年之久,只为找一个同样珍视瓷瓶之人,托付瓷瓶。毕竟他头发掉光了,年已老矣,急切于找到能守护物质文化遗产的人,才会把瓷瓶以低价卖出。

或者又含了尊重之意。毕竟是以了善意的谎言把瓷瓶给了宇文的。


这篇小说,主题很丰富。一千个读者就会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总之,坚守初心,方得始终。爱,就是奋斗、就是执著的追求,就是耐心的守候,就是互相成全。坚守初心,心爱的人善终始;坚守初心,心爱之物善终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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