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农村读大学Day9:
今天导师把我们叫到办公室,拿出两个带密码的箱子(就像电影里放赎金的那种)然后从里面拿出了——加样枪!老师还很自豪地给我说:小钱,虽然他们看上去挺旧的,但是Gilson的枪是世界上最好的枪!点像电影里的老方丈向小和尚介绍寺里的镇山之宝:我们寺的大力金刚掌虽然难练但是练好了天下无敌!

#今天不发朋友圈又得等四年#但我许久不发朋友圈了。看到此话题,第一反应是感慨时间,四年前,四年后……这光阴啊,就像一把利剑。
今日婶婶在一只旧箱子里翻出了爷爷保存的书,有些感动,也有心酸。物质匮乏的年代,心它也会饥饿。
这书隔绝在陈旧的箱子里,大概感受过岁月的落寞,泛旧落灰的纸页,字里行间,书里书外,皆是沧桑的痕迹。
等闲下来,再详读,看一看远去的时光深处。

二 渡船
“下车了。”同座的大叔推醒我道,“到船上再睡,时间多着咧。”
我睁开眼看看窗外,雾茫茫一片啥也看不见。
“雾好像更大啦,不知道船还开吗?”我从行李架上取下背包下车道。
“你看这么多人就知道了。”
候船大厅里人声嘈杂挤满了人,多数都是游客,是去一个热门的旅游区休假的。由于大雾延误了船期。不少人挤在大厅中央的过道处,两旁座椅上堆满了大小行李。人们吵吵嚷嚷讨论船期,抱怨天气,一些人不厌其烦的往返售票口询问开船时间,得到的答复都无一例外的“等通知”,至于等到什么时候只有天知道了。
我在角落找了个座位,放下背包瘫坐在座椅上,头还晕沉沉的,大厅的灯光照得有点炫目,看着眼前晃动的人影,感觉像还在做梦。
“慢慢等吧。”大叔淡定的朝大厅四周环顾了一圈,端着茶杯走开了。
我坐着无所事事,不一会儿又打起盹来。
“呜——”不知何时,码头上传来一声长长的汽笛声。大厅里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好像听到了危险警报,人们慌慌张张的拎起行李,拖着小孩,一边呼朋唤友一边小步快走,霎时就把检票口堵得水泄不通。
人群在大厅中排起了长龙,然而检票口的铁栅栏仍然紧闭,前面已经堵得密不透风,后面不明情况人还想方设法要往前挤。有小孩被行李磕到了头,哇哇哭闹起来。
大人沉不住气了叫嚷起来,“行李好生点拿嘛。”
“我拿好的啊,是后面人非要往前挤。”
“挤什么嘛,又不是上不到船。”
“后面要挤,我有什么办法。”
“叫后面不要挤了,还没开始检票。”
“听到了嘛,还没开始检票,挤也没用。”
“怎么还不检票啊,等这么久了。”
“是啊,问问他们工作人员,赶紧检票嘛。”
大家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各自占领了有利地形后开始四下打探敌情。
“人呢?工作人员呢?”
终于,出口处的电子屏由红色的候船字样变成了绿色的检票,一个穿蓝色工作服的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不紧不慢的走到栅栏后。身上半新不旧的制服不知是人太瘦还是衣服太大,感觉像裹了件睡衣显得毫无生气,整个人也跟衣服一般无精打采,面无表情的对着人群。人们突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怀着殷切的期望,用满含深情的目光隔着铁栅栏注视着她,然而她全然不为所动,用淡定得如同机器播放的声音道:“到神石的开始检票了,把票拿手上,不要拥挤。”
“哐啷”栅栏的铁栓被打开的响声,比玩老虎机中奖时发出的声音还让人激动,人们几乎是一路小跑着消失在栅栏尽头通向码头的出口。
当最后一名旅客通过检票口,栅栏门又“哐”的一声关上了,随着检票员消失在栅栏后,候船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
“终于走光了。”大叔不知何时站在我身旁道,“雾也散了。”
“我们去的那叫什么岛来着?为啥差别就这么大呢?”我望着空空荡荡的候船大厅道。
“人家叫神石,我们去那叫大石,一个大石疙瘩,除了打渔的还有谁会去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大叔抬头看了看对面几个带着大堆行李风尘仆仆的中年人,不知为什么我怎么觉着也不像渔民。
我琢磨起大叔说话的深意,似在暗示“我们也不是什么好鸟”不然怎么去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不由想起面试时人事部领导说的话:“初创阶段嘛,条件是艰苦点,但建成了你们就是骨干,好好干今后大有作为。”
我本认为鸟不拉屎的地方也能干番事业,后来发现那地方不但有鸟还很多,而且经常在人头上拉屎。

等我们走出检票口的时候,太阳已经老高了。
“看来今天天气还不错。”我望着离得老远的码头不由心里想,“太阳咋一出来就这么晒人呢。”
旁边是货运码头,高高的围栏后堆满了集装箱,只看到高高的吊车来回装卸货物、运输车在下面往来穿梭,不见一个人影。
我们上的是一艘客滚船,到岛上的人不多,车却不少,底层甲板停满了大小车辆,货车上还载满了货物。
穿过停车的底层甲板,爬上狭窄陡峭的阶梯,来到上层客舱甲板,只见整个客舱就像个大餐厅,一排排长条桌椅前面是个卖小吃饮料的吧台,上面吃的从关东煮、台湾烤肠,到玉米、方便面应有尽有,喝的从矿泉水、咖啡,到青岛啤酒、二锅头放得琳琅满目。
坐船前我还奇怪,值得搞这成这样嘛,像开party似的。坐船后我才明白,船上除了吃喝就算斗地主最受欢迎了,好像时间到了船上都跟着变慢了一般。
你要站在船头,分明觉得船划水的速度和它前进的速度完全不是一码事。你明明看到船劈波斩浪气势汹汹的向着前方一座孤岛前进,满心期待能到近前看个究竟。但等你都憋出尿来了,却发现那孤零零的小岛还在原地,离你不远也不近,仿佛它也漂在水上一般,你不停的向它前进时浪推着它也在不停的远去。
我终于憋不住溜到船尾,这里有一块露天甲板,可以看到螺旋桨翻起的白色浪花在海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尾流,一直延伸到启航的码头。几艘或明或暗涂有船运公司巨大LOGO的集装箱船一字排开,岸上巨大的吊机像钢铁巨人生出长长的手臂,不时抓起一个个颜色各异的长箱子,收回吊臂放下,又伸手抓另一个。卸下的箱子有的被车拖走,有的就堆放在岸上。远看那些由长方形铁箱砌成的高墙就像现代的金字塔,它不是建在沙漠中纪念法老的陵墓,而是建在海岸边象征贸易的地标。
我望着那海上金字塔,渐渐没入海平面,一道阴影从舷侧擦过,这就是我远远看见的那座孤岛吗?她的脸怎么了?只剩下半边。她的身体已被掏空,四肢早已荡然无存。骸骨的碎片散落四周,任凭潮水冲刷,发出凄哀的呜咽。
我似乎明白了她为什么要对我的满心期待避而远之,她宁愿在我心中留下她往日容貌的美好记忆,哪怕是模糊不清的侧影,也不愿我看见这份真实,从而深烙在记忆中,每次经过都像触碰到心头的一块伤疤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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