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出了嘉峪关之后，面对眼前无边无垠的戈壁荒滩，尽管是一马平川没有任何阻挡，干旱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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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门关和汉长城――我的西部游（十七）
张涛

出敦煌去雅丹，经过了玉门关（不买玉门关的门票不可能去雅丹，而雅丹的门票还要另外购买），但是玉门关已经成了残垣，不是必看的景点，所以我们直奔雅丹而去。结束了雅丹的游览后，再原路返回，象征性地瞻仰著名的玉门关。

玉门之所以有名，是以下两个原因促成的。一个是玉门油田，一个是边塞诗句中的玉门关。先说玉门油田，南朝范晔在《后汉书•郡国志》里记载：“县南有山，石出泉水，大如，燃之极明，不可食”。这是我国最早采集和利用石油的记载。此处所说的“县”是指当时酒泉郡的延寿县，即今甘肃玉门一带地区。可见中国利用石油的记载要早于欧洲1000年以上。玉门油田虽然不属于高产油田，但是在中国的工业革命中起到了功不可没的作用。我曾是一名石油工人，对玉门的石油工业和贡献怀有独特的感情。

但是本文的重点不在玉门石油工业，而是玉门的沧桑巨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会背诵：
黄砂直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玉门关给我的印象就是鬼门关，连春风都过不去，哪里还有生命可言！然而鬼门关究竟是什么样的？古代为何要派重兵把守？是不是玉门关地势险要，城池高耸才造成春风不度的原因？带着种种疑问，我踏上了西行之路。当我出了嘉峪关之后，面对眼前无边无垠的戈壁荒滩，尽管是一马平川没有任何阻挡，干旱恶劣的自然环境早已使人迹罕至“鸟飞绝”，即使还有息息春风欲将西行，恐怕到了嘉峪关就被黄沙恶魔吞噬殆尽，哪里还能再往西400公里吹到玉门关！

已经是正午一点时分，沙漠达到一天中最高的温度，踩在沙子上，时间久了脚底发烫。司机把车停在路旁，指着一里开外的一座古城堡说：“那里就是玉门关遗址，我在这里等你们。”我钻出车来举目望去，黄沙中一个破损的土城在沙漠蒸腾的水汽中隐约闪烁，像是海市蜃楼却又是真实地存在着。我们腹中空空，头顶烈日脚踏火焰，实在没有力气和兴趣走近那文明的古城堡，就用相机留下了它的“芳容”，在记忆中牢牢地刻上了不灭的痕迹。

玉门关附近还有一段保存完好的汉长城，那是用泥土和芦苇堆垒起来的，由于干旱少雨才保留至今。据说沙漠的泥土含碱量较高，遇到水分就会板结变硬，这也是汉长城坚固耐用的一个原因。在长城边上还堆放着遗留至今的草皮卷，那是古代守军夜晚报警用的燃烧物品。如果白天发现了敌情就在烽火台上燃烧狼烟（燃烧狼粪冒出的浓烟），夜晚看不见浓烟就要燃烧草皮卷，向中军报告敌情。

想不到脚下这片荒漠居然是古代兵家争夺了上千年的古战场，难怪边塞诗句中屡屡歌唱边塞情节：“醉卧沙场”、“马革裹尸”、“古来征战几人回”。在我脚下的黄沙中不知掩埋了多少戍边将士的忠骨，倘若夜晚在这戈壁滩上露宿，在惨淡的月光下应该能够听到金戈铁马之声和鬼魂的歌唱吧。

如今狼烟散尽，偃旗息鼓，沙场依旧，不见故人，唯有古城残垣仍然坚守在昔日的战场上，无论是烈日炎炎还是寒风凛冽，它都忠实地陪伴着义士们的英灵，并向来者传诵着千年的动人故事。

2010年7月5日

文森特•梵高《丝柏树》/ Cypresses, by Vincent van Gogh

梵高在精神病院，趁着幻觉和精神错乱发作的间歇期拼命工作。这个时期，丝柏树似乎取代了他心爱的主题——向日葵，频频出现在他的作品中。这些巨柱似的丝柏树摆脱了天生的刚直，在正午的炎炎烈日下仿佛是冲腾的黑色火焰，让我们再一次窥见画家的内心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