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一得} 吾身长是梁溪子

中国的文史学者找了近两千年，总算找到了——“燕然勒石”：2017年7月27日至8月1日，中国内蒙古大学蒙古学研究中心与蒙古国成吉思汗大学合作实地踏察，解读东汉永元元年（公元89年）国舅窦宪率大军大破北匈奴后所立摩崖石刻。经过认真辩识，初步确认此刻石即著名的班固所书《燕然山铭》。

我记得少时知道这个典故，那是读北宋范仲淹的词“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也不知为何，十来岁时竟最喜欢的词竟是这阙《渔家傲•秋思》。虽然少年故装深沉是有的，但想来当时秋思，当是寄望“燕然未勒”。而今，多少秋去，又是秋来，浊酒一杯，只是去留无意了。

封狼居胥，勒石燕然。这曾经是多少血性少年的伟大梦想，特别是强汉盛唐。在边患不绝的年代，向北作战取得决定性胜利，对于青少年时期的汉民族而言，无疑是打通了走向国家鼎盛的坦途。如果说霍去病封狼居胥（前119年）大胜匈奴，使“匈奴远遁，而漠南无王庭”，而窦宪勒石燕然，全歼北单于主力，则终结了中原王朝与匈奴长达几百年的战争，“兹所谓一劳而久逸，暂费而永宁者也，乃遂封山刊石，昭铭盛德”。

而范仲淹的时代，汉民族已中年衰颓、英气沦丧。宋王朝面对辽、夏束手无策，向北防御已退至秦晋一线。当时范仲淹在延安镇守，任陕西经略副使兼知延州。范仲淹的归无计，既是壮志亦是无奈!宋代立国就未能扫荡六合一、一统宇内，北方骑兵是三百年不绝之梦魇。有宋以文立国，废兵弱将，造就了中古文明劰辉煌高峰，但两度南溃，终致深重的民族灾患。有宋三百年，对汉民族精神最大的戕害就是折损英气，而好之淫技奇巧。我无意评点，也不具这个资格。但一个曾经英姿勃发、气干云霄的青春民族不见了，一个曾经开疆拓土、勇猛刚健的强大民族不见了，雄心湣灭，气质萎靡，视颓废为精巧，以退让为德行，这种精神上的等而下之，是再多器物上的超凡脱尘也无法挽救的。 “四面边声连角起”，从此，汉之气概、唐之声势，只是中华夜梦中的一念残想。

今天回望历史，总不免叫人百感交集。积淀太多，难免积淀下污泥浊水；底蕴太深，当然蕴藏着破铜烂铁。腰间的吴钩变成手里的珠串，忘却了“去时雪满天山路”，守的是“二十四桥明月夜”，一切就在快快乐乐当中付于江流了。于天下如此，于个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又是秋天了，金风刚烈，萧瑟杀人，壮士暮年，何愁之有，“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固然少年不再，无计燕然，但是冷月霜花，未伤情怀。即便做不到“复值接舆醉，狂歌五柳前”，难道还不能“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此处湖山千般好，吾身长是梁溪子。

#内江# 【城市记忆|挂榜山下水深百丈的龙潭虎穴 】我们在内江市朝阳茶馆喝茶时，曾不止一次听到内江著名文史学者邹作圣老先生讲过，《太平御览》记载“内江有水深百丈，乃郡川总汇之所”。过去，有很多人游泳时，都到百丈之所试探，确实很深，但下到一定深度不敢再下。

1998年，内江修筑防洪堤工程开始以后，在东兴区东兴镇的“D2段工程”施工过程中，位于挂榜山下沱江左侧岸边，便是这个深度难测的深潭，当地百姓又称其龙洞。由于地质结构和地壳变化，形成了这个地段的山水地势结构，形成了“内江有水深百丈”的这一奇特深潭。随着防洪堤施工进展，深潭被封闭，潭上筑起堤坝。再后来，在内江城区河段又筑起“甜城湖”，深潭再难引人关注。

2010年的一个星期天，在甘泉寺的一旧书摊上，我偶然发现了一本书名《D2段工程纪念》画册，翻阅此书后，发现书中有一张龙洞的图片，留影的正是当时在有龙洞的河段的施工场面，图中有5台直立打孔机、20多台抽水泵，抽水管一齐伸入右边的深水中，即是深潭所在，深潭的上方可见已经浇筑并取模的钢筋混凝土堤坝大樑，在施工场地右上方不远处还有古庙大佛寺的影像。此图正好印证了《太平御览》“内江有水深百丈”所记。

经走访曾主管水利和防洪堤建设的内江市水电局党委书记兼局长、并任内江市防洪指挥部副指挥长的杨长明同志和D2段工程施工主要负责人和施工人员后得知，5台直立打孔机、20多台抽水泵就是为龙洞河段筑堤所设。安装抽水泵后，昼夜不停排水，确保施工进度正常进行，可是若抽水泵停止5分钟后，龙洞的水位很快又涨到与沱江河水持平。但问及龙洞有多大多深，却没有谁说得清楚。在施工过程中，曾有一部载重30多吨、运土填充龙洞的工程车，在向龙洞倾土时，车身往龙洞下滑，连车带泥坠入龙洞中，驾驶员被救，可坠入龙洞的车经很多人打捞，都没有捞到，之后，特从宜宾市请来一位潜水员，潜入潭内寻找，下到了不敢再下的深度，也一无所获。由此可想，潭有多深多大，正如史籍所载“水深百丈”，也不愧图下角所标注“龙潭虎穴”四字。https://t.cn/R0Qjd3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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