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联美食# 立夏后,苋菜在接踵而至的降水中越长越壮实,“蹭蹭蹭”地长成茎高叶茂、凌风骄然的样子,摆在菜摊上抢眼得很,是一眼看得见的鲜嫩、肥实。紫红带绿的红苋、绿得透亮的米苋,蓬蓬勃勃攒在一起,一掂手便有了“好大一把”的富足感。

苋分六种,“白苋、赤苋、紫苋、五色苋、人苋和马齿苋”,“六苋之首”马齿苋如果不刻意去寻,通常在菜市场难以找到。而红苋、紫苋、五色苋却总是让人更偏爱一份,苋菜若不是紫色或红色似乎就不地道,少了一种旷野生长的踏实感。

“苋登白玉盘,藉以如霞绮”,对苋菜的记忆常常是色泽胜于口感。小时候每每进入夏季,家里总少不了红苋菜。妹妹自幼胃口不好,每到这时,母亲总要把红色的汤汁倒在饭碗里,拌匀了再端给她。每每这时,我们必瞪大了眼睛,只见那一粒粒米饭染成了胭脂红,泛着淡紫色的油光,让人不忍下口,自然也不记得苋菜的味道。

直到自己一勺一羹地开启烟火人生,才真正体会到苋菜作为时蔬野菜的可贵,它既可以寻常小炒,也是可以素手为羹,直登大雅之堂的野菜。

苋菜素炒,贵在择选。苋菜的生命周期长,从谷雨时节吃到立秋,都各有其味。俗话:“六月苋,当鸡蛋,七月苋,金不换。”六七月地肥水美,这时候的苋菜随手摘来随手炒。若是不放心,在根茎处拦腰一掐,嫩而多汁便一定正鲜嫩着呢。择菜有手位,从顶尖上一溜儿顺下来,二三厘米的茎配二三片叶,往篮子里一码,整齐匀净,既不会长到“卡喉咙”,也不至于吃起来,空荡无物。

炒苋菜少不得用“蒜子”,无论是随手一拍、还是滚刀切成颗粒、斜切成薄片,或者细细碎碎切成蒜蓉,往油锅里一丢,蒜香冒气之时把苋菜放下去炒,“蒜仔”粲然其中,越炒越是翻滚浸染成水墨千红中最为柔软鲜嫩的颜色。张爱玲在文章中说 “苋菜上市的季节,我总是捧一碗乌油油紫红夹墨绿丝的苋菜,里面一颗颗肥白的蒜瓣染成浅粉红。”

而我总觉得肥白的蒜瓣还是来得突兀,那些丝丝缕缕缠绕的苋菜中,一片片规整的蒜片才是标配,在那些清晰可见的切面里,一抹红沿着蒜瓣的纹理逐渐铺陈渲染,层次分明而又不失灵动,独特的嫣红里藏着俏而不争的安宁。一枚枚蒜片将苋菜的紫红由浓及淡在物物相生中化成了无以复制的一抹红。这时候,蒜香和苋菜的味道融合在一起,也成就了最好的味道。

湖南人炒苋菜,若是上心,这才是第一步。一盘上好的苋菜少不了一个味道正好的“松花皮蛋”。皮蛋成墨青色,色沉而不暗,Q弹而透亮,松花点缀其中,犹如水墨点染,瞬间灵动起来。而糖心的蛋黄,冲破了墨青色的边界,通透而明亮。小心翼翼地切成三角状,放在苋菜里,加鸡汤或排骨汤煮上五六分钟,松花蛋在汤汁里消融,而苋菜在汤汁中越发柔嫩。这时候煮出来的苋菜“到口相融”,却又汤汁饱满,而色泽依旧鲜明光亮。

苋菜做汤羹是绝配,陆游曾感叹“菹有秋菰白,羹惟野苋红”,同是高汤取汁,广东人却常常将炒好的苋菜置于一侧,取海参、虾米、瑶柱、火腿等炒制后入高汤熬制,待到汤浓滚沸之时,再浇于苋菜之上,是典型的“大堂”做法。

“地三鲜”与“水三鲜”融为一体其实由来已久,清代的美食家袁枚在《随园食单》中记录:“苋须细摘嫩尖,干炒,加虾米或虾仁,更佳。不可见汤。”但改良后的做法,反其道而行之,以高汤浇制,瞬间也吃出了“高级”感。

我国早在商朝的甲骨文中就已有“苋”字。苋菜的根茎叶皆可以入食。宋朝记载苋菜:“根茎亦可糟藏,食之甚美,味辛。”相传早在春秋战国之时,有一老者在蕺山上采得野苋菜梗一把,又老又硬的菜梗一时无法煮熟,便藏于瓦罐中以备日后再煮。数日后,罐内竟发出阵阵香气,老汉取而蒸食,竟一蒸即熟,其味又远胜于茎叶,百姓闻之,纷纷效仿,流传至今。

这是今天宁绍人“臭苋菜”的做法。三伏天,循俗做酱,将苋菜梗茎切断,烈日暴晒、贮存发酵至黏滑。而臭苋菜梗发酵的卤汁可以再腌渍其他瓜果蔬菜,古人称为“齑”,在那些墨浓青绿的卤汁里,人们常常观色摇头、闻味掩鼻,但卤汁之金贵在于时间的沉淀和精心耐心的守护。一代代的老辈人颇好这一口,正可谓“陶家瓮内,腌成碧、绿、青、黄;措大口中,嚼出宫、商、角、徵。”舌尖上的乐章,演绎的是念念不忘的乡情。

苋菜是南方菜,但也是北方面食的好搭档,据说朱元璋在南京建都后,御膳房最爱定期做苋菜面疙瘩。而今天更有用苋菜做煎饼“合子”,苋菜切碎与鸡蛋拌匀,调味后用面饼一夹,置入电饼铛,便只等妥帖“出炉”。苋菜、面糊、鸡蛋同时搅拌,做成煎饼也不输“葱油煎饼”之类。当南北方的食材碰撞交汇,便吃出了美食新意。

郑板桥说“白菜青盐苋子饭,瓦壶天水菊花茶”,更是人生境界,山野时蔬佐餐,瓦壶就雨煮茶,简素生活赖于天时,更需要懂得在自然里旷达自在。

夏至“日北至,日长之至,日影短至,故曰夏至。至者,极也。”这是北半球一年中白昼最长的日子。去山野里采摘一把苋菜,在漫长的时光里尝鲜品物,当是清凉避伏的首选。

《一把红苋菜,夏日抹不去的胭脂色》文 | 罗焕娟

烈日炎如火   锦旗更骄艳
一一九站法庭开展“我为群众办实事”系列活动纪实

夏日炎炎,骄阳似火。七月下旬的一天,一位70多岁的老人举着一面锦旗来到九站法庭,一路高声说着:我要见马庭长,要给法庭送锦旗!我要感谢调解员王怀英,是她帮我了却一块心病!
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这位毛姓老人今年75岁,家住吉林市昌邑区桦皮厂镇东胜村。 三年前经别人介绍到被告吉林省乾兴建筑工程有限公司工地做更夫,约定工资每天100元,但从2019年末开始便拖欠工钱,一来二去总共欠有2万多元。老人家多次讨要工资无果,仅差旅费就花费上千元,无奈之下将被告诉至九站法庭。
     马庭长了解案情后,立即将此案交办到九站法庭多元调解巡回调解室。首席调解员王怀英详细了解案件后,知道老人实属不易,家住桦皮厂,为讨要工钱打了无数次电话也无法接通,只好往返多次到市里来找人,但始终也找不到被告。最后老人对调解员说,只要能给1万5千元工钱也就心满意足了。
王怀英暗下决心,一定要帮助老人讨回工钱,绝不让欠薪者逍遥法外。于是她根据老人提供的电话号码,每天拨打一次,直到有一天拨通了电话,却不是被告本人。但根据线索,几经周折,最后找到被告公司负责人刘某,可他因病正在外地住院治疗,需一两个月才能回来。王怀英只好每天一遍遍地打电话,不厌其烦地倾听对方陈述拖欠工钱理由,再一次又一次商定给付工钱的具体时间,劝说被告换位思考,要体谅老人的不易。最后,被告终于被调解员的耐心所感动,同意尽快调解,然后授权代理人到法庭调解室,将1万8千元现金交给毛老人家。老人感动至极,拿出1千元现金答谢王怀英,被拒收后,老人放下钱就跑了。无奈,调解员向庭长汇报后将这1千元放到法庭立案窗口,由接待人员还给了老人。
老人实在过意不去,非要表达感谢之情,这才有了他顶着炎炎烈日来到法庭送锦旗的这幕场景。

行走在烈日街头,人如流水,车如游龙。广厦万间映骄日,声嚣杂响倍炎炎。都市不顾冷暖,居久心生索然,霓虹不分静喧,常驻耳目迷乱。煮茶求禅,禅在噪中难成影,心在寂里不悠凉。不如放下日常繁琐,由它沧海横流,前程似锦似棘,后路是清是迷,妄想使然。且向乡间寻野趣,一处飞花,几朵祥云。

问泉何能清如许,唯有源头活水来。寻一处清泉,清澈凝碧。掬水观影,拂尘洗心。心经繁华,染尽尘埃,未明世间空相,以为处处皆有,执于妄想,桎于穷途,路在前,却为尘所障。林间曲,泉声近,穿林斑驳影,禅房花木深,以水煮茶,茶随风生禅,以泉洗心,心随林影归静。

尘可拭,心可洗,掬水观照溶溶影,清泉流淌汨汨声,心洗碧水,长空无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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