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视点[超话]#

#上海# ,坐第一班地铁赶往火车站的人:遗憾没能和城市、和朋友好好告别
“自2022年5月22日起,上海轨道交通3号线、6号线、10号线、16号线恢复运营,运营时段均为7时至20时,其他线路仍暂停运营。”

5月21日,在网上刷到这个新闻之后,25岁的全兴旺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这意味着他可以坐着地铁去虹桥火车站,然后回江西老家,不用一路从杨浦骑车到火车站去了。

5月22日凌晨4时,全兴旺就醒了,并且再难入睡。他索性起床开始整理行李,并且再次确认了路线——他的公司宿舍在平凉路2325号,在地图上过这一点向轨交10号线作垂线,垂足正好落在国权路站。“这是离我最近的、恢复运营的10号线站点了,我要骑共享单车过去。”

全兴旺是上海路桥公司下属建设项目的一名施工员,在上海工作已有5年,之前一直被封控在公司宿舍。和公司签订相关承诺书、承诺遵守相关防疫规定后,他终于如愿踏上了返乡的旅途。6时许,他早早抵达10号线国权路站4号口。

没过多久,等待第一班地铁驶来的乘客们陆陆续续来到轨交站外,大多数人都拖着行李箱。40岁出头的江西南昌人黄金龙是美团外卖的一名送货员,今年2月才到上海打工,没过多久就碰上了本轮本土疫情。“租的房子在周家嘴路355号那里,之前一直被封控在家。看到地铁恢复运营的消息后,我马上买好了火车票,然后今天骑共享单车过来。如果没有地铁,我可能就要骑车去虹桥火车站了。”

在站外等待的人群中,有一个戴着眼镜、穿着球鞋的文静男生。他是复旦大学航空航天系2020级学生徐天乐,他要坐火车回四川老家。“其实学校有班车送学生去火车站的,上午、下午各有几班,只不过我错过了,没有约上。现在也挺方便的,从学校走过来很近,坐地铁去火车站也很快。”

在国权路站外的无障碍通道附近,一位中年人推着轮椅,静静等待站点开门,轮椅中坐着一位身穿“大蓝”服、戴着面屏和橡皮手套的老人。老人脚下还放着一套医疗装置,管子通到了“大蓝”服里面。“这是引流胸腔积液的,我父亲肺部有疾患,我们是来上海动手术的。”中年人姓张,他告诉记者,他是江西九江人,陪父亲到上海看病,但因为疫情原因一直没能看上。最近医院有规定要求他们先回去,正好10号线恢复运营,他们就买了5月22日中午12点的火车票,坐地铁去虹桥火车站。“我们准备等疫情过去后再来一次。”

6:59分,全兴旺听到站点内电梯启动运行的声音,兴奋地大叫:“开了,开了!可以进站了。”很快,穿着“大蓝”服的轨交工作人员拉开了10号线国权路站4号口的卷帘门,全兴旺、黄金龙、徐天乐和张先生父子俩,陆续拖着行李进了站。

7:15分,记者抵达轨交3号线赤峰路站1号口,站点尚未开门,几个乘客已在站外等待。租住在附近的赵建忠告诉记者,他在赤峰路站附近一家公司打工,最近房租到期,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住处,就想先去宝山的朋友那边看看。“朋友家住淞发路站附近,如果他那里合适、社区也允许,我就准备投奔他了,把行李都搬过去,到他那里住一段时间。”

7:18分,赤峰路站1号口正式开门。门口等待的乘客纷纷掏出手机,记录下这值得纪念的一刻。

赤峰路站的站台上,记者看到一位女乘客和大多数乘客不一样:她没有拖着行李箱。她是中山医院呼吸科医生计海婴,正准备坐第一班地铁去上班。“之前近两个月,我是搭同事的车去上班的,下班是自己骑共享单车回家,差不多有12多公里路。现在地铁恢复运营了,我上下班就更方便了。”

同样在站台上等车的,还有同济大学研三毕业生徐赫。他理着干净清爽的发型,戴着黑色口罩,背两个运动挎包,整个人看起来英姿飒爽。徐赫告诉记者,他读的是体育学专业,毕业后的工作去向是浙江省的选调生。“我老家是宿迁的,家在江苏、读书在上海、工作在浙江,三段人生正好在沪苏浙三地展开。我对未来充满期待!”

徐赫是从“上海发布”上看到部分轨交线路恢复运营的消息的。“上海发布”的相关消息公布后,徐赫的辅导员也给同学们转发了相关通知。“然后我们就开始整理行李,准备回家。由于同济大学距离这里有两三公里路,我要骑车过来,所以今天就轻装上阵了,大部分行李先寄存在学校,等快递业务正式恢复以后,再托室友帮忙寄回我家。”徐赫告诉记者,他买的是9:52分从上海火车站出发的票。“从赤峰路到上海火车站,只有四站路,很快就到了!”

记者问徐赫,封控期间有没有什么遗憾的事?徐赫想了想后告诉记者:“基本没有遗憾,一切都很顺利。唯一稍稍有些可惜的地方,是和这座城市、和这里的朋友缺了一个有仪式感的告别。20年的学生生涯结束了,在上海这边有认识7年、认识3年的好朋友,今后大家就天各一方,各自开始下一段人生征程了。不过这也不要紧,下次有机会,大家还是能再聚!”(上观新闻 作者:茅冠隽 ) #带着微博走天下#

孕36周发现孩子有肿瘤,爸爸的选择是…

父母和孩子之间,都是生死之交。

生孩子,就是一场冒险。

小生命的降生,总是伴随各种美好的词汇:喜悦,惊叹,娇嫩,怜爱…

然而,并不是每个生命的诞生,都是一帆风顺。

网上曾经有这样一个提问:

如果你在产检时发现孩子有严重的病,你会留下他还是打掉?
这个问题难以想象 ,又何其残忍。

今天,给大家分享的是一个爸爸的真实经历。

我儿子,在产检的时候一直很顺利,每次 B 超、彩超,都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在预产期前 20 多天,B 超发现腹部有一肿块,大小 41mm × 38 mm × 44 mm,对于一个未出生的宝宝来说,是相当大一坨了。

对于这个突发情况,我感觉毫无真实感,甚至觉得是梦里的情景。

毕竟长达 10 个月的孕检,什么问题都没有,最后半个月才出现这么大一块东西,实在是毫无心理准备。

像所有的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医生问我:孩子留不留?这个话题太沉重了!

要知道,那已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全家人都倾向等孩子出生后再处理,大家都抱着最好的希望。

孩子不会有事的。

十四天后,孩子出生了,3.3 公斤,看上去非常可爱。

出生后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肿瘤,第三天就做了 B 超。

结果非常不理想,甚至比预想中最坏的情况还要坏。

结果显示,孩子左下腹有一包块,实性,大小约 62 mm × 42 mm × 42 mm,考虑为神经母细胞瘤,部分侵袭椎管内。

那种晴天霹雳的心情我怎么能够写得出来?

曾想过各种可能,设想就算是肿瘤,就算治疗费用昂贵,无论如何艰难,总能够拿掉的。

但看到「侵袭椎管内」这几个字,即使没有专业医疗知识,我们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整个家庭像掉进冰水里了。

难以理解,命运为何如此不公?

为什么是我们?为什么是我们?为什么是我们?
哭,喊,嗟叹,各种哀嚎,这都默默地在我心中进行,并不能表现出来,不能让家里陷入更坏的情况。

既然决定留下孩子,就一定要尽力到底。

家里没有出现任何埋怨,大家都很积极面对。

照顾好产妇和 baby,搜集各种医学资料,联系每个想到的能帮忙朋友亲戚,联系医院医生等等,都决心要打一场硬仗。

儿子在出生后 20 天,做了人生中第一次 MR。

机器太吵了,打桩机一样,小家伙不可能睡着静静地做检查,必须用镇静剂。

刚出生十多天的孩子,早上 5 点多就从家里出发,去大医院排队,又吃镇静药又打镇静针,结果还是不肯乖乖睡好,让第一次检查失败。

排队一个星期后再去,这次一早就不让他睡,不让他吃,到了临做检查的时候才一次让他吃,吃饱好入睡,同时还要加镇静剂,想到都让人心疼。

耗时差不多一个小时,在外面等真是心焦,很担心门忽然打开护士出来说又失败了。

检查结果比原来的更坏了:

左中下腹膜后有一软组织肿块,大小约 58mm × 42mm × 49mm,考虑为恶性肿瘤。

累及左侧腰部分椎间孔及沿扩大的椎间孔到达椎管硬膜外区,硬膜囊及左肾和左腰大肌明显受压移位。

一个月后又在另一间医院做了一次 MR,结果显示:

左侧脊柱旁及背部肌间隙内多发不规则肿块,最大约 50mm × 43mm,肿块部分经椎间孔进入椎管内,相应椎间孔扩大;左肾明显受压移位,且与肿块相贴

腹主动脉及双侧髂总、髂内外动脉也相应移位并部分被包绕。结论考虑腹膜后神经源性恶性肿瘤性病变。
坏消息真是一个接着一个,虽然很伤心,还是默默把眼泪往肚子里咽了。

拿着检查结果,把这方面有名气的医生都跑了遍,凌晨就起床去医院排队,围在病房门口等个把小时就为了和医生谈上几句话,几百块挂一个专家号还得抢等等,都是常态。

然而,每去一次医院,我们的心就变冷一点。

神经母细胞瘤是比较常见的婴儿肿瘤,在婴儿肿瘤致死原因排前几名。

我孩子的情况除了肿瘤外,最麻烦的是肿瘤还入侵了椎管,包饶脊髓马尾丛,任由肿瘤继续增大或者处理不当。

损伤了神经的话,瘫痪是分分钟的事。

最后听说某个医院最出名的两个医生,一个主攻手术,一个主攻化疗,让我们去找找。

最后我们决定先去找主攻手术的,因为觉得化疗对这么小的孩子伤害太大了。

他看了结果,说非常难办,因为这个肿瘤不仅仅是肿瘤那么简单,入侵了椎管,就涉及到神经外科的事。

他擅长儿科手术,但神经外科的事情要别的医生解决。

在我们哀求下,他答应把我们排进每周一次的专家会诊。

苦等一个星期,终于到了专家会诊,一大早去到门口,已经聚了不少人。

一群医生在一个小房间里拿着一堆案子在讨论。

大家在外面眼巴巴地等,没人说一句话。

终于出来了,所有人争着挤过去,都想争取尽量多的时间跟医生交流,我们也一样,但听到的回复只有简单几句。

神经外专家说:「这个孩子的脚现在应该已经不能动了。」

我们的主治医生说:「这个案子没有办法处理。」

没聊几句就阻止了我们的追问,因为还有很多人缠着他。

没可能啊,我的孩子的腿现在正常得很,一点瘫痪的迹象都没有。

除了有时有点不自然的颤抖。

我们当然继续不停挂号,不停求他想办法。

最后主攻手术的医生说:「外面的肿瘤他可以处理,但你要先去找神经外的主任,问他能不能搞椎管里面的,可以我才能做外面的,只做外面不做里面没意义。」

没办法,我们又排一个星期队去找神经外。

神经外的主任说,要搞里面的:「先叫儿科的把外面的清除掉,才能想办法。」

后来他不忍心看我们像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花了不少时间跟我们说明手术的难度。

首先处理腹腔内的肿瘤并不是特别难,但也是一台大型手术。

这么小的孩子,风险已经非常大,更麻烦的是椎管内的手术。

这要把脊柱两块壁板切除,才能把工具伸进去很小心很小心地清理。

这个过程风险很大,毕竟这么小的婴儿。

一不小心伤到神经,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瘫痪;而且要把肿瘤清理干净,也是非常不容易。

清理干净后,因为两块受力壁板已经去掉了,脊柱撑不起来,只能打钢钉。

成人打钢钉还好,但婴儿是不断生长的,钢钉不会生长,很快就会把脊柱弄变形,只能每隔一段时间重新打一次,每次都是一个难度巨大的手术,这个过程一直维持到他长大。

这两台手术做下来,不是一般人能撑得住的。

即使这样,也没有人能保证,这个肿瘤不会复发。

最后他还说,每天那么多病人求医,儿科那边专家肯定找把握较大的来处理了,我们案子风险太大,没人想接的。

我不清楚他是不是在吓唬我,但他说的也是老实话,做手术的风险,我自己心里也有数,即使医生肯做,我也很纠结要不要冒险。

手术这条路走不通,我们就去了找做化疗的。

几百块挂了个号,全过程不超过 5 分钟。

医生说,「孩子太小了,不能化疗,去找做手术的吧」,把我们赶了出来。

继续去找名气没那么大的医院,也回到普通医院看,还咨询了国外的医院,意见都一致。

名气没那么大的医生,反而跃跃欲试,化疗也可以,手术也可以,都有医院愿意做。

但是,即使化疗了,也只是把肿瘤缩小,方便手术而已,手术一定不能免的。

这回轮到我们犹豫了,毕竟孩子只有几个月大,治疗的风险比不治疗还要大啊…

到这个阶段,路基本上走绝了。

我们能做的,就是每个月坚持做 B 超,观察肿瘤的长势。

从开始的 4CM,3 个月就长到了 8CM。

8CM,一个成年人的拳头那么大,塞在一个 3 个月大的孩子肚里。

这情形我都不敢想象。

不过到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忘记他这个病的存在了,每天和他开开心心的生活,和正常人一样。

与其冒巨大风险在可怕的手术下挣扎,苟延残喘,没有尊严地活着,不如面对现实,接纳肿瘤的存在。

无论他生命长与短,都希望他过得快快乐乐。

所以我给他起的名字,单名一个瑜字,意思是他出生就带着一块玉在肚子里,并且要接纳它的存在。

希望他们能和睦相处,好好活下去。

然后,事情开始出现了转机。

8cm 的下一个月,并没有长到 9cm,而是变成了 7cm。

再下一个月,7cm 变成了 6cm。

肿瘤的血流信号,从开始的丰富,到稍丰富,到稀疏。

到 6 个月大的时候,再做了一次 MR,已经变成了 39mm × 30mm。

此时肿瘤还有填充椎间孔,但椎管内已经看不到肿瘤了。

肿瘤在缩小!!肿瘤在缩小!!肿瘤在缩小!!
这种快乐,同样不能用语言去表达,那么多的压力,那么多的焦虑,这个时候终于得到了一点点放松。

拿到检查结果的这天正好是我生日,真是没有比这更好的生日礼物了!

谢天谢地,更感谢小 baby 他自己,是他自己赢得了这场战斗,是他坚强地为自己争取到了人生。

我真是感动得无法言语,是他给我们整个家庭重获新生。

希望他以后能一路走好,坚强地活好自己的人生。

之后我们就放松了对肿瘤的监控,3 个月才检查一次,每次检查我都感到很紧张,担心死灰复燃。幸好,肿瘤慢慢地消失了。

一年后,我们给孩子进行了一次全面检查,包括 B 超,验血。

结果显示各种指标正常,B 超反复扫描已经找不到一丝肿瘤的影子了。

一个 8 cm 大的包块,已经完完全全被他身体吸收了。

医生说,神经母细胞瘤 4S 期是有自愈的可能性,是唯一一种可以出现自愈的肿瘤。

文献记载几率大概为 1%,但医生也说,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肿瘤也能够完全吸收。

我的孩子,他就是我的英雄。

现在,小家伙现在天天上兴趣班好忙,9 月就升中班了。

他还有了一个两岁的弟弟。

两兄弟感情不错,他会给弟弟讲故事,喂弟弟吃饭,过马路保护弟弟。

当然,还会抢弟弟的玩具,跟弟弟吵架。

我们现在,忙乱,并快乐着。

我们这个例子属于小概率事件,没有参考价值。

希望不会给大家带来误导。

一般问题产检应该都能检出,正如其它回答说的那样,问题严重就应该打掉,道理大家都懂,产检本身就是这个目的。

像我们这种到临出生才爆出来的问题,我真的无法回答。

试想怀胎十月,天天盼望着TA的到来,到可能第二天就要见面了,才忽然要做这种残酷的抉择…

我们是下不了手…

而且信息量也不够,只有生出来才知道是好是坏,难不难处理。

这种情况只能看各家情况自行判断了,很考验判断力和运气。

希望没有人再需要面对这种困境了。

真的,无论做了什么决定,都要考虑最坏的情况,自己能不能承受,然后就积极面对,负责到底。

尽人事听天命。

有很多事情很无奈,真不是一句道理那么简单。

建议还是着重参考其它回答,小概率事件真不能作为参考。

再次祝愿所有宝宝都健康,不要再遇到我们这样的难题了。

《解经修行》——余秋雨

三,那些否定

空,是一个坐标。由它一比,世间很多重大的物态、心态、生态,都由重变轻,由大变小,甚至变得没有意义了。

因此,要阐释空,仰望空,逼近空,触及空,必须运用一系列减除之法,断灭之法,否定之法。

《心经》虽然短简短,却用了大量的否定词,例如“不”和“无”的整齐排列。确实,只有经过“不”和“无”的大扫除,才能真正开拓出的“空”空间,

先说“不”。

《心经》说,在空相中,“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我把这几个“不”都翻译成了“无所谓”,即“无所谓诞生和灭亡,无所谓污垢和洁净,无所谓增加和减少”。这里的“无所谓”不是没有,事实上,生活灭,垢和零,增和减还是存在的,但是没有绝对意义,也没有固定差异。

生是灭的开始,因此生中隐藏着灭。反之,灭中有包含着生,或启动着另一番生。因此,没有纯粹的生,也没有纯粹的灭。它们之间,并不是彻底对立。

垢和净也是一样。“水至清则无鱼”,净和垢历来并存,只是比例变动而已,而且,大净中很可能潜伏着大垢,“含剧毒而无迹”;大垢中也可能隐藏着大净,“出淤泥而不染”。

增和减更难判定。似增实减,似减实增的情形,比比皆是。结果,增也无所谓增,减也无所谓减,非增非减,不增不减,归之于空。

总之,空门,就是打通之门。把生和灭之间的门打通,把垢和净之间的门打通,把增和减之间的门打通,打通了,也就进入“空门”。空的最大、最常见障碍,是一座座关着的门,关着的门,就是强行切割之门,互相觊觎之门,自寻烦恼之门。因此,《心经》对这些关着的门,说了那么多“不”,要它们全部打通。

《心经》用的最多的否定字,是“无”。

在空的世界,各种障碍都要接受“无”的荡涤。大致以下几种——

第一种,荡涤感觉障碍。人们常常会相信“眼见为实”,“亲耳听到”,“亲口尝过”,而佛教则对人的感觉保持怀疑。直接感觉到的一切,极有可能是表象、暂相、假象。因此《心静》指出,从受,想,行,识、眼,耳,鼻,舌,身,意、色,声,香,味,触,法等等感觉系统所带来的不同心理感受,都不可完全信赖,都不要过于在乎,甚至都可以视之为无,这也说明。“看破”之“看”,与一般的视觉,并不相同。

第二种,荡涤界限障碍。人们走上感觉误区之后,又会设置很多界限,作为认识世界的栏杆和台阶。其实这些界限都是心造的,实际并不存在。《心经》里所说的“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也就是指从最初的视觉到最后的意识,人们划出很多界线,都应该撤除。世上很多学者和行政官员一直以“划界”作为自己的行为主轴,其实都是在做分化世界的事情。在佛教看来,所有的划界有时是需要的,但说到底还是在设置障碍。因此,也要视界为无。

第三种,荡涤生存障碍。很多智者和哲人,老是在研究人类生存的很多麻烦课题。例如,明白和愚黯、衰老和死亡、痛苦和灭亡、机智和收获等等。佛教认为,这些问题没有归向,无从解决,因此也就无法成立。《心经》所说的“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那么重要的一系列难题,答案都是“无”。历来都是人类生存的大课题。明黯老死,似乎更是有更事关及生存等级。《心经》认为没有这种等级,也不应期待这些问题的解决。自认的机智和收获,更没有着眼的必要。但这些人人都看重的思维山峦都归之于无,空的境界才能真正出现。

那么多“无”,概括起来也就是“无常”。“无常”二字,对世界种种固定性、规律性、必然性、周期性、逻辑性提出了根本的怀疑。因此,正是“无常”,可以排除一系列障碍。无常,初一听让人心神不定。但是,当它宣布,原来让人心神安定的那些“规律”和,“必然”都不可靠。人们的心神也就会搁置在“小安定”后获得的“大安定”。

既然整体是无常,那就不要那么多预测、判断、分析了。来什么就是什么,当下面对,即时处理。也就是说,从“失去依靠”走向了“不必依靠”。

因无常而不必依靠,那就叫“自在”。

如果这一系列障碍都得以排除,那么,由这些障碍带来的精神恶果也可以避免了。也就是《心经》所说的“心无挂碍”,“无有恐怖”。正是这两个“无”,可以使人“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只可惜,以上一系列被“无”所否定的东西,世人常常不舍得丢弃,那么,随之也就无法丢弃那些挂碍、恐怖、颠倒梦想了。

一连串的否定,组成了一场“空们大扫除”。为的是挣脱种种现状,达到没有障碍的“如来”境界。

四,度化众生

《心经》认为,以“无”入“空”,排除障碍是人生真正的大智慧。同是一个“智”,小机智徒增障碍,被佛经称为“漏智”,属于排除之列。排除了小机智,就能开启大智慧,那就是“般若”。般若智慧的核心是度化,因此又称“般若波罗蜜多”,即“大智慧度化”,简称“智度”。佛典中,有《大智度论》。

度,是脱离苦海到彼岸。小乘佛教,重在个人解脱,大乘佛教,重在众生度化。个人解脱的理由和程序都已经说得很清楚。那么,从逻辑上,为什么还要拓展成众生度化呢?

有人说,这是佛教随从了普世道德,不在乎自身逻辑。对此,我不能同意,我认为佛教由“度己”而导致“度人”的逻辑,很清晰,下面,且让我略加梳理。

如前所述,佛教在阐明“空”的学说时,着力排除种种界定,拆卸道道门槛。很快就碰到了最重要的一个界定,那就是“他我”之间的界定。遇到了最后一道门槛,那就是“人己”之间的门槛。

“我”是什么?显然,不管在生理意义、伦理意义还是社会意义上,都是“性空”。生理意义上的“我”,是速朽的皮囊,伦理意义上的“我”,是随着亲情关系必然陨灭而不知自己是谁的孤鸟,社会意义上的“我”,是被一堆人造身份所堆垒而成的空洞名号。正如前面已经说到,一切“拥有”,都是“假有”,那么,接下来,一切“拥有者”本人,也是空相,富人的钱财是空,高官的权位是空,而重要的是富人和高官本身,也是空。那么,不是高官和富人的普通人呢?也一样,都是空相。

现代西方思维中,“我”是一切的出发点。我的存在,我的权利,我的成败,我的性格……这便是欲望的渊藪,冲突的本体,烦恼的根源。

佛教以很大的力度,对“我”提出了质疑。不是质疑我个人的优缺点,而是质疑“我”这个概念本身的存在基点。质疑的结果,是主张放弃对“我”的执着,即破除“我执”。

我前面说到,《心经》里包涵了那么多“无”,都可以概括为“无常”,其实,在“无常”后面还隐藏着一个最根本的“无”,那就是“无我”。

历代不少佛教学者把“缘起性空,无常无我”八个字当作佛教的精髓,我很赞成。

在世界各大宗教派别和哲学派别中,佛教明确地提出了对自我个体放弃、消融和超越,显示出非同一般的成熟等级。

佛教当然可以与那些主张个体圆满、个体成功的学说共存于世,但它又不能不指出,一切“完满”和“成功”都不可能真实。因此所谓“完满的个体”、“成功的个体”必然承载着多重虚假。扩而大之,一个世界如果真的存在很多“完满的个体”和“成功的个体”,或者企图“完满”或“成功”的个体,那他们一定会与周边的世界天天产生区隔和争斗,因此这个世界必定是一个喧闹和恐怖的天地。而这些以“完满”,“成功”自许者的下场也一定是苦,而且是难言之苦。

佛教正是因为破除“我执”,主张“无我”,才让那些自许“完满”,自许“成功”的欲望和追求真正断灭。简言之,因“无我”,才“灭苦”。

需要说明的是,后来禅宗中有“我即是佛”的说法,此“我”与“无我”并不矛盾。此“我”无欲,此“我”无名,只是作为一个精神宅体的例证,说明“人人皆有佛性”,可由可由切身做起。恰恰是佛性,能够有力抵挡“我”的“自性”。

正因为“人人皆有佛性”,度化众人也就有了可能。如果人人都以“佛”自认,那就不再存在一般意义上的“我”,这恰恰是到达了更高意义上的“与我”境界。

“人人皆有佛性”,但人人又不能单独完满,因此任何一个人都不应该企求单独解脱。如果单独解脱了,而周围的众人还困于重重障碍之中,那么,这个自以为的“解脱”了个人还会寸步难行。如果别人没有解脱,那么,为了防护自己解脱必须划出人我之界。这么一划界,空境便顿时消失,解脱也无从说起。

诚如谚语所说,一滴清水无救于一缸污水,而一滴污水却能把一缸清水毁坏。一个修行者即使把自己修炼成的一滴最纯净的清水,却没有与周边污水分割的“薄膜”,那么,这滴清水怎么存在?同样,如果大家都成了纯净的清水,却还有一滴仍然污浊,那么,大家的纯净还能保持吗?因此,佛教必然指向整体关怀,普世行善,无界救助。要解脱,也要大家一起解脱。

更重要的是,佛教既然“无我”,也就无所谓“度己”。“度己”之说,不符合“无我”的宏旨。“无我”的空境,必把大千世界作为唯一主体,达到前面所说的“四海之内皆兄弟”的境界,发誓引渡每一个“兄弟”。

由此可知,佛教从“度己”跃升为“度人”思维十分清晰,并不是随意地从众悦众。

也正因为如此,我们看到。《心经》最后那个咒语,呼唤得那么恳切:“接谛,接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珂。”我的翻译是:“去吧,去,到彼岸去,赶快觉悟!”对于这几句咒语,《心经》自己还反复推崇“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而且“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可见,在佛教看来,头等重要的大事是“度人”。

于是,作为佛教修行最高、最后目标的“涅槃”,也与“到彼岸去”连在一起了。《大智度论》在阐释“波罗蜜”时说:“涅槃为彼岸”。度人到彼岸的修行者称为“菩萨”,他们的“大誓愿”就是“度一切众生”。

在中国民间,菩萨常常被当作偶像,其实,他们只是修行者,因觉悟而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反对伤害。菩萨把佛教本义和民间企盼融成一体,组成了“无缘大慈,同体大悲”的高尚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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