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自己兴奋莫名，颤抖的手几乎握不住笔。我想惟有自由人才能感受到这种兴奋，一个自由人步上漫长的旅程，奔向不确定的未来。
我希望安迪在那儿。
我希望我能成功跨越美墨边界。
我希望能见到我的朋友，和他握握手。
我希望太平洋就和我梦中所见的一样蔚蓝。
我希望…
——斯蒂芬·金《肖申克的救赎》

《叶维廉:出关入关有感》
河是界线吗？
一苇渡之
山是界线吗？
一鸟越之
空空无阻万里无云的天空
有雁南行有燕北行
出去归来
依太阳升而跃腾
依太阳落而歇止
天空是界线吗？
目极无涯一展入天的大海
这边有鱼群逐潮汐而东去
那边有鱼群随海浪而西来
大海，大海是界线吗？

在港口，层层的关卡
在机场，反复的查证
这已经不是有没有翅膀的问题
这已经不是能不能潜泳的问题
这甚至不是语言和肤色的问题
这甚至不是风俗与传统的问题
就是有这么一条看不见的线
横在那边
这边远远地站着一堆人焦躁地等待着
那边远远地站着一堆人焦躁地等待着
君不见
正义者那么慷慨激昂地
登高向八方疾呼:
“我们天生是自由人”吗？

河是界线吗？
山是界线吗？
天空是界线吗？
大海是界线吗？

1981年8月香港
——摘自《叶维廉文集》第六卷477-478页。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年8月第1版

【茶话会132】 二十青涩当自明
*博主原创

人过二十，要么是在求学，要么处于步入社会劳动的初期，思想上，开始了自由人与社会人的博弈。人迈上二十岁年龄这个坎儿就算长大成人了，此时开始，就“将自由人套上社会人的笼头”，人慢慢走向成熟。

——“向右”。先是从自由人走向社会人。像蝌蚪离开妈妈独自游向江河深处去试水远航是一个道理。离开家庭，去试社会的水，品公民的味，既新鲜又带有青涩。

——“向左”。再从社会人回归到自由人。看看复杂的社会，再看看自己单纯的思想，有种势单力薄、弱不禁风之感。但追求纯粹、向往自由、渴望幸福的心性越来越强烈，自信、勇敢、担当、有为的信心和决心越来越浓重。

——“沉淀”。人生意义、人生目标、人生态度、人生遵循，人生定位，等等，这些围绕着人生的重大课题，都是在这个年龄段认识和形成的。

当然，这种认识和形成绝对不是一个回合就能完成的，而是在思想的激烈震动中、在对自己主观和客观条件反复的斟酌权衡中形成的。飘逸、摇摆、沉淀，定向、起步、爬坡。捡拾着、丢弃着、迟疑着，犹豫着、矛盾着、前行着。就在自由人和社会人中间寻找着自己的着力点。

在选择中成长，在矛盾中前行，在困惑中感悟，在挣扎与孤独中展开翅膀。这，就是我说的“二十青涩”的意义。似乎觉得此时的“毛头小子”、“傻丫头们”并没有做什么，其实，所思辨的问题、所做出的选择将影响一生。处于这个年龄段的朋友，只要你能做到理性而清醒，你的未来就充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