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卡尔言我思故我在,是说万物可能不真实,如庄周梦蝶,只有“我在怀疑”这件事,本身不可怀疑。不过这个命题,现在被打上“主观唯心主义”的烙印了。就像“中国根柢全在道教”这句话,让多数道士大受鼓舞。实际上这句话褒贬尚有争议,有可能完全是讲不好的东西。因此,学道入门不在出家,而是甄别可信可疑
你的痛苦,是谁创造的?
观心的窍诀!
在所有加行以及寂止修法修完,还没有修大圆满的正行之前,介于正行和前行之间,有一些接近大圆满的修法。其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修法,是麦彭仁波切宣讲的“观心窍诀”。
提出见解,
具体包括两个阶段:
【万法由心起】
世界的本源是什么?物质与精神的关系究竟如何?
有人说:世界是由物质构成的,精神由物质创造,是物质的产物。
但事到如今,此说法已经越来越站不住脚了。科学发展到今天的量子物理学,物质被分割到目前最小的夸克单位。却未能发现里面有任何实质性的东西存在,科学家仍在继续探索物质的最终定义。
其实,世界既不是物质,也不是精神,更不是物质和精神的集合体,而是一种幻相。物质或世界是由心创造出来的,是精神的产物。
每一个生活的细节大至三千大千世界、六道轮回,小至生活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精神的一种幻相。
欲界、色界、无色界的所有现象实际上就是内心的一种投影,中观称之为自显,也即自心投影出来的现象,而不是外在客观存在的东西。
这个观点既不像唯识宗讲的“万法唯心造”那么复杂,也不等同于唯心主义的观点,或显宗佛经的类似说法,而是无上密宗自己特有的观点。
另外,我们还可以这样思维,内心与世界的关系可以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内心是世界的创造者;
第二,内心是世界的感知者;
第三,内心是世界的毁灭者。就像做梦的时候,心是梦境的创造者,也是梦境的感知者,醒来的时候,它又是梦境的毁灭者一样。
其一,任何物质自身,包括石头、砖块、钢筋、水泥、汽车等无情物都没有精神,故而不会产生幻相。
只有精神才会产生幻相。世界是一个庞大的幻相,所以,它只能是精神创造的。
其二,世界的好与坏,大与小,善与恶,痛苦与快乐,都是物质无法感受的,而只能是精神的感受。
内心首先创立一个世界,然后由它自己去感受。如果心不感受,任何人都不会知道世界的存在。
比如说,如果没有眼识,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则对这个人来说,世界就与不存在完全一样;如果没有耳识,听不见任何声音,则外边的任何声音对他来说,也与不存在完全一样。同理,其它任何外境都是如此。
如果把一个人当成心里最亲的人,一旦他有任何不测,就会非常痛苦;如果把同一个人当成自己最恨的仇敌,那他的死亡或倒霉,或许对多数人来说甚至可能会幸灾乐祸;如果把此人看做与己无关的普通人,则即使他死了,也是麻木不仁的无记感觉。
可见,客观上并没有所谓的敌人或亲人,怨与亲都是我们的内心决定的。眼耳鼻舌身没有参与这个决定,阿赖耶识也无权参与这个决定,一切都是第六意识在做主。
如果仇人与亲人是客观存在的,则仇人就应该永远是仇人,亲人也永远是亲人。实际情况是,这个月的亲人下个月有可能变为仇人;这个月的仇人也可能下个月就是密友。
比如,我们会认为,父母都是亲人,其实也不一定,如果父母与儿女的关系处理不好,就可能变成仇人。这不是外境的变化,而是自心的感受在变。
如果意识不喜欢一个人,哪怕这个人对自己比父母兄弟还上心,但自己仍然不会爱上对方;反之,有些人对自己非常冷淡,甚至经常欺负或故意伤害自己,但自己却偏偏犯贱要喜欢这个人。这都是内心的观念在作怪啊!
如果内心不去感受世界,则再大的幸福与再大的痛苦都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比如说,假设一个人的亲人惨遭车祸,在他还不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就不会有任何感觉,因为他的心还没有感受到,所以就像没发生一样。一旦得知这一噩耗,心感受到了,痛苦也会随之而至。如果第六意识不去创造与感知,世上就没有这么多复杂的东西和关系。
以跳舞为例,舞蹈本身不是人,而是人的一种运动。如果舞蹈是人,则演员随时都应该在舞蹈。同样,幸福本身也不是外境,而是人的一种感受。如果幸福是外境,则幸福的外境应该永远带来幸福。
但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如果内心感受不到幸福,则幸福也不存在。比如说,有人觉得当高官幸福,而有些人却喜欢低调,不喜欢当官。如果让不想当官的人去当官,他就根本感觉不到幸福,因为他的第六意识认为这不幸福。
有一本书,叫《幸福是什么》,其内容是全球155位大师共同谈论什么是幸福,但是每个人的说法和观点都不一样。有些人认为,家庭和睦就是幸福,有些人说,稳定的收入就是幸福等等,其实这些根本不是幸福的本质。
有些人即使家庭非常和睦,收入也很稳定,但他却感觉不到幸福。因为幸福就是内心的一种特殊感受,除此以外,任何人都找不到什么外在的幸福。
幸福、痛苦是心创造的。比如说,如果内心觉得满足,则无论外在环境如何艰苦,都不但无所谓,而且自得其乐。
不要说像米拉日巴那样高境界的修行人,很多普通修行人都是如此,他们生活简朴,却乐在其中。如果测量一下他们的幸福指数,会远远超过那些住别墅、开名车、穿名牌衣服的人。反之,如果心里不满足,则即使住别墅、开名车、穿名牌衣服也会成天不开心,对现实生活没有满足感,觉得活着没意思,更感觉不到幸福,甚至连笑容都是挤出来给别人看的,而不是发自内心的。这就是心的力量所导致的差异。
有人认为,住别墅就是幸福,但如果让他天天住在别墅里,住腻了以后,也会觉得痛苦。这都是内心变化导致的结果。反过来,很多世间人都羡慕有权、有钱的人,但还是有人不喜欢这些东西。如果钱财、权力在客观上有吸引力,则全世界的人都应该喜欢,但事实却并非如此。所以,在不观察的时候,似乎幸福、痛苦与外在有关系,实际上却并没有关系。
据美国一项调查表明,年收入低于四万美金之前,收入与幸福指数之间还有点关系,挣钱多会开心一点,挣钱少就有点贫贱夫妻百事哀的感觉,一旦年收入超过四万美金,幸福感就和金钱没有任何关系了。
二十世纪末,西方发达国家的绝大多数人也感觉到这一点。
——慈诚罗珠堪布仁波切《慧灯之光》
观心的窍诀!
在所有加行以及寂止修法修完,还没有修大圆满的正行之前,介于正行和前行之间,有一些接近大圆满的修法。其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修法,是麦彭仁波切宣讲的“观心窍诀”。
提出见解,
具体包括两个阶段:
【万法由心起】
世界的本源是什么?物质与精神的关系究竟如何?
有人说:世界是由物质构成的,精神由物质创造,是物质的产物。
但事到如今,此说法已经越来越站不住脚了。科学发展到今天的量子物理学,物质被分割到目前最小的夸克单位。却未能发现里面有任何实质性的东西存在,科学家仍在继续探索物质的最终定义。
其实,世界既不是物质,也不是精神,更不是物质和精神的集合体,而是一种幻相。物质或世界是由心创造出来的,是精神的产物。
每一个生活的细节大至三千大千世界、六道轮回,小至生活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精神的一种幻相。
欲界、色界、无色界的所有现象实际上就是内心的一种投影,中观称之为自显,也即自心投影出来的现象,而不是外在客观存在的东西。
这个观点既不像唯识宗讲的“万法唯心造”那么复杂,也不等同于唯心主义的观点,或显宗佛经的类似说法,而是无上密宗自己特有的观点。
另外,我们还可以这样思维,内心与世界的关系可以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内心是世界的创造者;
第二,内心是世界的感知者;
第三,内心是世界的毁灭者。就像做梦的时候,心是梦境的创造者,也是梦境的感知者,醒来的时候,它又是梦境的毁灭者一样。
其一,任何物质自身,包括石头、砖块、钢筋、水泥、汽车等无情物都没有精神,故而不会产生幻相。
只有精神才会产生幻相。世界是一个庞大的幻相,所以,它只能是精神创造的。
其二,世界的好与坏,大与小,善与恶,痛苦与快乐,都是物质无法感受的,而只能是精神的感受。
内心首先创立一个世界,然后由它自己去感受。如果心不感受,任何人都不会知道世界的存在。
比如说,如果没有眼识,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则对这个人来说,世界就与不存在完全一样;如果没有耳识,听不见任何声音,则外边的任何声音对他来说,也与不存在完全一样。同理,其它任何外境都是如此。
如果把一个人当成心里最亲的人,一旦他有任何不测,就会非常痛苦;如果把同一个人当成自己最恨的仇敌,那他的死亡或倒霉,或许对多数人来说甚至可能会幸灾乐祸;如果把此人看做与己无关的普通人,则即使他死了,也是麻木不仁的无记感觉。
可见,客观上并没有所谓的敌人或亲人,怨与亲都是我们的内心决定的。眼耳鼻舌身没有参与这个决定,阿赖耶识也无权参与这个决定,一切都是第六意识在做主。
如果仇人与亲人是客观存在的,则仇人就应该永远是仇人,亲人也永远是亲人。实际情况是,这个月的亲人下个月有可能变为仇人;这个月的仇人也可能下个月就是密友。
比如,我们会认为,父母都是亲人,其实也不一定,如果父母与儿女的关系处理不好,就可能变成仇人。这不是外境的变化,而是自心的感受在变。
如果意识不喜欢一个人,哪怕这个人对自己比父母兄弟还上心,但自己仍然不会爱上对方;反之,有些人对自己非常冷淡,甚至经常欺负或故意伤害自己,但自己却偏偏犯贱要喜欢这个人。这都是内心的观念在作怪啊!
如果内心不去感受世界,则再大的幸福与再大的痛苦都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比如说,假设一个人的亲人惨遭车祸,在他还不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就不会有任何感觉,因为他的心还没有感受到,所以就像没发生一样。一旦得知这一噩耗,心感受到了,痛苦也会随之而至。如果第六意识不去创造与感知,世上就没有这么多复杂的东西和关系。
以跳舞为例,舞蹈本身不是人,而是人的一种运动。如果舞蹈是人,则演员随时都应该在舞蹈。同样,幸福本身也不是外境,而是人的一种感受。如果幸福是外境,则幸福的外境应该永远带来幸福。
但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如果内心感受不到幸福,则幸福也不存在。比如说,有人觉得当高官幸福,而有些人却喜欢低调,不喜欢当官。如果让不想当官的人去当官,他就根本感觉不到幸福,因为他的第六意识认为这不幸福。
有一本书,叫《幸福是什么》,其内容是全球155位大师共同谈论什么是幸福,但是每个人的说法和观点都不一样。有些人认为,家庭和睦就是幸福,有些人说,稳定的收入就是幸福等等,其实这些根本不是幸福的本质。
有些人即使家庭非常和睦,收入也很稳定,但他却感觉不到幸福。因为幸福就是内心的一种特殊感受,除此以外,任何人都找不到什么外在的幸福。
幸福、痛苦是心创造的。比如说,如果内心觉得满足,则无论外在环境如何艰苦,都不但无所谓,而且自得其乐。
不要说像米拉日巴那样高境界的修行人,很多普通修行人都是如此,他们生活简朴,却乐在其中。如果测量一下他们的幸福指数,会远远超过那些住别墅、开名车、穿名牌衣服的人。反之,如果心里不满足,则即使住别墅、开名车、穿名牌衣服也会成天不开心,对现实生活没有满足感,觉得活着没意思,更感觉不到幸福,甚至连笑容都是挤出来给别人看的,而不是发自内心的。这就是心的力量所导致的差异。
有人认为,住别墅就是幸福,但如果让他天天住在别墅里,住腻了以后,也会觉得痛苦。这都是内心变化导致的结果。反过来,很多世间人都羡慕有权、有钱的人,但还是有人不喜欢这些东西。如果钱财、权力在客观上有吸引力,则全世界的人都应该喜欢,但事实却并非如此。所以,在不观察的时候,似乎幸福、痛苦与外在有关系,实际上却并没有关系。
据美国一项调查表明,年收入低于四万美金之前,收入与幸福指数之间还有点关系,挣钱多会开心一点,挣钱少就有点贫贱夫妻百事哀的感觉,一旦年收入超过四万美金,幸福感就和金钱没有任何关系了。
二十世纪末,西方发达国家的绝大多数人也感觉到这一点。
——慈诚罗珠堪布仁波切《慧灯之光》
莱布尼茨认为单子(monade)是构成复合物的简单实体:“没有广延、没有形状,不可能再加以分割。而且,这些单子是自然的真正的原子,即事物的原素。”莱布尼茨假设的单子性质与柏拉图将灵魂看作第一原则有所类似:在现有的时空里无始无终,只能由上帝瞬间同时创造出来或全灭。每一个单子是静态的独立实体,不会因为外物而发生变异或运动,单子自然变化源于内在原则。单子本身具有自足(suffisance), 这种自足性成为它们内在行动的来源,也就是成为“无形体的自动体”(automate incorporelle) 。 但是,单子虽然不可再分,其中依然存在着杂多(detail),其构成简单实体的特殊性和多样性。“在简单实体中,必然有一种感受(affection)和关系(rapport) 的杂多性,虽然简单实体之内没有部分。”
知觉(perception)它与意识(conscience)有所区别:前者未必能被意识到,而后者是可以意识到的。在笛卡尔眼中,只有人意识到的思维才可以称为精神。莱布尼茨藉由拓展知觉的范围而驳斥了这种观点:单子由低级到高级,处于不同的层次,而各种单子的知觉也不同,上帝是最完美的单子,是其他一切单子的终极成因,并且是全知全能的;除上帝之外,最低层单子的知觉是微觉(petite perception),再上是动物性的灵魂(ame) ,而人的最高层次是精神(esprit)。莱布尼茨假设微觉的存在,为潜意识的提出建立了理论基础,他认为简单实体只要存在着,就必然有所感受,各种微觉在意识之外依然运动,使人们“在自身之中感受到一种我们没有任何记忆,也没有任何清晰知觉的状态”。
即使人处于昏睡而无法感知的状态,也存在着不被意识到的知觉,因为“一种知觉就其本性而言只能来自另一种知觉,正如一种运动就其本性而言只能来自于另一种运动”。莱布尼茨首度系统地论证了无意识状态的存在可能,影响了弗洛伊德对无意识和意识之关系的思考。在莱布尼茨看来,单子虽然存在等级的高低,其知觉由模糊到清晰,但各层级的单子具有某种同质性。不可逾越的差别只存在于上帝和其他单子之间。上帝拥有绝对的无限和完美,而其被创造的单子只能根据自身的完美程度模仿上帝的属性。上帝在创始之初选择了每一个被造物相对于一切被造物的关系。因此,“每一个简单实体,都是一个宇宙的永恒的活镜子”,每一个被创造的单子都呈相出整个宇宙。同时,一切单子的运动性质是类同的。因为单子没有窗户(fenetre), 不受外因影响,因此其变化只由于内在的原则,这种动力称为欲求(appetite)。每个单子都在欲求的驱动下从低级向高级发展,通过察知单子内部原有的天赋观念,接近神的完美。
此外,莱布尼茨使身体的欲望和灵魂的理性不再对立,他认为两者在实体之间的预定和谐之下相协调,人类和动物的个体不仅具有一种支配性的隐德来希(entelechie),也就是精神或灵魂;而且身体的各个部分都具备各自的灵魂。“灵魂通过欲求、目的和手段,依据目的因而展开其活动。而身体则是依据动力因的原则或者运动原则展开其活动。
但是,这两个领域,即动力因的领域和目的因的领域,二者之间是和谐的。”藉此,单子论部分消解了灵魂与肉体、神圣与世俗、可知与不可知的古典二元论模式:为弗洛伊德打破无意识和意识的高下之别、重新确立无意识在精神结构中的地位奠定了理论基础。但是,无意识理论所受到的某些诟病也潜伏在这一理论学统中:弗洛伊德继承了单子论对物质实体(或单子)不作价值判断的特征,但唯物主义的立场使其同时摒弃了莱布尼茨哲学对先验上帝的预设,单子论将低级意识与高级意识之间的关系诠释为上帝的存在决定其共同目的因与动力因,这在弗洛伊德理论中难以为继,从而要求重新诠释意识与无意识之间的差异来源。当弗洛伊德将无意识作为一种描述性观念时,无意识与意识的区别在于状态而非性质;但将无意识作为心灵结构中的—个独立系统时,却预设其和意识之间存在着不同的逻辑和语法。由此,弗洛伊德在无意识与意识是否具有同构性的问题上难以作出周密的解释。
莱布尼茨对低级单子与高级单子的层次之分,也影响了弗洛伊德对无意识向意识转化的结构假设。如果说柏拉图对这—理论的影响体现在静态的结构划分上,莱布尼茨的影响就在于动态的形成过程上。最低级的单子只有微觉,组成无生命体和植物:高—级的单子拥有灵魂,这源于“记忆赋予灵魂某种连续的东西”,通过记忆原则获得经验(empirique); 再高一级的单子拥有精神,其特别之处在于人类独有的理性(raison), 通过对必然真理的认识,反思自我,并接近内在于我的天赋理性。弗洛伊德对无意识从原始结构隐退的解释继承了原始意识叠加记忆和理性而不断上升到更高等级的模式,但与莱布尼茨理论逆向而行:本我是原始欲念的集合;人类与外界的互动积累了经验和记忆,认识到遵循快乐原则的本我如若任意发展,将有害于机体,从而形成了遵循现实原则的自我;继而在父权制社会的基础上,以对父亲的认同作用为基础,分化出超我,以良心或罪恶感的形式支配自我。
但两种理论在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上的不同,使双方的立场存在区别:莱布尼茨则将升华的过程看作上帝通过内因而对单子发生作用;弗洛伊德则将动力归于外因对本我的压抑,源于个体与外界互动的经验理性的积累。
知觉(perception)它与意识(conscience)有所区别:前者未必能被意识到,而后者是可以意识到的。在笛卡尔眼中,只有人意识到的思维才可以称为精神。莱布尼茨藉由拓展知觉的范围而驳斥了这种观点:单子由低级到高级,处于不同的层次,而各种单子的知觉也不同,上帝是最完美的单子,是其他一切单子的终极成因,并且是全知全能的;除上帝之外,最低层单子的知觉是微觉(petite perception),再上是动物性的灵魂(ame) ,而人的最高层次是精神(esprit)。莱布尼茨假设微觉的存在,为潜意识的提出建立了理论基础,他认为简单实体只要存在着,就必然有所感受,各种微觉在意识之外依然运动,使人们“在自身之中感受到一种我们没有任何记忆,也没有任何清晰知觉的状态”。
即使人处于昏睡而无法感知的状态,也存在着不被意识到的知觉,因为“一种知觉就其本性而言只能来自另一种知觉,正如一种运动就其本性而言只能来自于另一种运动”。莱布尼茨首度系统地论证了无意识状态的存在可能,影响了弗洛伊德对无意识和意识之关系的思考。在莱布尼茨看来,单子虽然存在等级的高低,其知觉由模糊到清晰,但各层级的单子具有某种同质性。不可逾越的差别只存在于上帝和其他单子之间。上帝拥有绝对的无限和完美,而其被创造的单子只能根据自身的完美程度模仿上帝的属性。上帝在创始之初选择了每一个被造物相对于一切被造物的关系。因此,“每一个简单实体,都是一个宇宙的永恒的活镜子”,每一个被创造的单子都呈相出整个宇宙。同时,一切单子的运动性质是类同的。因为单子没有窗户(fenetre), 不受外因影响,因此其变化只由于内在的原则,这种动力称为欲求(appetite)。每个单子都在欲求的驱动下从低级向高级发展,通过察知单子内部原有的天赋观念,接近神的完美。
此外,莱布尼茨使身体的欲望和灵魂的理性不再对立,他认为两者在实体之间的预定和谐之下相协调,人类和动物的个体不仅具有一种支配性的隐德来希(entelechie),也就是精神或灵魂;而且身体的各个部分都具备各自的灵魂。“灵魂通过欲求、目的和手段,依据目的因而展开其活动。而身体则是依据动力因的原则或者运动原则展开其活动。
但是,这两个领域,即动力因的领域和目的因的领域,二者之间是和谐的。”藉此,单子论部分消解了灵魂与肉体、神圣与世俗、可知与不可知的古典二元论模式:为弗洛伊德打破无意识和意识的高下之别、重新确立无意识在精神结构中的地位奠定了理论基础。但是,无意识理论所受到的某些诟病也潜伏在这一理论学统中:弗洛伊德继承了单子论对物质实体(或单子)不作价值判断的特征,但唯物主义的立场使其同时摒弃了莱布尼茨哲学对先验上帝的预设,单子论将低级意识与高级意识之间的关系诠释为上帝的存在决定其共同目的因与动力因,这在弗洛伊德理论中难以为继,从而要求重新诠释意识与无意识之间的差异来源。当弗洛伊德将无意识作为一种描述性观念时,无意识与意识的区别在于状态而非性质;但将无意识作为心灵结构中的—个独立系统时,却预设其和意识之间存在着不同的逻辑和语法。由此,弗洛伊德在无意识与意识是否具有同构性的问题上难以作出周密的解释。
莱布尼茨对低级单子与高级单子的层次之分,也影响了弗洛伊德对无意识向意识转化的结构假设。如果说柏拉图对这—理论的影响体现在静态的结构划分上,莱布尼茨的影响就在于动态的形成过程上。最低级的单子只有微觉,组成无生命体和植物:高—级的单子拥有灵魂,这源于“记忆赋予灵魂某种连续的东西”,通过记忆原则获得经验(empirique); 再高一级的单子拥有精神,其特别之处在于人类独有的理性(raison), 通过对必然真理的认识,反思自我,并接近内在于我的天赋理性。弗洛伊德对无意识从原始结构隐退的解释继承了原始意识叠加记忆和理性而不断上升到更高等级的模式,但与莱布尼茨理论逆向而行:本我是原始欲念的集合;人类与外界的互动积累了经验和记忆,认识到遵循快乐原则的本我如若任意发展,将有害于机体,从而形成了遵循现实原则的自我;继而在父权制社会的基础上,以对父亲的认同作用为基础,分化出超我,以良心或罪恶感的形式支配自我。
但两种理论在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上的不同,使双方的立场存在区别:莱布尼茨则将升华的过程看作上帝通过内因而对单子发生作用;弗洛伊德则将动力归于外因对本我的压抑,源于个体与外界互动的经验理性的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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