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览风景名胜,欣赏古今字画,不时会遇见草体文字,包括楹联、诗词、题款,还有摩崖石刻等,要想准确无误地辨识,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究其原因,也很简单,主要因为对草书符号知之不多。
也许,自从草书诞生以来,文字的误读误传可能是难免的。比如,古代某个人以草体写了篇文字;当时有读者对某个字的辨识出现了错误,传播时又未能及时勘误,这样的错误会不会延续至今?应该有可能。
多年前,阅读时了解到李鸿章撰写过对联:“享清福不在为官,只要囊有钱,仓有米,腹有诗书,便是山中宰相;祈寿年无须服药,但愿身无病,心无忧,门无债主,可为地上神仙”。据说,这是他晚年写的。
后来,发现这副联有多个版本,大同小异,区别在于个别的字。为了弄清“真相”,我曾利用去安徽合肥出差的机会,到李鸿章故居的福寿堂看了看。不过,柱子上刻写的下联中的第二个字,直到今天仍然存疑。
按照我的初步辨识,李鸿章故居福寿堂外柱子上的楹联是这样写的:“享清福不在为官,只要囊有钱,仓有粟,腹有诗书,便是山中宰相;祈新年岂须服药,但愿身无病,心无忧,门无债主,即称地上神仙”。
如果把上联的“粟”写成“米”,虽无不妥,却不如“粟”好。因为,“仓”里储“粟”,比蓄“米”更常见;下联的“新”字,如果不是我辨识错误,显然与民间流传的明显不同。无论如何,这个“新”字都不如“寿”字贴切。
那么,我会不会把行草的“寿”看成“新”字了?有这种可能。蔡襄、赵孟頫、黄庭坚和吴说等人写的“寿”字,看上去或多或少都有点儿像“新”字;再加上柱子上对联的书写者自己的风格,有可能把“寿”写成了“新”样儿。
我们不谈对联格律等写作要求,只从字的形义上进行判断,李鸿章祠堂那副联,写的似“岂须服药”,而非“无须服药”,更非“无需服药”。虽然草书的“无”字与“岂”字有时很像,但毕竟在书法上是有本质不同。
此外,实物上的下联还有“即称”二字,也与民间流传的“可为”不同。“即称”之为神仙,未必是神仙;“可为”神仙,也未必成神仙。两种说法,看上去差不多,却存在“无为”和“有为”两种不同取向,读者不可不察。
当然,李鸿章是否真的撰写过这副对联?未见真迹之前,又未经认真研究,很难给出确定回答。即使真的写过,也未必每个字都是廊柱上这样的。更何况,时光流转,廊柱上的楹联经过了几次书写和翻刻?已经无从考证。
最近看八大山人画作的图片,也看一些鉴赏家评价他和他的作品的文章,有两幅的题画诗常被提及。尽管可能存在误读,因而令人费解,却被广泛引用。此外,虽然字画均为真迹,但诗作者可能并非朱耷,而另有其人。
第一首,据说是八大山人的《题孤鸟》诗:“绿荫重重鸟间关,野鸟花香窗雨残。天遣浮云都散尽,教人一路看青山。”也有写成“鸟问关”、“野那花香”或“无那花香”的,可能都因为最初的辩识错误,可以理解。
我没有见过这幅画的图片,但查了这首诗,发现明代李祯写过《宜阳山中》诗:“绿阴重叠鸟间关,野枣花香宿雨残。天遣浮云都捲尽,教人一路看青山”。八大是怎么写的?不知道。因为是草体,读者就可能录错。
第二首,据说是八大为他的《题枯木孤鸟》题诗:“闭门寂寂掩中春,坐看枯枝带雨新。鸟自白头人不识,可堪啼向白头人。”明代释宗泐写过《题画》诗:“闲门寂寂掩芳春,坐看梨花带雨新。鸟自白头浑不觉,可堪啼向白头人。”
为补充表达画意,用他人的诗作为题款,古今常见。八大山人是古代书画大家,其作品个性鲜明,表达的思想情感往往比较隐晦,但改诗题画的可能性不大。因此,如果这类题款出现与原作有所不同,很可能错在读者。
不只书画,人类传播信息的过程中经常会有损耗。首先,误读是经常发生的事情。在这方面,自信必须建立在认真核实的基础之上。其次,信息传播经过的环节越多,真实细节丢失的可能性越大,追溯源头也更加必要。
不要轻信你看到的和听到的。尤其在今天大数据时代,我们以为无所不知,实际上可能成了信息孤岛。各种投其所好的信息给予,让个体变得更加孤独。认识自己,回到过去,可能会增强面对现在和未来的底气。
也许,自从草书诞生以来,文字的误读误传可能是难免的。比如,古代某个人以草体写了篇文字;当时有读者对某个字的辨识出现了错误,传播时又未能及时勘误,这样的错误会不会延续至今?应该有可能。
多年前,阅读时了解到李鸿章撰写过对联:“享清福不在为官,只要囊有钱,仓有米,腹有诗书,便是山中宰相;祈寿年无须服药,但愿身无病,心无忧,门无债主,可为地上神仙”。据说,这是他晚年写的。
后来,发现这副联有多个版本,大同小异,区别在于个别的字。为了弄清“真相”,我曾利用去安徽合肥出差的机会,到李鸿章故居的福寿堂看了看。不过,柱子上刻写的下联中的第二个字,直到今天仍然存疑。
按照我的初步辨识,李鸿章故居福寿堂外柱子上的楹联是这样写的:“享清福不在为官,只要囊有钱,仓有粟,腹有诗书,便是山中宰相;祈新年岂须服药,但愿身无病,心无忧,门无债主,即称地上神仙”。
如果把上联的“粟”写成“米”,虽无不妥,却不如“粟”好。因为,“仓”里储“粟”,比蓄“米”更常见;下联的“新”字,如果不是我辨识错误,显然与民间流传的明显不同。无论如何,这个“新”字都不如“寿”字贴切。
那么,我会不会把行草的“寿”看成“新”字了?有这种可能。蔡襄、赵孟頫、黄庭坚和吴说等人写的“寿”字,看上去或多或少都有点儿像“新”字;再加上柱子上对联的书写者自己的风格,有可能把“寿”写成了“新”样儿。
我们不谈对联格律等写作要求,只从字的形义上进行判断,李鸿章祠堂那副联,写的似“岂须服药”,而非“无须服药”,更非“无需服药”。虽然草书的“无”字与“岂”字有时很像,但毕竟在书法上是有本质不同。
此外,实物上的下联还有“即称”二字,也与民间流传的“可为”不同。“即称”之为神仙,未必是神仙;“可为”神仙,也未必成神仙。两种说法,看上去差不多,却存在“无为”和“有为”两种不同取向,读者不可不察。
当然,李鸿章是否真的撰写过这副对联?未见真迹之前,又未经认真研究,很难给出确定回答。即使真的写过,也未必每个字都是廊柱上这样的。更何况,时光流转,廊柱上的楹联经过了几次书写和翻刻?已经无从考证。
最近看八大山人画作的图片,也看一些鉴赏家评价他和他的作品的文章,有两幅的题画诗常被提及。尽管可能存在误读,因而令人费解,却被广泛引用。此外,虽然字画均为真迹,但诗作者可能并非朱耷,而另有其人。
第一首,据说是八大山人的《题孤鸟》诗:“绿荫重重鸟间关,野鸟花香窗雨残。天遣浮云都散尽,教人一路看青山。”也有写成“鸟问关”、“野那花香”或“无那花香”的,可能都因为最初的辩识错误,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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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天气不似预期
但要走总要飞
无论天气与心情如何
永远不要放弃寻找心目中的诗和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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