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纪录片只见讲一首民间小调,从古传到民国再传到现在,从江南到东北,从中国到日本。或是调不变词不同,或是词相似而调各异。颇像是用纪录片写了一篇论文。
忽而想起,小时候爷爷奶奶听小调,节奏轻快调子活泼,每段开头皆是“啊啦妹子下扬州”,一时提醒她莫要走小路,一时提醒她莫要坐船头,凡此等等。多年后看路遥的《人生》,其中有陕北民歌,歌词结构和意思与小时候听到的那首小调相似,不过每段的开头是“哥哥你走西口”,搜来听,曲调悠长婉转,与《下扬州》截然不同。一个是小伙子送姑娘去往杏花烟雨的江南,一个是姑娘送哥哥去内蒙的荒地,不同的目的地,不同的曲调,同样的惦记,牵挂,实难割舍。
跟着这部纪录片,自己也做了一个有趣的对比。

【第七届合肥学院摄影大赛——校园篇】
记忆里,
忘不了那首优美的诗,
也忘不了那只可爱的咕咕鸟。
在落叶金黄的小道间,
在烟雨朦胧的幽径上,
一群又一群的人儿,
一年又一年地走过。
他们去往哪里?
不如看看这自行车吧,
它从这里出发,
奔向远方。
摄影:17秘书李悦

——“光影杂货铺”出品

采采流水,临我日常



蒙蒙烟雨中,院里的蔬菜和野花另有一种世外般的清宁。

半下午时我正要与父亲母亲视频,收到妹妹发来的一些照片和刚录的视频,田野、山峦(山那边是海)、野菜……妹妹说,姐,你看这麦田多好,看着心里、心情就舒服!又道:姐,爸说这开着紫花的野菜是很好的中药,叫……我没听清,后来又问了父亲,父亲说,开紫色花的叫老鼠布袋,学名叫地丁,也叫甜地丁。旁边那种灰色的叫饽饽蒿,中药名叫茵陈。

因一个国家级的活动即将在青岛举办,乡村的改建也正在进行,田野间工作着的挖掘机……在妹妹录的视频里,我看到父亲和一表叔,却没见到母亲的身影,便知这次散步她并未一起出来,果然,她正在家准备晚上要吃的食物呢!

与母亲视频时,她再次玩笑说起我的似间谍般的追踪……我告诉她,刚才看着妹妹发我的照片和录的视频,田野、山峦,阔达、辽远 ……还有那一片片墨绿色的小麦……母亲听了也用了个词描述小麦的颜色,我一时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她还以手边的暖壶打比方,说,现在长得都有暖壶这么高了。随后她给我看他们晚上要吃的林林总总各种食物,包括自己种的,和今天集上买的。也说到昨日她自己cha的渣,也叫小豆腐(是山东地界的营养美食,其实和豆腐无关),用的是去年他们自己种的黄豆,然后用家里的小石磨磨成豆腐渣,放入的青萝卜也是去年自己种的(前日她拿给我看一直埋在地里的,过了一冬还水分十足且口感清甜的大青萝卜,说还有四个呢),除此,豆腐渣里还放了点苦菜。做好后她还给一好朋友送过去一些,那好朋友又送了一些东西来。今日村里逢集,她那好朋友从集上买的用机器带动石磨磨的豆腐渣,自己做好后也送给他们一盘子。母亲又指给我看烧劈柴的大锅里准备蒸的各种食物,其中就有两盘不太一样的小豆腐(前面略注释的,这食物)。

昨日父亲母亲又去田间采了许多茵陈,母亲说俗名叫饽饽蒿,学名叫茵陈蒿,也是味中药。(和前面父亲所说为同一种)她还念了几句俚语:三月茵陈,四月蒿,五月(来?)把柴烧。随之又解释给我听。不知是不是按阴历算的,反正这时节的茵陈正嫩着,可食,且药性最佳。母亲今日又将茵陈与一点白面拌匀后放笼屉上蒸熟,吃时蘸自制的调料。吃不了的茵陈蒿父亲会制成茶,泡水喝。

母亲说采回的苦菜太多了吃不了,除了做小豆腐(前面已略注释)用些,洗干净蘸酱也根本吃不了多少,一点儿就够了,余者父亲也会晒干了用来泡水喝。

随后母亲继续给我看院里几天前新晒的干干地瓜,色泽口感俱佳。地瓜也是,甜面(粉质感)甜面的。还有他们两人闲时就剥的花生,我每次都要叮嘱千万别再给我们寄了,吃不了就都换成花生油嘛!

再然后,母亲边与我视频,边用电饼铛烙饼子,用的是玉米面和黄豆面,也都是将自己种的玉米和黄豆拿到村里的磨坊磨成面粉。母亲还在混合的面糊里加了点小苏打,饼铛里抹一点油……在电饼铛自己工作时,她又一样样拿出要让妹妹带回的各种食物,说怕到时忘了,除了他们自己种的,也有集上买的。

不多时,电饼铛里的饼子便熟了,母亲将ta们装盘端给我看,还笑着说,珂如,馋不馋?!我也笑,说,嗯,馋。我回应她。她又笑道,等我做一些给你和XX吃,快递二十个小时能到的。我连忙谢绝。她遗憾地说,不过还是刚出锅时最好吃。我说,我可以自己做的。

后来父亲散步回来了,妹妹顺路去小叔叔家了。母亲继续用电饼铛做第二锅饼子,说要多做些让妹妹也带些回去。然后父亲弹琴给我听,也唱歌。母亲说前天晚上,父亲自己在另一个房间飙歌,《十五的月亮》,用电脑、手机上都有的那种(音乐软件),还得了2000多分呢!此时父亲一首一首弹给我听,我会的便也跟着哼唱,他弹了《好人一生平安》、《小城故事》、《白毛女》、《红色娘子军》、《苏武牧羊》……还有一首老歌,他们说了名字,我没听清。边做饭的母亲边随父亲弹奏的曲子唱着,还说,这儿应是几拍……还挺专业,最后一句她按着原唱唱了两遍,完整。父亲也唱了几首。这夫妻俩还又一起唱了几首歌曲。

妹妹从小叔叔家回来,父亲便起身去往大门外的街道斜对面——另一处院里的菜园,现给妹妹割了些韭菜,以及生菜、香菜、大葱……妹妹也跟了过去(拿着正与我视频的母亲的手机,继续),要将连根拔起的紫叶生菜拿回家种在箱子和花盆里,父亲说给她些种子。妹妹和我说,姐你那小院儿赶快种上菜吧!

父亲母亲的乡居生活 ……回归田园,都说好。

他们开始吃晚饭时,父亲端起一杯老酒对着妹妹手中的手机视频唱了两句《好人一生平安》。我道过再见,和祝福的话,自己也该准备晚饭了,为君洗手作羹汤!


2018、4、13


(配图是妹妹用手机随拍的,于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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