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家路上对面的山坡上,有一块梯田,梯田的边上,有棵棕榈树。三十多年前,我家的一部分责任田就在那片梯田的东头上部。那棵棕榈树的上方,原有一颗很酸很酸的橙子 。

小时候家里很穷。姐弟五个,大姐在我入学那年辍学,二姐第二年也跟着辍学。大姐、二姐辍学后帮着父亲养家有好些年。姆妈上午负责给全家人做饭洗衣服,下午帮衬着做农活。交通落后,生产力不发达,信息闭塞,经济思维自然也很没落。

那时候的山里人有干不完的农活。一季稻子要给稻田除草、追肥三次,还要给田埂、田坎割好几次杂草。田里的杂活有多少呢?我家的那片责任田1.29亩,有11丘之多。最窄的一丘田最窄处不足三尺宽,连耙也放不下。估算起来,田埂、田坎的面积大多超过耕田面积的两倍。一季稻子要割三四茬杂草。

记忆中,割杂草的活儿基本上都是姐姐们完成。很小的时候我就跟着姐姐们一起到田里帮着干活。

第一次去那片梯田玩的时候是秋收过后,去帮父亲把稻草把子拖拢堆码成稻草垛子。那年,父亲在田埂上种满了豌豆。豌豆在稻子收割前就收获了。为了省事,豌豆兜没有挖干净。在拖稻草把子的时候,我一个踉跄就被豌豆兜茬子给绊倒了,一脸扎在兜茬子上,鲜血直流。那年以后,父亲再也在田埂上没种过豌豆。

大概是被豌豆茬戳破我的小脸蛋的第二个秋天吧,​正值周末,我跟着去那片梯田割稻子。记忆中,那应该是第一次割稻子。那时我大概有六七岁的样子。拿着一把多余的锈迹斑斑的破镰刀,学着大人们模样瞎忙乎。什么叫瞎呢?首先姿势别扭得很,跟“打米米窝”(后来才知道书上叫“过家家”。)一样蹲在田里,跟拉便便那姿势一样。其次是操作动作没学规范。人大人们抓稻秆的左手都是虎口叉子朝上,我就瞎了眼虎口朝下。再其次是才割了两三棵稻子就受伤了,把左食指开了个嘴,让一家子围着我转了好些时间。那哭声跟过年杀猪差不多。

稍大后 ,我就成了正式​劳动力,跟着姐姐们一起干农活。小学课本上有“锄禾日当午”的诗句,还配了幅“农民伯伯用”五齿钉耙耘禾的黑白插图。其实耘禾并不都是用五齿钉耙的。在稻子“合网”之前要耘三次禾。第一次耘禾在插秧后一周至十天,用手当耙子在烂泥田里耘,主要是用烂泥盖住幼草,顺便扶正歪倒或漂浮的禾秧子。耘完后施肥,再断水两三天。

那时候经济困难,买不起化肥。早稻基肥是“红花”,晚稻基肥是还田的稻秸秆。也有用牛粪的,大多是家门口较近的稻田才有。追肥大多是大粪拌土灰(草木灰)。一棵稻子兜下撮一撮拌了大粪的土灰。那味道只有农民才能勉强接受。撮了那拌了大粪的土灰手,遗臭好几天。更让我恐惧的是土灰里竟有爬动的粪蛆,有的粪蛆还有一条长长的尾巴。

第二次耘禾在第一次耘禾后的十天半个月​进行,基本与耘“头到禾”相仿。第三次耘禾的时候,稻苗比较长,叶尖会戳到脸,甚至是眼睛。这时用手当耙子就不合适了,的用上书上那样的五齿钉耙。第三次耘禾不施肥,而是满田洒生石灰。那时的农民说生石灰也很肥,其实是为了防虫防病、改善土质、抑制杂草生长。洒了生石灰后要用耙子把田里的石灰搅动,促进石灰溶解。

差不多在耘了第二次禾之后吧,就要一茬接着一茬给田埂田坎割草。用那种最为轻薄的“毛草刀”​割。老人们常说“长路无轻担”,那样轻薄的“毛草刀”永久了也会让手酸痛得受不了。

大山里的空气格外好,没有一丁点尘埃,太阳☀每天都很“毒”​。山里人就跟北方人一样,怕热。在“毒辣”的太阳底下干了个把小时之后就要找个阴凉的地方歇一会儿。那棵原本长在棕榈树上方的橙子树就是个休息的好地方。

在炎热的日子里,在恰好的时候,旁邻田里的农户也会聚到​那棵橙子树下来吹牛。

每个穷人都有个金色的发财梦想,都是关于金银宝藏的金灿灿的梦想。那梦想一代一代往下传。发财嘛,图个吉利,离不开九和八或十八。​老人们见多识广,哪哪有哪些宝藏一清二楚,只是一辈子也“碰到”那个巧合的机缘。

那天,一大伯照旧来到橙子树底下乘凉歇息。除了那大伯年长,其余的都是小娃娃。那大伯掏出旱烟袋,点上火,吧嗒吧嗒了好几口便开腔吹牛了:听老人家说,这棵橙子树下埋着很多金银财宝,总共有九缸金元宝和十八“膀”(方言读pang 第四声,瓮的意思。)银元宝,俗称“九缸十八膀”,以白韭菜为记。稍大点的娃娃都知道那大伯是“谈评说笑”。那时田畈上数我最小,村里也数我最愣。

在一个晌午,趁大人们午睡的空档里,我扛着把锄头偷偷溜到那棵橙子树下独自寻宝。​下午,当大人们来到那棵橙子树下乘凉的时候,便发现那片坡地被野猪给拱了,可是又不像野猪拱了。毕竟人太小,没力气,锄头刨地的时候连个锄头印子也没有,屁大的小脚也没留个脚印。

要是“抖音”在那个年代诞生了,定然少不了:“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

【鹧鸪天 * 冬思】
@/空谷幽兰

时至初冬景失妍,夜长昼短朔风寒。
漫山红叶萧萧落,小槛黄花戚戚残。

登危阁,倚雕阑,浮云飘散月牙弯。
蓦然又忆江南事,洒泪分离已数年。

【燕去花飞秋欲老, 冬来月冷夜偏长。相思引】

【相思引:冬夜抒怀】

风扫阶台叠叶轻。

夜催灯火复窗明。

幽帘挂月,分枕落霜星。

饮尽一樽空挽泪,

歌余半曲总关情。

百般思绪,说与几人听。

【相思引:冬夜抒怀】

雀隐寒林月转廊。

风穿苦竹叶敲窗。

灯绳寸剪,孤影上东墙。

燕去花飞秋欲老,

冬来枕冷夜偏长。

无边愁绪,百尺也难量。

【相思引:感】

落叶飘飘点薄秋。

残花片片枕寒流。

斜阳一线,徐步转西楼。

蘸墨烹诗寻旧梦,

临窗把盏理新愁。

云山望断,何日见归舟?

【相思引:冬夜遣怀】

一缕斜阳转竹阴。

遥山卧雪鸟归林。

小窗人寂,独对酒杯深。

久立楼台遥望月,

重徊几案静弹琴。

红尘羁旅,哪个是知音?

【相思引:问情】

瑟瑟寒风挑绣帘。

娟娟明月湿青衫。

凭窗凝伫,别绪上眉尖。

抱膝横琴音渺渺,

远钟断梦影纤纤。

几多心事,欲递又还含。

【相思引:闺情】

落叶蹁跹逐冷风。

波涛缱绻舞愁红。

黄花几点,似说渐秋浓。

待月楼中琴缈缈,

幽窗帘外雨蒙蒙。

问谁怜顾,何日曲同工。

《相思引》

又名《琴调相思引》《定风波令》《玉交枝》等。

双调四十六字,前段四句三平韵,后段四句两平韵。

【相思引:词谱】

中仄平平中仄平(韵)。

中平中仄仄平平(韵)。

中平中仄,中仄仄平平(韵)。

中仄中平平仄仄,

中平中仄仄平平(韵)。

中平中仄,中仄仄平平(韵)。

【例词,袁去华】

晓鉴胭脂拂紫绵。

未忺梳掠髻云偏。

日高人静,沈水袅残烟。

春老菖蒲花未著,

路长鱼雁信难传。

无端风絮,飞到绣床边。

【踏莎行 * 秋怨】

紫陌蓬飘,芭蕉叶卷,雁行人字风吹断。

关河萧索翠红残,凭阑满目高秋晚。

水阔山遥,鱼沉路远,年年此季多悲叹。

盟情容易守情难,恐奴亦似秋团扇。

【清平乐;夜思】

夜深庭悄,案上琴音渺。

一曲离歌情未了,也共愁多欢少。

长空玄月如钩,临窗独对金瓯。

底事三千缱绻,相思满腹绸缪。

走过的是人生,看过的是云烟,尝过的是苦辣,回味的是甘甜,经历的是沧桑,成就的是尊严。我们心情,有欢喜,还有忧郁;人生之路,有甜美,也有汗水;生活给予你的,有精彩,更多是平淡。活在这个世上,谁都有说不出的苦衷,谁都有道不尽的无奈。男人的累,女人无法体会;女人的苦,男人无法感受;父母的心,孩子无法领略;孩子的心,父母无法弄懂。每个人都是一朵花,都有属于自己开放的季节;珍惜每一次遇见,感恩每一个今天,心之所在,爱之所在;人无完人,请彼此包容。

人生没有花常开,有甜有苦有无奈,人生路不好走,该低头时要低头,该让步时需让步。只有受得住委屈,才成得了大器。只有经得住考验,才赢得了尊严。繁华三千,看淡即是云烟;烦恼无数,想开就是晴天。人生无想,空就乐,岁月无情,爱当歌,做人如水,无形无味,遇圆则圆,逢方则方,人生在世,愁难免,苦难减,不快总是难免的,不顺也是不可避免的。幸也好,不幸也罢,都是曾经,全是过去,才会轻松,才是精明。放下诸多事,心中自然安;无求则无敌,无敌则心安;平常心是道,道在心自安;超然洒脱,豁达心安;宽容既是福,度大心自安;常怀感恩情,心中自安乐;看透释然,自在心安;随缘而行,随遇而安。生活可以复杂,也可以很简单,简单就真实,平淡就淡然。一个人心中有多少恩,就有多少福;一个人心中有多少怨,就有多少苦。几番思念几多情,几多爱恨几多忧。

每个人都有睡不着的时候,不是不想睡,是有太多的纠缠,太多的放不下。不是不累,而是有太多的苦衷,太多的负累。心不静,则意乱,意乱则神迷。清水无忧,皆因随性,落叶无憾,皆因心空。放下所有,夜来赏月,秋来临风。人生,就是半梦半醒!心是一条河,若浅,就容不下太多;心是一条河,若深,就容得下巨石暗礁。人的一生,心情取决于心态,好心情需要好心态的滋养。好水养容,好心态养好心情。心量若窄,一颗小碎石都能激起波涛;心量若宽,投入巨石也只能荡起小涟漪。遇到事情需要容忍,遇到问题需要忍让。心,有委屈才能撑大;量,有伤心才能拓宽。容得下别人的错误才能宽得下世事,忍得下别人的缺点才能装得下世界。

好的缘分,是眼睛的相吸,更是心灵的相惜;真的感情,能分担压力,更能相互鼓励。想聊的话题永远说不完,一个能掏心掏肺,一个愿暖心暖肺;相聚的时间总觉得太短,一个意犹未尽还想畅谈,一个舍不得说那句晚安。两情相悦,是彼此的喜欢,也是彼此的依恋;两心相连,是深切的懂得,也是浓浓的眷恋。不是每个人都能坦诚相见,对的人才能让你笑得灿烂;不是每颗心都能相互取暖,真的心才能让你盼望永远。朋友不求太多,有人懂就足够;感情不求浪漫,有心陪就是暖!

真正的感情是守着、候着;真正的幸福是陪着、伴着。爱得深不如爱的真,爱得真不如爱得久。爱是一句承诺,一生永远;一声约定,一世不弃。感情,不是没有争吵,而是争吵后依然在一起;共老,不是没有风雨,而是风雨后的更加坚定。爱是一面墙,需要彼此共同筑建;爱是一碗粥,细细熬才会黏稠。爱是责任,是担当;爱是付出,是不离。爱是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爱是辛辛苦苦忙一生,苦了有人疼,老了有人陪。懂得珍惜,才有人爱;相处要真心,才有心心相印;相伴要交心,才有不离不弃。心若相知,无言也默契;情若相眷,不语也懂得。

一个人生在世上,只是一味地出世,一味地冷眼旁观,一味地看不惯,一味地高高在上 ,一味地不食人间烟火,而不想去做一点实际的,入世的事情,到头来也是“闲白了少年头”。

“心远地自偏”,只有心灵远离了浮华与躁动,才能真正的宁静。心有杂念,即便身坐三尺莲台,亦是无功。只有排除心头杂念,心灵才能得到解脱。

心性如何,眼中的世界便如何。站得高一点,看得远一点,对有些东西看得淡一些。这样才能排除私心杂念,忘却尘世的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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