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公爵刚把她领进门的那一天。她16岁。
当时我差点以为,这是他从黑市买来的妖精。白色碎花环,纱绸及膝裙,好奇地打量着书房内的一切。像是初涉人世,秘境里贪玩的公主。她赶着风,为这棕昏的迷雾带来了太阳与月亮。我愣在原地,贪婪地吸摄着她眼眸里的湛湛星河,忘记了身为客人应该有的礼仪。
“我向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儿。她刚回到家里,多少有点不懂规矩,请你见谅,”公爵笑着,说“现在你应该做什么,亲爱的。”我看得出,公爵很喜欢他这个女儿,他的女儿也没有辜负他的希望。
她真的很迷人,以至于她向我道完礼后我还没反应过来。真惭愧,我是个被下了迷咒的男人,被眼前的妖精。
后来,只要我有时间,我都会到公爵府上。在与公爵谈论对话时,我的眼里总是闪过一个又一个白色的身影,朝气而活泼。她的笑颜藏在她深棕的顺发里,欲现欲隐。我想是勾了魂吧。许是在那日,就与魔女签下了不可饶恕的契约。
我是她父亲的友人,她亲近的书友。在她心里也许是这样的,但是在我心里,渴望的并不是在书房时那一声又一声,让人勾起笑容的“先生”,也不是落日时,她捧给我的一束又一束的白野花。我爱她,很爱她。
她并不是妖精,她还是长大了。
现在,我只有在舞会上才能见到她。在金银珠宝中,在脂粉钻石中,在那转了又转的男人怀中。她的直发被金钗银钗绕成了卷,唇瓣上点起了一抹甜腻腻的釉红,她的微笑变得不易扬起,只有听到他们谈论某一个家道中落或是为了婚约哭成泪人的小姐,她才会给大家展示笑容。不,她没有笑。
我知道,她成了真正的小姐,他们口中最正统的小姐。我看着她,试图找到我原来最心爱的妖精,那个和我签订不可饶恕的契约的魔女。
我找不到了。

人生少忧虑,生活才好玩
汪曾祺先生简直是现代苏东坡
对美食研究颇深
他经历了人世的复杂
却天真的像个孩子
贪吃、贪唱、贪看、贪玩
有人曾评价过
这世间可爱的老头儿很多
但可爱成汪曾祺这样的
却不常见
他是个作家更是个生活家
这可不是由我随口一说
而是确确实实他有生活家这一身份
这该是怎样一个热爱生活的人啊
汪先生曾说
如果你来访我而我不在
那么请和我门外的花坐一会
它们很温暖
单单这一句话都令我感慨万分
人生少忧虑
存一点童心,生活才好玩
最后请记住
Enjoy Your Life

——障 2019.1.10

接到爸爸的电话时是十月初十,夜,1点半。
前些日子老家说奶奶拉肚子住院,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好,白日里给耿洁和涵涵都看了报告,妈妈那也找人看了,是肿瘤。顾不得是在上班我便红了眼睛,其实本已想到奶奶可能过不去这个冬天,但不想是以这种方式,我哭着的时候还没想到这么快我就没去奶奶了,只是想着,可惜她这两年过的不开心,可惜……
这一天晚上,我也不明白我怎么想起翻起了旧照片。10月相见那次,分别时我突然脑子里咣的在想,这不会是最后一面,最后一张照片吧?本已是在前一天白天与夜里哭过一场的人,这天夜里关上了灯,还是在想些小时候和奶奶的事,索性就看起了小说,到一点多,迷迷糊糊半梦半醒,梦见奶奶坐在那张熟悉的小藤椅上,面目不甚清楚,再接着,手机便响起了。爸爸只说接奶奶回家,我便明白了,妈妈让我回去睡觉,我怎能合眼呢?2点再给爸爸打去电话,爸爸说,奶奶已经走了。我便哭喊让爸爸给奶奶听电话,听电话,我只说的出“奶奶我天亮就来看你”,于是电话那头的哭声便更大了。
天还没亮,我们已在路上了。出门前妈妈甚至还不知道奶奶已经去了,和我说,万一你奶奶……哪来的万一,奶奶已经去了啊。
我们向东,天边先是蒙蒙的山色,隐在深色的天里。不多时几点云影染了金色,天亮了,突然我就又落了泪,人生天地,日出依旧,可奶奶,怎么看不到今天的日出了呢?于是从日头初露到天光乍破,再至白日青天,到了家。
下了车转身便进了奶奶那方小小的居室。往日有些拥挤凌乱的小室,撤尽了家具,一张孤伶伶的床上,卧着瘦小的她。她太瘦了,掩在层层单下,甚至看不出形来,但我感觉到,她就在那啊。我并没有看太清,因为泪水比话语还要先落下,姑妈坐在床尾哭的要去,我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没有痛哭,只有无声又无边的泪。
我哭的看不清事物了,但眼前不单调。两个巨大的花圈撑在墙边,从地上差点撑到天花板,床前是案台,四枝红烛,供着酒水鲜肉,甚至还有奶奶最爱吃的油煎蛋,滴着酱油。脚边的灯烛是不灭的,姑妈和我叫不出的阿婆们哭着,侬拉起来唉,侬拉起来唉,哭的红烛泪尽流。
白日里来的亲戚不少,每来一个,姑妈便又要在床脚痛哭一场。我不太懂规矩,又不太听的懂方言,只能立在那,看着奶奶。姑婆们扯着盖在她身上的层层白布为我们做孝衣,她太瘦了,我甚至辨不出她的头,她的脚的位置,但我见她的肚子高高隆起,爸爸和姑妈每望一次,说一次,就要再哭下几道血泪。
他们说,奶奶并没有难过太久,从住进医院到去了,也仅几天。其实她是个什么都不愿意说出来的人。幼时历国内战火离乱,至与爷爷婚后才过上一段好日子,可又痛失一子,再不久爷爷也去了,家道至此中落。等到爸爸在南京有了我,把她接来,才享了这十年的福,后来又回去老家。早先老房子还在,回归她熟悉的山水田园,村人老友,她还是快乐的,后来拆了老房子,住进大伯家,于是婆媳伦理,孤独零丁便让她不快乐了。
在南京的10年,她从抱着我,到搀着我,到追在我身后,我的每一句牙牙学语,第一次蹒跚学步,都有她的影子。妈妈至今还在说我走路姿势不好看,也总加上一句,和你奶奶一样。她不识字,却是我开蒙的老师。我上学回来,在小黑板上写我学会的数学、汉字,尽教给她,我叫她“潘文秀同学”,气的爸爸要骂我,她只笑着应声“嗯”。我在家玩耍,额头撞上茶几的角,其实并不太痛,但我嘤嘤地在她怀里撒娇,她给我揉揉,揉揉,一抬手,却是满指尖的血,她急的直掉眼泪。我吃桃子过敏,妈妈在家给我循序渐进地脱敏,本是已经好了,我贪嘴,她就纵着我吃,于是满脸的疹子,痒的我抓到一脸血点,她又急的变了脸色。我放学贪玩,不等她来接便和同学先走了,她远远看到我,可怎么比的上孩童的腿脚,于是她追上我时,跌了一跤的她鼻子上擦出一片崎岖的伤。最后的一面我盯着她的脸,想找出一点这片伤留下的疤痕,好让她别忘记我,但什么也没有,怎么会没有呢……想想我怎么没做什么让她开心的事呢?我还常与她生气发脾气,一天爸妈都不在家,我又与她拌嘴,然后骑上我的小车便逃出了家,我在院子兜兜转转许多圈,天色都暗了,我便开始害怕,扒上自家门前一望,灯尽是黑的,于是坐在门前真正怕了起来,然后她就来了,原来她一直在寻我,那是我第一次对她有了愧疚的感情。后来等她回了老家,我越发觉得对不起她,于是第二年回去,窝在老家空荡荡的老房里,和她挤在一张床上,我趁她要睡着了,和她郑重地说对不起,说着眼泪直淌,她叹着起来帮我抹泪,说不怪我不怪我。这会是我这辈子,最值得的一句对不起。
我想想起更多和她相处的事,无甚特别的。一条路,两列灌木,她背着我的书包,搀着我,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在她回去后我一直试着在重复那段曲调,但竟哼不出她的调了。
回老家之后她又回南京小住过一阵,她出去转转,说哪里都不是熟悉的样子了,她实在是个念旧的老太太啊。
这两年开始,她消瘦,开始叫不出人了。前年冬天的时候,她还能与我牵着手,慢慢走上一段路,去年的时候,爸爸指着我问她,你还认识她么?奶奶点头,却说叫不出我了。所以10月那一次回老家,我不敢问她还记不记得我,是爸爸问的,当她叫“彤彤”的时候,我就哭了。她那时不太说话了,但立在那会盯着我看很久很久,我当时便觉得她的目光里甚至是贪婪,她想记住我,记住她的过去,好在来世再来寻到我。可你的彤彤啊,没赶上你的最后一面。我万万没想到她会走的那样快,爸爸说,奶奶那天夜里有点不好了,看着床边的爸爸就说了一句“你们回来了啊”,往常我们一家三口总是一起回去看她的,她没再说话,没力气再说更多了,便一下一下睁眼,望望,望望。临走前她的糊涂也是一种福气吧,至少以为,我,在她身边。
年逾80,四世同堂,旁人说是喜丧,自然是要大办的,但她上路的太急,身后事竟一点也没有准备。
晚间和尚来念经,我听不懂方言念出的经文,披上白衣孝带,一拜,再拜。
这夜,下起了大雨。
农村里繁冗而讲究的丧仪大概也是为了让人忘记一部分的悲痛。屋里的女人哭的要去,忙着缝手里白麻布的鞋。坐在长凳上的男人们抽着香烟。狭小的屋子塞了花圈红烛,有了从来没有过的亮的颜色。门前撑起白事的帐,对街又早挂起了红灯笼。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我几乎发不出声响 ​​。
早上为奶奶点好了要烧去的四季衣裳被褥,爸爸和大伯去为奶奶看功德堂,妈妈和伯嫲姑妈去庙里上香。我与嫂嫂坐在奶奶的屋里,叠一张张元宝……
到了下午说好的时辰,雨还在下,师傅来了。在屋前支起一块空地,架起整好的衣裳,爸爸与大伯点起几张黄纸,一片大火便燃了起来。火起的时候,下了一天的雨不觉中竟小了,我们带孝在近前,手持香火,哥哥念着捎去的衣裳清单,然后一起送去给那里。火大了起来,雨真的停了。大火舔着江南湿润清冷的秋意,耳边是喧天的锣鼓唢呐,而我竟又听到了奶奶曾反复哼起的小调,我一抬头,一只飞鸟掠过,留下一声清啼,远处又喳喳响起雀群的应和,是奶奶来了么?
晚上依旧是摆酒,亲朋们在为白事搭的篷里吃满桌丰盛的菜饭,热闹的竟不像办丧事。我们上桌,我突然想,以往我们在老家吃酒,总是要给奶奶带些吃食回去的,今天为她摆的这桌酒,她是不是还能用微抖的手夹起一小块,放进凹蹩的唇里,嚼嚼,呡呡……
那天下午我们为奶奶买来了一根拐杖,近年她的腿脚已有些不稳,但是大伯总认为她还没到要扶拐的地步。姑娘叠了一串元宝,用红绳拴起,一圈圈缠在拐杖上,一圈圈,一圈圈……
至第三日,就是奶奶出殡的大日子了。大早上一家便来了。办事的师傅也来了,吹丧乐的乐队也来了。天乍亮,一声锁呐先响起,于是高亢的第一曲吹破了天光,6点,我怕吵醒了奶奶,但一想,这个光景奶奶往往已经醒了吧。
一曲唢呐唱毕,那边西洋乐又奏起了,便这样你一来我一往的唱了热闹起来,我突然发笑,想起当初《百鸟朝凤》里,民乐与西洋队打擂,不想竟是这种场景下见到了。
天亮了不久,师傅进来为奶奶穿衣了。我们穿着孝服,在狭小的屋里跪着。婶婆们为妈妈伯嫲和姑妈带上了头巾,腰间扎上茅草。爸爸和大伯手持烛台站在床脚。师傅一件一件为奶奶穿上寿衣。贴身那一套,爸爸告诉我是奶奶曾经叮嘱过他们,上路要穿的,她年轻时烧香去,每去一处寺庙便要盖上一章,也好,虔诚会是她一路上最稳的杖吧……姑妈说,要穿七层领,我不大懂其中含义。师傅穿衣的速度很快,不像往常,她慢悠悠才穿上一件。但她已僵硬了,她的腿不再能弯曲,胳膊不再能抬起,连仰仰头都要师傅托起,满室都是悲怆。
穿上衣服,终于,我见到了这所谓的最后一面。
她的眼睛阖着,皮肤黑黄,因为瘦,面部微微凹陷,下颔微微突出。唇是紧抿的,唇色有些乌黑。她的额头和唇角是刀刻似的纹,爸爸伸手,盖了盖她的眼,她的这双眼,再也辨不出我们了,也不会再流泪了……
爸爸和大伯抬她入棺,在她近旁放上姑娘昨日做的拐杖。妈妈和伯嫲姑妈拿着梳子,轮流梳理好她一头灰黄的乱发,然后为她戴上了线帽。我盯着她,就像她上一次看我一样,贪婪而悲伤,我想告诉她,奶奶你戴这顶线帽真的很好看,要是你再胖一点就好了,可我,还没说出口的话太多了……师傅在她周围铺上黄的,银的元宝,然后一方帕,遮住了她的脸,遮住了我这一生,与她的相望。合棺,小辈转身避让,再回头,我就只能看到这口棺了,这样小这样矮,便是载她渡黄泉忘川的舟。
灵车来后,我们扶棺,登车。
殡仪馆。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冷清。这里甚至是热闹的。鼓乐喧天,来往众人虽都是白衣麻布,却喧嚣无比,这大概就是尘世人间吧……先至追悼室,瓷砖地光亮,倒映着大屏上“潘文秀同志遗体告别仪式”的大字,我的角度看去,只有奶奶的名字是亮着的。这三个字竟让我觉得好陌生……棺木旁是鲜花围绕,墙角边花圈争艳,除了墙和孝衣的白,这里的每一种颜色竟都是亮的,但这亮亮不进人心,这里的每一阵风,每一滴眼泪,都是冷的。
鞠躬,告别,人世一遭。
当棺木缓缓推进火化炉时,我有一阵通身的颤栗,这是真正的告别。通向火化炉的是一扇灰色的升降小门,正好通过一口棺木的大小,门缓缓开起,缓缓推进,我看到,这一个瘦削的老人,手拎着刚摘满了菜的菜篮,身后跟着那只认路的黄狗,走过田埂,走过小巷,踩着江南的土和青石砖,轻轻推开老屋的那扇大门,敲敲隐进昏暗的屋里……
这是真正的永别。
最后,她的一生笑与泪,苦与乐,幸福与离愁,都化作这一盒灰,捧在了爸爸手上。爸爸说,妈,我们接你回家了。我看着我摊开手便能捧住的小盒,这是我的奶奶么?我不再能认识她,只有那一张一寸的照片——那时她还没有那么瘦,唇角还能带着一抹笑,这是我的奶奶。
从此,我与我的奶奶,再无生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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