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王一博穿越成百里二郎》42:
次日一早，月华君去了联昉询问王登成的消息，王一博带着申非去了阿爷的屋里。“二郎来老家主这里找什么？”申非觉得奇怪，自从老家主过世，二郎就让人锁了房门，今日怎么想起来这里？
“申非，我在春秋道那个别院里，见到了兄长。”王一博也不瞒着申非，但说出的话却让申非大吃一惊：“怎么可能啊二郎，宽郎都死了十年了！”王一博苦笑：“是啊，一个死了十年的人，却又活生生的出现了。”
“那、那当年……”申非还没能从震惊中回神，说话都结巴了。王一博却无意给他说太多当年的往事，直接问：“你可知兄长当年在家中时的文章或随笔都存在何处？阿爷这里应该有收着，咱们找找看。”
两人开始翻箱倒柜，到底是从阿爷的一个柜子里找到了百里宽仁当年留下的一些手卷和字迹，还有他曾经读过的书。王一博翻出了那几张写有“连山诀”的纸，放到了一边，反而拿起了宽郎曾读过的《握奇经》和《艺文类聚》。
“这是宽郎当年经常会读的书。”申非指着二郎手中的书说。王一博翻阅着这些书：“原来兄长在家中时就经常研究神都水系河流分布了，这《艺文类聚》里连河南府的山川河流都有所涉猎……这本《握奇经》……‘幄者帐也，大将所居。言其事，不可妄示人’，兄长身有残疾，却胸有大志……所以，他怎么可能会真的替圣人去卧底春秋道，他有比‘获圣人赏识而官居高位’更大的野心……”
“二郎，你在说什么？宽郎的野心？宽郎难道是想谋反……”申非脸色苍白。宽郎没死，再有谋反之心，那岂不是要连累二郎、连累百里家？
“归藏凤出天下倾……”王一博喃喃自语着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春秋道中逍遥子和兄长都提到‘归藏凤’，到底谁是归藏凤？谁是归藏凤，才能让逍遥子和兄长都甘愿归心？”假如“归藏凤”是一个人的话……那必然是有着极高的身份地位，否则，除去逍遥子和兄长不提，春秋道也不可能把兵部尚书宋凉、巽山公柳襄，甚至河东柳氏的家主柳适都卷进来，那“归藏凤”能是谁呢？
“申非，你可曾听说神都有那个世家子弟，乳名或是别称有叫‘小凤儿’的么？”王一博忽然想起逍遥子口中念叨的“小凤儿”，这听起来很像世家子弟的乳名。“小凤儿？这到不曾听说，不过二郎怎么忘了，你六岁之前的乳名就唤做‘阿凤’啊！”申非皱眉想了想又摇头，那些世家子弟，因为二郎不爱与他们来往，他也少有接触，但是他还记得自家二郎曾经的乳名。
“什么？我乳名曾叫‘阿凤’？我怎么不记得……”王一博闻言心头一震，可他遍寻百里二郎的记忆也不记得二郎曾叫过“阿凤”啊。申非轻叹一声：“二郎怎么不记得了？我听五叔过，‘阿凤’还是过世的夫人给你取的乳名，一直到你六岁时，百里府所有人都还唤你‘阿凤’，只是后来有个你祖父的故友来探望他，还见了你一面，他走后，你祖父就吩咐全府，不准再叫‘阿凤’这个乳名了。”
王一博仍是想不起来，百里二郎天赋异禀、过目不忘，怎么会不记得儿时自己的乳名呢？难道是因为他的穿越，导致接收百里二郎记忆接收的并不全面？不过就算百里二郎儿时乳名叫“阿凤”，也不代表逍遥子和百里宽仁口中的归藏凤就是指的他。
因为没道理啊！百里二郎只不过是百里家的小儿子，而百里家真正迈入士族门槛也不过才三代，逍遥子和百里宽仁没道理会为了一个寒门士族家的小儿子，就妄图取代武氏江山！这一定只是个巧合，“归藏凤”另有其人！或许，就是前太子遗孤……上次在联昉查出，前太子愚的后人中，死的死、废的废，可是，还有个长信县主还好好的在巴州不是吗？武氏可以女主临朝，前太子之女的身份，也不是不能被春秋道奉为李氏正统啊……
“二郎！奉御郎来访！奉御郎，你不能这样就闯……”门外传来家仆的声音，紧接着奉御郎就喘吁吁地闯了进来。王一博站起身把书案上铺陈的“连山诀”与书籍都拿图纸盖住，迎着奉御郎走过去，申非护在他身侧，伸出手臂挡在他前面，生怕对面那个面目几乎狰狞的奉御郎伤到二郎。
“百里二郎！你说！阿月到底怎么了？”奉御郎冲到百里二郎面前先是一通猛咳，还没顺过气就气急败坏地质问，“内卫来…报，北邙山…别、别院后山巨响阵阵、山石…俱塌！阿月为了…营救你就去了那、那附近，至今不见人！你说！阿月呢？阿月人在哪里？阿月要有个好歹，我定要你偿命！”
王一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慢悠悠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象征性地擦了擦脸，奉御郎见自己被他嫌弃至此，几乎气个倒仰：“你…你这……岂有此理！”王一博退后一步才道：“奉御郎擅闯百里府内宅，不问情由就威胁我偿命，这才是岂有此理吧？”
“阿月现在何处？为何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奉御郎脸色铁青地瞪着百里二郎。王一博也毫不畏惧地看着他：“奉御郎可听说过伏火雷霆？”奉御郎面色微变，随即又强作镇定：“我问你阿月在何处，你为何顾左右而言他？”
他脸色的变化被王一博看在眼里，他淡淡地说：“此物极易闪爆，别院后山巨响阵阵、山石俱塌，就是伏火雷霆所致……”“危言耸听！从没听说有人炼制出伏火雷霆！你……”奉御郎心思全在妹妹身上，王一博却忽然打断了他的话：“我没说过伏火雷霆需要炼制，奉御郎如何得知？莫非……奉御郎也懂得炼丹之术？”
“我不懂什么炼丹之术，我只问你，我妹妹阿月现在何处？可是被困在了别院后山之中？”奉御郎眼神一沉，躲开百里二郎的注视，重新质问起阿月的去向。
“月华君安然无恙。”王一博心中一软，这个奉御郎无论多么阴险狡诈，对妹妹的关切和疼爱却不是假的。奉御郎却是不信，猛咳一阵又狂躁起来，大声质问道：“那她此刻在何处？圣人命她护卫于你，为何不在你身边？百里二郎，你莫要骗我！否则……”
“我有别的事差遣月华君去做，奉御郎安心回去吧，月华君毫发无伤，不用担心。”王一博说着，就想绕过他往外走，奉御郎伸臂挡住他：“不准走，我见不到阿月的人，你就休想离开半步！说，阿月到底去了何处？”
“我只为圣人负责，无需给你交代！月华君奉命查案，就算你是她兄长，也不能干涉！奉御郎请回吧！”王一博背负双手，气定神闲地站在奉御郎面前，见他仍然固执地拦着，就说，“我即刻就要入宫面见圣人，奉御郎不准我离开，圣人若怪罪下来，奉御郎是要替我承担责罚吗？”
“你休要拿圣人来压我，你……”奉御郎又急又怒，恨不得把眼前这个人撕碎。
王一博却勾唇一笑：“怎么？奉御郎觉得圣人压不了你？”
“你……”奉御郎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放下手臂，让出了道路。
“申非！去拿我的‘绛公服’，我要更衣，入宫面圣！”王一博迈开大步走出房门，边走边大声吩咐着申非。申非赶忙跟上他，主仆二人遥遥远去。
奉御郎眼神阴毒的盯着百里二郎远去的背影，双手紧紧地按在胸口上，眉头拧紧，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次日一早，月华君去了联昉询问王登成的消息，王一博带着申非去了阿爷的屋里。“二郎来老家主这里找什么？”申非觉得奇怪，自从老家主过世，二郎就让人锁了房门，今日怎么想起来这里？
“申非，我在春秋道那个别院里，见到了兄长。”王一博也不瞒着申非，但说出的话却让申非大吃一惊：“怎么可能啊二郎，宽郎都死了十年了！”王一博苦笑：“是啊，一个死了十年的人，却又活生生的出现了。”
“那、那当年……”申非还没能从震惊中回神，说话都结巴了。王一博却无意给他说太多当年的往事，直接问：“你可知兄长当年在家中时的文章或随笔都存在何处？阿爷这里应该有收着，咱们找找看。”
两人开始翻箱倒柜，到底是从阿爷的一个柜子里找到了百里宽仁当年留下的一些手卷和字迹，还有他曾经读过的书。王一博翻出了那几张写有“连山诀”的纸，放到了一边，反而拿起了宽郎曾读过的《握奇经》和《艺文类聚》。
“这是宽郎当年经常会读的书。”申非指着二郎手中的书说。王一博翻阅着这些书：“原来兄长在家中时就经常研究神都水系河流分布了，这《艺文类聚》里连河南府的山川河流都有所涉猎……这本《握奇经》……‘幄者帐也，大将所居。言其事，不可妄示人’，兄长身有残疾，却胸有大志……所以，他怎么可能会真的替圣人去卧底春秋道，他有比‘获圣人赏识而官居高位’更大的野心……”
“二郎，你在说什么？宽郎的野心？宽郎难道是想谋反……”申非脸色苍白。宽郎没死，再有谋反之心，那岂不是要连累二郎、连累百里家？
“归藏凤出天下倾……”王一博喃喃自语着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春秋道中逍遥子和兄长都提到‘归藏凤’，到底谁是归藏凤？谁是归藏凤，才能让逍遥子和兄长都甘愿归心？”假如“归藏凤”是一个人的话……那必然是有着极高的身份地位，否则，除去逍遥子和兄长不提，春秋道也不可能把兵部尚书宋凉、巽山公柳襄，甚至河东柳氏的家主柳适都卷进来，那“归藏凤”能是谁呢？
“申非，你可曾听说神都有那个世家子弟，乳名或是别称有叫‘小凤儿’的么？”王一博忽然想起逍遥子口中念叨的“小凤儿”，这听起来很像世家子弟的乳名。“小凤儿？这到不曾听说，不过二郎怎么忘了，你六岁之前的乳名就唤做‘阿凤’啊！”申非皱眉想了想又摇头，那些世家子弟，因为二郎不爱与他们来往，他也少有接触，但是他还记得自家二郎曾经的乳名。
“什么？我乳名曾叫‘阿凤’？我怎么不记得……”王一博闻言心头一震，可他遍寻百里二郎的记忆也不记得二郎曾叫过“阿凤”啊。申非轻叹一声：“二郎怎么不记得了？我听五叔过，‘阿凤’还是过世的夫人给你取的乳名，一直到你六岁时，百里府所有人都还唤你‘阿凤’，只是后来有个你祖父的故友来探望他，还见了你一面，他走后，你祖父就吩咐全府，不准再叫‘阿凤’这个乳名了。”
王一博仍是想不起来，百里二郎天赋异禀、过目不忘，怎么会不记得儿时自己的乳名呢？难道是因为他的穿越，导致接收百里二郎记忆接收的并不全面？不过就算百里二郎儿时乳名叫“阿凤”，也不代表逍遥子和百里宽仁口中的归藏凤就是指的他。
因为没道理啊！百里二郎只不过是百里家的小儿子，而百里家真正迈入士族门槛也不过才三代，逍遥子和百里宽仁没道理会为了一个寒门士族家的小儿子，就妄图取代武氏江山！这一定只是个巧合，“归藏凤”另有其人！或许，就是前太子遗孤……上次在联昉查出，前太子愚的后人中，死的死、废的废，可是，还有个长信县主还好好的在巴州不是吗？武氏可以女主临朝，前太子之女的身份，也不是不能被春秋道奉为李氏正统啊……
“二郎！奉御郎来访！奉御郎，你不能这样就闯……”门外传来家仆的声音，紧接着奉御郎就喘吁吁地闯了进来。王一博站起身把书案上铺陈的“连山诀”与书籍都拿图纸盖住，迎着奉御郎走过去，申非护在他身侧，伸出手臂挡在他前面，生怕对面那个面目几乎狰狞的奉御郎伤到二郎。
“百里二郎！你说！阿月到底怎么了？”奉御郎冲到百里二郎面前先是一通猛咳，还没顺过气就气急败坏地质问，“内卫来…报，北邙山…别、别院后山巨响阵阵、山石…俱塌！阿月为了…营救你就去了那、那附近，至今不见人！你说！阿月呢？阿月人在哪里？阿月要有个好歹，我定要你偿命！”
王一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慢悠悠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象征性地擦了擦脸，奉御郎见自己被他嫌弃至此，几乎气个倒仰：“你…你这……岂有此理！”王一博退后一步才道：“奉御郎擅闯百里府内宅，不问情由就威胁我偿命，这才是岂有此理吧？”
“阿月现在何处？为何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奉御郎脸色铁青地瞪着百里二郎。王一博也毫不畏惧地看着他：“奉御郎可听说过伏火雷霆？”奉御郎面色微变，随即又强作镇定：“我问你阿月在何处，你为何顾左右而言他？”
他脸色的变化被王一博看在眼里，他淡淡地说：“此物极易闪爆，别院后山巨响阵阵、山石俱塌，就是伏火雷霆所致……”“危言耸听！从没听说有人炼制出伏火雷霆！你……”奉御郎心思全在妹妹身上，王一博却忽然打断了他的话：“我没说过伏火雷霆需要炼制，奉御郎如何得知？莫非……奉御郎也懂得炼丹之术？”
“我不懂什么炼丹之术，我只问你，我妹妹阿月现在何处？可是被困在了别院后山之中？”奉御郎眼神一沉，躲开百里二郎的注视，重新质问起阿月的去向。
“月华君安然无恙。”王一博心中一软，这个奉御郎无论多么阴险狡诈，对妹妹的关切和疼爱却不是假的。奉御郎却是不信，猛咳一阵又狂躁起来，大声质问道：“那她此刻在何处？圣人命她护卫于你，为何不在你身边？百里二郎，你莫要骗我！否则……”
“我有别的事差遣月华君去做，奉御郎安心回去吧，月华君毫发无伤，不用担心。”王一博说着，就想绕过他往外走，奉御郎伸臂挡住他：“不准走，我见不到阿月的人，你就休想离开半步！说，阿月到底去了何处？”
“我只为圣人负责，无需给你交代！月华君奉命查案，就算你是她兄长，也不能干涉！奉御郎请回吧！”王一博背负双手，气定神闲地站在奉御郎面前，见他仍然固执地拦着，就说，“我即刻就要入宫面见圣人，奉御郎不准我离开，圣人若怪罪下来，奉御郎是要替我承担责罚吗？”
“你休要拿圣人来压我，你……”奉御郎又急又怒，恨不得把眼前这个人撕碎。
王一博却勾唇一笑：“怎么？奉御郎觉得圣人压不了你？”
“你……”奉御郎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放下手臂，让出了道路。
“申非！去拿我的‘绛公服’，我要更衣，入宫面圣！”王一博迈开大步走出房门，边走边大声吩咐着申非。申非赶忙跟上他，主仆二人遥遥远去。
奉御郎眼神阴毒的盯着百里二郎远去的背影，双手紧紧地按在胸口上，眉头拧紧，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如果说“十年磨一剑”，回望自己，也半推半就在从医路上走了八年。
八年，辗转、变故、难眠、不甘，不敢细想我逃避医学多少次，为此瞒过所有人多少次，一拖再拖。半道有位朋友叫住我说：“你在我心里变了，你不该是这个样子，以前的伊哥不是这样”。
身边所有人看着我在边缘游走，看着我用冠冕堂皇的理由给自己的逃脱做解释，实则我却想逮到一个契机就开溜，可自己何尝不是一次次地在浪费机会，也许命中注定，我就是苦读书的命。
这些年试了一遍又一遍，从市级、区级到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从三甲、二甲到街道，从公立医院、私立医院到个人诊所，从讨厌的办公室、格子间到时间自由，我把医疗系统里所有的形式都试遍了，我拿时间、宝贵的时间、比别人多几倍的时间，去把自己的个性和这个职业相磨合，这一磨合，我就耗了八年。
长辈看在眼里说：“原以为你是一个很细致的人，后来发现搞艺术的你不可能是，你确实不适合，只怪当年我们的教育理念太局限，总想着孩子走正规军的道路，没能支持你热爱的，你应该去美院的。”
四年前的自己从没想过，前面都平稳过去，彷徨与叛逆却姗姗来迟，卡在二十到三十岁的中间。知道人生会有槛，直到身在其中才茫然四顾、上下求索。至于这个槛会等多久，我心里似乎有了数。
2022，你们的伊哥回来了。
八年，辗转、变故、难眠、不甘，不敢细想我逃避医学多少次，为此瞒过所有人多少次，一拖再拖。半道有位朋友叫住我说：“你在我心里变了，你不该是这个样子，以前的伊哥不是这样”。
身边所有人看着我在边缘游走，看着我用冠冕堂皇的理由给自己的逃脱做解释，实则我却想逮到一个契机就开溜，可自己何尝不是一次次地在浪费机会，也许命中注定，我就是苦读书的命。
这些年试了一遍又一遍，从市级、区级到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从三甲、二甲到街道，从公立医院、私立医院到个人诊所，从讨厌的办公室、格子间到时间自由，我把医疗系统里所有的形式都试遍了，我拿时间、宝贵的时间、比别人多几倍的时间，去把自己的个性和这个职业相磨合，这一磨合，我就耗了八年。
长辈看在眼里说：“原以为你是一个很细致的人，后来发现搞艺术的你不可能是，你确实不适合，只怪当年我们的教育理念太局限，总想着孩子走正规军的道路，没能支持你热爱的，你应该去美院的。”
四年前的自己从没想过，前面都平稳过去，彷徨与叛逆却姗姗来迟，卡在二十到三十岁的中间。知道人生会有槛，直到身在其中才茫然四顾、上下求索。至于这个槛会等多久，我心里似乎有了数。
2022，你们的伊哥回来了。
天师七试弟子赵升
世人开口说神仙，眼见何人上九天？
不是仙家尽虚妄，从来难得道心坚。
第一试：辱骂不去
张道陵真人法力广大，但徒弟中只有王长一人，私得其传。其余弟子纷纷议论，尽疑真人偏向，有吝法之心。真人曰：“尔辈俗气未除，安能遗世？明年正月七日午时，有一人从东方来，方面短身，貂裘锦袄，此乃真正道中之人，不弱于王长也。”
到来年正月初七日，当正午，真人对王长说：“你的师弟来了，可使人如此如此。”私下教他如何折磨欺辱来人。王长私下对诸弟子曰：“吾师将传法于此人，若来时，切莫与他通信；更加辱骂，不容他入门，这样他就会自动离开了。”诸弟子相顾，觉得是个好办法。那人到门，自称姓赵，名升，吴郡人氏，慕真人道法高妙，特来拜谒。诸弟子回言：“吾师出游去了，不敢擅留。”赵升拱立伺候，众人四散走开了。到晚，闭门不纳。赵升只好露宿于门外。
第二天，大家开门看时，赵升依前拱立，求见师长。大家劝说：“我们师父很小气的，我们服侍他数十年，都没有丝毫秘诀传授，想你来了又能怎样呢？”赵回复说：“传与不传，惟凭师长。但可怜我远踄而来，只愿一见，以慰平生仰慕耳。”诸弟子又说：“你如果硬要见，那也由你，只师父确实不在此。我们哪里知道他何日还山？你就别再痴等了，有误前程。” 赵升说：“我来这里，确实出于积诚。如果真人十日不归，愿等十日；百日不来，愿等百日。”
众人见赵升连住几天，并不转身，愈加厌恶。渐渐出言侮慢，以后竟把作乞儿看待，恶言辱骂。赵升愈加和悦，全然不计较。每日，只于午前往村中买一餐，吃完便来门前伺候。晚上，众人不容进门，就只好在阶前露宿，如此四十余日。诸弟子私下议论说：“虽然赶他不去，好在却瞒过师父，现在还不知道这回事呢。”只见真人在法堂鸣钟集众，说：“赵家弟子到此四十余日，受辱已足了，今日可召入相见。”众弟子大惊，才晓得师父有前知之灵也。王长受师命，去唤赵升进见。赵升一见真人，涕泣交下，叩头求为弟子。真人已知他真心求道，再欲试之。过了数日，差往田舍中，看守黍苗。
第二试：美色不动心
赵奉命来到田边，只有小小茅屋一间。一天夜里，赵升独坐茅屋中，只见一女子，美貌非常，走进屋来，说道：“妾乃西村农家之女，随伴出来玩月，迷路至此。两足走得疼痛，寸步难移，你就可怜我一下，让我在这里留宿一夜吧，”
赵升正待推阻，那女子直接往他床铺上，倒身睡下，只称脚痛。赵升以为她是真的如此，没办法，只好让她睡了。自己另铺些乱草，和衣倒地，就这样睡了一夜，第二天，那女子又说脚痛，故意不肯行走，撒娇要茶要饭。赵升只得照顾她。到晚上，她先自脱衣上铺，引诱赵升与她一起上床。赵升心如铁石，干脆连茅屋也不进了，只在田边露坐到晓。至第四日，那女子已不见了，只见土墙上，题诗四句，道是：
美色人皆好，如君铁石心。
少年不作乐，辜负好光阴。
赵看罢，大笑道：“少年作乐，能有几时？”便脱下鞋底，将字迹挞没了。
第三试：见金不取
赵奉真人之命，担了樵斧，去山后砍柴。偶然砍倒一株枯松，松根迸起。赵升将双手拔起松根，看时，下面显出黄灿灿的一窖金子。忽听得空中有人云：“天赐赵升。”
赵升想道：“我出家之人，要这黄金何用？况且无功，岂可贪天之赐？”便将山土掩覆。收拾了柴担而去。
第四试：见虎不惧
赵在山中砍柴，觉得身子困倦，少憩片时。忽然山凹里跳出三只老虎。赵升安坐不动，那三只虎攒着赵升，咬他的衣服，只不伤身。
赵升全然不惧，对虎说道：“我赵升生平不作昧心之事，今弃家入道，不远千里，来寻明师，求长生不死之路。若前世欠你宿债，今生就应该被你们啖嚼，不敢畏避；如其不然，便可速去，休在这里恼人。”
三虎闻言，皆低头而去。赵升说：“此必山神遣来试我者。死生有命，吾何惧哉！”当日担柴而归，也不对同辈说知见金、逢虎之事。
第五试：偿绢不吝、被诬不辩
真人分付赵升往市上买绢十匹。赵升买了以后，取绢回山。行至中途，忽闻背后有人叫喊云：“劫绢贼慢走！”赵升回头看时，乃是卖绢主人，飞奔而来，一把扯住赵升，说道：“你买绢的钱一点都不给我，把绢赶快还我，万事全休！”
赵升也不争辨，但念：“此绢乃吾师要用的物品，如果还了他，如何回覆师父？”便脱下貂裘与他，以抵绢价。卖绢主人嫌太少，又脱锦袄与之，卖绢主人方才离去。赵升持绢献上真人。
真人问道：“你身上衣服，何处去了？”赵回复道：“偶然病热，不曾穿得。”真人叹道：“不吝己财，不谈人过，真难及也。”
第六试：存心济物
赵升和同辈地田间收谷，忽见路旁一人，叩头讨饭，衣裳破烂，两脚皆烂，不能行走。同辈人人掩鼻，叱喝他去。赵升心中独怀不忍，乃扶他坐于茅屋之内，问他的疾苦。将自己饭食，省着点给他吃。又烧下一桶热水，替他洗涤臭秽。赵升解开布袍，卸下里衣一件，给他遮寒。
夜间又担心他一个人寂寞，亲自作伴。日间节省自己的饭食养他，自己常常半饥地过了；夜间用心照管。如此十余日，全无倦怠。那人疮患将息渐好，忽然不辞而去。赵升也无怨心。后人有诗赞曰：
逢人患难要施仁，望报之时亦小人。
不吝施仁不望报，分明天地布阳春。
第七试：舍命从师
真人一日会集诸弟子，同登天柱峰绝顶。真人让众弟子于峰头往下看，有一桃树，傍生石壁，下临不测深渊。那桃树上结下许多桃子，红得可爱。真人对大家说：“有人能摘取到桃子，我就告诉他修道秘诀。”
那时诸弟子除了王长、赵升外，全部站在悬崖边上汗流浃背，连脚头也站不定。只有赵升一人，挺然而出，看准了桃树之处，往下便跳。这一跳刚好跨于桃树之上，将桃子任意采摘。遥望石壁无从爬上，乃以所摘桃子，向上掷去。真人用手一一接之。真人接完桃子，自吃了一颗，王长吃了一颗，把一颗留与赵升，恰好余下二百三十四颗。分派诸弟子，每人一颗，不多不少。
真人问：“诸弟子中那个有本事，引导赵升上来？”诸弟子面面相觑。真人自临岩上，伸出一臂，接引赵升。那臂膊忽长二三丈，直到赵升身边。赵升随臂而上，众弟子莫不大惊。真人笑着说：“吾今天也想跳下去看看，看能不能摘个大桃。”众弟子都劝说不要去。只有王长、赵升，默然无言。真人不听从众人之劝，跳了下去。
众人急去看下面的桃树上，不见真人踪迹；再看着下面，茫茫无底，又无道路可通。眼见得真人坠于深谷，不知死活存亡。赵对王长说道：“师父，就好像我们的父亲。现在师父跳下悬崖，生死不知，我怎么能心安？不如一同跳下去，看看师父的下落。”于是两人各奋身投下，刚落在真人之前。只见真人端坐于磐石之上，见他们坠下，大笑曰：“吾料定汝二人必来也。”于是传以大道秘诀。
真法难求，贵有诚心
修行是很难的事，法、财、侣、地都要具备，这需要很大的福报。这其中，“法”是最难求的。真法难遇，难闻，难求，需要莫大的机缘。所谓“饶君聪敏过颜闵，不遇明师莫强猜”。但又说，法虽然难求，但只要有诚心，坚定不移，就还是有机会求到的。可现在很多人都标榜自己如何有诚心，一个个嘴里说得舌灿莲花，却无丝毫行动。
其实，有时候看别人怎么说话，就能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就能了解他们的内心。所有来求法的人，没有不经历磨难的。诚心用什么来表达？难道就是靠几句轻飘飘的话？这种所谓的“诚心”，经不起随便一试。
诚意是默默用自己的行为表达出来的。希望求法的人能放下我执，老老实实求法。只有这样，也许还有可为，否则，纵然终生追求，也只是浪费自己的时间，依旧和大道无缘。通过这个故事，我们可以从一个侧面了解古人求道之诚心、对师父之正信和得道之不容易。
世人开口说神仙，眼见何人上九天？
不是仙家尽虚妄，从来难得道心坚。
第一试：辱骂不去
张道陵真人法力广大，但徒弟中只有王长一人，私得其传。其余弟子纷纷议论，尽疑真人偏向，有吝法之心。真人曰：“尔辈俗气未除，安能遗世？明年正月七日午时，有一人从东方来，方面短身，貂裘锦袄，此乃真正道中之人，不弱于王长也。”
到来年正月初七日，当正午，真人对王长说：“你的师弟来了，可使人如此如此。”私下教他如何折磨欺辱来人。王长私下对诸弟子曰：“吾师将传法于此人，若来时，切莫与他通信；更加辱骂，不容他入门，这样他就会自动离开了。”诸弟子相顾，觉得是个好办法。那人到门，自称姓赵，名升，吴郡人氏，慕真人道法高妙，特来拜谒。诸弟子回言：“吾师出游去了，不敢擅留。”赵升拱立伺候，众人四散走开了。到晚，闭门不纳。赵升只好露宿于门外。
第二天，大家开门看时，赵升依前拱立，求见师长。大家劝说：“我们师父很小气的，我们服侍他数十年，都没有丝毫秘诀传授，想你来了又能怎样呢？”赵回复说：“传与不传，惟凭师长。但可怜我远踄而来，只愿一见，以慰平生仰慕耳。”诸弟子又说：“你如果硬要见，那也由你，只师父确实不在此。我们哪里知道他何日还山？你就别再痴等了，有误前程。” 赵升说：“我来这里，确实出于积诚。如果真人十日不归，愿等十日；百日不来，愿等百日。”
众人见赵升连住几天，并不转身，愈加厌恶。渐渐出言侮慢，以后竟把作乞儿看待，恶言辱骂。赵升愈加和悦，全然不计较。每日，只于午前往村中买一餐，吃完便来门前伺候。晚上，众人不容进门，就只好在阶前露宿，如此四十余日。诸弟子私下议论说：“虽然赶他不去，好在却瞒过师父，现在还不知道这回事呢。”只见真人在法堂鸣钟集众，说：“赵家弟子到此四十余日，受辱已足了，今日可召入相见。”众弟子大惊，才晓得师父有前知之灵也。王长受师命，去唤赵升进见。赵升一见真人，涕泣交下，叩头求为弟子。真人已知他真心求道，再欲试之。过了数日，差往田舍中，看守黍苗。
第二试：美色不动心
赵奉命来到田边，只有小小茅屋一间。一天夜里，赵升独坐茅屋中，只见一女子，美貌非常，走进屋来，说道：“妾乃西村农家之女，随伴出来玩月，迷路至此。两足走得疼痛，寸步难移，你就可怜我一下，让我在这里留宿一夜吧，”
赵升正待推阻，那女子直接往他床铺上，倒身睡下，只称脚痛。赵升以为她是真的如此，没办法，只好让她睡了。自己另铺些乱草，和衣倒地，就这样睡了一夜，第二天，那女子又说脚痛，故意不肯行走，撒娇要茶要饭。赵升只得照顾她。到晚上，她先自脱衣上铺，引诱赵升与她一起上床。赵升心如铁石，干脆连茅屋也不进了，只在田边露坐到晓。至第四日，那女子已不见了，只见土墙上，题诗四句，道是：
美色人皆好，如君铁石心。
少年不作乐，辜负好光阴。
赵看罢，大笑道：“少年作乐，能有几时？”便脱下鞋底，将字迹挞没了。
第三试：见金不取
赵奉真人之命，担了樵斧，去山后砍柴。偶然砍倒一株枯松，松根迸起。赵升将双手拔起松根，看时，下面显出黄灿灿的一窖金子。忽听得空中有人云：“天赐赵升。”
赵升想道：“我出家之人，要这黄金何用？况且无功，岂可贪天之赐？”便将山土掩覆。收拾了柴担而去。
第四试：见虎不惧
赵在山中砍柴，觉得身子困倦，少憩片时。忽然山凹里跳出三只老虎。赵升安坐不动，那三只虎攒着赵升，咬他的衣服，只不伤身。
赵升全然不惧，对虎说道：“我赵升生平不作昧心之事，今弃家入道，不远千里，来寻明师，求长生不死之路。若前世欠你宿债，今生就应该被你们啖嚼，不敢畏避；如其不然，便可速去，休在这里恼人。”
三虎闻言，皆低头而去。赵升说：“此必山神遣来试我者。死生有命，吾何惧哉！”当日担柴而归，也不对同辈说知见金、逢虎之事。
第五试：偿绢不吝、被诬不辩
真人分付赵升往市上买绢十匹。赵升买了以后，取绢回山。行至中途，忽闻背后有人叫喊云：“劫绢贼慢走！”赵升回头看时，乃是卖绢主人，飞奔而来，一把扯住赵升，说道：“你买绢的钱一点都不给我，把绢赶快还我，万事全休！”
赵升也不争辨，但念：“此绢乃吾师要用的物品，如果还了他，如何回覆师父？”便脱下貂裘与他，以抵绢价。卖绢主人嫌太少，又脱锦袄与之，卖绢主人方才离去。赵升持绢献上真人。
真人问道：“你身上衣服，何处去了？”赵回复道：“偶然病热，不曾穿得。”真人叹道：“不吝己财，不谈人过，真难及也。”
第六试：存心济物
赵升和同辈地田间收谷，忽见路旁一人，叩头讨饭，衣裳破烂，两脚皆烂，不能行走。同辈人人掩鼻，叱喝他去。赵升心中独怀不忍，乃扶他坐于茅屋之内，问他的疾苦。将自己饭食，省着点给他吃。又烧下一桶热水，替他洗涤臭秽。赵升解开布袍，卸下里衣一件，给他遮寒。
夜间又担心他一个人寂寞，亲自作伴。日间节省自己的饭食养他，自己常常半饥地过了；夜间用心照管。如此十余日，全无倦怠。那人疮患将息渐好，忽然不辞而去。赵升也无怨心。后人有诗赞曰：
逢人患难要施仁，望报之时亦小人。
不吝施仁不望报，分明天地布阳春。
第七试：舍命从师
真人一日会集诸弟子，同登天柱峰绝顶。真人让众弟子于峰头往下看，有一桃树，傍生石壁，下临不测深渊。那桃树上结下许多桃子，红得可爱。真人对大家说：“有人能摘取到桃子，我就告诉他修道秘诀。”
那时诸弟子除了王长、赵升外，全部站在悬崖边上汗流浃背，连脚头也站不定。只有赵升一人，挺然而出，看准了桃树之处，往下便跳。这一跳刚好跨于桃树之上，将桃子任意采摘。遥望石壁无从爬上，乃以所摘桃子，向上掷去。真人用手一一接之。真人接完桃子，自吃了一颗，王长吃了一颗，把一颗留与赵升，恰好余下二百三十四颗。分派诸弟子，每人一颗，不多不少。
真人问：“诸弟子中那个有本事，引导赵升上来？”诸弟子面面相觑。真人自临岩上，伸出一臂，接引赵升。那臂膊忽长二三丈，直到赵升身边。赵升随臂而上，众弟子莫不大惊。真人笑着说：“吾今天也想跳下去看看，看能不能摘个大桃。”众弟子都劝说不要去。只有王长、赵升，默然无言。真人不听从众人之劝，跳了下去。
众人急去看下面的桃树上，不见真人踪迹；再看着下面，茫茫无底，又无道路可通。眼见得真人坠于深谷，不知死活存亡。赵对王长说道：“师父，就好像我们的父亲。现在师父跳下悬崖，生死不知，我怎么能心安？不如一同跳下去，看看师父的下落。”于是两人各奋身投下，刚落在真人之前。只见真人端坐于磐石之上，见他们坠下，大笑曰：“吾料定汝二人必来也。”于是传以大道秘诀。
真法难求，贵有诚心
修行是很难的事，法、财、侣、地都要具备，这需要很大的福报。这其中，“法”是最难求的。真法难遇，难闻，难求，需要莫大的机缘。所谓“饶君聪敏过颜闵，不遇明师莫强猜”。但又说，法虽然难求，但只要有诚心，坚定不移，就还是有机会求到的。可现在很多人都标榜自己如何有诚心，一个个嘴里说得舌灿莲花，却无丝毫行动。
其实，有时候看别人怎么说话，就能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就能了解他们的内心。所有来求法的人，没有不经历磨难的。诚心用什么来表达？难道就是靠几句轻飘飘的话？这种所谓的“诚心”，经不起随便一试。
诚意是默默用自己的行为表达出来的。希望求法的人能放下我执，老老实实求法。只有这样，也许还有可为，否则，纵然终生追求，也只是浪费自己的时间，依旧和大道无缘。通过这个故事，我们可以从一个侧面了解古人求道之诚心、对师父之正信和得道之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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