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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村散记（33）】《雨前，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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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

五月里头村里断断续续下了几场雨，气温一直被压着没上去，直到今天随手翻了老黄历才发现夏天原来早就到了。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再往回看，才恍然前几个月躲猫猫似的在屋后叫/春的三花猫早就成了一窝小崽子的妈妈，闷油瓶上月买的那窝小鸡也不知不觉褪去了嫩黄的绒毛。

万物都脱离了新生的稚嫩开始茁壮成长，好像只有我依旧沉浸在春天里头后知后觉。

郁郁葱葱的山野从早上起就一直被阴云笼罩着，闷油瓶说要下雨。

这是一件很值得注意的事，不光是因为他在天气预报上很有一套，几乎百试百灵，更是因为能让他开这个尊口来提示的雨一定不小。

我立马歇了想出去溜达的心思，打算去档案室里把最近收到的东西规整一下。

雨村有很明显的雨季和旱季，尤其是进入夏天雨水变多，一般到这个时候，村子上面的瀑布声隔了老远都能听见。

雨水变多带来的最直观的感受就是潮。

这一点在存有诸多文件书籍的档案室里最能被直观感受，如果不每天开窗通风，几乎是一进门就能闻到那股纸张泛潮之后的味道。

所以只要不是下雨天，每天闷油瓶早起出去锻炼的时候都会顺路拐到档案室里开个窗，今天也不例外。

我端着保温杯上去的时候屋子里开着窗，若有若无的潮气是不可避免的，就连从窗外吹进来的微风中都隐隐约约裹挟着水汽。

书桌摆在靠近窗口的位置，天晴的时候陪衬着院子里的古树，很有“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意境。而就算是阴天，这个书桌的摆放位置也很有用处，就比如省电。

今天这场雨的前摇很长，窗外的天色又像是阴天又像是山间破晓前那种雾蒙蒙的感觉，屋子里也因此并没有很暗，我拿着一沓乱糟糟的文稿坐过去，天光落在桌上，就算没有开灯也能够看清楚上面写的东西。

整理文件是一件很费时费力的事情，但往往会让人乐在其中。

等到我闻到那股特别的只有在下雨前才能闻到的味道时，才发现天上的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层层叠叠摞了阴沉沉一片。

黑云压境，天色暗下来只是几分钟的事情。再等我低头去看手上的文稿，刚才还觉得能看清楚的字却因为光线昏暗而有些不甚清晰了。

我索性把整理到一半的东西规整起来，走到半开的窗口四望开去。

暴雨来临前的山间有种说不出的安静，村子里偶尔传来几声狗叫，在毫无杂音的山坳里清晰到似乎要荡出回音来。

院子里胖子在试图把小鸡崽赶到鸡窝里去，我没看见他人，只听见他“去去”的吆喝声，听着还挺艰难。

我寻思着是不是得主动下去帮把手，好彰显一下“过命的兄弟情谊”，结果正要收回目光，就和刚从外面回来的闷油瓶打了个照面。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然后他冲我指了指胖子的方向。

行吧。

“兄弟情”也不一定要赶着今天去。

我偷闲偷的心安理得，这雨却比我想象中的来得很快一些，几乎就在闷油瓶进门的后脚。

先是“嘀嗒”几声稀疏的试探，仿佛暴雨之前的一切压抑都在此刻被打破一般。我听见楼下的胖子骂了声娘，然后是两人跑进屋里的脚步声。

没过几秒，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密集，落在树叶上、水缸里、窗户上的雨滴声之间的差别也越来越模糊，直到串联成“哗啦哗啦”的一片。

到这时候，雨才算是彻底落下了。

落在窗户上的水珠汇聚成一道道蜿蜒的水痕，远望开去，整个村子都笼罩在灰蒙蒙的水幕里，不见远山。

在一片被玻璃隔开的沉闷雨声里，我听见闷油瓶上楼的声音。

他的脚步声很轻，但木质的楼梯就算是长着软垫的小满哥踩上去都会发出轻微的响声。我感受到他停在我身后，身上带着一股雨水的味道。

我没有回头，楼梯间的灯光在窗户上映出我们两个微微重叠的身影。

“下雨了。”

————Fin.

·给这个系列换了个名字，好像可以更高端点？
·写了篇，乱七八糟的散文？
·​喜欢下雨，特别是不用出门的时候

Apr.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在去往重庆的飞机上，在江北闷热的候机厅我听的就是the fin之前看到一个我很喜欢的评论是这样形容the fin的：“像是凌晨12点钟在车水马龙的都市中漫无目的的行走，被浪漫的夜色和灯光围绕着”刚刚听着那张专辑打开朋友圈都是同学的出游日记，忽然就想到那些名字对于我来说也只是认识想想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就要毕业了还真挺感概。对于我仍未在大学同学间建立起一个有长期发展可能的社交圈我表示四分的无所谓和六分的遗憾，对于这方面我的行动是躺平，因为我确实不太相信刻意经营的关系但还是很遗憾这是我所想象的大学生活里没有收获到的。不过今晚还是和去年的这个时候一样开心，虽然我们没有去解放碑没有去洪崖洞没有吃一顿重庆的重庆火锅只能在机场吃了一碗重庆小面，但还是觉得那碗小面很香！印象中我途径或是驻足过重庆很多次但都没有专门去玩过，所以希望疫情快快好起来我真的很想很想和我的老朋友们一起在山城闲逛，当然也要听着the fin！
去年的江北/the fin/今年的麦芽饮料
五月 依旧要是充实且快乐！

Masculin Féminin→Fin，前五月风暴的戈达尔远无日后那样激进，但是个人论点还是很有意思。摘记一点自己比较喜欢的部分：
P1:报纸上鲍勃·迪伦的文章
P2:戈达尔的预言。此片摄于1966年
P3:不啻是主人公，也是戈达尔的电影观
P4:独白或遗言，一连串问题或许对寺山修司影响颇深（カルメン・マキ《戦争は知らない》前面的独白；是在问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