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靠近使它终成为远方

作者:杜涯

二十岁的那年春天

我曾去寻找一条河流

一条宽阔的静静流淌的河流

我相信它是我的前生

从童年起我就无数次看见它:

在瞬间的眼前,在梦中

只让我看见它:几秒钟的明亮

然后就渐渐消失了身影

那条大地上的孤独流淌的河流

它曾流过了怎样的月夜、白天?

它曾照耀过哪些山冈、树林、村庄?

又是怎样的年月带走了它,一去不返?

永远消失的光明的河流:我不曾找到

那年春天,我行走在无数条河流的河岸

无数的……然而它们不是逝去的从前:

它们不知道我今生的孤独、黑暗

泛着温暖的微波,静静地流淌

仿佛前生的月光,仿佛故乡

然而却总是瞬间的再现

我无数次的靠近使它始终成为远方

多年的时光已过:从二十岁到这个春天

我看到从那时起我就成为了两个:

一个在世间生活,读书、写作、睡眠

一个至今仍行走在远方的某条河流边

2021.2.12
大年初一,上班。

清早起来,听到远方的老母亲在大年三十凌晨发过来的语音祝福,还有小雨发来的新年祝福,心里莫名的有些酸。
情绪莫名的就有些低落。
收拾收拾,准备上班,孩子闹腾着想跟我一起上街,心底的低落感和焦虑感更明显了。

最近一直处在这样的情况,只要孩子大清早的闹腾着要跟着我一起,就会焦躁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林哥和任先森跟我商量,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早晚要把自己折腾坏的。
面对这样的问题,努力的寻找着能够解决的方法,但,无果。

上午时间,店里人不多,放松的状态,微信里收到各地朋友的祝福和问候,还有老领导的新年祝福。
来四川这边后,每年的大年初一,都能收到老领导发来的新年祝福,心里会快乐的开出了花儿,因为有人惦记着啊!

慧儿老师提议下午下班后,一起去电影院看电影。想着,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进过电影院看电影,这次,就给自己个放松的机会吧!
跟刘哥说了声,让他带着孩子,订票安排起来。

下午,来了一家人,孩子配镜,父母有些焕……脾气暴躁的那种,嘴边一直挂着“我要去工商局告你们欺骗消费者!……”
刚从二店回到一店的我,进门就听这对父母在激动的表达着不满,我这心里有些尴尬的想着,这大年初一的,开门做生意可着实不容易啊!

我那清早已经消失的焦躁症,在听他们吧啦半个多小时的过程中,和边给另一位顾客调整眼镜的情况下,终于蠢蠢欲动,到最后,甚至焦躁的有些要暴走。
喝了些水,心里默念了几遍心经,再想着那句顾客是上帝,总算是好些。

林哥慢慢跟顾客进行沟通后,慧儿老师又再次安抚和沟通,终于把这暴躁的父母给安抚好,并给他们做好眼镜,把人送走了。
慧儿姐感受到了我的难受,安慰了一番,喊我到她们那里一起吃饭,然后再一起去电影院。
想到自己如果回去,孩子估摸着要闹腾,索性就先不回去,去吃林哥做的菜。
林哥做的菜,简单,却也好吃。
这样坐下来边吃饭边用手机一起看春晚,竟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放松的状态。

临近电影播放时间,我们三儿人骑着小黄车赶过去。
意外的是,在电影院门口,遇到了刘哥和孩子。
我的焦躁症,又冲了出来。
为什么?因为担心他会黏着我进电影院,那我就没法安静的看完这场电影,这个担心最后还是发生了。孩子追着我,跟进了电影院。

对于大人喜欢的电影,孩子不是很感兴趣,刚开始还算安静,可没多久就躁动起来,想这样,想那样……

孩子跟我一样,第一次进电影院,就像村姑进城似的,他充满好奇心,而我则有些拘束。
看电影的过程中,孩子一直是跟我坐一个位置,边吃爆米花边小声跟我说悄悄话,后来因为他无意间的踢腿举动,惹恼了前排的一对情侣,那女子和男友,冲着我和孩子吼了一顿,把我们娘儿俩整懵了,最后反应过来,赶紧跟人道歉,再安抚了下孩子。

也怪自己,看电影太入神,孩子腿踢到前排,也没有注意到,这才发生了这样的事儿。经人这么细吼,孩子安静了许多,没多久,便有些委屈的跟我说,他想爸爸,想回家了。
我知,他待不住了。
给刘哥发信息时,没忍住,跟他发了顿牢骚话,顺道让他来接下孩子,省的等会儿电影没看完,倒整出其他事儿来了。

最后,让刘哥把孩子接走了。
我安静的看完了电影的后半场,但心底却有些难过起来,不是因为电影剧情,也不是因为那暴躁的顾客,更不是因为娘儿俩在电影院被情侣吼的事儿……
只是因为,今天是大年初一,而我在远方。

回家的路上,空荡荡的马路,树影斑驳,路灯下我的影子越拉越长,一直到尽头。
听了听老母亲发的语音,焦躁不安的心,在那一刻,静如止水。想着,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进过电影院看电影,这次,就给自己个放松的机会吧!

还有什么比活在当下,珍惜当下更重要的事儿呢?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既然改变不了他人,那就从自己开始,你要悄悄地努力着,不需要某天惊艳所有人,只需要,有能力去取悦自己、爱自己、爱家人、爱朋友,那就足够了。
乖乖,你长大了呢。

#在世界的另一边说晚安#
二十岁的那年春天
我曾去寻找一条河流
一条宽阔的静静流淌的河流
我相信它是我的前生
从童年起我就无数次看见它
在瞬间的眼前
在梦中只让我看见它几秒钟的明亮
然后就渐渐消失了身影
那条大地上孤独流淌的河流
它曾流过了怎样的月夜、白天
它曾照耀过哪些山冈、树林、村庄
又是怎样的年月带走了它,一去不返
永远消失的光明的河流
我不曾找到
那年春天,我行走在无数条河流的河岸
然而它们不是逝去的从前
它们不知道我今生的孤独
黑暗泛着温暖的微波
静静地流淌
仿佛生前的月光,仿佛故乡
然而却总是瞬间的再现
我无数次的靠近使它始终成为远方
多年的时光已过
从二十岁到这个春天
我看到从那时起我就成为了两个
一个在世间生活,读书、写作、睡眠
一个至今仍行走在远方的某条河流边

——《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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