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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趣与猫生(上)


素言

序:昨日下班回家,走到我家小区楼道门口,忽然听到一声猫叫。我顺眼望去,看见一只黑色的小猫正在看着我,顿时我心中一颤,当场愣住稍许。等我回过神再次抬眼看去时,那猫已不见踪影。回到家里,我久久不能平静,这短暂的人猫偶遇,让我想起了童年陪伴我四年的,一只黑色的小猫,他叫一顶墨。下文就是我与一顶墨相伴四年的点滴经历,由于篇幅较长,文字较多,将分为上中下三部连续发布,敬请诸友品鉴雅正。

我每次看见左手掌边上三点米粒大的疤痕,便会想起留给我这纪念的猫儿。

最初,他是蹲在大姐夫肩上到我家的。只有一只手那么大,还没断奶,也没有名字。一身黑毛,全身瘦骨嶙峋,两只蓝绿色的眼睛闪闪发光。全家人都担心他弱小的身子,熬不过那冬日的严寒。在那个计划经济体制的年代,牛奶和炼乳是奢侈品,更别说有猫粮了。

母亲是个极细心的人,不仅操持我们一大家人的三餐,还要下地干农活。这小猫的到来,无疑又增加了她的负担。她去镇上买东西时,顺便捎块猪肝回来,煮熟后剁碎,拌上稀饭,哄着猫儿吃。刚开始他不肯吃,用鼻子闻一下,就走开。母亲捉住他,一边把嘴巴按到饭碗里,强迫他吃;一边跟他说:“这可是最好的饭,有些人都吃不上,你要知足,想要保命就好好吃了。”这猫儿好像能听懂人语,饿急了,就去憎了两口。慢慢地吃上味后,他竟然吃的酣畅淋漓,吃完连碗都恬的干干净净,还尽兴地用前爪把脸也洗干净。

在母亲精心照顾下,他慢慢地长大了些。他不怕人,我放学回家,他就跟着我。我吃饭,他就乖乖坐在我脚边,看着我。我写作业,他有时会连爬带跃地蹲在我肩上,尾巴绕在我脖子上,咪着眼,咕噜咕噜地念喵经。晚上我睡着了,他会从窝里出来,轻轻跳上床,蹲在我脚边的被子上。他总是轻轻地不出一点声响。

如此人猫共度一冬。春天到来,他发育的极好,全身皮毛明光水滑的,像穿了一件名贵的貂皮大衣。通体黢黑,无一点杂色。短脸,尖下巴,一对圆溜溜的蓝绿色的大眼睛。他非常机灵,身手敏捷。见过他的人,都赞他,是只俊美的猫王。父亲便赐他一个文艺的名字:“一顶墨”。

有了名字的猫竟真的非比寻常。不知何时,他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捕鼠。他异常勇猛,但凡他见过的老鼠,都休想逃过他的掌心。一时间,所有与我家房子连排的邻居家,都没了老鼠的影踪。在粮食不宽裕的年代,大家都夸他是功臣。有时邻人见他路过,就喊他,给他饭,他闻都不闻,高冷地走掉。

有一次我看见他捕到一只很大的老鼠,拖回家在院子里玩。他不时的用鼻子嗅嗅,用前爪试探,跳来跳去的观察。还不时地跳起来把老鼠抛高,再跳开远远地观察老鼠的动静。我怕他吃下这老鼠会撑坏,想把老鼠拿开扔掉,刚提起老鼠的尾巴,他就一个箭步扑来,把我的左手掌咬了三个牙印,当时就流血了。他全身炸毛,尾巴竖起像一把钢刷,嘴里发出呜呜声愤我。母亲赶来,用小树枝条教训他,骂他不通人性,不识好歹,还真下得了口。他居然像听懂似的,用头碰我的裤腿,绕着我“喵喵”叫着转圈。最后到了晚上,那只老鼠他也一直没吃,被母亲用火钳夹到地里埋掉。

后来我的手好了,就留下了三点米粒大小的疤。

他到我家一年多时,体重超过了十斤。他喜欢独来独往,甚是高冷,从来不与邻居家的猫狗为伍。他身手敏捷,上树,爬屋顶,跳窗台等都是他日常的运动项目。阳光灿烂的日子,他会爬上高高地柴垛,躺在上面晒太阳。

他只高兴我与他说话,喜欢我训练他。我站定,拍拍肩膀,说“上”,他连忙轻轻一跃上了我的肩;我随口问“尾巴呢”,他就迅速地拍拍尾巴,将尾巴绕在我脖子上;我指着地说“下”,他马上轻盈地跃到地面;我说“找尾巴”,他便开绕圈圈追尾巴,绕几十圈还乐此不疲,最后嘴巴轻轻叼住尾巴结束。

成年以后,我终于懂得,孩童的快乐,和猫儿的友谊,都建立在真心相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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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深圳的10000个理由##爱深圳的10000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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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检动态# 【雨检文苑·读书有感】一树杨花一城春
——读《小城三月》有感
  跟随着萧红温润又悲惋的笔触,我坐着一辆古旧的马车,听着车夫沙哑山歌里的苍茫,到了一个正值三月的小城,认识了窈窕的翠姨。
  她是温婉的存在,像沁人的清流温柔着我们目光所及,倾耳所闻的一切。
  “翠姨生得并不是十分漂亮,但是她长得窈窕,走起路来沉静而且漂亮,讲起话来清楚的带着一种平静的感情。”她没有读过书,也不“特别的繁华”,却有着类于大家闺秀,甚至连所谓大家闺秀也无法企及的气质。即使她只是一个再嫁的寡妇的女儿。
  她会弹琴,会吹箫或是吹笛子。她在打网球时站在一边看风景,“向着远远的哈尔滨市景痴望着”。
  她让我想起林黛玉,那个吟咏着“红消香断有谁怜”为落花寻一归处,痴痴望着潇湘馆中斑竹凄凄落泪的女子。
  都是透明如水的女子,却都早早离了人世。黛玉和翠姨,殊途同归。
  黛玉与宝玉被拆散自有千般理由,已无法一一道尽。而翠姨的结局,在冥冥中被命运牵引,更禁不住中华千百年扭曲传统的落石轰然而下的重负。
  我看见,滚滚烟尘,片片碎石,层层叠叠铺满了翠姨的坟墓。在烟尘碎石里悠悠生出了花朵,却是杨花这样装饰尘寰的美丽,望去苍苍,飞来扬扬,没有归处,没有答案。
  翠姨是买绒绳鞋都要反复问过“我”意见的人。可是她在犹豫过后,确定了那是她想要的,她便生出了单纯的执拗,像渴望炽热光亮的飞蛾。她在大雪纷飞的小城里,一家一家地找着自己想要的合码而精致的绒绳鞋,严寒侵袭了她柔嫩的脸庞,让它冰冷通红,可她的心扑通扑通跳动着,声响震开了堆叠的雪花,融化了几尺的寒冰,一声一声诉说着坚定的渴望。
  这样的她,爱上一个人时也是一样。
  翠姨爱上了一个男人。他是“我”的堂哥哥,地主家才学出众的公子,穿西装,长得好看,读过许多书,待人规矩,尊重女子。他值得翠姨一头扎进去。翠姨像极了一只扑火的飞蛾,却不及飞蛾的壮烈,她“总是不从心的脾气”,让她沉默,让她想把满腔深情带进坟墓。
  在历史的洪流里,满腹诗书世家公子总该配一个大家小姐,而不是一个寡妇的从未读过书的女儿,更何况翠姨已然背负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亲事。这些,美其名曰“门当户对”。翠姨被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一点点压紧,紧到她面对爱的人只能当一个哑口无言的花瓶,俗世的尘土呛进她的嘴,她的鼻,她的心口,鲜活的心见不到阳光触不到空气,唯有死路一条。没有人能救得了她,没有人敌得过传统落石的重压。
  她也是想要反抗的,尤其是在到了“我”家之后。
  “我们家里自从父亲维新革命,总之在我们家里,兄弟姊妹,一律相待,有好玩的就一齐玩,有好看的就一齐去看。”
  她很勇敢。她开始念书,她开始以她单薄却生动的性命相抗,拒绝嫁给那个她不爱的男人,拒绝过把自尊自由踩进尘埃的生活。
  有人曾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翠姨可能并没有听过这首诗,可她践行地十分彻底,她就要去拥抱她永恒的自由了,她是这首诗作者最勇敢的知音。
  翠姨最终是付出生命了。我不知道黄泉路上是否寒冷和孤独,但我知道她虽然还是没能和爱的人执手不离,却也能因这场抗争的胜利而欣慰了。
  其实,这不过是我的猜测罢了。因为我是替她感到欣慰的。
  那个世界的封闭和落后,扭曲而肮脏,它唠唠叨叨,总是提醒别人出身,提醒别人性别,这样生来就改变不了的东西。
  那样不讲理的世界,不适合翠姨那样至情至性,透明如水的女子存活。世界不容她,她便离开了,从容而坚定,我们不该替她有一丝可悲。
  如果说,真要有那么一丝的可悲,也来源于哥哥对她的不理解。他不懂她为什么死了,他不懂。翠姨是带着对他的爱和对自由的追寻离开的,我很想替翠姨告诉他。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翠姨也因她的一往情深活在另一个世界里了,那是她该在的地方。
  那里,有经年不歇的杨花雨落,有永远年轻的小姑娘叫卖蒲公英的清脆声响,有比地衣还绿的原野。那是平行时空里的另一座三月的小城。美好的犹胜,不好的却再没了。
  翠姨就坐在马车里,悠悠地过来了,轧过满地杨花,再也不走了。
  春天来了,再也不走了。
政治部  邓谷睿婧
@安徽检察 @马鞍山检察 @马鞍山发布 @雨山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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