辯《楞嚴經》十種仙 3
《楞嚴經》本文云：阿難，是等皆於人中煉心，不修正覺。別得生理，壽千萬歲，休止深山，或大海島，絕於人境，斯亦輪迴妄想流轉，不修三昧，報盡還來，散入諸趣。
圓頓按：此段乃楞嚴經十種仙之結論。學佛的人往往根據此等見解而輕視仙道，學仙的人亦常有聽講《楞嚴》或閱誦楞嚴而受其愚弄，遂至自己不敢相信自己，是與吾輩所提倡之學說大有妨害，故不能不辯：
第一辯：煉心與修正覺二者，其中界限，頗難劃清。如何是心？如何是覺？如何叫做煉？如何叫做修？心與覺其不同處何在？煉與修其不同處又何在？如何可以斷定十種仙只會煉心而不會修正覺？或者只肯走煉心這條路，而不肯走正覺這條路？是不是一修正覺就把仙人的資格喪失了？一方面修正覺，同時一方面做仙人，又有什麼衝突？這些問題，表面上看來很容易回答，實際上並不怎樣容易。
第二辯：壽千萬歲之說，意義亦不明顯。究竟是千歲呢？是萬歲呢，還是一千個萬歲呢？這三種壽命之長短相差太遠，須要分析清楚，不可含糊其辭。
第三辯：十種仙中如第一種堅固服餌，是吃熟藥的。第二種堅固草木，是吃生藥的。第四種在動止上施功。第五種在津液上運用。第六種堅固精色。第九種堅固交遘。他們都是有肉體留存於世，並且都是在肉體上做功夫。那些功夫的效力，僅能延長壽命，未必就能得到什麼神通。假使能夠活到千萬歲，總不能躲過世間人的耳目。他們決不會隱身術障眼法一類的把戲， 何以世間人絲毫沒有聞見？現今環球交通，極其便利。倘若深山海島之間，有這許多拖著死屍走路的仙人，老早就被那班探險家拍出照片，傳播全球了。何以除卻生番、人猿、猩猩、狒狒這些人不像人獸不像獸的動物而外，沒有一個半個千萬歲仙人出現呢？
第四辯：佛經中常喜用「輪迴」二字，概括六道眾生，如天上、人間、修羅、畜生、餓鬼、地獄名為六道，又叫作六凡。以為這些眾生都不免輪迴之苦，都是凡夫境界。只有聲聞、緣覺、菩薩、佛這四種聖界，方能永遠脫離輪迴。彼等製造佛經的諸位沙門不認識「有世界即有輪迴，無輪迴即無世界」這個根本原理，遂以私意安排，把六凡界放在輪迴之中，把四聖界放在輪迴之外。儼如秦楚交兵，諸侯皆作壁上觀的態度。又若蘇俄鬧共產，歐洲各國閉關自守的政策。又若中國各省起革命， 租界居民置身事外的心理。請問結果能倖免否？亦不過暫時苟安而已。終究是要波及的。無論他們入涅槃也罷，生淨土也罷， 都不能迷信這個輪迴公例。
第五辯：假使成仙是妄想，我們也可以說成佛是妄想。假使休止深山海島是妄想流轉，我們也可以說往生西方淨土是妄想流轉。大家都是一樣的妄想，請免開尊口罷！
第六辯：「三昧」之義，即是禪定。不修三昧，即是不做禪定的功夫，而做別種功夫，遂招惹佛教徒的批評。其實此等批評也是一偏之見，就等於拿外國法律來裁判中國人民，那是永遠行不通的。
第七辯：「報盡還來散入諸趣」二句，只可以說六道眾生， 不可以說十種仙。彼十種仙所用十種不同樣的方法，是否就能夠成仙，這是專門仙學上的問題，暫置不論。今姑且依《楞嚴經》之說，一概承認他們都有仙人資格。但這種資格是由功夫上得來的，不是由福報上得來的，比較佛書所說生前修十善業， 死後投生天界，報得天福者，大大不同。譬如甲乙二人，各有財產萬元，甲之財產自父母遺傳，不勞而獲。乙之財產得自本人儲蓄，積少成多。經過數年之後，甲必定貧窮，而乙必定巨富。因為不勞而獲者，由於前生修善之福報。積少成多者，由於今生勤儉之功夫。福報有盡時，何況加之以揮霍，故貧窮立待。功夫無止境，何況用之以勤儉，故巨富可期。所以五戒十善，死後生天，報盡則墮，即甲之類也。堅固不息，仙道圓成， 永不退轉，即乙之類也。須知仙道門中只講功夫，不講福報，講福報者，是門外漢。 「報」之一字，尚不欲聞；「報盡」之說，更無著落矣。生天與成仙，本是截然兩事，未容混作一談。
《楞嚴正脈》云：上之十種，乃修門各別。此種煉心，乃操行總同，如恃戒積德，救濟累功。而言不修正覺者，以不達本心真常萬形自體，又不了死因生妄生死二非，顧乃怖死留生，長生為號。豈覺言長僅以勝短，說生終以待滅，詎識無生之至理， 本常之妙體哉？故云不修正覺也。別得生理者，謂於正覺外別得延生妄理，壽千萬歲者，妄修功滿，妄理相應也。
圓頓按：「煉心」二字之義，若果如《正脈》所謂持戒積德救濟累功，是不僅圖一己之長生，而且兼能利人濟物，豈不甚善？何必故意鄙視長生，而別唱無生之高調？壽千萬歲之說，亦不過一種希望而已，未必真能辦到。就讓他們真能達到這個地步，也不能算是犯罪的行為。宇宙之大，何所不容。短命眾生， 數量已非微塵所能計算，僅此區區十種仙人號稱長壽，然比較無量眾生，已如滄海之一粟，聽其隱藏在深山海島中自生自滅可矣，而必欲一網打盡，使這班長壽仙人都變成短命而後快。天下最不近情理之事，尚有甚於此者乎？
交光大師既不達萬化從心，我命由我，又不了生因滅起，生滅互根，顧乃怖生趨滅，短命為榮。豈覺言短已不敵長，說滅終以待生，拒識長生之至理，神仙之妙體哉！
作者：陳攖寧大師
《楞嚴經》本文云：阿難，是等皆於人中煉心，不修正覺。別得生理，壽千萬歲，休止深山，或大海島，絕於人境，斯亦輪迴妄想流轉，不修三昧，報盡還來，散入諸趣。
圓頓按：此段乃楞嚴經十種仙之結論。學佛的人往往根據此等見解而輕視仙道，學仙的人亦常有聽講《楞嚴》或閱誦楞嚴而受其愚弄，遂至自己不敢相信自己，是與吾輩所提倡之學說大有妨害，故不能不辯：
第一辯：煉心與修正覺二者，其中界限，頗難劃清。如何是心？如何是覺？如何叫做煉？如何叫做修？心與覺其不同處何在？煉與修其不同處又何在？如何可以斷定十種仙只會煉心而不會修正覺？或者只肯走煉心這條路，而不肯走正覺這條路？是不是一修正覺就把仙人的資格喪失了？一方面修正覺，同時一方面做仙人，又有什麼衝突？這些問題，表面上看來很容易回答，實際上並不怎樣容易。
第二辯：壽千萬歲之說，意義亦不明顯。究竟是千歲呢？是萬歲呢，還是一千個萬歲呢？這三種壽命之長短相差太遠，須要分析清楚，不可含糊其辭。
第三辯：十種仙中如第一種堅固服餌，是吃熟藥的。第二種堅固草木，是吃生藥的。第四種在動止上施功。第五種在津液上運用。第六種堅固精色。第九種堅固交遘。他們都是有肉體留存於世，並且都是在肉體上做功夫。那些功夫的效力，僅能延長壽命，未必就能得到什麼神通。假使能夠活到千萬歲，總不能躲過世間人的耳目。他們決不會隱身術障眼法一類的把戲， 何以世間人絲毫沒有聞見？現今環球交通，極其便利。倘若深山海島之間，有這許多拖著死屍走路的仙人，老早就被那班探險家拍出照片，傳播全球了。何以除卻生番、人猿、猩猩、狒狒這些人不像人獸不像獸的動物而外，沒有一個半個千萬歲仙人出現呢？
第四辯：佛經中常喜用「輪迴」二字，概括六道眾生，如天上、人間、修羅、畜生、餓鬼、地獄名為六道，又叫作六凡。以為這些眾生都不免輪迴之苦，都是凡夫境界。只有聲聞、緣覺、菩薩、佛這四種聖界，方能永遠脫離輪迴。彼等製造佛經的諸位沙門不認識「有世界即有輪迴，無輪迴即無世界」這個根本原理，遂以私意安排，把六凡界放在輪迴之中，把四聖界放在輪迴之外。儼如秦楚交兵，諸侯皆作壁上觀的態度。又若蘇俄鬧共產，歐洲各國閉關自守的政策。又若中國各省起革命， 租界居民置身事外的心理。請問結果能倖免否？亦不過暫時苟安而已。終究是要波及的。無論他們入涅槃也罷，生淨土也罷， 都不能迷信這個輪迴公例。
第五辯：假使成仙是妄想，我們也可以說成佛是妄想。假使休止深山海島是妄想流轉，我們也可以說往生西方淨土是妄想流轉。大家都是一樣的妄想，請免開尊口罷！
第六辯：「三昧」之義，即是禪定。不修三昧，即是不做禪定的功夫，而做別種功夫，遂招惹佛教徒的批評。其實此等批評也是一偏之見，就等於拿外國法律來裁判中國人民，那是永遠行不通的。
第七辯：「報盡還來散入諸趣」二句，只可以說六道眾生， 不可以說十種仙。彼十種仙所用十種不同樣的方法，是否就能夠成仙，這是專門仙學上的問題，暫置不論。今姑且依《楞嚴經》之說，一概承認他們都有仙人資格。但這種資格是由功夫上得來的，不是由福報上得來的，比較佛書所說生前修十善業， 死後投生天界，報得天福者，大大不同。譬如甲乙二人，各有財產萬元，甲之財產自父母遺傳，不勞而獲。乙之財產得自本人儲蓄，積少成多。經過數年之後，甲必定貧窮，而乙必定巨富。因為不勞而獲者，由於前生修善之福報。積少成多者，由於今生勤儉之功夫。福報有盡時，何況加之以揮霍，故貧窮立待。功夫無止境，何況用之以勤儉，故巨富可期。所以五戒十善，死後生天，報盡則墮，即甲之類也。堅固不息，仙道圓成， 永不退轉，即乙之類也。須知仙道門中只講功夫，不講福報，講福報者，是門外漢。 「報」之一字，尚不欲聞；「報盡」之說，更無著落矣。生天與成仙，本是截然兩事，未容混作一談。
《楞嚴正脈》云：上之十種，乃修門各別。此種煉心，乃操行總同，如恃戒積德，救濟累功。而言不修正覺者，以不達本心真常萬形自體，又不了死因生妄生死二非，顧乃怖死留生，長生為號。豈覺言長僅以勝短，說生終以待滅，詎識無生之至理， 本常之妙體哉？故云不修正覺也。別得生理者，謂於正覺外別得延生妄理，壽千萬歲者，妄修功滿，妄理相應也。
圓頓按：「煉心」二字之義，若果如《正脈》所謂持戒積德救濟累功，是不僅圖一己之長生，而且兼能利人濟物，豈不甚善？何必故意鄙視長生，而別唱無生之高調？壽千萬歲之說，亦不過一種希望而已，未必真能辦到。就讓他們真能達到這個地步，也不能算是犯罪的行為。宇宙之大，何所不容。短命眾生， 數量已非微塵所能計算，僅此區區十種仙人號稱長壽，然比較無量眾生，已如滄海之一粟，聽其隱藏在深山海島中自生自滅可矣，而必欲一網打盡，使這班長壽仙人都變成短命而後快。天下最不近情理之事，尚有甚於此者乎？
交光大師既不達萬化從心，我命由我，又不了生因滅起，生滅互根，顧乃怖生趨滅，短命為榮。豈覺言短已不敵長，說滅終以待生，拒識長生之至理，神仙之妙體哉！
作者：陳攖寧大師
#春日宴[超话]#珠玠
身死黄泉魂尤在，孽缘未尽狭路逢。
白府四女白珠玑，痴傻多年君不疑。
江府冰块配冰盒，天作之合难再得。
如胶似漆羡旁人，不见天色忽已暗。
往昔旧事今重现，爱妻故人难分辨。
可笑忠心紫阳君，美人乡里葬英魂。
阅尽诗书千万篇，家国并重应两全。
唯有爱意胜万言，冰释前嫌破镜圆。
绿酒杯杯歌一遍，唯愿岁岁长相见。
自己看完春日宴写的第二首，写的白珠玑和江玠部分。
翻译:身躯已经死去灵魂还在，公主和紫阳君孽缘未尽再次相遇。公主成为了白府的四小姐白珠玑，白珠玑痴傻多年紫阳君便未怀疑。江府的冰块紫阳君配上白家的冰盒白珠玑，真是天生的一对。（这里是江深说她俩一个是冰块一个是冰盒，绝配!）婚后整日如胶似漆，感情很好，却没发现天色即将大变。从前的旧事被重提，妻子白珠玑还是丹阳长公主，紫阳君心中难以分辨。可笑的是如此忠心爱国的紫阳君，也沉迷在了美人手里。（此处是柳xx说的，美人乡，英雄冢）紫阳君饱读诗书，懂得许多大道理，知道家和国都很重要，应当两全。只有两个人之间的爱意胜过千言万语，两人最终重归于好。
身死黄泉魂尤在，孽缘未尽狭路逢。
白府四女白珠玑，痴傻多年君不疑。
江府冰块配冰盒，天作之合难再得。
如胶似漆羡旁人，不见天色忽已暗。
往昔旧事今重现，爱妻故人难分辨。
可笑忠心紫阳君，美人乡里葬英魂。
阅尽诗书千万篇，家国并重应两全。
唯有爱意胜万言，冰释前嫌破镜圆。
绿酒杯杯歌一遍，唯愿岁岁长相见。
自己看完春日宴写的第二首，写的白珠玑和江玠部分。
翻译:身躯已经死去灵魂还在，公主和紫阳君孽缘未尽再次相遇。公主成为了白府的四小姐白珠玑，白珠玑痴傻多年紫阳君便未怀疑。江府的冰块紫阳君配上白家的冰盒白珠玑，真是天生的一对。（这里是江深说她俩一个是冰块一个是冰盒，绝配!）婚后整日如胶似漆，感情很好，却没发现天色即将大变。从前的旧事被重提，妻子白珠玑还是丹阳长公主，紫阳君心中难以分辨。可笑的是如此忠心爱国的紫阳君，也沉迷在了美人手里。（此处是柳xx说的，美人乡，英雄冢）紫阳君饱读诗书，懂得许多大道理，知道家和国都很重要，应当两全。只有两个人之间的爱意胜过千言万语，两人最终重归于好。
尹真人：等一个作死的有缘人。
犍（qián）为郡东十几里有一座建在深谷中的道观，四面都是悬崖峭壁，有一个颜道士住在那里。道观的大殿中有一个石匣，有三尺多长，上面雕刻着鸟兽花卉，纹理纤细精妙，有如鬼斧神工一般，而且锁得极其严实，浑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缝隙。
当地人传说，这是尹喜尹真人留下的石匣。（大概就是送老子出关的那个尹喜吧）尹真人的事迹，在古书中都有记载，不必详说，而传说他在要升天时，将这个石匣交给了弟子，告诫说：“这石匣中藏有符箓（lù），千万不能打开，不然一定会大祸临头。”因此郡中之人对这石匣都很敬畏。
唐代宗大历年间，清河人崔君担任犍为太守，这个崔君素来刚强果决，来到郡中后，听说了这个尹真人石匣，便笑着对属下说：“新垣平式的诡计又出现了。”（注1）于是来到道观，并让人把锁砸开，颜道士说：“这是尹真人石匣，真人留有遗言说：‘打开我石匣的人会遭遇大祸。’希望大人不要触犯仙官的告诫。”崔君怒道：“尹真人已经死了上千年，怎可能独独有一个石匣还在？我不信。”颜道士坚称自己所言非虚，但崔君固执地不肯听从。
于是最终还是下令将锁打破了，但众人努力许久，石匣依然还是打不开。崔君大怒，便用一条粗绳绑在石匣的锁鼻上，之后让几十头牛牵引绳子，並不断鞭打驱赶牛群，让它们使出全力，如此用了快半日的工夫，才终于把石匣打开了。见里面有几十卷符箓，都是以丹砂为墨，写在微黄色的细绢上，全都焕然如新。崔君将里面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回头对颜道士说：“我之前以为石匣里有什么奇宝，所以打开看看，如今只有符箓而已。”便让人合上石匣，重新锁了起来。
崔君回到郡中，当天夜里就忽然暴死，过了三天，又醒了过来，他的下属都赶来看望他，并问这期间他是否经历了什么，崔君说：“我真是憨，没有听说过神仙之事。之前我偶然打开了尹真人石匣，果真便被冥官下令捉拿，起初见到一个紫衣人，来到我的寝室，对我说：‘我是在冥司当差的，如今奉命叫您过去，请您不要反抗，否则只会闯下更大的祸，就请快点走吧。’我听了很是忧虑，想要推辞不去，但不知不觉间已和使者一起出了城，走了快五十里，来到了冥司中，那里的判官是已经死去的丞相吕公。
“他对我说：‘你为何要打开尹真人石匣？如今奉天帝的命令，将要削去您的禄运和寿命，你肆意妄为，如今下场如何？’之后便叫来小吏，检查我的生死簿，小吏回禀说：‘崔君原本还能当五任官，有十七年的寿命，如今奉上帝旨意，全部夺去他的五任官职，又削去十五年寿命，如今只剩两年可活了。’”于是吕公便让崔君又回去了人间。后来过了两年，崔君果然死了。——《宣室志》
（注1）：新垣平是汉文帝时的方士，起初很受文帝信任，后来伪造种种神迹欺诈文帝，最终被灭族。
原文：
犍为郡东十余里，有道观在深岩中，石壁四壅，有颜道士居之。观殿有石函，长三尺余，其上錾出鸟兽花卉，文理纤妙，邻于鬼工，而缄锁极固，泯然无毫缕之隙。里人相传，云是尹喜石函。真人事迹，显于纪传详矣。真人将上升，以石函付门弟子，约之曰：“此函中有符箓，慎不得启之，必有大祸。”于是郡人尽敬之。大历中，有青河崔君为犍为守。崔君素以刚果自恃。既至郡，闻有尹真人函，笑谓属官曰：“新垣平之诈见矣。”即诣之，且命破锁。颜道士曰：“此尹真人石函。真人有遺教曰：‘启吾函者有大祸。’幸君侯无犯仙官之约。”崔君怒曰：“尹真人死千岁，安得独有石函在乎吾不信。”颜道士确其词，而崔君固不従。于是命破其锁，久之，而坚然不可动。崔君怒，又以巨纟亘系函鼻，用数十牛拽其纟亘，鞭而驱之，仅半日，石函遂开。中有符箓数十轴，以黄缣为幅，丹书其文，皆炳然如新。崔君既观毕，顾谓颜道士曰：“吾向者意函中有奇宝，故开而阅之，今徒有符箓而已。”于是令缄锁如旧。既归郡，是夕，令忽暴卒。后三日而寤。其官属将吏辈，悉诣崔君问之，且讯焉。崔君曰：“吾甚憨，未尝闻神仙事。前者偶开尹真人石函，果为冥官追摄。初见一人，衣紫衣，至寝，谓吾曰：‘我吏于冥司者也。今奉命召君，固不可拒。拒则祸益大矣，宜疾去。’吾始闻忧，欲以辞免，然不觉与使者俱出郡城，仅行五十里，至冥司，其官即故相吕公也。谓吾曰：‘子何为开尹真人石函乎？奉上帝命，且削君之禄寿，果如何哉’已而召掾吏至，令按吾禄寿之籍。掾吏白吕公曰：‘崔君有官五任，有寿十七年。今奉上帝符，尽夺五任官，又削十五年寿。今独有二年寿矣。’”于是听崔君还。后二年果卒。
犍（qián）为郡东十几里有一座建在深谷中的道观，四面都是悬崖峭壁，有一个颜道士住在那里。道观的大殿中有一个石匣，有三尺多长，上面雕刻着鸟兽花卉，纹理纤细精妙，有如鬼斧神工一般，而且锁得极其严实，浑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缝隙。
当地人传说，这是尹喜尹真人留下的石匣。（大概就是送老子出关的那个尹喜吧）尹真人的事迹，在古书中都有记载，不必详说，而传说他在要升天时，将这个石匣交给了弟子，告诫说：“这石匣中藏有符箓（lù），千万不能打开，不然一定会大祸临头。”因此郡中之人对这石匣都很敬畏。
唐代宗大历年间，清河人崔君担任犍为太守，这个崔君素来刚强果决，来到郡中后，听说了这个尹真人石匣，便笑着对属下说：“新垣平式的诡计又出现了。”（注1）于是来到道观，并让人把锁砸开，颜道士说：“这是尹真人石匣，真人留有遗言说：‘打开我石匣的人会遭遇大祸。’希望大人不要触犯仙官的告诫。”崔君怒道：“尹真人已经死了上千年，怎可能独独有一个石匣还在？我不信。”颜道士坚称自己所言非虚，但崔君固执地不肯听从。
于是最终还是下令将锁打破了，但众人努力许久，石匣依然还是打不开。崔君大怒，便用一条粗绳绑在石匣的锁鼻上，之后让几十头牛牵引绳子，並不断鞭打驱赶牛群，让它们使出全力，如此用了快半日的工夫，才终于把石匣打开了。见里面有几十卷符箓，都是以丹砂为墨，写在微黄色的细绢上，全都焕然如新。崔君将里面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回头对颜道士说：“我之前以为石匣里有什么奇宝，所以打开看看，如今只有符箓而已。”便让人合上石匣，重新锁了起来。
崔君回到郡中，当天夜里就忽然暴死，过了三天，又醒了过来，他的下属都赶来看望他，并问这期间他是否经历了什么，崔君说：“我真是憨，没有听说过神仙之事。之前我偶然打开了尹真人石匣，果真便被冥官下令捉拿，起初见到一个紫衣人，来到我的寝室，对我说：‘我是在冥司当差的，如今奉命叫您过去，请您不要反抗，否则只会闯下更大的祸，就请快点走吧。’我听了很是忧虑，想要推辞不去，但不知不觉间已和使者一起出了城，走了快五十里，来到了冥司中，那里的判官是已经死去的丞相吕公。
“他对我说：‘你为何要打开尹真人石匣？如今奉天帝的命令，将要削去您的禄运和寿命，你肆意妄为，如今下场如何？’之后便叫来小吏，检查我的生死簿，小吏回禀说：‘崔君原本还能当五任官，有十七年的寿命，如今奉上帝旨意，全部夺去他的五任官职，又削去十五年寿命，如今只剩两年可活了。’”于是吕公便让崔君又回去了人间。后来过了两年，崔君果然死了。——《宣室志》
（注1）：新垣平是汉文帝时的方士，起初很受文帝信任，后来伪造种种神迹欺诈文帝，最终被灭族。
原文：
犍为郡东十余里，有道观在深岩中，石壁四壅，有颜道士居之。观殿有石函，长三尺余，其上錾出鸟兽花卉，文理纤妙，邻于鬼工，而缄锁极固，泯然无毫缕之隙。里人相传，云是尹喜石函。真人事迹，显于纪传详矣。真人将上升，以石函付门弟子，约之曰：“此函中有符箓，慎不得启之，必有大祸。”于是郡人尽敬之。大历中，有青河崔君为犍为守。崔君素以刚果自恃。既至郡，闻有尹真人函，笑谓属官曰：“新垣平之诈见矣。”即诣之，且命破锁。颜道士曰：“此尹真人石函。真人有遺教曰：‘启吾函者有大祸。’幸君侯无犯仙官之约。”崔君怒曰：“尹真人死千岁，安得独有石函在乎吾不信。”颜道士确其词，而崔君固不従。于是命破其锁，久之，而坚然不可动。崔君怒，又以巨纟亘系函鼻，用数十牛拽其纟亘，鞭而驱之，仅半日，石函遂开。中有符箓数十轴，以黄缣为幅，丹书其文，皆炳然如新。崔君既观毕，顾谓颜道士曰：“吾向者意函中有奇宝，故开而阅之，今徒有符箓而已。”于是令缄锁如旧。既归郡，是夕，令忽暴卒。后三日而寤。其官属将吏辈，悉诣崔君问之，且讯焉。崔君曰：“吾甚憨，未尝闻神仙事。前者偶开尹真人石函，果为冥官追摄。初见一人，衣紫衣，至寝，谓吾曰：‘我吏于冥司者也。今奉命召君，固不可拒。拒则祸益大矣，宜疾去。’吾始闻忧，欲以辞免，然不觉与使者俱出郡城，仅行五十里，至冥司，其官即故相吕公也。谓吾曰：‘子何为开尹真人石函乎？奉上帝命，且削君之禄寿，果如何哉’已而召掾吏至，令按吾禄寿之籍。掾吏白吕公曰：‘崔君有官五任，有寿十七年。今奉上帝符，尽夺五任官，又削十五年寿。今独有二年寿矣。’”于是听崔君还。后二年果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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