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二中附近有一个糖炒栗子的摊子,每天晚上六点多出摊,很多人在那儿买。师傅是个挺实在的人,糖炒栗子卖得也不贵,21块钱一斤,用毛栗子炒,其他家都是25块钱一斤。我经常路过,每次看买的人多要等太久,就没买了。走出去老远都还能闻到香气。

有次路过听到师傅说他其实可以快点炒出来,但是想多炒几分钟,味道更好。我忍不住停下来,等栗子出炉。

师傅的糖炒栗子要炒足八分钟,炒到八分熟的时候便要停火。“炒栗子最要紧是火候”,他用铁勺从炒箱里扒拉出两颗栗子,给我们看栗子的成色。“现在不行,只有六分熟,八分熟颜色发黄了,现在是青的。”

关了火还要再焖一到两分钟,吃起来才糯。出炉前师傅先试了下味道,“软了,软了再炒一会儿”,直到炒得软硬适中,栗子表面闪烁着小麦色亮光,才心满意足地关火。

炒好的栗子爆开一个小口,露出金灿灿的栗仁。“不吃不知道,一吃忘不掉”。师傅一边吆喝,一边麻利地将栗子装袋,称重,送到顾客手里。“把质量搞上去,甜度做好了,顾客是越来越多。”他话语中充满干劲,普通话夹着浓重的口音。聊天中得知他姓陈,河南信阳人,祖辈做炒货。

陈师傅今年快六十岁,做炒货二十年,八几年开始炒。2012年到杭州做废品生意,期间也倒卖过桂树苗,但炒栗子从没间断。冬天他炒栗子,媳妇便在家收废品。滨江,萧山,闻堰,浦沿,周边几十里“打游击战”。

从陈师傅的炒栗摊延伸出去大约十米,这条马路上还有卖烤红薯、爆米花、臭豆腐的。傍晚的时候,下班的人们骑着电动车从路的两头冒出来,钻进热气腾腾的小摊里,买到热乎乎的食物,很快又消失不见。

陈师傅的摊子总是最热闹,在这里摆摊不过才两个多月,他已然很多熟客。后来我每回路过都会买上一袋陈师傅的栗子,也成为他的熟客。问他栗子为啥这么受欢迎,他用大白话解释,“李时珍讲栗子健脾养胃,我觉得就是吃了不饿。”

杭州的糖炒栗子打的都是迁西板栗的招牌,但陈师傅选用的是本地的锥栗,比板栗更甜。“板栗一个苞结三个子,锥栗一个苞才结一个子。”他说他的栗子吃的是原味,他炒栗不放色素糖精,只放一点点白糖,不为调味,而是起粘牢灰尘的作用,让灰尘不进入栗子中。

炒栗的机器发出轰隆隆的声音,方形炒制箱与圆柱滚筒包着漆黑铁皮,上头覆盖着经年累月烟熏的痕迹,每隔八分钟一批金黄的板栗随着砂石一起流出来,装袋后被陈师傅郑重地递到顾客手里。

每炒完一轮,他会抽一根烟。有时他谈起自己的家乡,“以前在河南老家,漫山遍野都是栗子,上个山顶要走一上午,弯弯曲曲都是陡壁,羊肠小道,要攀爬的,老百姓过生活,打农药啥的都要上去。”

有时他感慨自己的经历,“我的故事多了,而且我的故事曲折了。”他说起年轻时候去北京,做了一百多斤馍馍打算担到北京去卖,因为没有经验,火车上有取暖的机器,馍长了小白毛,发霉了。出站的时候还因为超重被罚了款。他到现在还记得,“不是三十六,就是四十块钱。”那一百多斤馍馍最后被扔了一半,剩下一半赚回了本钱。

听着陈师傅的叙述,我想起每次坐火车在候车厅看到的那些背着蛇皮袋担着扁担农民工模样的人们,忽然之间他们的形象在我眼前立体了许多,不再是某个模糊的群体或者标签,而是在我身边真实可感的一个又一个陈师傅。

为了避开城管,陈师傅的摊子只营业到八点。“我跟城管是两班倒,他上班我下班,他下班我上班。现在这个点,城管快到了。”

旁边卖臭豆腐的、卖爆米花的摊贩一个个骑着车离开,只剩下陈师傅。他坚持要把最后的几袋栗子卖完,我担心城管马上要来,自告奋勇帮他吆喝,想让他快点卖完回家。

陈师傅倒不着急,他把不好的栗子挑出来,扔掉,再一袋袋称好重量,然后把它们放进保温箱,说客人都会摸摸热不热,不热他不要的。

如果天冷还出来卖栗子吗?
要出来的。
再冷一点呢?
更冷生意更好,更要出摊,下雪都得出摊。

过了八点,马路上车和人都不太多了。不时有过路的人来问,板栗多少钱一份。

“大包十五,小包二十。好多人想吃找不到我。来来来,吃个栗子。不好吃不要钱。价格不是关键,好吃才是最关键的。”

陈师傅给每一个停下脚步的人递上一颗栗子,不管对方买不买,他也给我递上几颗,我连忙摆手,刚刚吃过了。他笑笑坚持,说,“能够相遇都是缘分。”

那几颗栗子在我手心里特别暖。

一对年轻情侣买下了最后一袋栗子。陈师傅对我说,我要回去了。我跟他告别,走了几步想拍下他最后收摊的背影,却见他朝我的方向看过来,远远地向我摆摆手。

立冬早已经过了,明天就是小雪,然后是大雪,希望这个冬天不要太寒冷。

每天回家路上
就会特别特别想你
我亲爱的爷爷

任自己不争气的泪水
被寒风一遍遍擦干

老人到了晚年 就什么都看开了
最大的愿望 就是亲人能陪在身边

人都是有良心的
回想他们为我们做了那么多 那么爱我们
自己老了病了 还恨自己给子孙添麻烦
让年轻的我们
又怎么能够忍心嫌弃老人

我们做晚辈的只能是恨自己
难过不能亲自陪在老人身边
好让他们天天看到自己
好让自己尽心尽力照顾他们

最后我想说
每个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
去理解老人
就是理解未来的自己
- - - - - - https://t.cn/R2WxukJ

即将发生的事我们总会想他好的一面,很少会想他坏的一面,这是极其致命的失误,是自己太年轻么?总而言之还需要慢慢磨练,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始终相信努力不会辜负每一个人,想一想这一切其实本无味,还需慢慢体会,人生又何尝不是呢,很怀念曾经的日子,不过好像再也回不去了,未来慢慢回忆吧……愿一切安好,未来可期[耶][耶][耶] https://t.cn/RJLZGk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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