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安先生的城
(一)

世上有座城名平凉,却不曾有座城名凉安。平和安之间隔了一个字,也就是这个字,让凉安先生的心堵了好久。

凉安先生,姓平名凉安。自会舞文弄墨开始,凉安就以“先生”二字自居,总觉得加上这两个字,他就不再是个毛头小子了。

初识平凉城,是从一张地图上,凉安先生的手指顺着一条弯弯曲曲的线一路划向大西北,却在半路霍地停了下来。“平凉?平凉!”凉安先生看着这个小小的地名,惊得合不拢嘴。

“如果叫凉安多好,那就是我的城了,哈哈。”

傻笑了一会儿,凉安先生起身推开了窗户。一条细船从窗下划过,船夫的竹篙掠过每家每户的窗户,摇摇晃晃,敲敲打打。凉安点了一支烟,向船上丢了几个铜板,竹竿一挑,递上来一荷冒着热气的米糕。青瓦白墙氤氲江南的清新气息,便随着米糕的香气被凉安先生一起吸进了肚里。

吃完米糕,凉安先生跳下床,从床底拖出来一只破旧不堪的灰皮箱,也没有擦洗一下,随手抓了几件自己的衣服丢了进去。如诗似画的江南留不住凉安先生,泼墨留白的分寸他从来无法拿捏得住,柴米油盐的日子也未曾过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或许也只有大漠孤烟的荒凉地,才能放纵他为所欲为的轻狂。

一列绿皮车,吱吱呀呀,一头闯进了最火红的沉阳。
  
(二)

漫长的旅途是最消人的,狭小拥挤的空间、污浊不堪的空气、形形色色的人以及聒噪不堪的噪声。然而这并没有干扰到凉安先生的世界,一纸一笔便足以打发枯燥的时间。纸上是凉安先生画过无数遍的东西,一座城。

这是一座只有城墙的城,没有城门。高大的城楼、齐整的砖石、华丽的雕刻,古朴而又高不可测。城墙里面是什么,凉安先生没有想过,他为自己搭建的城,也只先建到了这里。

“画画得不错。”坐在边上的眼镜大叔开了口。凉安先生点了点头,笑了一下。

“怎么不见城楼门,怎么进城呢?城里的东西看不见啊。”凉安先生皱了皱眉,转头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摇了摇头。

“啊,实在不好意思,冒失了。”眼镜大叔手慌脚乱的摆着手势说着话,最后拿出一本书自顾看了起来。

凉安先生偷笑了一下,这一招最灵光,走到哪里都能摆脱那些耐不住寂寞想要敞开胸怀促膝长谈的过客。目光一瞟,凉安先生看到了大叔手里书的封面,三毛,《撒哈拉的故事》。

憋了几憋,凉安先生红着脸转过头来。

“其实......”

“刷~”车钻进了隧道里。凉安先生头靠椅背坐好,闭上了眼睛。随车席卷而来的风咆哮着,黑暗淹了上来。

 (三)

夜没有接着散去,凉安先生的梦也一直没有醒。

车靠平凉,短停几分钟,上下来往的人并没有搅醒凉安先生的沉梦。梦里黄沙遮天、白日无光,一队骆驼在沙海里四脚深浅的挪动着。风声簌簌,却听到了一声轻唤,天边的沙岗上立了一个身影,红红的布纱裹了身躯,遮了脸颊。

歌声飘了起来,却没来得及穿过混沌,被击破在空中。血红的裙摆激烈的舞动着,身影轻抬了手,拂了面纱,露了面容。

凉安先生猛地坐了起来,瞪着前排的座椅发着呆,轻轻喘着气。凉安先生有时也很迷信,他总相信有前生,总相信他的前生有这么一个人,用最温柔坚定的目光看着他,给他安宁。

“亲爱的乘客朋友们,列车前方为本次旅途的终点站,敦煌。”

是你么?得知我要来,故意引我入眠不醒,错过了站,奔你而行。

(四)

这是一座有味道的城市,这种味道从远处飘过,亦自远古飘来。这是一座涤荡了千百年风尘铅华、吞没了无尽呜咽悲声的城。这是凉安先生自离开江南后,第一次用脚踏上的城。

一间不大不小的民宿安落在了沙漠的边上。不同于水乡绿瓦白墙、青石小路的清灵,大漠里的一砖一石都透露着庄重。高耸的院墙、齐整的砖石、敦厚的门楼,一如凉安先生笔下的城。

凉安先生住了进来。院子不大,四处摆满了整齐的桌椅板凳,墙上挂着红灯笼,地上铺着红色的方砖,一入夜开了灯,满院子的灯火通明。一群结伴出游的青年男女拿了自带的酒分给大家,有人开嗓唱起了跑调子的歌,大家哄笑起来,举着酒杯,面笑脸红。

凉安先生蜷在最角落的藤椅上,静静看着眼前,手里的酒杯转了转,昂头送进了嘴里。辛辣的味道一路刺进了肚子里,凉安先生咳了两声,涌出了泪来。

什么时候睡着的已经不记得了,这最广袤的戈壁沙漠给了凉安先生最安宁的抚慰。等再醒来时已酒尽人散,灯都熄灭了,留了一盏暖暖的油灯在凉安先生面前的桌子上,身上披了一件厚厚的棉大衣,余留着一股白天纯粹阳光的味道。

凉安先生很享受的深吸了一口气,就像久病初愈的病人来到花园里。起身叠好了大衣,抓起地上还留有一点酒的酒瓶,吹灭了灯,凉安先生推开门,轻轻走了出来。

夜,是猛兽。只是在今天沙漠的夜里,无比温柔。
        
(五)

最后一点酒被倒进了沙土里,无声无息。这是一次祭拜,亦是一次重逢。

凉安先生从来没有如此开心过、放纵过,开心到哭着,开心到笑着。安宁的夜里是一阵阵裹杂着沙尘的风,却也没能堵住凉安先生轻狂的歌声。面前是夜,无尽的夜,凉安先生捧着画蹲了下去。

云渐渐散了,天上的月牙流下了净白的光,面前是一湖水,在沙漠凶残的吞噬下温柔的守住了最后一抹宁静。

凉安先生揉了画,丢进了湖中。湖里是他的城,是他一砖一石垒起来的城,是谁都不可以进的城,但现在,凉安先生终于开了一道门,向着他自己的城里沉了下去。

是不是用尽了今世,就重逢了前生。
                            
(六)

世有城,名凉安。凉安城下,细语如风。

星期天,为了五一小长假,正常上班,并没有设置闹钟,一大早自然苏醒,阳光正好,蔷薇花继续灿烂,一缕缕的花香飘散,嗡嗡嗡的小蜜蜂忙着采蜜,剪一枝低垂的粉嫩粉嫩的蔷薇花,入瓶,置于石阶上,非常美好。
肚子圆圆经常来觅食的小花猫终于荣升猫妈妈了,带回三只圆滚滚的小咪,分别依其花色唤着小小花,小灰和小黑,应该快满月的样子,已经能够跌跌撞撞出来玩耍。小灰和小黑很是灵巧机警,有一点点风吹草低的声音即刻会跑开躲进隐蔽的角落,而和小小花则憨憨萌萌的,喜欢往人面前凑,一幅对外面世界好奇不设防的模样,东瞧瞧西望望,向着高处攀爬,很是让猫妈妈不放心,不厌其烦想把它叼到安全地带,母爱熠熠生辉。
邻居家后院来了三只摇摇晃晃的小鸭子,超级可爱,只要有人来一准呱呱呱排成队跟着一程,但从不走远,只几分钟功夫又归原位,像训练有素的士兵,纪律严明[可爱]

#每日一善# [单身狗]#阳光信用#
别哭泣,别叹息,别呻吟,悲伤唤不回流逝的时光人到极其无可奈何的时候,往往会生出这种比悲号更为沉痛的滑稽感 —— 《人间草木》 ​汪曾祺这么多年过去,你依然是我愿意绕很远很远的路去接近的人很多事不用问值不值得,只用问,它对你来说,是不是有如珍宝










AK刘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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