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站台等你

原创 曹然 曹岗草语 昨天

说好了再见

那天

你却没去

看朝阳升起

叹夕阳离去

孤独的站台孤独的我

一直

没有你的影子

离家的岁月

已经少了记住的日子

在家的点滴

都已成为过往的回忆

如那年那月

站台上相会

可能就是唯一的际遇

当年我黑发如漆

当年你长发如雨

尔后的相会

短短的白昼长长的黑夜

被岁月刷洗得没了痕迹

如今

忘了青春忘了日子

相聚别离

人生如戏

总有长长的列车远去

总有短短的站台重起

总有相会的喜悦与苦恼

总有别离的轻松与孤寞

人生如歌

哪里论得了一个是与非

年轻的时候

在站台上用浪漫等待

年老的日子

在站台上用岁月相会

无论风雨阳光

都不再渴望伞下的牵手而去

我们从遥远的地方

来到遥远的站台

我们从昨天的年轻

走向今天的年纪

我们在站台上发呆

妄想明天之后

会不会再有彼此的身影

那天

我在站台等你

等到了天黑

等到了黎明

一直没有等到你的影子

也许

另一个站台

你也在悠悠的等待

在孤独的长椅上守望了朝夕

从此

我们的等待将会成为过去

我们的站台会为别人继续

从此

我们的站台和我们的等待

仅仅是在书写平凡岁月的记忆

（曹然，2021.11.12夜深圳） https://t.cn/RvJOBQc

农历十月记忆

原创 曹然 曹岗草语 今天

——坟与村庄

（昨日，北方祭祖节即寒衣节）

熟悉的映像已是过往

大雁南飞的季节

天高云爽的日子

遥远的千里平原浮动在白云之下

银色的棉田在秋风中畅露着胸怀

村边的小河无意奔放

几许浅水缠绕着几条小鱼

路边的花草也退尽了浓艳

只有那长堤上的野菊独自芬芳

空远而光亮的乡道上不见身影

深秋的旷野里深夜般安宁

沉睡的村庄挣扎在落叶的树林中

偶尔的犬叫鸡鸣呼唤着沉睡的寒意

不再是收割与播种的天日

一切一切都变得悄无声响

没有了老爹姥爷的身影

没有了老马老牛的叫声

没有了黄色带露的泥土

没有了金色待撒的种子

好像也没有了这片土地的名字

不再是月光下开会太阳下干活

乡村泥土的气味早已不知去向

没有了拉车赶牛的男人

没有了抱娃撵鸭的女人

没有了抽烟倚墙的老人

没有了哭叫追跑的孩童

似乎也没有了自家村庄的姓名

残叶在杨树枝头无力的摇晃

疯狂的麻雀们却肆意跳跃

枯草埋住了坟头

蚂蚱耗尽了气力

偶有十字路口等待的车辆

久久寻望不到同乡的路人

空旷的原野上

已经没有了家乡

没有了村庄

没有了院门

没有了语言

没有了问候

只有草草敷衍的仪式

和那随意又多余的感叹

时间忘却了意义

空间也成了摆设

只记得十月

却忘了秋天

只去了坟头

却忘了村庄

在这十月的边界

无论追赶还是逃离

总象夕阳下掉队的雁儿

孤独的来

孤独的去

而身后那沉寂的田野里

只留下了慢慢升起的缕缕白烟

（曹然，2021.11.6日于深圳）

102岁的她这样说

曹然

曹岗草语

著名翻译家杨苡1919年生于安徽。

译著有《呼啸山庄》等。

她常自嘲地引用自己曾翻译过的一篇短文：

前80年过得不容易，后80年就是一连串的生日宴会了……。

您到了80岁，人们就会惊奇您还活着，于是满怀尊敬地对待您，因为您已成了长寿老人。

他们甚至惊讶您还能走路，而且思维敏锐。

老朋友，请努力活到80岁吧，这是生命中最好的时刻。

人们可以包容您的一切一切。

您要是还有疑问，我就告诉您：

——生命始于80岁。

美国作家雷蒙德•钱德勒在他《漫长的告别》里这样说：

人生的悲剧，不在于美丽之物英年早逝，而在于他们会变得衰老，变得卑贱。

一个美丽的生命英年早逝时，我们悼念，我们缅怀，我们也该提醒自己，不要变得衰老而卑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