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抽烟，但我总喜欢站在深夜的阳台上抽烟。大学时候，合租的老洋房的阳台看不见海，但在安静的深夜里，你总是能听见夜航木船的引擎声响，看见末班飞机闪着红灯低低的飞过。毕业工作以后，租住的房间阳台能看见大学读书的小岛和海，我时常在深夜里注视着它，仿佛它是一个能通过脑电波存取回忆的图书馆。那个时候的我，总是试图能看得更远，总是想越过那片潮湿的水域和矮矮的小岛，想去理解每一股洋流或者被每一阵季风接受。再后来我离开了那座城市，自己的房子窗外也变成了一道沉默的江。听不见浪潮声响，窗边的来风也不会让皮肤变得黏腻。秋天夜晚的风开始变凉，江对岸摇曳的灯火时常让我恍惚，回忆和现实重曝交叠，窗户反光里的那张脸熟悉而陌生。来到这里以后，好像一切都在变得更好，但那些粗糙的快乐却再也难以遇见，那些消失的人们在脑海里停止了欢歌。我总会想起告别的那个夜晚，但除那以外，关于现在的自己，我好像什么也不记得了。

他在激流里奋勇上游，迅猛地扑上他的小船——一只瘦弱得不堪一击的木船，重操船桨，反手将船舱内所有海的馈赠尽数洒回大海。他甩甩湿漉漉的头发，仰头笑问：“敢不敢和老子打个赌啊？赌我能不能回岸！”

他话刚出口，便暗讽自己失心疯了——凡人能与天地精神之往来么？

可有一瞬间，大海静哑。水面的平静，像对王的跪迎。风起云涌间，海静天悬，云卷如浪——仿佛天地倒转。风雨不怜悯任何人，他的瞬间平静不过是他阴晴不定的傲慢表现。他的步态雍容，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他愣了，继而眦目，恼怒至极：“来啊！你要我命易如反掌，别折煞我尊严！！！今儿你若是是不敢赌，我回到岸边好慢慢笑话你这苍天懦夫——”

话才脱口，天地剧烈摇晃，他差点再次被掀飞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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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工作之余闭上眼睛，让自己放松一下，感受到自己在什么场景中。

一傍晚，一只称行在湖面的木船上。

二凌晨一艘抛锚在港口的舰艇上。

三正午一艘暂停在海洋的航母上。

午夜，一只漂浮在溪流的竹筏上。